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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紀事

韓子外儲說篇延陵卓子乘蒼龍挑文之乘鉤飾在

前錯錣在后馬欲進則鉤飾禁之欲退則錯錣貫之

馬因旁出造父過而為之泣涕曰古之治人亦然矣

夫賞所以勸之而毀存焉罰所以禁之而譽加焉民

中立而不知所由此亦圣人之所為泣也

管子大匡篇桓公問管仲將何行管仲請曰愿賞而

無罰五年諸侯可令傳公曰諾既行之管仲又請賞

于國以及諸侯君曰諾行之管仲賞于國中君賞于

諸侯諸侯之君有行事善者以重幣賀之從列士以

下有善者衣裳賀之凡諸侯之臣有諫其君而善者

以璽問之以信其言

新序雜事篇昔者齊桓公出游于野見亡國故城郭

氏之墟問于野人曰是為何墟野人曰是為郭氏之

墟桓公曰郭氏者曷為墟野人曰郭氏者善善而惡

惡桓公曰善善而惡惡人之善行也其所以為墟者

何也野人曰善善而不能行惡惡而不能去是以為

墟也桓公歸以語管仲曰其人為誰桓公曰不知也

管仲曰君亦一郭氏也于是桓公招野人而賞焉

呂氏春秋贊能篇管子治齊國舉事有功桓公必先

賞鮑叔曰使齊國得管子者鮑叔也桓公可謂知行

賞矣

淮南子人間訓秦穆公使孟盟舉兵襲鄭過周以東

鄭之賈人弦高蹇他相與謀曰師行數千里數絕諸

侯之地其勢必襲鄭凡襲國者以為無備也今示以

知其情必不敢進乃矯鄭伯之命以十二牛勞之三

率相與謀曰凡襲人者以為弗知今已知之矣守備

必固進必無功乃還師而返晉先軫舉兵擊之大破

之殽鄭伯乃以存國之功賞弦高弦高辭之曰誕而

得賞則鄭國之信廢矣為國而無信是俗敗也賞一

人而敗國俗仁者弗為也以不信得厚賞義者弗為

也遂以其屬徙東夷終身不反

左傳僖公二十四年晉侯賞從亡者介之推不言祿

祿亦弗及推曰獻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懷無親

外內棄之天未絕晉將必有主主晉祀者非君而誰

天實棄之而二三子以為己力不亦誣乎竊人之財

猶為之盜況貪天之功以為己力乎下義其罪上賞

其奸上下相蒙難與處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誰

懟對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

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對曰言身之文也身將隱焉用

文之是求顯也其母曰能如是乎與女偕隱遂隱而

死晉侯求之不獲以綿上為之田曰以志吾過且旌

善人

說苑復恩篇晉文公出亡周流天下舟之僑去虞而

從焉文公反國擇可爵而爵之擇可祿而祿之舟之

僑獨不與焉文公酌諸大夫酒酒酣文公曰二三子

盍為寡人賦乎舟之僑進曰君子為賦小人請陳其

辭辭曰有龍矯矯頃失其所一蛇從之周流天下龍

反其淵安寧其處一蛇耆干獨不得其所文公瞿然

曰子欲爵耶請待旦日之期子欲祿耶請今命廩人

舟之僑曰請而得其賞廉者不受也言盡而名至仁

者不為也今天油然作云沛然下雨則苗草興起莫

之能御今為一人言施一人猶為一塊土下雨也土

