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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 圣安本紀
  • 顧炎武
  • 11224字
  • 2015-12-26 21:51:16

昆山遺民寧人顧炎武著

十月乙卯朔,吏部尚書徐石麒罷。

馬士英欲用張捷,使陸朗、黃耳鼎連疏攻之。又一奄居間欲升知縣某,為吏部徐石麒拒之;奏聞于上,上置不省。乃再疏乞休,遂罷。

發明

臺省都轉,冢宰職也。即使是非混淆,亦必在廷諸臣據理執奏,而被處之人不得置一詞焉。今陸朗等狼借著甚,例轉猶輕;乃公然操戈相向,干法蔑紀莫大乎是!顧反用其言,而速石麒之去,是導之以犯上之逆也!去順從逆,所以速禍;士英豈未之聞耶?棄老成、長讒慝,方欣欣以為得志;國之亡也,何日之有!

清入濮州、沂州。

升解學龍刑部尚書;張作楫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館。

禮部尚書錢謙益疏「愚臣報國心長事」內條列四事:一曰嚴內治,二曰定廟算,三曰振紀綱,四日惜人才。「定廟算」款內有云:『先臣孫承宗有言:「以文統武,極是弊端」。臣觀三十年來文臣出鎮專征,鮮不僨敗;其綽有成算、克奏膚功者,承宗之后,馬士英一人耳。先帝以楚事付左良玉而舊疆恢復、以閩事付鄭芝龍而嶺海無虞,此專任武將之明效也。臣以為此地添一撫、彼地增一督,旁撓眾掣,無裨邊事。不若專任武將進取全局,一以畀之;而以公忠博大之臣挈持其綱領、提掇其精神,庶可坐策其成矣』。「惜人才」款內復分三事:『一曰資干濟。今天下動稱乏才;非乏才也,分門戶、競愛憎、修恩怨,即其胸中了然,如暗者之不能言、魔者之不能寐,有物以限之也。今世人才當摧殘剝落之后,以真心愛惜、以公心搜訪,庶可共濟時艱。臣請舉其所知,有英穎特達之臣如蔡奕琛、馮元揚、祁逢吉、何謙者,謀國任事急病讓夷之選也;有老成典型之臣如唐世濟、范鳳翼、鄒之麒、尹伸、曹學佺、王相說者,端委廟廊疏穢鎮浮之選也。其有公望著聞、回翔應拔者,舊詞臣余煌、道臣陳洪謐之流也;其有才品卓犖、淪落可惜者,科臣陶宗道、楊兆升、胡周廸、道臣李嗣京、李端和、知府臣李恢光、部臣譚貞默、郭兆封之流也。伏乞敕下吏部令廷臣各舉所知,期于拯時危、濟世用,不復以黨論異同,徒滋藩棘;則人才日出、世道漸夷矣。二曰雪冤滯。先帝欽定「逆案」所結,正奄兒媼子獻媚、贊導逆之罪狀;而定案諸臣未免軒輊,有心上下其手,故出故入,往往而有。陛下既以贊導無據,拔阮大鋮而用之矣。若虞廷陛以京營建祠不盡題削奪者也,楊維垣首糾崔呈秀者也,虞大復以哭奠左光斗幾致重譴者也,吳孔嘉以報復父仇牽連周昌晉以持論依傍定案者也;伏乞敕下吏部,詳察本末,酌量錄用。其余果有真正冤抑如六臣者,方與昭雪,許其自新,以成先帝懲癉之志、昭國家平明之治,亦渙群破黨之一端也。三曰拯流離。今燕都淪沒,其間多忠臣志士不忘故國者;所宜接濟安插,擇其能者官之,無使顛連瑣尾,有悔來之思。進士王崇簡、建平令高揚、孝廉孫奇逢等遁跡畿南水鄉,不臣闖、清;間關三千余里,遣人貽書告臣:誓欲結伴南來,九死不悔!又聞山東、河南舊臣故家結寨聚兵,日夜冀王師之至:朝廷可無以系其心、慰其望乎?三輔長吏嘆慕漢官之威儀、沙洲子弟號痛唐世之冠服,臣讀史及之,每為流涕。伏乞陛下加意收恤,以南宋之遏絕歸正人為戒,則亦恢復之一資也。內蔡奕琛曾以復社故,抗疏攻臣;臣心知其誤,殊為惜之,固已釋然置之矣。天下多事,將伯助予;中流遇風,吳、越相濟。果有嫌隙,固當先國家之急而后私仇,況臣本無仇于奕琛者乎?臣親見門戶諸臣植黨營私,斷送社稷、斷送君父,何忍師其故智;且他日獨不思見先帝于九京乎?「逆案」之故入者賈繼春、阮大鋮,皆慷慨塊壘男子也。周宗建之攻逆奄也,大鋮實贊其議;安有奮臂怒目引人以攻奄,而身反為贊導者乎?賈繼春家居時,顧大章被逮過新鄉,繼春策馬餞送,灑淚贈別。已而有法司定案一疏,解死者之孥僇、全生者于囹圄,斡旋推挽,備極苦心;而反坐為罪案,冤乎不冤乎?他如馮銓,以申救繆昌期、周宗建被逐去位者也,而不免于入;房壯麗,清兵入畿輔投井死節者也,而終不得出。呂純如與董應舉及臣等以經濟相期許,應舉每言其枉,聲淚俱下;其生平可知矣』。有旨:『蔡奕琛、楊維垣等著吏部分別錄用。所舉未免太濫,條字逾格;以后凡宜詳慎,著飭行』。時馬、阮擬翻「逆案」,擢用楊維垣諸人;以錢為東林領袖,欲令錢疏以塞眾議。以爰立誘錢,錢出此疏。接虞廷陛疏參何士晉黨護王之寀挑釁宮幃,又參孫居相力薦李三才急宜褫革者。楊維垣疏參王之寀張差之案,又參孫承宗柳河之失;及窺崔呈秀失勢,出疏糾參,猶公然頌逆奄曰:『廠臣忠,廠臣不愛錢,廠臣為國為民』。虞大復為南禮部侍郎時,逆祠落成,特往上匾額對聯者。吳孔嘉拜逆奄為父,得登鼎甲;黃山之案,貽害一郡。周昌晉疏參程正已、又參盧化鰲,與李蕃、李魯生為逆奄搏擊;長安有「一周二李,其權莫比」之謠。賈繼春于逆奄播惡時,疏楊、左串通王安倡為移宮之說,逼辱康妃;逆奄遂矯旨:『楊漣等雖追贓身故,顧大章限十日同結;爰書既定,就依這本說將諸奸罪狀,著文書房纂定成書,頒行天下』。馮銓導逆奄殺熊廷弼,因構成封疆之辱;誣楊、左六君子以納賄,致追贓隕命。其去位也,以與崔呈秀爭寵,呈秀譖之于逆奄;故繆、周之逮,在山西巡撫本內票出,銓正在東閣,不聞有申救之事。大鋮辨寬疏云:『馮銓合門殉難』;此疏云:『房壯麗投井死節』。如出一口。

