郭伋
郭伋為潁川太守,(一)辭去之官,(二)光武詔曰:“郡得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遠,河潤九里,(三)冀京師并蒙其福也。” 御覽卷二六〇郭伋,字細侯,河南人也。在并州素結(jié)恩德,(四)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shù)百,各騎竹馬,于道次迎拜。(五)伋問曰:“兒曹何自遠來?”對曰:“聞使君到,喜,故迎。”(六)諸兒復(fù)送到郭外,(七)問“使君何日當(dāng)還”。伋語別駕從事計日告之。(八)行部還入美稷界,先期一日。伋念負諸童兒,(九)遂止于野亭,須期乃入。(一〇)御覽卷二五六
郭伋為并州,伋知盧芳夙賊,(一一)難卒以力制,常嚴(yán)烽候,明購賞,以結(jié)寇心。御覽卷三三五
(一)“郭伋”,范曄后漢書卷三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xù)漢書卷三、華嶠后漢書卷一、張璠漢記。
(二)“辭去之官”,此下二句聚珍本作“召見辭謁,帝勞之曰”,文選卷六〇任昉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李善注引同。范曄后漢書郭伋傳亦作“召見”云云八字。
(三)“河”,原誤作“何”,聚珍本作“河”,書鈔卷一一、文選卷六〇任昉齊竟陵文宣王行狀李善注引同,今據(jù)改。范曄后漢書郭伋傳李賢注引莊子云:“河潤九里,澤及三族。”
(四)“在并州素結(jié)恩德”,此句下聚珍本有“老小相攜道路”一句。據(jù)范曄后漢書郭伋傳,建武十一年,省朔方刺史屬并州,以伋為并州牧。
(五)“于道次”,原無此三字,聚珍本有,御覽卷四六七引同,今據(jù)增補。
(六)“聞使君到,喜,故迎”,此三句聚珍本作“聞使君始到,喜,故奉迎”。御覽四六七引作“聞使君到,喜,故來奉迎”。
(七)“到”,聚珍本作“出”。
(八)“語”,原誤作“曰”,御覽卷二六三引作“語”,今據(jù)改。聚珍本作“使”,似依文義校改。
(九)“伋念負諸童兒”,此句聚珍本作“伋謂違信”。
(一〇)“須期乃入”,水經(jīng)注卷三引云:“郭伋,字細侯,為并州牧。前在州素有恩德,老小相囗道路。行部到西河美稷,數(shù)百小兒各騎竹馬迎拜。伋問兒曹何自遠來,曰:‘聞使君到,喜,故迎。’伋謝而發(fā)去。諸兒復(fù)送郭外,問‘使君何日還’。伋計日告之。及還,先期一日,念小兒,即止野亭,須期至乃往。”字句稍略于此。事又見史通暗惑篇。
(一一)“夙”,此字原無,聚珍本有,類聚卷八〇引亦有,今據(jù)增補。
杜詩
杜詩,(一)字君公。建武元年,杜詩為侍御史,安集洛陽。時將軍蕭廣放縱兵士,暴橫民間。(二)詩敕曉不改,遂格殺廣,還以狀聞。上召見,賜以棨戟,(三)復(fù)使之河?xùn)|,誅降逆賊楊異等。御覽卷六八一 杜詩,字君公,為南陽太守,(四)性節(jié)儉而治清平,以誅暴立威信,善于計略,省愛民役。造作水排,(五)鑄為農(nóng)器,用力省,見功多。時人方于召信臣,故南陽人為之語:“前有召父,后有杜母。”(六)御覽卷二六〇
南陽太守杜詩坐遣客為弟報仇,被征,會病卒,喪無所歸,詔使持喪郡國邸,賻絹千疋。(七)御覽卷八一七
(一)“杜詩”,此下二句原無,聚珍本有,書鈔卷三六引亦有,今據(jù)增補。杜詩,范曄后漢書卷三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后漢書卷一、張璠漢記。
(二)“暴橫”,聚珍本作“猝暴”。
(三)“棨戟”,范曄后漢書杜詩傳李賢注引漢雜事云:“漢制,假棨戟以代斧鉞。”古今注卷上云:“棨戟,殳之遺象也。詩所謂‘伯也執(zhí)殳,為王前驅(qū)’。殳,前驅(qū)之器也,以木為之,后世滋偽,無復(fù)典刑,以赤油韜之,亦謂之油戟,亦謂之棨戟。”
(四)“為南陽太守”,光武帝建武七年,杜詩由汝南都尉遷南陽太守,見范曄后漢書杜詩傳。
(五)“水排”,范曄后漢書杜詩傳李賢注:“冶鑄者為排以吹炭,今激水以鼓之也。‘排’當(dāng)作囊’,古字通用也。”箋注倭名類聚抄卷五云:“‘囊’,東觀漢記作‘排’。則知‘囊’,俗‘排’字。”