亦不生之矣遂歷階而去文公求之不得終身誦甫

田之詩

晉文公亡時陶叔狐從文公反國行三賞而不及陶

叔狐陶叔狐見咎犯曰吾從君而亡十有三年顏色

黎黑手足胼胝今君反國行三賞而不及我也意者

君忘我與我有大故與子試為我言之君咎犯言之

文公文公曰嘻我豈忘是子哉夫高明至賢德行全

誠耽我以道說我以仁暴浣我行昭明我名使我為

成人者吾以為上賞防我以禮諫我以誼蕃援我使

我不得為非數引我而請于賢人之門吾以為次賞

夫勇壯強御難在前則居前難在后則居后免我于

患難之中者吾又以為之次且子獨不聞死人者不

如存人之身亡人者不如存人之國三行賞之后而

勞苦之士次之夫勞苦之士是子固為首矣豈敢忘

子哉周內史叔輿聞之曰文公其霸乎昔先王先德

而后力文公其當之矣詩云率履不越此之謂也

權謀篇晉文公與荊人戰于城濮君問于咎犯咎犯

對曰服義之君不足于信服戰之君不足于詐詐之

而已矣君問于雍季雍季對曰焚林而田得獸雖多

而明年無復也干澤而漁得魚雖多而明年無復也

詐猶可以偷利而后無報遂與荊軍戰大敗之及賞

先雍季而后咎犯侍者曰城濮之戰咎犯之謀也君

曰雍季之言百世之謀也咎犯之言一時之權也寡

人既得行之矣

呂氏春秋不茍篇晉文公將伐鄴趙衰言所以勝鄴

之術文公用之果勝還將行賞衰曰君將賞其本乎

賞其末乎賞其末則騎乘者存賞其本則臣聞之郄

子虎文公召郄子虎曰衰言所以勝鄴鄴既勝將賞

之曰蓋聞之于子虎請賞子虎子虎曰言之易行之

難臣言之者也公曰子無辭郄子虎不敢固辭乃受

新序雜事篇晉文公田于虢遇一老夫而問焉虢之

為虢久矣子處此故矣虢亡其有說乎對曰虢君斷

則不能諫則無與也不能斷又不能用人此虢之所

以亡文公以輟田而歸遇趙衰而告之趙衰曰今其

人安在君曰吾不與之來也趙衰曰古之君子聽其

言而用其人今之君子聽其言而棄其身哀哉晉國

之憂也文公乃召賞之于是晉國樂納善言文公卒

以霸

說苑善說篇叔向之弟羊舌虎善樂達達有罪于晉

晉誅羊舌虎叔向為之奴既而祁奚曰吾聞小人得

位不爭不義君子所憂不救不祥乃往見范桓子而

說之曰聞善為國者賞不過刑不濫賞過則懼及淫

人刑濫則懼及君子與不幸而過寧過而賞淫人無

過而刑君子故堯之刑也殛鯀于羽山而用禹周之

刑也僇管蔡而相周公不濫刑也桓子乃命吏出叔

向救人之患者行危苦而不避煩辱猶不能免今祁

奚論先王之德而叔向得免焉學豈可已哉

君道篇司城子罕相宋謂宋君曰國家之危定百姓

之治亂在君行之賞罰也賞當則賢人勸罰得則奸

人止賞罰不當則賢人不勸奸人不止奸邪比周欺

上蔽主以爭爵祿不可不慎也夫賞賜讓與者人之

所好也君自行之刑罰殺戮者人之所惡也臣請當

之君曰善子主其惡寡人行其善吾知不為諸侯笑

矣于是宋君行賞賜而與子罕刑罰國人知刑戮之

威專在子罕也大臣親也百姓附之居期年子罕逐

其君而專其政故曰無弱君而強大夫

晏子諫上篇景公飲酒酲三日而后發晏子見曰君

病酒乎公曰然晏子曰古之飲酒也足以通氣合好

而已矣故男不群樂以妨事女不群樂以妨功男女

群樂者周觴五獻過之者誅君身服之故外無怨治

內無亂行今一日飲酒而三日寢之國治怨乎外左

右亂乎內以刑罰自防者勸乎為非以賞譽自勸者

惰乎為善上離德行民輕刑罰失所以為國矣愿君

節之也

