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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 東觀漢記
  • 劉珍
  • 4886字
  • 2015-12-29 09:30:04

邑書曰:(七)“愚聞丈夫不釋故而改圖,哲士不徼幸而出危。今君長故主敗不能死,(八)新帝立不肯降,擁眾而據壁,欲襲六國之從。與邑同事一朝,內為刎頸之盟,興兵背畔,攻取涅城。破君長之國,壞父母之鄉,首難結怨,輕弄兇器。人心難知,何意君長當為此計。昔者韓信將兵,無敵天下,功不世出,略不再見,威執項羽,名出高帝,不知天時,就烹于漢。智伯分國,即有三晉,欲大無已,身死地分,頭為飲器。(九)君長銜命出征,擁帶徒士,上黨阨不能救,河東畔不能取,朝有顛沛之憂,國有分崩之禍,上無仇牧之節,(一〇)下無不占之志。(一一)天之所壞,人不能支。君長將兵不與韓信同日而論,威行得眾不及智伯萬分之半,不見天時,不知厭足。欲明人臣之義,當先知故主之未然;欲貪天下之利,宜及新主之未為。今故主已敗,新主既成,四海為羅網,天下為敵人,舉足遇害,動搖觸患,履深泉之薄冰不為號,(一二)涉千鈞之發機不知懼,何如其知也?絕鮑氏之姓,廢子都之業,誦堯之言,服桀之行,悲夫命也。張舒內行邪孽,不遵孝友,疏其父族,外附妻黨,已收三族,將行其法。能逃不自詣者舒也,能夷舒宗者予也。”永、邑遂結怨焉。范曄后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為漁陽太守,未到官,道病,征還,為諫議大夫,病卒。范曄后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邑年三十,歷卿大夫,號歸罷,(一三)厭事,少所嗜欲。(一四)史記卷八高祖本紀索隱

(一)“田邑”,范曄后漢書無傳,其事略見范書卷二八馮衍傳。

(二)“能善屬文”,此句下尚有“為漁陽太守,未到官,道病,征還,為諫議大夫,病卒”數句,已移后。

(三)“晏嬰臨盟,擬以曲戟,不易其辭”,晏子春秋內篇雜上云:“崔杼既弒莊公而立景公,杼與慶封相之,劫諸將軍大夫及顯士庶人于太宮之坎上,令無得不盟者。為壇三仞,陷其下,以甲千列環其內外,盟者皆脫劍而入。維晏子不肯,崔杼許之。有敢不盟者,戟拘其頸,劍承其心,令自盟曰:‘不與崔、慶而與公室者,受其不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殺七人。次及晏子,晏子奉杯血,仰天嘆曰:‘嗚呼!崔子為無道,而弒其君,不與公室而與崔、慶者,受此不祥。’俛而飲血。崔子謂晏子曰:‘子變子言,則齊國吾與子共之;子不變子言,戟既在脰,劍既在心,維子圖之也。’晏子曰:‘劫吾以刃,而失其志,非勇也;回吾以利,而倍其君,非義也。崔子!子獨不為夫詩乎!詩云:“莫莫葛藟,施于條枝。愷愷君子,求福不回。”今嬰且可以回而求福乎?曲刃鉤之,直兵推之,嬰不革矣。’崔杼將殺之,或曰:‘不可,子以子之君無道而殺之,今其臣有道之士也,又從而殺之,不可以為教矣。’崔子遂舍之。”又見新序義勇篇。

(四)“愔悉得邑母弟妻子”,范曄后漢書馮衍傳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與田邑連戰十余合,延不得進。邑迎母弟妻子,為延所獲。”與此所載不同。

(五)“遣騎都尉弓里游、諫大夫何叔武”,范曄后漢書馮衍傳云:“邑聞更始敗,乃遣使詣洛陽獻璧馬,即拜為上黨太守。”其下李賢引此文作注。此句上姚本、聚珍本有“后邑聞更始敗,乃歸世祖,世祖”十二字,系據范書馮衍傳文義增補。

