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清光緒朝中日交涉史料選輯
- 佚名
- 4056字
- 2015-12-27 00:41:03
具呈廣東舉人陳景華、黃心齡、蘇逢圣、韋佩瓊、江慎中、梁昱墀、陳嗚玉、鄺楨材、羅瑞忠、莫壽彭、譚鶚英、龍祝齡、呂祖濤、陸應瑄、張榮囗〈焱冖木,上中下〉、郭文修、潘賡揚、鍾應同、陳源浚、顏紹澤、何景濂、陳維湘、林憲、方家珍、陳祺年、莫文龍、彭炳綱、唐浩源、麥炳鑒、陳湯聘、陳耀榮、陳伯壇、朱瑄、麥秩嚴、潘耀焜、招卓華、林廷資、曾述經、張文英、楊士瀛、李贊宸、麥汝良、潘家桂、符士龍、劉東瑚、梁亦鴻、謝鑾坡、陳宮韶、麥劭祥、左公海、譚學斐、馮祥光、龔其菶、賴際熙、朱鑒堯、韓日華、魏宗弼、傅維森、蘇榮干、馮侃干、黃紹憲、馬鑾光、麥孟華、凌鶴書、湛書、馮應鎏、袁天章、霍崇范、方士華、陳偉宗、謝晉勛、何寶璜、何良康、岑仲良、潘葆銘、關蔚煌、潘以珖、黎宗葆、梁騮藻、譚駿謀、梁榮恩、鄧騏保、杜甄、羅慶榮、陳思干、潘普書、梁慶桂、李彝坤、余棠熙、張伯龍、何祖濂、何家本、易奉鎏、梁啟泰、梁鳳鳴、孔昭萊、馮瑞蘭、羅琳、胡元泰、梁慶瑜、張紹勤、李慶朝、潘蘊志、金俊基、黃翰華、李保極、朱鑾騏、馬云鴻、莊國賢、文英華、邱云鶴、劉榮恩、陳啟人、黃桂瀛、葉修昌、譚資鑒、王棟、郭而勉、羅殿華、朱崇讓、梁慶鏘、陸錫騏、黃興邦、余嵩年、黃嵩斐、徐廷杰、關燮基、梁金鰲、張恩澤、林鳳韶、羅之章、梁知鑒、林鏡鎏、陸慈和、李敦、劉彥芬、潘應鏗、李錫康、陳賓鋆、許炳耀、陳藻鑒、梁元任、高國章、梁殿元、李萃英、黃穎、李景鎏、陳維嵩、張其鎮、朱寶榮、梁慶年、葉大垣、何作猷、梁冠澄、梁念祖、崔浚榮、易賢瀚、黃汝剛、馮心鏡、張廷弼、曾廣華、趙純熙、侯家驥、羅桓熊、孔繼愎、陳敬彭、司徒瀾、陳桂榮、陳禹疇、李鑒湖、陳邦顏、勞伯華、余彬瑚、胡錫侯、莫圻、謝錫勛、招嘉哲、陳秉彝、區坤元、梁泮、馬之驥、葉衍蕃、蕭永康、鍾榮光、鄭毓岷、馮柏芬、梁鰲、趙昶、陸壽昌、盧宗璜、周發祥、吳全選、陳廷選、郭金湯、趙丙壽、楊蔚浚、梁鴻藻、鍾錫璜、羅英雋、漆葆熙、馮嬉、嚴宗武、周思鎬、吳臺東、吳世泰、莫洳鉷、黃恩榮、張元鈺、趙彭年、譚鑣、鍾葆珩、謝聘珍、張階平、鄧緯樞、張寶琛、李揚華、黎朝書、吳功溥、李家璧、陳組熙、劉耀棠、劉玉塤、劉曜垣、繆國鈞、林桂芬、趙熙光、張世俊、關伯麟、尹慶舉、程道元、江孔殷、何翰章、何鍾岳、梁用弧、林祿衡、林兆年、姚巨顯、謝榮熙、黃瑄林、葉應釗、馮冠芳、梁兆獻、李名瀛、李濤葉、文興、楊履泰、湯耀、陳節、陳學韶、陳啟輝、陳謨、文汝鎮、梁禹旬、黎庶懷、莫賢書、徐紹楨、馮作彝、趙夔一、黃永康、湯榮焜、陳鵬翔、許榮桂、黃綸、歐賡祥、龍建章、唐風儉、陳兆元、曾紀亮、梅友容、羅葆祺、許福儀、張乃瑞、鍾錫玢、楊紀鳳、廖廷珍、黃立權、馮煥章、區普鑾、李群英、勞錦章、余守約、洗瑞祺、潘志和、梁啟超、卓觀國、陳大照、魏鑒輝、劉培煒、劉慶祺,為呈請代奏事。
