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二十二年十一月壬申朔欽天監進洪熙元年大統歷 上御奉天門受之頒賜諸王及文武群臣 追封故彭城伯張麒并其三代俱為彭城侯封麒子中軍都督府都督曰囗永為奉天翊衛宣力武臣特進榮祿大夫柱國彭城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如故命左軍都督府都督同知郭土囗玄襲封武定侯 御札付禮部尚書呂震曰建文中奸臣其正犯已悉受顯戮家屬初發教坊司錦衣衛浣衣局并習匠及功臣家為奴今有存者既經大赦可宥為民給還田土凡前為言事失當謫充軍者亦宥為民 上諭禮部臣曰大學聚天下之士教之以備任用蓋因其已成而益充之今郡縣歲貢生率記誦陳言以圖僥幸求其實學百無二三爾禮部宜敕有司督學官嚴訓誨必通經成才方得充貢蓋學者先立根本于鄉學然后進而充廣大學者若在鄉學全未有成而望有成于國學焉有此理 浙江布政使司左參議王忠按察司僉事霍毅以贓罪俱癸酉遣中官魯安等以即俓詔諭哈密忠義王免力帖木兒并賜之彩幣表里 上諭戶部尚書夏原吉等曰田土民所恃以衣食者今所在州郡奏除荒田租得非百姓苦于征徭相率轉徒歟抑年饑衣食不給或加以疫囗囗勱而死亡歟自今一切科徭務撙節仍令有司凡政令不便于民者條具以聞被災之處早奏賑恤有稽違者守令處重罪 和寧王阿魯臺使者阿卜都剌等貢馬賜賚有差甲戌 上以在朝文武群臣進言者寡敕諭之曰朕以菲德承大統君臨億兆顧天下之廣庶務之系豈一人所克獨理亦唯賴文武群臣相與協德共圖康濟矧屬亮陰之際尤切倚毗之心是以嗣位之初首詔中外旁求直言此實意也而涉月累旬言者無幾夫京師首善之地四方之所視法今人困于下而不得聞斃膠于習而不知革為國以得賢為重事君以進賢為忠今居官者或廉貪雜處賢否無別其何以望治效典兵者或部伍不實紀律不肅其何以嚴防御仕者之祿不足而冗食之員甚眾法吏所尚平恕而罪人或困于深文推之百司之務夫豈皆適于中近者如斯何以法遠豈非憲紀不正言路有壅夫有功必賞有罪必罰賢者必進不肖者必退至公之典朕不敢私卿等皆受國家股肱心膂之寄無以直心而慮后譴君臣同體相與至誠必有嘉謨嘉猷輔朕不逮庶副倚重賢人君子之意 遣中官別里哥指揮趙回來的等赍敕諭和寧王阿魯臺宥其前過令通使往來如故并賜王及王母彩幣表里 敕大同總兵官武安侯鄭亨曰近阿魯臺遣使來朝進馬今差指揮趙回來的等同來使赍敕宥其前過令通好如故然此寇譎詐或乘國有天喪邊境無備復來侵擾蓋未可測宜整搠軍馬嚴加堤備仍令各隘口及煙墩晝夜用心瞭望謹慎謹慎毋致疏虞敕寧夏甘肅遼東宣府山海永平開平總兵官及備御官亦如之 擢秀才朱瑤為中書舍人先是尚寶司少卿袁忠徹薦瑤于 太宗皇帝召之及是始至故有是命 上諭戶部尚書夏原吉等曰農者生民衣食之原耕耘收獲不可失時自今一切不急之役有當用人力者皆俟農隙前代蓋有不恤農事而以徭役妨耕作召亂亡者矣不可不謹乙亥交阯參將保定侯孟瑛榮昌伯陳智奏黎利反事賜敕報曰已有赦敕黎利罪命為清化府知府令內官山壽赍往諭意待山壽至彼爾等察其近情何如與山壽計議停當奏來 遣使赍敕諭兀良哈官民曰 皇考太宗皇帝賓 天朕已欽承奉天命繼承大位主宰天下凡四方萬國之人罪無大小悉已赦宥若兀良哈官民敬順天道許令改過自新仍前朝貢聽往來生理 上因諭侍臣曰彼有過而不宥之既無所容將來必為邊患吾不吝屈己以安百姓 