(六)“俱受重任”,謂馮衍與田邑俱受更始重任。

(七)“邑書曰”,更始死后,田邑降于光武帝,拜上黨太守。馮衍忿邑背叛,遺書邑責之。邑報書于衍,勸衍降,衍不從。當時訛傳更始隨赤眉在北方,衍信之,與鮑永屯兵界休,移書上黨,云更始在雍。鮑永遣弟升及子婿張舒誘降涅城。張舒家在上黨,邑悉系之,又為此書勸永降。事詳范曄后漢書馮衍傳。

(八)“君長”,鮑永字。

(九) “頭為飲器”,通鑒卷一載:“三家分智氏之田,趙襄子漆智伯之頭,以為飲器。”

(一〇)“仇牧之節”,春秋莊公十二年云:“秋八月甲午,宋萬弒其君捷及其大夫仇牧。”公羊傳云:“萬嘗與莊公戰,獲乎莊公。莊公歸,散舍諸宮中,數月然后歸之。歸反,為大夫于宋。與閔公博,婦人皆在側。萬曰:‘甚矣,魯侯之淑、魯侯之美也!天下諸侯宜為君者,唯魯侯爾。’閔公矜此婦人,妒其言。顧曰:‘此虜也。爾虜焉故?魯侯之美惡乎至?’萬怒,搏閔公,絕其脰。仇牧聞君弒,趨而至,遇之于門,手劍而叱之。萬臂摋仇牧,碎其首,齒著乎門闔。仇牧可謂不畏彊御矣。”又見新序義勇篇。

(一一)“不占之志”,新序義勇篇云:“齊崔杼弒莊公也,有陳不占者,聞君難,將赴之。比去,餐則失匕,上車失軾。御者曰:‘怯如是,去有益乎?’不占曰:‘死君,義也;無勇,私也。不以私害公。’遂往,聞戰斗之聲,恐駭而死。人曰‘不占可謂仁者之勇也’。”

(一二)“泉”,聚珍本作“淵”。按當作“淵”,后人避唐高祖李淵諱,改作“泉”。

(一三)“號歸”,與“告歸”義同。

(一四)“少所嗜欲”,范曄后漢書馮衍傳載田邑報馮衍書云:“邑年三十,歷任卿士,性少嗜欲,情厭事為。”字句相近。

申屠剛

申屠剛,(一)字巨卿,扶風人。性剛直忠正,志節抗厲,常慕史囗、汲黯之為人。(二)涉獵書記,果于行義。元始中,舉賢良對策:“昔周公豫防禍首,(三)先遣伯禽守封于魯,離斷至親,以義割恩,使己尊寵,不加其后。”言甚切直。建武初,征拜侍御史,遷尚書令,謇謇多直言,(四)無所屈撓。時隴蜀未平,上嘗欲近出,剛諫上不聽,剛以頭軔乘輿車輪,(五)馬不得前。(六)御覽卷四二七

(一)“申屠剛”,范曄后漢書卷二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司馬彪續漢書卷三、華嶠后漢書卷一。袁宏后漢紀卷七亦略載其事。

(二)“史囗”,字子魚,春秋時衛大夫。韓詩外傳卷七載:“昔者衛大夫史魚病且死,謂其子曰:“我數言蘧伯玉之賢而不能進,彌子瑕不肖而不能退。為人臣生不能進賢而退不肖,死不當治喪正堂,殯我于室足矣。”衛君問其故,其子以父言聞。君造然召蘧伯玉而貴之,而退彌子瑕,徙殯于正堂,成禮而后去。生以身諫,死以尸諫,可謂直矣。”賈子新書胎教篇、新序雜事亦載此事。論語衛靈公篇云:“子曰:‘直哉史魚!邦有道,如矢;邦無道,如矢。’”“汲黯”,字長孺,漢武帝時官主爵都尉,任氣節,行修潔,直言敢諫,事詳漢書本傳。