命復張縉彥原官,總督北直三省軍務。

縉彥乃先帝特授兵部尚書,降于賊者。自言在河北收募義勇、誅逐偽官;大學士王鐸保之,故有是命。給空札二百,委署文武。

命復王永吉原官,總督防河。

先是,冢卿徐石麒疏薦朱大典、王永吉;馬士英以賄不至,票旨:『王永吉身任總督,致北都淪陷;大典贓私狼藉,先帝嚴追未結:何得朦朧推舉』!及王永吉〔賄〕至,士英乃票旨『依議』,故有是命。

發明

張縉彥身任中樞、王永吉濫膺節鉞而皆偷生降賊,正前諭所指「督、撫降罪極重,豈可列二等」者也。即當立肆市朝,以信前旨、以正國法;顧貪其厚賄,反赦而用之,何歟?欲使功耶,則二人之功已見于天下矣;欲使過耶,則負君事賊,此何等過而堪再使耶?廟堂舉措如此而祈將士效死綏之節、奏克敵之勛,是猶揭裸以彌塵、抱薪以救火,固知其必無幸也。

起補張孫振為四川道御史,掌河南道印。

孫振先年巡按山西,糾劾學道袁繼咸貪污,合省不平。巡撫吳甡持疏保舉繼咸,反列孫振不職諸狀;奉先帝旨:提問遣戍。至是,阮大鋮等方與甡等為難,遂起孫振原官掌河南道印。

大學士高弘圖罷。

初,弘圖家甚富;山東遭亂后,纖悉無有,惟一幼子自隨。及入政府,與姜、史同心,以中興為己任。及士英為政,事事齟齬;連上四疏乞休,遂罷。寓居吳門村舍,幼子附村館讀書。已遷居會稽,清帥以書招之;弘圖不啟封,逃之野寺中,以幼子托館舍。未幾,卒。

誠意伯劉孔昭弒其祖母胡氏。

胡氏為劉尚忠繼妻,實生萊臣。尚忠卒,萊臣幼;孔昭父藎臣,庶出也,權攝代襲。藎臣卒,孔昭復攘之;萊臣不能無言。及孔昭任操江,誘萊巨潛斃之。至是,胡氏出揭,謂『藎臣系婢莫氏巧云所生,不應奪嫡』;并列孔昭殺叔事。孔昭急令人縊殺之。

發明

臣弒君、子弒父,凡在位者殺無赦;殺其人、奪其室,污其宮而潴焉。蓋君逾月而后舉爵,今孔昭既弒叔而奪其位矣,又上弒祖母;此真元兇巨惡,凡民無不憝也。而司寇不聞聲弒逆之罪、同列不聞有沐浴之請,三綱淪、九法斁,人類于是乎絕矣。嗚乎!人之所以為人者,以有此君臣、父子之大倫也。今孔昭黨邪害正、比周為惡,則不可以為臣:而猶抗顏五府之堂,百官象之,其又何誅焉?然此仍書其爵,似無貶辭;何也?曰:弒祖母、弒叔之人,其罪猶待于貶而后著乎?