景公信用讒佞賞無功罰不辜晏子諫曰臣聞明君

望圣人而信其教不聞聽讒佞以誅賞今與左右相

悅頌也曰比死者勉為樂乎吾安能為仁而愈黥民

耳矣故內寵之妾迫奪于國外寵之臣矯奪于鄙執

法之吏并荷百姓民愁苦約病而奸驅尤佚隱情奄

惡蔽諂其上故雖有至圣大賢豈能勝若讒哉是以

忠臣之常有災傷也臣聞古者之士可與得之不可

與失之可與進之不可與退之臣請逃之矣遂鞭馬

而出公使韓子休追之曰孤不仁不能順教以至此

極夫子休國焉而往寡人將從而后晏子遂鞭馬而

返其仆曰向之去何速今之返何又速晏子曰非子

之所知也公之言至矣

問上篇景公伐斄勝之問晏子曰吾欲賞于何如

對曰臣聞之以謀勝國者益臣之祿以民力勝國者

益民之利故上有羨獲下有加利君上享其名臣下

利其實故用智者不偷業用力者不傷苦此古之善

伐者也公曰善于是破之臣東邑之卒皆有加利

是上獨擅名利下流也

外篇景公謂晏子曰昔吾先君桓公予管仲狐與囗

其縣十七著之于帛申之以策通之諸侯以為其子

孫賞邑寡人不足以辱而先君今為夫子賞邑通之

子孫晏子辭曰昔圣王論功而賞賢賢者得之不肖

者失之御德修禮無有荒怠今事君而免于罪者其

子孫奚宜與焉若為齊國大夫者必有賞邑則齊君

何以共其社稷與諸侯幣帛嬰請辭遂不受

子華子北宮子仕篇晏子治阿三年毀聞于朝公不

悅召而將免焉晏子辭曰臣知過矣請復之三年而

舉國善之謠言四達公當致其所賞晏子辭焉公曰

何謂也晏子對曰昔者臣之所治君之所當取也而

更得罪焉今者臣之所治君之所當誅也而更得賞

焉非臣之情臣不愿也

孔叢子論書篇孔子見齊景公梁丘據自外而至公

曰何遲對曰陳氏戮其小臣臣有辭為是故遲公笑

而目孔子曰周書所謂明德慎法陳子明德也罰人

而有辭非不慎矣孔子答曰昔康叔封衛統三監之

地命為孟侯周公以成王之命作康誥焉稱述文王

之德以成敕誡之文其書曰惟乃丕顯考文王克明

德慎罰克明德者能顯用有德舉而任之也慎罰者

并心而慮之眾平然后行之致刑錯也此言其所任

不失德所罰不失罪不謂己德之明也公曰寡人不

有過言則安得聞吾子之教也

國語吳人之入楚楚昭王奔鄖鄖公之弟懷將殺王

鄖公辛止之懷曰平王殺吾父在國在外則讎也見

讎弗殺非人也鄖公曰夫事君者不為外內行不為

豐約舉茍君之尊卑一也且夫自敵以下則有讎非

是不讎下虐上為殺上虐下為討而況君乎君而討

臣何讎之為若皆讎君則何上下之有乎吾先人以

善事君成名于諸侯自斗伯比以來未之失也今爾

以是殃之不可懷不聽曰吾思吾父不能顧矣鄖公

以王奔隨王歸而賞及鄖懷子西諫曰君有二臣或

可賞也或可戮也君王均之群臣懼矣王曰夫子期

之二子邪吾知之矣或禮于君或禮于父均之不亦

可乎

韓子內儲說篇越王句踐見怒囗而式之御者曰何

為式王曰囗有氣如此可無為式乎士人聞之曰囗

有氣王猶為式況士人之有勇者乎是歲人有自剄

死以其頭獻者故曰王將復吳而試其教燔臺而鼓

之使民赴火者賞在火也臨江而鼓之使人赴水者

賞在水也臨戰而使人絕頭刳腹而無顧心者賞在

兵也又況據法而進賢其助甚此矣

越王問于大夫文種曰吾欲伐吳可乎對曰可矣吾

賞厚而信罰嚴而必君欲知之何不試焚宮室人莫

救之乃下令曰人之救火者死比死敵之賞救火而

不死者比勝敵之賞不救火者比降北之罪人涂其

體被濡衣而赴火者左三千人右三千人此知必勝