(三)“昔周公豫防禍首”,此下六句原無,范曄后漢書申屠剛傳李賢注引有,今據增補。

(四)“言”,原脫此字,姚本、聚珍本有,書鈔卷三七、類聚卷四八、御覽卷二一〇引亦有,今據增補。

(五)“軔”,阻止車輪轉動的木頭,車起時要撤去此木。這里指申屠剛以頭充軔,阻止車輪轉動。

(六) “馬不得前”,此條合璧事類后集卷二五亦引,文字較簡略。

鮑永

鮑永,(一)字君長,上黨人也。少有志操,治歐陽尚書,(二)事后母至孝,妻嘗于母前叱狗,而永即去之。(三)初學記卷一七  鮑永為郡功曹,時有稱侍中止傳舍者,太守趙興欲出謁。永以不宜出,當車拔佩刀,興因還。后數日,詔書下捕之,果矯稱使者,由是知名。(四)御覽卷二六四

鮑永,字君長,拜仆射,行將軍事,(五)將兵安集河東。永好文德,雖行將軍,常衣皂襜褕,(六)路稱鮑尚書兵馬。(七)初學記卷一一

時永得置偏裨將五人。(八)范曄后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光武即位,遣諫議大夫儲大伯持節征永詣行在所。永疑不從,乃收系大伯,封大伯所持節于晉陽傳舍壁中,(九)遣信人馳至長安。范曄后漢書卷二九鮑永傳李賢注

永遣升及舒等謀使營尉李匡先反涅城,(一〇)開門內兵,殺其縣長馮晏,立故謁者祝回為涅長。范曄后漢書卷二八馮衍傳李賢注

昔更始以鮑永行大將軍,更始沒,永與馮欽共罷兵,幅巾以居,降于上。書鈔卷一二七

上謂鮑永曰:“我攻懷三日兵不下,關東畏卿,且將故人往。”即拜永諫大夫。至懷,謂太守曰:“足下所以堅不下者,未知孰是也。今圣主即位,天下以定,不降何待?”即開城降。永說下懷,(一一)上大喜,與永對食。御覽卷四六七

賜洛陽上商里宅。范曄后漢書卷二九鮑永傳李賢注

鮑永,字君長,為魯郡太守。時彭豐等不肯降。后孔子闕里無故荊棘自辟,從講室掃除至孔里。永異之,召郡府丞謂曰:“方今阨急而闕里無故自滌,意豈夫子欲令太守大行饗,(一二)誅無狀也?”(一三)乃修學校禮,請豐等會,手格殺之。御覽卷一五七

鮑永為司隸校尉,(一四)時趙王良從上送中郎將來歙喪還,(一五)入夏城門中,(一六)與五官將軍相逢,(一七)道迫,良怒,召門候岑尊,叩頭馬前。永劾奏良曰:“今月二十七日,(一八)車駕臨故中郎將來歙喪還,車駕過,須臾趙王良從后到,與右中郎將張邯相逢城門中,道迫狹,叱邯旋車,又召門候岑尊詰責,使前走數十步。按良諸侯藩臣,蒙恩入侍,知尊帝城門候吏六百石,(一九)而肆意加怒,令叩頭都道,奔走馬頭前,(二〇)無藩臣之禮,大不敬也。”御覽卷二五〇

鮑永為司隸校尉,矜嚴公正,平陵鮑恢為從事,(二一)恢亦抗直不避強御。(二二)詔曰:“貴戚且斂手,(二三)以避二鮑。”(二四)御覽卷二六五

鮑永,字君長,為司隸校尉,行縣到京兆灞陵,過更始冢,引車入陌,欲下,從事諫止之。永曰:“親北面事人,何忍車過其墓。(二五)雖以獲罪,司隸不辭也。”(二六)遂下車,哭盡哀。西至右扶風,(二七)椎牛上茍諫冢。(二八)上聞之,(二九)問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時太中大夫張堪對曰:“仁者百行之宗,忠者禮義之主也。(三〇)仁不遺舊,忠不忘君,行之高者也。”上悅。御覽卷四二〇