劉澤漬殺其叔劉孔和。

孔和盛時,澤清奔走其門;及建節后,反抑孔和抑屬之。一日,以所作詩示孔和曰:『好否』?孔和戲曰:『不作更好』!澤清色變。亡何,令孔和率二千人渡河;忽檄召至,責以逗留,斬之。

發明

澤清與孔昭皆悍然操戈,甘為士英輩剪除,固一時之寇也,而俱有弒父之事。前孔昭書爵以為不待貶以見惡,今斥言澤清所以示貶乎?曰:「否」。楚人滅夔,「春秋」不以滅同姓之罪罪之,謂不以人理待之也。今澤清弒叔與常文無少異,是不以弒叔之罪罪之,亦不以人理待之也;斯得「春秋」之意矣。

升張捷為吏部尚書、陳盟為吏部左侍郎,特授欽定「逆案」充軍楊維垣為通政使。

發明

昔張捷力薦呂純如,極力辨冤;先帝曰:『他曾會辨過,只是開端不得』!至哉言乎,真圣主洞矚人情之明鑒也。今阮大鋮一出,而楊維垣輩果相繼彈冠矣。維垣原任御史,應書「起升」而不書者,蓋曰此戍卒也;若突拔于戍卒者然。故書「特授」,意可知矣;而必曰「欽定逆案充軍」,何其詞費而不憚煩也?「春秋」之法,言之重、辭之覆,其中必有大美惡焉。維垣之起,惡之大者也:維垣出而盡翻「逆案」,是目無先帝也;維垣出而重伸「要典」,是再擁逆賢也;維垣出而更理「三案」,是神、光兩廟在天之靈不安也。維垣與用維垣之罪,真上通于天矣。詞煩而不殺,而誅亂臣、討賊子之義嚴矣。

起陛朱繼祚禮部尚書、協理詹事府事,蔡奕琛吏部右侍郎。陛劉安行、劉若金俱左僉都御史;安行提督浙直市舶屯田,若金提督福廣市舶屯田兼海防珠池。

特授兵部右侍郎阮大鋮巡江辭朝。

先是,馬士英題「樞務繁重等事」,內稱『察閱水師,尤為目前緊要。阮大鋮素著才略,且習于江上情形,允堪是選。其沿江武職不才、疏防貪玩,有司昏愚怠事、守備不設者,俱聽大鋮參處。并乞兼右僉都御史銜,以便行事』。大鋮隨具疏,略曰:『天下事急矣!北邊一半已全被黨人斷送,剩下南邊再不堪斷送矣!根基初定,寇、清交訌;凡我臣工,請問寇如何剿?清如何款?兵如何招、又如何練?餉如何足、又如何運?藩鎮如何聯屬?寨眾如何撫安?君父之封疆與自己之性命全然置之高閣,毫不料理,惟日從事于構斗之場,不亦大夢不醒之甚耶!先帝神明英斷,原非喪邦之主;而前此諸臣必欲結黨以勝之,猷不獲展、謀不克成,欲用者必不得用、欲去者必不令去,諸臣之黨羽雖成,而高皇帝百戰之乾坤、先帝一家之性命業已破壞崩殂矣!把持誤國之臣究亦不免,縊者縊、拷者拷,髡者髡,其喪心從賊、狼狽逃回者,天誅不漏,名臭身駢:回頭猛想,其當苦苦結黨以孤主勢者,自己亦何便饒利益之有哉』!其陛辭疏云:『從來巡行之役,減騶從、嚴關防、絕饋遺、破情面。此凜官箴、立聲名之事,為俗夫所難而稍稍自好者易辦耳,其于制勝敵愾何預哉!嗟嗟!御桓典之驄乘而破柱莫伸于大敵,效于陵之蚓操而陸沉罔救乎神州;正恐溺職負委去逾閑骫法,其間不能以寸耳』!又云:『臣白發漸生、丹心末老,一飯之德少不負人;何況君父再造之恩、踵頂難酬之遇!倘犬馬不伸其報,即豺狼豈食其余。此臣受事之初,即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八字,愿以二、三同志共濟之臣交勉,而矢志天日者也』。