竊聞和議將成,日本要挾甚多;補費、割地等款,不一而足。道路傳聞,人心惶駭!其它條款,主持國計者必有碩畫遠謀,非草茅所敢參議;至如割地一節,關系尤大,為禍尤烈!臺灣紳商迭次函電,均稱與日本誓不兩立;如遽行割棄,則人心憤激,必釀事端。天下聞之,亦將解體。況東、西兩廣與臺灣遙為犄角,此地若淪異域,形勢盡失,在在堪虞。且英、法兩國皆較日本為強,今日竟隱忍順從,英據香港,扼控廣州;法據越南,逼近龍州:虎視鯨吞,蓄謀已久。一旦見中國棄臺灣之易,必援以為例;將何以拒之?舐糠及米,勢所必至。
查〔萬〕國公法:凡約未經君主畫諾,皆可更改。宜亟援此例,以謝倭人;理直則氣壯,無慮又生他變也。自來立國久長,專恃人心固結。萬姓阽危,呼號于罔極;圣明洞鑒,必俯順乎下情。眾志成城,轉圖良易。舉人等誦習詩書,稍知大義。議棄珠崖,深鄙賈捐之論;甘蹈東海,竊聞魯仲連之風。為此聯名上呈,務望代為具奏,堅持定見,毋徇邪謀;庶順輿情,可弭后患。不勝屏營待命之至!謹呈。
江西舉人程維清等呈文(略)
廣西舉人鄒戴堯等呈文(略)
都察院左都御史裕德等絳陳六事折(四月初七日)
都察院左都御史臣裕德、署左副都御史臣沈恩嘉、左副都御史臣壽昌跪奏:為事機至迫,敬獻芻蕘以備探擇;恭折仰祈圣鑒事。
竊自李鴻章與倭奴立約以來,中外囂然;臺民變起,道路驚惶。轉相告語。于是京外臣工以及草茅新進,相率至臣署請為代遞呈詞;此皆我國家深仁厚澤淪浹寰區,凡有血氣之倫,無不竭其耿耿愚忱以奔告于君父。凡所謂割地則自棄堂奧、償款則徒赍盜糧,弱我國勢、散我人心、奪我利權、蹙我生計,寇賊近在咫尺之間、巨患發于且夕之際,諸疏言之綦詳,毋庸縷述。顧既知其害,亟宜思挽回之術、補救之方。臣等職司風憲,不敢安于緘默;爰以所聞參諸愚見,謹據六事為我皇上陳之。
一曰申明公法。查萬國公法內開:國君與鄰國立約,無論君主、民主及合眾之國,遇有割地、讓城等事,必國會士民公許,方可施行。倘有不愿,雖已立約,仍作廢紙。往時法國君主被擒,與日耳曼立約,分讓國土;國會不愿,其事遂寢。又約內注明:俟國君酌定者,則必俟其君允準,方可施行等語。刻下庶司百僚以及各省舉人紛紛呈訴,是士不愿也;臺民激變戕官,是民不愿也。若據實事、援公法以告倭,理明詞順,非我背約也;自應展緩批準,照公法另為商議。
一曰借助鄰國。查俄主為太子時游歷日本,突被刺傷,其事雖寢,其怨甚深;而法與俄最為親密,德與我國交誼素敦。若趁此時極力聯絡,切實許以利益,并特簡重臣明告該三國使臣電其本國竭力相助,必有以熄方張之焰、杜無厭之求?;蛑^倭之兵費終不能不償而又許三國之利益,豈不重困?不知倭若于二萬萬中肯為減讓,即以此分酬三國,在我并未加多。即或不然,籌款尚有周轉之方,割地永無復還之日;惟朝廷權其輕重而已。
一曰固結臺民。臺灣之變,非民之好作亂也;呼吁無門,鋌而走險耳。亟以此時電諭唐景崧示知該省紳民:現在新約并未批準,百姓各安生業;一面傳諭在京之臺灣紳士,令其各電本籍,申明朝廷并非棄臺不顧。極力拊循,誠以定臺灣之人心,即以定瀕海各省之人心,實以定天下之人心。此舉所關,良非淺鮮。觀于各省舉人俱遞訴呈,遠至蜀、黔亦皆聯名呼泣;人心惴惶,于此可見。臣等所以瀝請安撫臺民者,非僅為臺灣計也。
一曰請交廷議??滔录s款未發,外間傳聞異詞,多有不經之談,人心愈加搖惑。若以約款發交廷臣會議,不特為集思廣益之助,實籍為釋疑開惑之方。且歷來有關軍國大事者,皆交廷議;況茲事體大,尤非從前所得比擬者乎!