之勢也

魯人燒積澤天北風火南倚恐燒國哀公懼自將眾

趣救火者左右無人盡逐獸而火不救乃召問仲尼

曰夫逐獸者樂而無罰救火者苦而無賞此火之所

以無救也哀公曰善仲尼曰事急不及以賞救火者

盡賞之則國不足以賞于人請徙行賞哀公曰善于

是仲尼乃下令曰不救火者比降北之罪逐獸者比

入禁之罪令下未遍而火已救矣

奸劫弒臣篇古秦之俗君臣廢法而服私是以國亂

兵弱而主卑商君說秦孝公變法易俗而明公道賞

告奸困末作而利本事當此之時秦氏習故俗之有

罪可以得免無功可以得尊顯也故輕犯新法于是

犯之者其誅重而必告之者其賞厚而信故奸莫不

得而被刑者眾民疾怨而眾過日聞孝公不聽遂行

商君之法民后知有罪之必誅而私奸者眾也故民

莫犯其刑無所加是以國治而兵強地廣而主尊

外儲說篇秦大饑應侯請曰五苑之草著蔬菜橡果

棗栗足以活民請發之昭襄王曰吾秦法使民有功

而受賞有罪而受誅今發五苑之蔬草者使民有功

與無功俱賞也天使民有功與無功俱賞者此亂之

道也夫發五苑而亂不如棄棗蔬而治

秦昭王有病百姓里買牛而家為王禱公孫述出見

之入賀王曰百姓乃皆里買牛為王禱王使人問之

果有之王曰訾之人二甲夫非令而擅禱者是愛寡

人也夫愛寡人寡人亦且改法而心與之相循者是

法不立法不立亂亡之道也不如人罰二甲而復與

為治

淮南子人間訓中行穆伯攻鼓弗能下饋聞倫曰鼓

之嗇夫聞倫知之請無罷武大夫而鼓可得也穆伯

弗應左右曰不折一不傷一卒而鼓可得也君奚

為弗使穆伯曰聞倫為人佞而不仁若使聞倫下之

吾可以勿賞乎若賞之是賞佞人佞人得志是使晉

國之武舍仁而為佞雖得鼓將何所用之攻城者欲

以廣地也得地不取者見其本而知其末也

新序趙襄子問于王子維曰吳之所以亡者何也對

曰吳君而不忍襄子曰宜哉吳之亡也則不能

賞賢不忍則不能罰奸賢者不賞有罪者不能罰不

亡何待孔子侍坐于季孫季孫之宰通曰君使人假

馬其與之乎孔子曰吾聞取于臣謂之取不曰假季

孫悟告宰曰自今以來君有取謂之取無曰假故孔

子正假馬之名而君臣之義定矣論語曰必也止名

詩曰無易由言無曰茍矣可不慎乎

韓子難一篇襄子圍于晉陽中出圍賞有功者五人

人高赫為賞首張孟談曰晉陽之事赫無大功今為

賞首何也襄子曰晉陽之事寡人國家危社稷殆矣

吾群臣無有不驕侮之意者唯赫子不失君臣之禮

是以先之仲尼聞之曰善賞哉襄子賞人而天下為

人臣者莫敢失禮矣

說苑政理篇魏文侯問李克曰為國如何對曰臣聞

為國之道食有勞而祿有功使有能而賞必行罰必

當文侯曰吾賞罰皆當而民不與何也對曰國其有

淫民乎臣聞之曰奪淫民之祿以來四方之士其父

有功而祿其子無功而食之出則乘車馬衣美裘以

為榮華入則修竽琴鍾石之聲而安其子女之樂以

亂鄉曲之教如此者奪其祿以來四方之士此之謂

奪淫民也

淮南子人間訓西門豹治鄴廩無積粟府無儲錢庫

無甲兵官無計會人數言其過于文侯文侯身行其

縣果若人言文侯曰翟璜任子治鄴而大亂子能道

則可不能將加誅于子西門豹曰臣聞王主富民霸

主富武亡國富庫今王欲為霸王者也臣故囗積于

民君以為不然臣請升城鼓之一鼓甲兵粟米可立

具也于是乃升城而鼓之一鼓民被甲括矢操兵弩

而出再鼓負輦粟而至文侯曰罷之西門豹曰與民

約信非一日之積也一舉而欺之后不可復用也燕

