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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總論(5)

雷電固所宜有而雷雨交作已皆三日故經以震雷

系于大雨之下以見其非常過度固可為異而雨雪

之大尢可為異故春秋書之以記異也安在其不為

異乎亦若后世晉泰始六年六月大雨河洛并溢流

四千余家安知春秋之書大雨者亦必不類乎此也

曰三月之大雨雪者固為異矣而桓八年冬十月雨

雪僖十年冬大雨雪者何足以為異乎僖二十九年

秋大雨雹者固為異矣而昭三年冬大雨雹四年正

曰大雨雹者何足以為異乎曰桓八年冬十月雨雪

此或有缺文恐雨雪上當有大字如僖十年冬大雨

雪也蓋雨雪雖當其期而太多過度則亦為異故書

曰大猶防范所謂極備兇也安得不為異乎亦若后

世漢元狩元年冬十二月大雨雪民多凍死安知春

秋之書大雨雪者亦必不類乎此也至于雹者陰陽

和則為霜雪雨露不和則為雹雹且大焉則雖冬亦

為異況秋與春安得不為異乎亦若后世漢元封三

年十二月雹大如馬頭安知春秋之書大雨雹者亦

必不類乎此也曰桓十四年春正月無冰成元年二

月無冰又十二年正月雨木冰襄二十八年春無冰

若以夏正言之則何以皆書于春而不書于冬乎故

汪氏謂茍以發冰而知無冰則當常以二月而不在

正月矣若曰或藏冰無冰而書無或發冰無冰而書

無抑何紀事之錯亂哉曰不然周人以十二月鑿冰

正月納冰二月發冰今正月無冰若以為十一月則

十一月無之而十二月有焉亦又何害是十一月之

無冰者固不足書也要之正月無冰者言藏冰之月

無冰可藏則冬之無冰者可知矣二月無冰者仲春

獻羔開冰先薦寢廟今當薦寢廟而無冰焉則凡以

后之祭無冰者可知矣不言凌陰寢廟之無冰而但

曰無冰者圣人諱之此正春秋因事而書以垂鑒戒

之法也何乃謂紀事之錯亂哉襄二十八年春無冰

者亦猶正月二月之無冰也至于正月雨木冰孔氏

謂仲冬時猶有雨雨著樹為冰記寒甚之過其節度

殊不知魯地仲冬極寒有雪無雨使雨而成冰亦不

為過何足為異必孟春之月三陽開泰而猶雨木冰

故書之以記異亦猶后世魏黃初六年正月雨木冰

而郡賊起安知春秋之書雨木冰者亦必不類乎此

也若以正月為十一月則正月無冰既謂仲冬當冰

而無冰矣正月雨木冰者又謂仲冬不當冰而冰無

乃若汪氏之所謂紀事錯亂乎曰莊七年秋大水無

麥苗說者謂五月麥熟苗秀大水漂盡若以為七月

則何有麥苗耶曰四月麥秋至則已刈麥至五月則

刈已盡經言秋無麥苗言七月大水苗既為水所漂

固無可望而麥之刈未久又皆已盡故曰無麥苗亦

猶二十八年冬書曰大無麥禾也曰定元年十月隕

霜殺菽何以書乎曰諸災異皆可通惟此為不可通

恐有缺文誤字如君氏郭氏之類秦火之余漢隸之

后安保其傳錄之無誤也曰陳定宇謂春搜夏苗秋

狝冬狩四時田獵定名也桓四年春狩于郎哀十四

年春西狩獲麟此所謂春非冬而何定十三年夏大

搜于比蒲昭十一年五月大搜于比蒲此所謂夏非

春而何曰否陳氏但引其所可通者而不敢引其所

不可通者春秋書狩者四書搜者五桓四年春狩于

郎哀十四年春西狩既以為冬矣則僖二十八年冬

天王狩于河陽莊四年冬狩于禚者又當皆為秋也

是冬狩之果有定名乎昭十一年五月搜于比蒲定

十三年夏搜于比蒲既以為春矣則昭八年秋搜于

紅二十二年春搜于昌間定十四年秋搜于比蒲者

又當為夏與冬也是春搜之果有定名乎其不足為

證也明矣曰汪氏謂左傳僖五年正月日南至禮記

正月日至陳定宇引晉卜偃及漢陳寵傳之說張敷

言引絳縣老人之語其言皆彰彰然也豈不征乎曰

易詩書周禮皆可信矣諸儒乃舍之而反信左氏漢

儒之說左氏漢儒不得圣人作經之義未有不妄意

增改而附會穿鑿者矣果何足征之有哉是周之不

改時與月者觀春秋為可見矣

論語孟子論語曾囗曰暮春者春服既成浴乎沂風

乎舞雩詠而歸此其為建辰之月和煦之時者審矣

如以為建寅之月則何以浴沂而風舞雩之下乎孟

子言七八月之間旱朱子以為夏五六月十一月徒

杠成十二月輿梁成又以為九月十月其意謂申酉

之月禾稻將熟不須雨澤而子丑之月寒氣已過始

成杠梁則太遲也愚竊以為七八月之間云者是謂

孟秋仲秋交代之際也禾稻之熟南方早而北土遲

然而南方孟秋仲秋之際旱暵為災則雨澤亦不可

缺況北土乎是七八月之間者不必指為五六月之