(六)“后有杜母”,此條書鈔卷三六亦引,文字極為簡略。
(七)“千疋”,范曄后漢書杜詩傳同,聚珍本作“七千疋”,不知何據(jù)。“七”字疑為衍文。
孔奮
竇融請孔奮署議曹掾,(一)守姑臧長。天下擾亂,唯西河獨安,而姑臧稱為富邑,通貨胡羌,市日四合,(二)每居縣者,不盈數(shù)日,(三)輒致豐積。御覽卷八二七 孔奮,字君魚,右扶風(fēng)茂陵人。守姑臧長。七年,(四)詔書以為奮在姑臧治有絕跡,賜爵關(guān)內(nèi)侯。奮素孝,供養(yǎng)至謹(jǐn),在姑臧唯老母極膳,妻子飯食蔥芥,時人笑之。或嘲奮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潤。”而奮不改其操。(五)御覽卷二六七
孔奮為武都郡丞,時郡為隗囂余黨所攻,(六)殺太守,得奮妻子。奮追賊,賊推奮妻子于軍前。奮年五十,惟有一子,不顧,遂擒賊,而其子見屠。帝嘉其忠,遷武都太守。御覽卷三一〇
孔奮篤于骨肉,弟奇在雒陽為諸生,分祿奉以供給其糧用,四時送衣,下至脂燭,每有所食甘美,輒分減以遺奇。(七)御覽卷四一六
(一)“孔奮”,范曄后漢書卷三一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xù)漢書卷三、華嶠后漢書卷一。光武帝建武五年,河西大將軍竇融署孔奮為議曹掾,見范書孔奮傳。
(二)“市日四合”,周禮地官司市云:“大市日昃而市,百族為主。朝市朝時而市,商賈為主。夕市夕時而市,販夫販婦為主。”是古代集市一日三合。此云“市日四合”,足見其人貨殷繁。
(三)“數(shù)日”,聚珍本作“數(shù)月”,與范曄后漢書孔奮傳相合。按當(dāng)作“數(shù)月”。
(四)“七年”,范曄后漢書孔奮傳云:建武“八年,賜爵關(guān)內(nèi)侯”。
(五)“而奮不改其操”,此條文字聚珍本作“奮在姑臧四年,財物不增,惟老母極膳,妻子但菜食。或嘲奮曰:‘直脂膏中,亦不能自潤。’而奮不改其操。詔書以奮在姑臧治有絕跡,賜爵關(guān)內(nèi)侯”。書鈔卷三八引作“孔奮,字君魚,右扶風(fēng)人。為姑臧長,老母珍膳,妻子但食蔥菜,為眾所笑,謂之弱劣。嘲奮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潤。’而奮不改其操也”。御覽卷九七七引作“孔奮,字君魚,為姑臧長,時天下亂,河西獨安。前長居官數(shù)月,輒致貲產(chǎn)。奮在姑臧四歲,財物不增,唯老母極膳,妻子但食蔥菜。或嘲奮曰:‘置脂膏中,不能不潤。’”又類聚卷八三、御覽卷四二五亦引,文字互有異同。按御覽卷二六七所引敘事次序與范曄后漢書孔奮傳相同,而聚珍本連綴失次,不可據(jù)。
(六)“時郡為隗囂余黨所攻”,“時”字下原有“在”字,文義捍格難通。按范曄后漢書孔奮傳云:奮“除武都郡丞。時隴西余賊隗茂等夜攻府舍,殘殺郡守,賊畏奮追急,乃執(zhí)其妻子,欲以為質(zhì)。奮年已五十,唯有一子,終不顧望,遂窮力討之。……賊窘懼逼急,乃推奮妻子以置軍前,冀當(dāng)退卻,而擊之愈厲,遂禽滅茂等,奮妻子亦為所殺。世祖下詔褒美,拜為武都太守。”所敘事極為清楚。今參酌范書刪“在”字,文義始通。聚珍本作“妻時在郡,為隗囂余黨所攻殺,太守得奮妻子”。雖然增補“妻”字,與下文連讀,義亦不可解,聚珍本不足為據(jù)。
(七)“輒分減以遺奇”,此條初學(xué)記卷一七、御覽卷五一五、續(xù)編珠卷一亦引,文字稍有不同。
張堪
張堪,(一)字君游,年六歲,(二)受業(yè)長安,治梁丘易,才美而高,京師號曰“圣童”。御覽卷三八四 張堪為蜀郡,(三)公孫述遣擊之。堪有同心之士三千人,相謂曰:“張君養(yǎng)我曹,為今日也。”乃選習(xí)水軍三百人,(四)遂斬竹為箄渡水,余人擊蜀,(五)遂免大難。(六)書鈔卷一三八
張堪,字君游,南陽人。試守蜀郡,與吳漢并力討公孫述,遂破蜀。漢先遣堪入成都,(七)鎮(zhèn)撫吏民。時珍寶珠玉委積無數(shù),堪錄簿上官,秋毫無所取。(八)書鈔卷三八
堪字君游,南陽人,去蜀郡乘折轅車,白布被囊。 書鈔卷三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