常侵魏八城臣請北擊之以復侵地遂舉兵擊燕復

地而后反此有罪而可賞者也解扁為東封上計而

入三倍有司請賞之文侯曰吾土地非益廣也人民

非益眾也入何以三倍對曰以冬伐木而積之于春

浮之河而鬻文侯曰民春以力耕暑以強耘秋以收

斂冬間無事以伐林而積之負軛而浮之河是用民

不得休息也民以弊矣雖有三倍之入將焉用之此

有功而可罪也

韓子內儲說魏惠王謂卜皮曰子聞寡人之聲聞亦

何如焉對曰臣聞王之慈惠也王欣然喜曰然則功

且安至對曰王之功至于亡王曰慈惠行善也行之

而亡何也卜皮對曰夫慈者不忍而惠者好與也不

忍則不誅有過好與則不待有功而賞有過不罪無

功受賞雖亡不亦可乎

齊王問于文子曰治國何如對曰夫賞罰之為道利

器也君固握之不可以示人若如臣者猶獸鹿也唯

薦草而就

漢書張敞傳宣帝即位勃海膠東盜賊并起敞上書

自請治之天子征敞拜膠東相賜黃金三十斤敞辭

之官自謂治劇郡非賞罰無以勸善懲惡吏追捕有

功效者愿得一切比三輔尤異天子許之敞到膠東

明設購賞開群盜令相捕斬除罪吏追捕有功上名

尚書調補縣令者數十人由是盜賊解散傳相捕斬

吏民歙然國中遂平

魏書孝文帝本紀延興三年六月甲子詔曰往年縣

召民秀二人問以守宰治狀善惡具聞將加賞罰而

賞者未幾罪者眾多肆法傷生情所未忍今特垂寬

恕之恩申以解網之惠諸為民所列者特原其罪盡

可貸之

太和二十二年秋七月壬午詔曰朕以寡德屬茲靖

亂實賴群英凱清南夏宜約躬賞效以勸茂績后之

私府便可損半六宮嬪御五服男女常恤恒供亦令

減半在戎之親三分省一

辛雄傳山蠻作逆肅宗欲親討詔雄為行臺左丞在

軍上疏曰凡人所以臨堅陣而忘身觸白刃而不憚

者一則求榮名二則貪重賞三則畏刑罰四則避禍

難非此數事雖圣玉不能勸其臣慈父不能厲其子

明主深知其情故賞必行罰必信使親囗貴賤勇怯

賢愚聞鐘鼓之聲見旌旗之列莫不奮激競赴敵場

豈厭久生而樂早死也利害懸于前欲罷不能耳自

秦隴逆節將歷數年蠻左亂常稍已多載凡在戎役

數十萬人三方師眾敗多勝少跡其所由不明賞罰

故也陛下欲天下之早平愍征夫之勤悴乃降明詔

賞不移時然兵將之勛歷稔不決亡軍之卒晏然在

家致令節士無所勸慕庸人無所畏懾進而擊賊死

交而賞賒退而逃散身全而無罪此其所以望敵奔

沮不肯進力者矣若重發明詔更量賞罰則軍威必

張賊難可弭臣聞必不得已去食就信以此推之信

不可斯須廢也賞罰陛下之所易尚不能全而行之

攻敵士之所難欲其必死寧可得也臣既庸弱忝當

戎使職司所見輒敢上聞惟陛下審其可否

北齊書杜弼傳弼武定中遷衛尉卿會梁遣貞陽侯

蕭明等入寇彭城大督都高岳行臺慕容紹宗率諸

軍討之詔弼為軍司攝臺左右臨發世宗賜胡馬一

匹語弼曰此囗中第二馬孤恒自乘騎今方遠別聊

以為贈又令陳政務之要可為鑒戒者錄一兩條弼

請口陳曰天下大務莫過賞罰二端賞一人使天下

人喜罰一人使天下人服但能二事得中自然盡美

世宗大悅曰言雖不多于理甚要握手而別

唐書魏征傳帝幸洛陽次昭仁宮多所譴責征曰隋

惟責不獻食或供奉不精為此無限而至于亡故天

命陛下代之正當兢懼戒約奈何令人悔為不奢若

以為足今不啻足矣以為不足萬此寧有足邪帝驚

曰非公不聞此言退又上疏曰書稱明德慎罰惟刑

之恤禮曰為上易事為下易知則刑不煩上多疑則

百姓惑下難知則君長勞夫上易事下易知君長不