一曰激勵將士。自李鴻章赴倭以來,前敵防軍各將領率以為和議可成,有志者尚不愆操演之期,偷安者即籍為息游之日。而「申報」所載倭兵之往旅順者,方且絡繹于途;即和議果成,關防、海防豈能一日弛備!倘不得已而仍出于戰,尤當及此間暇之時,簡選精銳、裁汰疲弱,教練陣法、演放鎗炮,挖壕筑壘、熟習地營,求為制勝之方,以備臨陣之用;而其要,尤在體恤士卒。應請旨嚴諭各軍將帥遍飭諸營統領,不準稍涉松勁。至于克扣、虛冒諸弊,特加厲禁;一經查出,軍法立誅。其有整頓營伍、善拊士卒之將領,優加獎擢。賞罰既明,精神一振,人思效命,士氣常新。鼓舞轉移之機,惟在上之善用刑賞而已。至于失律之將如葉志超、龔照嶼輩,倘蒙降旨速正典刑,猶足以饜萬眾之心而作三軍之氣也。
一曰堅持定見。李鴻章雖已畫押立約,而鄰國議于外、士民訌于內,其所以展期另商者,非國家之負約也。惟恫喝之詞,倭之慣技;騰其口說,自在意中。然我國情真理直,皇上但以實情實理折之,彼豈能遽違公法!即或狡焉思逞,我軍百數十營兵勇數倍于彼,而駐津之聶士成戰動迭著、曹克忠勇略夙聞、吳宏洛輩治軍嚴整、董福祥一軍西人亦嘖噎稱羨;至關內外各將帥如宋慶、馬玉昆、宋得勝、丁槐固稱名將,即其余將士與倭接仗,已久習于彼之戰陣,非復從前之膽怯。且倭性多疑,未敢輕進?;噬系昝髻p罰,懸不次之賞、嚴退后之誅,人人思奮,敵愾同仇;不特都城鞏若金湯,即天津、山海關亦安如盤石,斷無他虞。倘有以西遷之說進者,皇上堅持定見,勿為所搖。根本既固,勝算必操。此尤臣等所深慮熟計,而仰望于九重者也。
以上六條,不惴冒昧、不避忌諱;誠以事機至迫,勉竭愚戇,以冀挽回。伏祈皇上圣鑒,不勝激切屏營之至!謹奏。
光緒二十一年四月初七日。
湖廣道監察御史陳璧奏臺地礙難畀敵折(四月初七日)
湖廣道監察御史臣陳璧跪奏:為臺地礙難畀敵,酌議權宜辦法,以防急變而弭后患;恭折仰祈圣鑒事。
竊聞此次和約,倭人要挾太甚;索費開埠之外,加以割地,且更及于未經開戰之臺灣。臺灣雖孤懸海外,實系沿海七省門戶;他族逼處,滋蔓堪虞!且土地饒沃,久為各國所垂涎;一旦猝為倭有,西國因羨生妒,枝節叢生,勢尤不可收拾。況臺民義勇性成,豈能甘心淪陷;效死不去,更何以處之!則論將來之隱患,臺固不可割;而論目前之事變,臺竟不能割也。
近日臣工條奏及士民呈訴,瀝陳利害,呼吁同聲;朝廷覆幬無私、同仁一視,臺民慘痛之情形,知必上廑宸慮。即諸臣統籌全局,紓災弭患,具有不得已之苦哀,而竭力支持,猶必有策及萬全者;臣亦何敢贅瀆!惟是約期已迫,民志難違;轉圜之機,爭于呼吸。倘荷圣主洪福,得諸臣帷幄之籌、藉各國調停之力,棄地可返、敵焰頓消,誠為萬幸;設以使臣既經畫約,不能失大信而啟釁端,而兩害從輕,亦不得謂權宜之竟無策也。臣愚以為倭人逞志一時,既許以地,縱不肯斂手而罷;而臺民憤恨,彼未嘗不聞而悚然。誠因此時告以「民情不順、成約難依」,與之更議償地之費;倭人知難而退,豈有不唯唯聽命者。如以餉需支絀、巨款難籌,不妨將臺地公估價值,暫典西國;人民歸其保護,礦務聽其主持。數年之后,庫款漸充,再議收贖。如此,則民猶中國之民、地猶中國之地;臺民義憤稍釋,或可委曲順從。而西國歆于臺一時之利,專意經營,亦不至為患肘腋;既無悔約挑釁之虞,又不失操縱惟我之勢。臣所謂防急變而弭后患者。此也。然而,策則已下矣。至于宸衷獨斷,另籌良策,保全大局;而事平之后,更將急圖自強,殲茲小丑:此則天下萬世之福,尤臣所夙夜禱祝而求之者也。
臣愚昧之見,是否有當?伏乞皇上圣鑒,飭下王大臣妥議施行;臣不勝急切悚煌之至!謹奏。
光緒二十一年四月初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