分安東中屯衛之左右二千戶所守應州中前二千戶所守渾源州 改大理寺卿楊時習為交阯按察司按察使升本司按察使紀諄為交阯布政司布政使 召前峽山縣知縣弋謙為大理寺右少卿謙初為監察御史巡按江西言事剴切 上心識之故有是命復大理寺右少卿虞謙為本寺卿 從趙王高燧請去常山左右二護衛趙王高燧先遣長史趙季通奏云一衣一食皆朝廷所給安坐無事而虛擁三衛三衛軍士亦虛受糧賜請以常山左右二護衛官軍助國家戍守止留中護衛供使令足矣 上不納王遣季通往復再三固執前意至是以書諭王曰賢弟忠存 社稷憂在國家河間東平之賢無以過矣盛心不可以固違今從所請命兵部存留中護衛及添設郡牧千戶一所于賢弟府中惟兄與弟如手如足銘著于心何日忘之 命戶部英國公張輔所受太師俸米就北京倉給時百官月俸之支米者并于南京倉給之給輔蓋特恩云 太師英國公張輔太子少保兵部尚書李慶等奏請令直隸及近京都司官軍更番于京師操備可之 上諭之曰古者務農講武皆有定期故兩不偏廢今宜略仿此意無廢屯種今畢農事而后來先農事而遣歸庶皆不妨誤 中書舍人鄭公佐張士寔周中和王真袁文以老乞致仕從之丙子 命戶部公侯伯駙馬祿米之折支鈔者令就南京支麥 升通州衛指揮使黃真金吾左衛指揮使魏清俱為都指揮僉事真鎮萬全清鎮天城 上諭兵部尚書李慶曰國家雖無事邊境不可一日不備緣邊諸衛湏核部伍申飭號令庶幾守備堅固寇至無虞比聞邊將多玩棄法度軍伍之間名存實亡湏遣御吏巡歷核視 上謂都察院右都御史劉觀曰御史朝廷耳目當清儀賓初坐事下錦衣衛獄至是以赦得釋戊寅夜木星入底宿有星大如雞子色青白見北河己卯韓王沖<火或>襄陵王沖炑樂平王沖付囗火至 命工部凡內府守衛軍所懸木牌更造以銅其文一面二十四字凡守衛官軍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問罪借者及借與者罪同一面守衛二字其守衛官并懸本職牙牌 命兵部遣官點視各處驛傳壞者修葺仍命巡按監察御史督視夜有星大如杯色赤光燭地見東井有星大如雞子色赤見輿鬼庚辰 上謂侍臣曰守成之主動法祖宗斯鮮過舉書監于先王成憲其永無愆后世為嗣若者往往作聰明亂舊章而卒至喪敗不救可謂鑒戒朕十余歲待 太祖皇帝側親見作祖訓屢經改易而后成書是時秦晉周世子皆在 太祖閑暇即召太孫及諸世子于前分條逐事委曲開諭之皆持身正家以至治天下之要道為天子為藩王能每事遵守豈有不福祿永遠者朕寤寐不忘今已命司禮監刊印將賜諸子及弟侄侍臣對曰 陛下此心即 太祖皇帝之心也 上以鈔法久滯又聞南京抽分場舊所積薪及龍江提舉司所積竹木甚富有至二三十年者因嘆曰積聚本以資人今京師軍民得薪甚難與其積久以侍腐何若散之以利人遂諭工部臣其二處所積除足歲用外余并以鬻軍民每百斤官價鈔五貫悉收昏軟舊鈔庶便民者 命孝陵衛故指揮使劉智子慶襲父職調錦衣衛內官馬騏傳 上旨諭翰林院書敕付騏復往交阯閘辦金銀珠香時騏被詔召還未久本院官覆奏 上正色曰朕安得有此言卿等不聞渠前在交阯荼毒軍民乎交阯自此人歸一方如角囗羊倒懸今又可遣耶遣之非獨詔書不信將壞大事此人近在內間百方請求左右為言再往當有利于國朕悉不答卿等宜識朕意遂止夜有二星大如雞子其一色赤見天囷其一色青白見河鼓辛巳 命邢部都察院凡吏犯杖罪應罷者令就北京為種田 命工部應天等府歲辦蘆柴自明年為始什二徵本色什八徵鈔每一束準鈔五貫悉收昏軟舊鈔蓋 