勞百姓不惑故君有一德臣無二心夫刑賞之本在

乎勸善而懲惡帝王所與天下畫一不以親囗貴賤

而輕重者也今之刑賞或由喜怒或出好惡喜則矜

刑于法中怒則求罪于律外好則鉆皮出羽惡則洗

垢索瘢蓋刑濫則小人道長賞謬則君子道消小人

之惡不懲君子之善不勸而望治安刑措非所聞也

且暇豫而言皆敦尚孔老至于威怒則專法申韓故

道德之旨未弘而鍥薄之風先搖昔州犁上下其手

而楚法以敝張湯輕重其心而漢刑以謬況人主而

自高下手頃者罰人或以供張不贍或不能從欲皆

非致治之急也夫貴不與驕期而驕自至富不與奢

期而奢自至非徒語也且我之所代實在有隋以隋

府藏況今之資儲以隋甲兵況今之士馬以隋戶口

況今之百姓絜長度大曾何等級焉然隋以富強而

喪動之也我以貧寡而安靜之也靜之則安動之則

亂人皆知之非隱而難見微而難察也不蹈平易之

途而遵覆車之轍何哉安不思危治不念亂存不

亡也方隋未亂自謂必無亂未亡自謂必不亡所以

甲兵亟動徭役不息以至戮辱而下悟滅亡之所由

也豈不哀哉夫監形之美惡必就止水監政之安危

必取亡國詩曰殷鑒不遠在夏后之世臣愿當今之

動靜以隋為鑒則存亡治亂可得而知思所以危則

安矣思所以亂則治矣思所以亡則存矣存亡之所

在在節嗜欲省游畋息靡麗罷不急慎偏聽近忠厚

遠便佞而已夫守之則易得之實難今既得其所難

豈不能保其所易保之不固驕奢淫泆有以動之也

遵堯錄左飛龍使李承進嘗事后唐莊宗太祖召承

進問曰莊宗以英武定中原而享國不久何也承進

曰莊宗將士驕縱惟務姑息每乘輿出次近郊禁兵

衛士必控馬首曰兒郎輩寒冷望與救接莊宗即如

所欲給之若是者非一因而召亂蓋威令不行而賞

無節之致帝撫髀嘆曰二十年夾河戰爭取得天

下不能以軍法約束此輩縱其無厭之性以茲臨御

誠為兒獻朕撫養士卒固不吝爵賞茍犯吾法惟有

劍耳

冊府元龜周世宗幼而英悟以嚴重自處與賓客言

必低聲柔氣商確古今及論攻戰之事則縱辨高談

詞理鋒起故時人多之及即位與侍臣論及賞罰之

道帝曰但依王道行之朕固不因怒加罪因喜賞人

遼史劉六符傳六符父慎行由膳部員外郎累遷至

北府宰相監修國史時上多即宴飲行誅賞慎行諫

曰以喜怒加威福恐未當帝悟諭政府自今宴飲有

刑賞事翌日囗行

歸田錄太祖時郭進為西山巡檢有告其陰通河東

劉繼元將有異志者太祖大怒以其誣害忠臣命縛

其人予進使有處置進得而不殺謂曰爾能為我取

繼元一城一寨不止贖爾死當請賞爾一官歲余其

人誘其一城來降進具其事送之于朝請賞以官太

祖曰爾誣害我忠良此纔可贖死爾賞不可得也命

以其人還進進復請曰使臣失信則不能用人矣太

祖于是賞以一官

五朝名臣言行錄韓琦言賞罰當從中書出今數聞

有內降不可不止王曾蔡齊宋綬當世名臣宜大用

上納其說

宋史宋琪傳琪為相上謂曰世之治亂在賞當其功

罰當其罪即無不治謂為飾喜怒之具即無不亂卿

等慎之

梁燾傳燾父蒨兵部員外郎直史館燾以蒨任為太

廟齋郎舉進士中第編校秘閣書籍遷集賢校理通

判明州檢詳樞密五房文字內侍王中正將兵出強

干賞不以法燾爭之不得請外出知宣州入辭神宗

曰樞臣云卿不肯安職何也對曰臣居官五年非敢

不安職恐不勝任使故去耳神宗曰王中正功賞文

書何為獨不可曰中正罔冒幸覬臣不敢屈法以負

陛下未幾提點京西刑獄