發明

臣顧炎武曰:按次年清兵南下,大鋮一籌莫展;即投誠,為清帥所薄。后隨眾征閩;渡仙霞嶺,甫涉嶺而下,清帥令從騎自后躡之,人馬俱墮,糜爛以死。嗟乎!當其草諸疏也,自負忠義而責備諸臣,可謂至矣!則宜其任事后,另有一番料理,中興之績彪炳天壤,使結黨諸臣死者抱愧、生者飲烈可也。而何任事以來,仍日從事于構斗之場,君父之封疆、自己之性命,依然置之高閣。大夢不醒,殆又甚焉!且所欲用者如楊維垣、唐世濟輩皆用矣、所欲去者如姜曰廣、劉宗周輩皆去矣,究竟高皇帝百戰之乾坤、弘光一家之性命,作何下落也?迨至營帳叩首、仙霞隕身,不特不得與縊者、溺者表殉難之名,且不得與喪心從賊者享富貴之奉。所謂「苦苦結黨以孤主勢,自己亦何便饒利益之有」者,大鋮又何明知而故犯之耶!至于「犬馬不伸其報、豺狼豈食其余」及「溺職負委去逾閑骫法,其間不能以寸」等語,則又何大言不慚也!特為拈出,以為秦鏡之照。

附錄

御史游有倫疏曰:『今日國事混雜,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明知君子進退不茍,故以含沙之口,激之速去。亦思常人所不忍道者,瀆于君上之前;其視皇上為何如主乎?臺省中稍效規諷,即指以為比黨,相戒結舌;所謂前有讒而不見、后有賊而不知也』!

御史胡時亨疏:『近來章奏,文武升授,皆出勛臣之口。至從逆偽官,借口軍前,蒙面求進。武臣不效命,謂文臣掣其肘,今又不武臣掣文臣肘乎』?

吏科都給事中張希夏疏:『近時位置無常,挨舉迭進;輦金覓穴,營求不止。如往日之計典可翻,則明歲之大計可以不設矣』!

清設總兵張某入濟寧駐札,牌稱攝政王發大兵四十萬南下,諭各州縣預備糧草伺候。

加李成棟鎮徐將軍,駐徐州;李朝云改后勁。李世春駐泗州、賀允昌駐揚州,各充總兵官;總兵卜從善駐蕪湖。

許定國開鎮睢州。

命黃得功、劉良佐合兵駐鳳、壽。

附錄

劉澤清設立水營,薦降賊臣黃國琦為監軍。隨有御史胡時亨糾疏云:『黃國琦、施鳳儀題補,臣實駭然!按黃偽吏部掌朱封者;施則管儀仗時,語賊不可用亡國之器,愿自備千金重造。此何等人而可復辱班行乎』?

賜內監王承恩謚「忠愍」,立祠;以降賊拷死王之心七奄附祀。

〔附錄〕

兵科王士鑅奏:李述祖,朱元臣偷生負國,有愧諸勛。

南和伯方一元請概為降賊被殺諸勛臣朱純臣十五人請恤。

戚臣李誠臣上「要典始末」。

諭兵部:『臨淮侯李述祖奉命守城,城陷君亡,偷生南竄;著嚴議』。

史可法薦北歸諭德衛允文兼兵科給事中,監高杰軍。

太后從人王鑅、王無黨俱授指揮,世襲。百戶魏棟等自言扈衛之勞,準各升一級。

西宮舊園落成,賜名「慈禧殿」。

行人莊則敬自言曾事福恭王,命與考選。

駙馬齊贊化疏稱劉孔昭翊戴功高,賞不酬勞;隨命吏、禮二部再議。

齊贊化寓居被火,劉孔昭代為求助;命給千金。

周延儒子奕對乞恩免贓;馬士英票旨:『奕封準赦免。罪輔贓賄系親弟正儒;正懦既故,未完贓銀六萬兩,著于汪曙名下追完』。

減吳昌時贓銀十之五。

錦衣衛馮可宗捕得江陰知縣郝明征行賄李沾;馬士英代為之請,奉旨:『諭吏部:郝明征原非行賄,準復原官』。

命太監孫元德等往催浙、直、福三省金花殿價一應年額、關稅銀兩及兩浙鹽漕備練商價給引行鹽隨解。

戶部張有譽奏:御前需迫,請差內員各處催借。

頒戶部印單給州縣實填贖鍰。

戶科陸朗疏論徐石麒;內云:『即王思任為趙之龍所薦,何得擅署察中』?