間也至于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輿梁成者蓋主溱

洧言溱洧皆在大河之內其寒不如北土之甚九月

未可成徒杠十月未可成輿梁況當九月筑場十月

獲稻之候不可妨農必田功畢然后為之至十一月

而徒杠已成十二月而輿梁已成非謂至是月而始

為之也曰然則合是數說則周歷之紀皆夏時矣而

夫子又何必告顏子以行夏之時哉曰商周歷數雖

與夏同而正朔則與夏異夫子告顏子者不以歷數

言以正朔言也意謂為邦者必改正朔以易制度商

周之正朔歷數分而為二揆之于理固有未順惟夏

之正朔歷數合而為一以三統言之則為人以四時

言之則為春以十二月言之則為正月揆之于理則

無不順故舉之以為萬世為邦者法也

汲冢周書汲冢書云夏數得天百王所同其在商湯

順天革命改正朔亦越我周王致伐于商改正異械

以垂三統至于敬授民時巡守祭享猶自夏焉又曰

維四年孟夏王初祈禱于宗廟乃嘗麥于太祖按晉

狼瞫所引周志之言見于此書則此書乃春秋以前

之人所作其言雖不合于經而其謂周人改正朔不

改月數及孟夏嘗麥則與五經所載周之時月亦無

不合也

史記漢書或曰史記秦漢以亥為正其紀年必先書

冬十月而后書余月則寅月起數秦漢未之改也而

西漢書注文囗乃謂秦以十月為正月顏師古亦謂

漢紀年先書冬十月繼書春正月者此皆太初正歷

之后記事者追改之非當時本稱也以十月為歲首

即謂十月為正月今之正月乃當時之四月耳而近

世吳淵囗亦是其說且謂蔡氏以嬴秦視三代然則

秦漢之正果改月乎果不改月乎曰史記言秦并天

下始改年朝賀皆自十月朔曷嘗以十月為正月哉

如以十月為正月則十一月為二月十二月為三月

矣而始皇二十九年登之罘刻石其詞曰時在仲春

陽和方起與詩所謂二月初吉日月方燠同意夫十

一月寒冱之極微陽初生和氣未動呂氏月令所謂

陰陽爭者也果可以為陽和之起乎必孟春東風解

凍仲春十月方燠然后可云是秦之二月不為十一

月明矣三十一年十二月更名臘月嘉平是秦之三

月不為十二月明矣漢仍秦正未之有改至武帝太

初始改從夏正若以為漢人作漢紀而追改之則何

故亦兼秦紀而改之乎是秦漢之不改月者審矣文

囗師古之言皆謬妄者也吳淵囗反取其說而詆蔡

氏以嬴秦視三代誤矣

群書備考

正朔

自黃帝受河圖作甲子歲紀甲寅日紀甲子而正朔

之建有自來矣唐虞夏后皆建寅而商則建丑周則

建子秦則建亥自漢迄今始用孔子之言皆以夏時

為首得人生于寅之義矣然三正之建群議頗有異

同漢孔安國鄭康成則以為周人改時與月程伊川

胡安國則謂周人改月而不改時九峰蔡氏以為不

改時亦不改月元儒吳仲遷陳定宇張敷言史伯璩

吳淵囗汪克寬輩則遠宗漢儒而排蔡氏之說謂以

言書則可從以言春秋則不可從然則將安所折衷

乎曰漢儒之言是也昔孔子作春秋系日系時必曰

春王正月左氏去其時猶未遠也故斷以十一月為

正月而諸儒所以疑之者正以周官仲春逆暑仲秋

迎寒季春出火季秋納火仲夏斬陰木仲冬斬陽木

之文有所不合耳殊不知周禮其出最晚正不必援

之為據而且可因是見周禮為后人附會之書以經

文考之僖之五年正月日南至以十一月為正月則

冬至乃其時也昭之二十二年二月日南至若謂周

人不改月則冬至乃在春二月乎孟獻子謂正月日

至可以有事上帝此又可驗禮經者也豳風謂七月

流火十月改歲此又可考于詩人者也若乃易之臨

曰至于八月有兇程子以為建未之月者正得其旨

而何疑其為謬孟子所謂七八月之間旱朱子以為

周七八月夏五六月者正合其時而何疑其為非不

信孔子之筆而信附會之書不信程朱大儒之言而

信紛紛之論亦惑矣且以歷法推之昭七年四月日

食于豕韋之末降婁之初若周果不改月自應食在

二月矣昭三十一年二月辛亥朔日食在鶉尾今以

歷推若不改月自應在十月食矣天道豈有謬而圣

經豈有誤耶此則灼有明驗而又不容以口舌爭者

后曹睿之改元景初以魏革漢正遂以三月為孟夏

四月雖行之不四年而復然建丑之說行于后世者

未聞其不改月也武之改元天授以周革唐命遂

用十一月為正月雖行之不九載而復然建子之說

行于后世者亦未聞有不改月也今乃謂周人建子

特以此月為正朔之月而非以為正月則何取于改

歲之義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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