鄧肅傳肅授鴻臚寺簿金人犯闕肅被命詣敵營留

五十日而還張邦昌僭位肅義不屈奔赴南京擢左

正言先是朝廷賜金國帛一千萬肅在其營密覘均

與將士之數大約不過八萬人至是為上言之且言

金人不足畏但其信賞必罰不假文字故人各用命

朝廷則不然有同時立功而功又相等者或已轉數

官或尚為布衣輕重上下只在吏手賞既不明誰肯

自勸欲望專立功賞一司使凡立功者得以自陳若

功狀已明而賞不行或功同而賞有輕重先后者并

置之法上從之

元史文宗本紀天歷元年十一月監察御史撤里不

花鎖南八于欽張士弘言朝廷政務賞罰為先功罪

既明天下斯定國家近年自鐵木迭兒竊位擅權假

刑賞以遂其私綱紀始紊迨至泰定爵賞益濫比以

兵興用人甚急然而賞罰不可不嚴夫功之高下過

之重輕皆系天下之公論愿命有司務合公議明示

黜陟功罪既明賞罰攸當則朝廷肅清紀綱振舉而

天下治矣帝嘉納之

明宗本紀天歷二年七月壬申監察御史把的于思

言朝廷自去秋命將出師戡定禍亂其供給軍需賞

將士所費不可勝紀若以歲入經賦較之則其所

出已過數倍況今諸王朝會舊制一切供億俱尚未

給而陜西等處饑饉薦臻加以冬春之交雪雨愆期

麥苖槁死秋田未種民庶皇皇流移者眾臣伏思之

此正國家節用之時也如果有功必當賞者宜視

其官之崇卑而輕重之不惟省費亦可示勸其近侍

諸臣奏請恩賜宜悉停罷以紓民力臺臣以聞帝嘉

納之仍敕中書省以其所言示百司

明寶訓洪武三年十二月戊辰封右丞薛顯為永成

侯賜文綺及帛六十匹俾居海南時顯有專殺之罪

太祖召諸將臣諭之曰自古帝王有天下必爵賞以

酬功刑罰以懲惡故能上下相安以致治也朕仿古

帝王以制爵命卿等明聽朕言昔漢高祖非有功不

侯所以重封爵也而功臣不免于誅戮侯君集有功

于唐犯法當誅太宗欲宥之而執法者不可卒以見

誅非高祖太宗忘功臣之勞也由其恃功驕恣自冒

于法耳今右丞薛顯始自盱眙來歸朕撫之厚而待

之至推心腹以任之及其從朕征討皆著奇績自后

破慶陽追王保保戰賀宗哲其勇略意氣迥出眾中

可謂奇男子也朕甚嘉之然其為性剛忍朕屢戒飭

終不能悛至于妄殺胥吏殺獸醫殺火者及殺馬軍

此罪難恕而又殺天長衛千戶吳富此又不可恕也

富自幼從朕有功無過顯因利其所獲孳畜殺而奪

之師還之日富妻子服衰绖伺之于途牽衣哭罵且

訴囗于朕朕已欲加以極刑恐人言天下甫定即殺

將帥欲宥之則富死何辜今仍論功封以侯爵謫居

海南分其祿為三一以贍富之家一以贍所殺馬軍

之家一以養其老母妻子庶幾功過不相掩而國法

不廢也若顯所為卿等宜以為戒諸將臣皆頓首

大政紀洪武十年五月諭侍臣公賞罰上曰賞罰者

國之大權人君操賞罰之權以御天下一主于至公

故有功者雖所憎必賞有罪者雖所愛必罰賞以當

功上不為德罰以當罪下不敢怨上不以小嫌而妨

大政不以私意而害至公庶有以服天下之心

永樂二年六月壬辰上御右順門與侍臣論刑賞侍

臣進曰古稱賞人以官不若賞人以財上曰此語蓋

為濫官發以朕論之亦未盡善若人君一心愛民則

二者皆重蓋知財出于民力則必不肯輕與知官所

以養民則必不肯輕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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