又疏:『徐石麒以巧詐文其貪、劉宗周以迂儒托于正,必得真才真品如王驥、鄭瑜早界以節鉞,當無多讓』。

御史張孫振疏追論鄭三俊、吳甡、劉宗周并及祁彪佳。

照磨張明弼訐周鑣險惡。

諭禮部:『百姓萬家,豈無淑女!著博訪細選』。

命太監韓贊周挨門嚴訪淑女,宦家富室有隱匿者,四鄰連坐。

韓贊周請選淑女于杭州。

命太監田成、李國輔分路速選淑女。

時上深居禁中,惟飲燒酒、淫幼女及伶官演戲為樂。馬士英當國,與劉孔昭朋比濁亂朝政:內則韓贊周、盧九德、田成、張執中,皆太監;外則張捷、李沾、楊維垣、阮大鋮,兼以東平劉擇清、興平高杰遙制朝權,撫寧朱國弼、忻城趙之龍侵撓吏事。邊警日見急迫,群小乘時射利,咸謂不久矣!時有對句云:『劉孔昭、阮大鋮非仙人,劫弘光之土地!牛金星、馬士英皆畜類,銷中國之冠裳』!

戴英補兵部,張采升精膳司員外郎。

例轉御史黃耳鼎仍補原官,御史何綸巡撫淮、揚。

王化澄巡撫廣東,胡時中巡視屯田,霍達巡漕。

張捷題授中書百余人,又題監紀推官數十人。

馬士英奏杜文煥先年戰功。

改太仆寺署于南京。

寄流寓諸生于淮安府學。

監軍楊文驄請宏佛教以扶王化。

監生蔣佐上「累朝實錄」。

周藩安鄉王駐無錫。

桂王薨,謚曰「端」。

祁陽王駐邵武。

吉貞王子慈煃嗣封。

西鄂王駐寧國。

周藩寧汝王寓常州。

命鑄「弘光錢」。

改授彭遇揚為御史。遇揚敢為大言,謂馬士英曰:『岳武穆言大誤!文臣若不愛錢,高爵厚祿何以勸人?武臣必惜死,方養其身以有待』。

管紹寧請予謝于宣祭葬。于宣為行人,為闖賊追贓拷死者。

河南勸農尚書丁啟睿罷。

命文武官俸盡支本色。

子殉難李邦華、王章各蔭一子錦衣百戶,世襲。

予王在晉祭葬。

崇禎九年,清兵入臨大同,殺戮甚慘。在晉時為本兵,隱匿不報,為御史吳玉等所劾;有旨:『削職還籍』。

予原任祭酒許士柔祭葬。

士柔官翰林,曾撰高攀龍贈官制;中書抉摘其語,獻之政府。時韓城薛國觀當國,遂具疏題參降調。

殺布衣何光顯于市。

光顯疏請誅奸臣馬士英、劉孔昭;命戮于市,籍其家。

發明

宋大學生陳東請誅蔡京等六人,又請留李綱而罷黃潛善、汪伯彥;適撫州布衣歐陽澈伏闕上書,極詆用事大臣,乃同斬于市。迄今東、澈之名千古猶生,京等之名婦孺皆得指其名而唾罵焉。以彼較此,孰得孰矢?書「殺布衣何光顯」者,殺無罪也。而士英、孔昭之惡,真國人皆曰「可殺」者矣!

十一月乙呈酉朔。

初十日(甲午),清入海州。

海州既破,將獄囚盡放,仍回兵泇口。又沂州駐清兵八萬分路南下,一向沭陽、一向邳州、一向宿遷。又牌行鹽城縣催辦軍糧。

十一日(乙末),端門西旁舍火。

鳳陽火。

祖陵地震。

大理寺卿鄭瑄罷。

應天巡撫祁彪佳罷。

升王驥太仆寺卿、王國賓光祿寺卿。

升何騰蛟兵部右侍郎,總督川、湖、云、貴州軍務;楊鶚還部用。

升曹勛禮部右侍郎署翰林院事,程正揆、吳國華俱諭德,沈延嘉、劉同升、陳之麟、劉正宗俱中允。

附錄

田仰報:『清已駐沂州,哨馬至沭陽;遼人趙福星為宿遷兵備,統兵防守』。

清臨邳州,署印推官沈冷之固守待救。史可法疏曰:『自三月以來,一兵未至;備員督帥,死不塞責!黃河以北悉染腥膻;近見北示,公然以「逆」加我、辱我使臣:是和萬萬難成也!即臥薪嘗膽、枕戈待旦,尚恐無救于事;今觀廟堂作用殊未盡然,臣懼恢復之無期而偏安之未可恃也!不急之工役、可省之煩費、朝夕之宴飲、左右之獻諛,宜一切罷絕;即事關典禮,亦崇儉約。蓋賊一日不滅、清一日不靖,即有宮室錦玉,豈能享用?必皇上念念刻刻力振舉朝之精神,庶乎天意可回耳」!