上念民貧及鈔法未通故也 命狹西右布政使李得成致仕得成淶水縣人洪武中舉孝行為尚寶司丞永樂初升陜西布政司參政秩滿升布政司使至是來朝 上憫其老故有是命 上慮其定邊之地切臨外境命兵部簡都指揮一人給神鈧三百率大同右衛兵往備御 大同總兵官武安侯鄭亨奏邊城孤曠守兵不足乞仍以前所調高山玉林鎮虜云川四衛兵之在保定定州涿州維縣者相兼屯守從之命所司俟春暖遣行交阯東關縣民陶亂妻阮氏一產三子事聞命禮部優餋如令 四川行都司奏建昌衛有漫水灣地逼生番山勢險峻歲冬河涸番人時出標掠請置城堡量摘軍民兼守從之 太子少傅戶部尚書夏原吉奏今永平山海二處糧儲已足請改本處所中鹽糧于大同中納從之壬午韓王沖<火或>襄陵王沖炑樂平王沖付囗火各獻詩頌 上覽畢以示侍臣曰韓王兄弟文詞皆有可觀亦其資性聰敏務學所致王者之學雖不在文然能留心于此不役志于他斯亦可尚遂賜敕獎諭曰覽王詩頌詞明理暢足見勤學好文之篤誦之至再嘉嘆不已諸弟皆有淳篤明敏之資自今亦潛心再籍用志古之賢王使東平河間不得專羙前代豈不偉哉并賜白金鈔幣有差 太子賓客都察院左都御史劉觀等劾奏駙馬都尉沐昕 先帝臨御之日命掌復軍都督府事稍畀重權輙營非分擅取官木竊造私居甚者脅人女子為妾既已置諸法司久乃曲蒙原赦 皇上嗣登大寶俯念至親略其前過命掌南京后軍都督府事所宜改過效職乃更肆欲為非擅拓官街毀軍士營房撒都府倉廩以營其私第磚瓦材木竊取于公家工匠人力橫索于軍伍又占據官地役民耕種貪婪無厭法不可容大易著履霜之戒春秋謹防微之書 陛下臨御之初昕遽不律如此馴習無已何事不為乞付法司明正其罪庶以為勛戚之臣不遵國法者之戒 上命姑宥之而封所劾章示昕仍敕昕曰爾比在 皇考時不能守法致有愆累于今正宜悔過循禮又不自謹致御史有言雖以親親之故始宥不問然非分之恩豈可數得宜自修省用保終吉 降浙江按察司副使趙偉為嘉興縣典史初偉為吏科給事中務掇十人過失以希進擢至是來朝 上曰此人尚在耶懷蛇蝎之心豈可復置當道故有是命夜有星大如雞子色青白見外屏有星火如杯色青白見蛇螣癸未賜韓王沖<火或>白金五百兩鈔六千錠錦六疋纻絲二十表里羅十疋紗十疋襄陵王沖付囗火樂平王沖<火或>各白金二百兩鈔十五四千錠錦三疋纻絲十表里羅十疋命戶部韓王歲祿三千石內一千五百石支本色余折鈔襄陵王樂平王各歲祿一千石內五百石支本色余折鈔 命都督僉事沈清為參將副武安侯鄭亨鎮守大同遣監察御史湯溁等十四人分巡天下考察官吏 上諭之曰國以民為本民安則國安比年在外牧守之官不體朝廷恤民之意侵削擾害民不聊生故今遣爾等分行考察然人才器不同有專為脂常謟媚而政事不理殃及于民者有沉靜篤實不善逢迎而為政簡易民悅服之者有虐于用刑巧于取索而能集事者有廉潔無私謹謹自守而政務不舉者爾當明白具實以聞無惑于小人無屈于勢要無私于親故詢之于眾斷之以公可也各賜鈔二十錠為道里費又諭之曰御史朕之耳目當勉副朕心必先自治乃可治人若棄廉恥違禮法則朕亦不汝貸汝往勉之 升南京太常寺協律郎蔣守約為本寺丞 升遼東都指揮使郭義都指揮同知李通俱為后軍都督僉事領兵宿衛如故 監察御史陳正倫言三事其一修葺各處城垣頹塌者以傋不虞其二量物直高下增減稅課以通鈔法其三增文武官俸給以餋廉恥所宜亟行者 上曰御史言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