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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按靖王六子,其支樂陵王有三子,當菏、當洅質純,而當渿敏;師滕滋以告王,王屬心渿。菏、洅恨滋,杖殺滋;坐,并廢為庶人。又東阿王陽鏢,孝友能詩,善楷書。而莊王陽鑄者,十子。其支再傳,當甌王健楸,老亡子;上言:『宗室所以滋蕃,由其詐以妾媵子為嫡子。臣今六十無息胤,所受府第屯廠,請以身后盡歸魯府,待給新封,省民財萬一;乞著為令』。報可。又莊王一傳歸善王當沍。正德中,流賊攻兗,當沍借護衛兵器,率家眾乘城,射卻之。朝廷降敕褒諭,遂以武健聞。當沍數與袁質、趙嚴等角射,而材莊王較尉智,屬長史魁求之王;魁不應,而勸王別繩智,謫為樂工。當沍怒,欲縛辱魁;魁匿莊王所,乘醉言當沍且反,從王子以聞王。吏部主事梁榖者,東平人;微時兇戾,昵諸惡少年。既貴,厭苦之;而或有從東平來,云袁質、趙嚴等佐當沍,奪王較尉智不得,治兵反。谷心動,告變于輔臣楊一清,而以所怒惡少年為從。時內廷權貴欲邀封拜如寘璠故事,益重言之;密聞武宗,大發兵伺變。魁又奏莊王不先發,無以塞內廷權貴意。王心懼,亦奏當沍反。于是遣司禮太監祥、大理寺少卿純、錦衣衛指揮端,重兵布置德州、大名、淮、徐間;京師洶洶,旬日震動,以為事不萬全,一決難制。及排破當沍宮,當沍方醉臥,無所見;得弓矢,故御寇所借護衛物也。當沍愕,不知所為,與質、巖等俯就縛。及訊得實,御史翰林奏榖報怨邀功,魁譖子、惑父,并宜置法。內廷猶以翰臣縱叛,下錦衣獄,降為州判官。御史啟充等再訊,極論榖鼓煽流言,啟小人生事喜功之心,致大臣輕信寡謀之失,死不足盡法;不報。時當沍罪無所坐,不得已,但云乖違祖訓,降為庶人,幽高墻;覽等及宗屬戍肅州,魁亦妄誣坐斬。中官護當沍之高墻,當沍猶未知所坐,中官曰:『之鳳陽謁陵耳』。比至,曰:『此何地』?曰:『高墻』。乃大慟曰:『冤哉』!觸墻死。輔國將軍當濆,為鉅野王后;慷慨有志節。嘉靖中,請停郡王縣君恤典,以蘇民困。又辭己與子歲祿,佐縣官疏通運河,請以己父子祿賑封內饑民;勸上法祖宗,重國本,裁不急,息土木,詞甚剴切。下敕褒之。又鎮國中尉觀熰,亦鉅野王后。父奉國將軍健根,既以賢孝稱;觀熰被服儒雅,好著述,執母喪哀毀,周恤處士萬甲,三十年不懈。弟觀囗〈韋美〉,亦以詩畫名。又鉅野中尉頤塚,安丘將頤囗〈隹康〉,皆倜儻有逸才,聲詩俊拔。

崇禎九年,東師深入,魯王甲捐金募士,力以御。十五年,王遣左相俞起蛟與前給事范淑泰合搗流賊。乙酉,王薨;世子以海立四日,東師入,南奔監國紹興(附紀)。

論曰:魯王檀文弱,國于詩禮之遺,傳世循謹。如嗣王頤坦及東阿、當甌二王,咸孝友屬文,能推讓。至將軍當濆之辭祿、健根父子兄弟醇誼宏文,慷恤不一而足。獨歸善王當沍一案,久沉不白。夫世無醉臥無所見,愕不知所為,輒坐以不軌者。即取程祖訓,沍非私治弓矢,借護衛物以繕城,正屬諸支匡王大義;且此時流氛不靖,事已未便奉還,情也。而竟欲比之寘璠之弄兵,非其解矣!監永道聞慶捷,輒居發縱之能,諸監陸、馬、谷、魏與義兒江彬等急欲得一似反者一試,以豪鎮國公之秉鉞,即何必沍果存其實哉!誤認高墻以為謁陵,嗟無此反側子也。最后以海走監國,系東南者數年。其初冊名時,亦已明識其水濱之不復矣。