詔書迎下永曰:(三一)“君晨夜冒犯霜露,精神亦已勞矣。以君帷幄近臣,其以永為兗州牧。”范曄后漢書卷二九鮑永傳李賢注

(一)“鮑永”,范曄后漢書卷二九有傳。又見汪文臺輯謝承后漢書卷一、司馬彪續漢書卷三。

(二)“治歐陽尚書”,此句原無,姚本、聚珍本亦未輯錄。類聚卷九四引有此句,今據增補。范曄后漢書鮑永傳作“習歐陽尚書”。

(三)“而永即去之”,此條六帖卷二〇、御覽卷四一二、永樂大典卷一〇八一二亦引,字句稍略。

(四)“由是知名”,此條書鈔卷七七亦引,字句簡略。

(五)“拜仆射,行將軍事”,范曄后漢書鮑永傳云:“更始二年征,再遷尚書仆射,行大將軍事,持節將兵,安集河東、并州、朔部,得自置偏裨,輒行軍法。”

(六)“常衣皂襜褕”,此句原作“常皂襜”,御覽卷二一一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常衣皂襜褕”,范曄后漢書鮑永傳李賢注引同,今據校改。

(七)“馬”,原無此字,御覽卷二一一引同。姚本、聚珍本有此字,范曄后漢書鮑永傳李賢注引同,今據增補。

(八)“時永得置偏裨將五人”,范曄后漢書馮衍傳云:“永既素重衍,為且受使得自置偏裨,乃以衍為立漢將軍。”其下李賢引此句作注。當時鮑永行大將軍事,得自置偏裨將。

(九)“封大伯所持節于晉陽傳舍壁中”,范曄后漢書鮑永傳李賢注僅引此下二句,其上“光武即位”云云四句,系據范書鮑永傳增補,以使文義完足。

(一〇)“永遣升及舒等謀使營尉李匡先反涅城”,范曄后漢書馮衍傳云:“及世祖即位,遣宗正劉延攻天井關,與田邑連戰十余合,延不得進。……后邑聞更始敗,乃遣使詣洛陽獻璧馬,即拜為上黨太守。因遣使者招永、衍,永、衍等疑不肯降。……或訛言更始隨赤眉在北,永、衍信之,故屯兵界休,方移書上黨,云皇帝在雍,以惑百姓。永遣弟升及子婿張舒誘降涅城。”其下李賢引“永遣升及舒等”云云作注。李賢注原無“永遣”二字,今據范書增補,以使文義完足。姚本增“鮑永遣”三字,聚珍本增“永遣”二字。

(一一)“永說下懷”,此句原無,聚珍本有,范曄后漢書鮑永傳李賢注引亦有,今據增補。通鑒卷四〇載:建武二年,“鮑永、馮衍審知更始已亡,乃發喪,出儲大伯等,封土印綬,悉罷兵,幅巾詣河內”。通鑒考異云:“鮑永傳稱‘永等降于河內,時攻懷未拔,帝謂永曰:“我攻懷三日而城不下,關東畏服卿,可且將故人自往城下譬之。”即拜永諫議大夫。至懷,乃說更始河內太守,于是開城而降’。按光武未都洛陽以前屢幸懷,又祠高祖于懷宮,并無更始河內太守據懷事。本紀亦無攻懷一節。按田邑書稱‘主亡一歲,莫知所定’。則永、衍之降必在此年。而帝紀光武此年不曾幸河內,但有幸脩武事。然則永、衍實降于脩武。脩武,亦河內縣也。其稱降懷等事,當是史誤。故皆略之。”

(一二)“意”,聚珍本無此字。

(一三)“誅無狀也”,范曄后漢書鮑永傳載永言云:“方今危急而闕里自開,斯豈夫子欲令太守行禮,助吾誅無道邪?”“也”與“邪”通。

(一四)“鮑永為司隸校尉”,建武十一年,鮑永為司隸校尉。見范曄后漢書鮑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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