命鄭鴻逵節制鎮江至海門。

命王永吉督責汴口。

命御史蘇京駐廟灣防海。

楊文驄請于京山圌山建城。

黃斌卿改駐安慶。

十七日(辛丑),奉先殿上梁。

〔附錄〕

加劉洪起總兵銜。

加劉承胤右都督;懇辭新任,有旨責其欺卸。

戶科羅萬象以回奏掩飾罰俸。

獎太監高起潛冒險來歸,忠義可嘉。

工科李清為拷死諸臣彭管、顧鉉、李逢申請恤。

追論江西功,蔭解學龍錦衣千戶世襲。

論吏科王孫蕃與李沾同事有勞,一體優敘。

吏科參抄安遠侯柳祚昌所薦程士遠富貴騃豎,不可選用。

劉澤清薦降賊臣時敏興化沿海屯田,陳燕翼升吏科右給事中,錢增兵科給事中,吳希哲補工科,屈勛補吏科,高允滋、曾倜補御史。

王幞為邱磊引罪。

限中宮禮冠三萬兩、常冠一萬兩,戶部措辦。

命蘇撫屯田大瞿山。

給浙工總兵王之仁鎮倭將軍印。

孫維城襲封懷寧侯,補給誥券。

馬士英請加九江道耿廷箓太仆寺中卿,令往云南調臨安土司沙定洲兵馬一萬從建昌入川;允之。后沙兵至省城為亂,撫、鎮皆走;沙遂入省城據之。

馬士英請榷酒助餉,下部行之。

停冬至郊祀。

二十九(癸丑),上不豫,命馬士英大閱。

上疾幾殆;閣臣入候,群奄竊有所指畫,良久乃退。時上縈酒色,內權出群奄,惟田成為最;大臣皆因之固寵,政以賄成。人為之語曰:『金刀(指劉孔昭)莫試割,長弓(張捷)早上弦;求田(太監田成)方得祿,買馬(即馬士英)即為官』。

升張鳳翔兵部尚書,總督浙、直軍務兼蘇松巡撫。

升盧若騰、李永茂俱右僉都御史,巡撫鳳陽、南贛。

逮原任昌平巡撫南歸何謙等。

御史沈宸荃疏劾張縉彥、王永吉、何謙、邱祖德、黃希憲、曾化龍;士英票旨:『縉彥、永吉免究,何謙等法司提問』。

追贈興宗子熥為吳悼王、熞為衡愍王、熙為徐哀王,孫文奎為恭愍太子、文世為原懷王。

予已故翰林沈懋學謚「文節」、焦竑謚「文端」、張文紀謚「文懿」、陳仁錫謚「文莊」。

附錄

魯王移居臺州。

潁州生員盧洪上「七政歷」。

高杰請籍沒周延儒財產;不允。

劉澤清請禁巡撫拿奸惡。

清萬騎下江南。

升李希沅兵部右侍郎,尹伸、顧光祖太常寺少卿;俱添注。

十二月乙卯朔,升高斗樞、李干德、瞿式耜俱左僉都御史,巡撫湖廣、四川、廣西。

福建右參議夏尚絅助餉,逮之。

尚絅為福建分守道,進贖鍰萬金助餉。馬士英怒其不以充私喉而公家是急也,票旨:以道臣而捐萬金,操守可知!況汀寇猖獗,貽害地方。著革職提問』。

發明

尚絅以助餉被逮,誠非其罪矣!然使尚絅廉以律己、惠以予民,雖馬邸之筐篚尚斥而漳海之寒流自韻,士英將以何罪罪之乎?上書「助餉」、下書「逮」者,是絅亦與有罪焉。蓋規之以端本清源之意也。

