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困則庾虛,庾虛則兵疲,茲用可憂矣。善漁者不泄澤,善田者不竭卉,畜其利者深矣。農困、國之大疹也,乃不思而憂之!作無盆,崇土木,耗貨財,是謂剝本。
徵於國之危亂者,亦觀其臣民之風俗爾。附權死黨、奸度罔上之臣作,則淫比矣。淫痹賄篡。要結賓客、藏匿亡命之民作,則淫朋矣。淫朋者盛。盜之勢在下,猶可為也;篡之勢在上,非大力不能反,難矣哉!
皇極之建,其大有五:一曰清心志,二曰定紀綱,三曰正禮教,四曰求賢才,五曰核名實。心志清則不惑於非道,而極之本立矣;紀綱定則維信制固,而國之勢奠矣;禮教正則常道興,而俗尚不惑於邪矣;賢哲用則職任得人,而治化溥矣;名實核則上下不罔,而茍且欺蔽之風遠矣。
祭祀感格之道何如?曰:“難言也。”曰:“祖考精氣一也,天地、山川、鬼神、元氣—也,氣一將無不通乎?”曰:“難言也。夫人之致祭,其禮委委容客,其物芬芬烝烝,夫惟類若人者,然後能感而享之。吾未知天地、山川之果類人否乎!吾未知鬼神、祖考之猶具體而能飲食否乎!焉能惡而知之。”曰:“圣人注祭之為何?”曰:“報本追遠,仰功酬德,先王仁孝之誠,且因之以立教也。故祭祀之道,惟圣人能知之,能言之;其余詐己之心以詐人,非愚則誣而已。”
唐隸問福善禍淫如何?程子曰:“此理之自然,善則有福,淫則有禍。”曰:“天福禍之乎?”曰:“理即天道也。書云‘皇天震怒’,將有人在上怒之乎?蓋理應如此耳。”善惡之報不直者何也?曰:“幸不幸也。”此善言天道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