十五日(己巳),北使陳洪范南還;兵部右侍郎左懋第不屈,被執。

懋第等奉使北行,八月至滄州。洪范先遣人致書吳三桂封冊;三桂不啟封,緘奉攝政王。清撫方大猷示以攝政王令,有「來使不敬」之語。九月至天津,原任錦衣駱養性為津撫,遣兵相逆。至楊村,士人曹遜、金鑣、孫正強謁見,言報國之志;懋第署以參謀。至河西務,贊畫王言赍二人名帖送內院;回言馮銓、謝升等辭色俱薄,卻帖不收。十月,進至張家灣,處以四夷館,使臣行屬國進見之禮;參謀陳用極曰:『此事所關甚大,不可不爭』。洪范無言,懋第力爭;乃改鴻臚寺。十二日,奉御書入正陽門,隨宿鴻臚寺;關防甚嚴,水火不通。十四日,內院剛林、榜什十余人來,服佩刀直登寺堂上,踞坐;指地下氈,令懋第等坐。大聲詰責謂:『江南不應便立天子』!且曰:『毋多言,我待十月下江南』!懋第一一抗拒,聲色俱厲;剛、榜詘而去。明日復來,言如前;懋第終不屈;乃持國書、銀幣去。懋第遣參謀陳用極以謁陵及改葬先帝、母后請,俱不許;遂陳太牢于寺廳,衰麻與將士哭三日。又以雞酒奠范景文殉難諸臣。二十七日,遣行;出永定門。十一月,至天津,疑養性有私于二人,削職逮問。四日,至滄州十里鋪;忽數騎遮懋第,執之還京,囚太醫院內。久之,謂攝政王曰:『懋第奉命北行,以禮通兩國之好。今無故羈我使,士馬日呼庚癸,則后之持節者、誰冒險以圖國事;必至上干天和、下戕民命,亦非貴國之利』!已,攝政王令內院諭慰少俟之。已內院大學士洪承疇過訪;懋第叱曰:『此鬼也!承疇統制三邊,松、杏之敗,身殉馬革,賜祭葬;死久矣!閽者安得通』?洪乃退。越數日,內院大學士李建泰來謁;懋第曰:『老奴尚在!先帝寵餞,勒兵剿賊,既不殉國,又失身也?何面目見我』!建泰亦退。嗣后邏禁甚嚴,朝士拒見。未幾,懋第與參謀陳用極等一時被殺。時從行者自分南北,副將張友才、楊逢春、劉英上滄州;洪范南行至濟寧,清始返。洪范入見,言清必南下;馬士英惡之曰:『有四鎮在,何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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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如萊公之氣攝三軍,而后澶淵之盟可決;必如忠武之威震兩河,而后紹興之和可成。今也,武臣但知一逃、文臣但備一陣,國事尚堪問乎?書「洪范南歸」,而北行之禍決矣!若夫受命而出,有死無二;懋第誠不辱君書矣。書官、書「不屈被執」,所以著其節也。

楊維垣請申「三朝要典」。

疏略云:『張差瘋顛,坐為刺客者,王之寀也;李可灼紅丸,謂之行鴆者,孫慎行也;李選侍移官,造為垂簾之謗者,楊漣也。劉鴻訓、文震孟只圖快心,驅除異己;其于君父何如也!此「要典」一書重頒天下,必不容緩也。今「要典」已為黨人所毀,乞命禮部購付史館』。又疏論故輔韓爌,并請恤用劉廷元等;疏略云:『韓爌之再相也,舉朝皆推重之,獨臣不肯附和;己巳之變,有一非爌所召者乎?只造得一本不公之「逆案」,與阮大鋮皆以不附楊、左而入,乞皇上重復審之。有劉廷元、徐紹吉、霍淮尋、呂純如、徐大化、賈繼春、徐揚光、岳駿聲雪之而恤之,周昌晉、徐復陽、虞廷陛、郭如暗、曹谷、陳以瑞、李遇庸雪之而用之;王永光、唐世濟、章光岳、許鼎臣、楊兆升、袁宏勛、徐卿伯、水佳允發憤此案者,亦宜恤之用之』。有旨:『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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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顧炎武曰:維垣由戍籍拔置九列,于國家安危大計不聞有所敷陳,惟以背君父、戴逆賢為第一義;此何說乎?至以己巳之變為爌罪;是時爌為首輔,誠當為法受過矣。但丙子之變,為首輔者溫體仁也;仁反以城宋加恩矣。戊寅之變,為首輔者薛國觀也;國恩今且公然顧冤也。且體仁之時,秦晉楚豫遍地皆賊;甲戌之變,震驚鳳陵。較之于爌,何啻天淵!今體仁削謚,舉朝稱屈,維垣不聞糾正;逆賢既敗,維垣參崔呈秀,猶公然推重曰:『廠臣忠、廠臣公,廠臣為國為民』。豈得不入「逆案」乎?推重在逆賢,自應不肯附和;蒲州韓爌自應與楊、左相迕,又何待言耶!嗚乎!「三朝要典」是「逆案」之私書,先帝所焚毀者也。在大鋮則曰:『「要典」具在,可覆銨」;在維垣則曰:『「要典」一書重頒天下,必不容緩』!豈不天日昭之、令甲奉之乎?充其意,逆黨必追復逆賢寧國之爵,直省生祠盡還舊規;而先帝恤贈楊漣等諸臣皆行削奪,然后快于心與?孟子曰:『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奚待長江失險而后知高皇之不祀哉!嗚乎!

十二日(丙寅),下妖僧大悲于鎮撫司。

大悲,系故齊藩宗人。狂言受先帝命已復王爵、又狂言先帝實未宴駕,指斥上云云。戎政趙之龍緝獲奏聞,遂下詔獄。

刑部尚書解學龍奏上從賊六等:一等應磔宋企郊等,二等秋決光時亨、周鍾等,三等應絞贖陳名夏等,四等戍贖王孫惠等,五等徒贖錢位坤等,六等杖贖潘同春等,存疑另議翁元益等。又奏請寬貶節偷生諸臣如何瑞征、張若麟、楊觀光、黨崇雅、熊文舉等二十人應候三年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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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逆犯順,禍延九廟。爾時在廷諸臣,雖軍旅未學,不能滅此朝食,而祿不避難,自當舍生取義;顧泥首賊廷,乞憐搖尾,惡莫大焉!為司寇者,正當申明刑典,肆諸市朝。其竄跡遐方者,亦當坐家屬以叛逆之律。庶法紀振肅,而人心震攝矣。今乃徇于情、昏于利,欲竟概從寬政,何耶?且從賊何事而云議贖?偽命已受,何名為疑?情真罪確,何待三年?學籠此舉,深負其職矣!故書其官以著其骫法之罪。

附錄

高杰薦舊臣黃道周、易應昌、王志道、解學周、劉同升、章正宸、趙士春為眾正,吳甡、鄭三俊為萬世瞻仰,金光宸、姜采無愧社稷臣,金聲、沈正宗夙儲經濟。初,史可法至杰營中,頗為所困;竭力調劑,乃得相安。久之,杰且愿為史用:此疏之所由來也。黃得功、劉澤清皆欲與杰為難;士英知杰之向史也,亦心厭之矣。

張縉彥分委諸將防河:寧陵以東至歸德屬王之綱,寧陵以西至蘭陽屬許定國,祥符以西至汜水屬劉洪起,河、洛屬李際遇。

馬士英奏劉孔昭實心定策,劉澤清、張文光密議效忠;隨自票旨:『孔昭、澤清俱進侯爵,文光加京卿用』。孔昭辭侯爵不受,馬士英票旨獎之。

安遠侯柳祚昌自言定策功高;斥之。

命王永吉聯絡高杰、劉澤清、張縉彥分守河北;黃得功、劉良佐移駐京師,以援邳、宿一帶。

馬士英保薦胡國貞等悉加總兵銜。

進馬士英少師。

命史可法合兵援邳州。

命都督牟文綬鼓銳先赴施州。

劉澤清薦舉降臣時敏,乞仍以兵科開屯大瞿山。

升賈聯登四川總兵。

加原任大學士錢士升太子太保,蔭孫濤中書舍人。

〔附錄〕

馬士英追敘除盜程繼孔功,加史可法大傅、高杰太子太傅。

予太監孫象賢、孫珍弟侄錦次世襲。

復王永光、姚思仁原官。

定勇衛營一萬五千人。

監軍宋劼請采礦銅陵。

馬士英奏:酤酒之家,每斤完稅一文。

琉球使人金應元入朝,以世子尚賢襲位來告。

荊王寓居九江。

義陽王駐太倉州。

崇王世子慈爚寓居溫州。

馬鳴霆升湖廣參議。

封于謙為臨安伯,遣太仆囗陳濟生致祭。

倪嘉慶升刑科右給〔事〕中。

唐庶人聿鍵(后為隆武)求復王爵不許,命居廣西之平樂。

上居興慶宮,愀然不樂。太監韓贊周言新宮宜歡;上曰:『黎園殊少佳』!贊周泣曰:『臣謂陛下追思皇考,乃作此想耶』!

吏科抄參:『陳爾翼顧珰諸臣有心廠臣之心語,聶慎行久掛吏議大計處分,楊兆升亦系察處之人;近皆薦起,抄出慎之』。

恤贈宋學朱大理寺少卿。

祟禎十二年正月,清臨濟南;學朱以巡按守城,城破不知下落。或云未死、或云曾到家一宿,亦無確據。

特授欽定「逆案」問徒吳孔嘉為翰林院編修。

復陳祖苞原官。

崇禎十一年冬,清直入畿內。祖苞時為順天巡撫,與東撫顏繼祖、保撫張其平以失事被逮。祖苞自盡獄中,顏、張皆正法。

追與國初俞通海雋國公、瞿能平陽伯,俱贈謚「襄烈」;謝貴英山伯、莊德分水伯,俱贈謚「勇愍」;馬宣全椒伯,贈謚「貞壯」;朱鑒含山伯,贈謚「壯愍」。

予國初方孝儒謚「文正」,齊泰、黃子澄、張昺、廬原質、葉福俱謚「節愍」,陳迪、景清、胡閏俱謚「忠烈」,鐵鉉謚「忠襄」,王叔英謚「文忠」,黃觀謚「文貞」,卓敬、練子寧、徐輝祖俱謚「忠貞」,周是修、王良俱謚「貞毅」,王艮、廖升俱謚「文節」,暴昭謚「剛烈」,茅大芳、高翔、陳思賢、俞逢辰俱謚「忠愍」,黃鉞謚「忠獻,曾鳳韶、高巍俱謚「忠毅」,戴德彝、魏冕俱謚「毅直」,姚善、顏伯瑋俱謚「忠惠」、鄒瑾謚「貞愍」,陳性善謚「忠節」,葛誠謚「果愍」、胡子昭謚「介愍」,劉璟謚「剛節」。

二十六日(庾辰),命婦入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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