——見原書「列傳」之四

(附)詩歌逸

任光復,初名應復;紹興人。扈舟山,歷省員,至太常卿。舟山敗,脫歸。諸義死,咸有詩紀事。挽在制尚書李向中者曰:『驚烽何處逐飛埃,星隕秋空咽暮雷。九伐尚賫司馬志,長波肯為故人回?自來剩好黃冠發,此去寒留碧血灰(李死烈于永佑,臨刑有句:『血比萇弘碧,還期湼死灰」;故云)。慷慨從容同一致,浪淘千古重徘徊』。挽馬霞丹有曰:『式微莫慰孤臣老,又是崖門祗自憐。六載波濤空羽檄,半生金石絕韋編。雪交有句誰吳隱?云渡飛書重魯連。就義從容追烈烈,何爭媧氏補崩天』!光復又有柱聯二語:『假笑啼中真面目,新歌舞處舊衣冠』。又哭孫嘉績有句。嘉績字碩膚,紹興人;以進士歷官。護魯蹕,拜大學士。卒海外。光復共飄泊最久。詩曰:『頓將金粟托燃灰,千古興亡事可哀;七載江干丞相壘,幾宵帳底故人杯。亭亭玉柱孤難倚,歷歷星躔喚不回。風雨鵑啼寒食盡,荒墳無淚滴莓苔』。

——見原書「志」卷之三十二(中)

·唐主(附)

唐主名聿鍵,閩人私謚「思文」;為太祖第二十三子定王桱九世孫也。原封南陽。性愷擊坦易,好讀書,能文;樂推誠與人。以父早背,失愛于祖端王;兩叔謀奪嫡,未得請名。及祖端王薨,守道陳奇瑜、知府王三善始為疏請,乃得嗣立。崇禎九年,南陽饑;王奏請發賑,詔從之。尋有宗藩儀節之議,王乃杖二郡王于廷。以流賊橫逼,復上書請得奉特敕收諸砦義勇,以靖禍亂;不報。十年,賊益熾,遂治兵擅離封國;廷議以為非制,附謀叛例,發南京高墻;而更立王嗣唐。王在禁,益博洽今古,走筆數千言。如是八年,所著書盈丈。十四年,李賊闖南陽,唐王遇害。甲申國變,王出高墻。乙酉五月,南都復破;王抱書南走,遇戶部郎中蘇觀生于嘉禾,觀生說以大計,圖恢復。會將軍鄭鴻逵師潰鎮江,以所部護王入閩。于是巡撫都御史張肯堂、巡按御史吳春枝及故輔蔣德璟、禮部尚書黃道周、南安伯鄭芝龍率諸臣請王監國福州。

乙酉(隆武元年)夏閏六月之七日,王行監國禮。將軍鴻逵隨請急正位號,以壓人心、杜后起;遂于是月之二十有七日,上尊號,改元隆武。郊,大風拔木飛,瓦還半道;尚寶司馬蹶,璽墮地折一角。改福州為天興府,稱行在;尋稱福京。首下登極、分封、親征三詔,皆出親裁;語痛切,遠近捧讀,無不挾淚。以王妃曾氏為皇后,不設妃嬪。

以原任大學士何吾騶為首輔,蔣德璟、黃道周、路振飛及蘇觀生皆大學士,張肯堂為吏部尚書,李長倩戶部尚書,曹學佺禮部尚書,吳春枝兵部尚書,周應期刑部尚書,鄭瑄工部尚書,馬思理為通政使,余進爵有差。開儲賢館,以觀生專主賓客。尋以傅冠仍原官大學士禮部尚書,而黃景昉、何楷、陳洪謐、林欲楫、曾櫻、郭維經、葉廷桂等先后入閣辦事;其遠不至,如王應熊、楊廷麟等,署名閣員任事。

凡批答,從扆前可否,上手定之。而封疆恢剿,盡委鄭氏。封鄭芝龍平鹵侯、鴻逵定鹵侯、彩永勝伯、廣英為錦衣都督。已欲拜芝龍監國,鴻逵與彩不從,乃已。遂以芝龍子森為養子,如太祖、太宗時例,賜姓朱,改名成功。筑壇拜定鹵鴻逵為大將軍,授上方劍。適大雨,主履濘,鴻逵下壇兩蹶;論者以為不祥。

設蘭臺館,命禮部尚書曹學佺為總裁,監修兩朝實錄。追謚福主安宗簡皇帝。置萃士之科,比庶吉士。

時湖廣巡撫都御史何騰蛟以南都不守,人心回惑;布檄出師,保長沙。七月,遂以五難入告。王封騰蛟定興伯,以兵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李賊自成既走死,弟李過同其黨高必正以數萬眾受都御史堵胤錫之招;主手改李過為李赤心,晉胤錫兵部侍郎。騰蛟力請親征,不果。

以吳炳為布政使。詔編修劉以修為主考,首開鄉試。留寓福京者亦與,得二百四十人,榜首為胡姓者。主以為有嫌,諭覆試;得一百六人,主親定解首葉瓚,而胡姓者居第三云。

封介弟聿囗〈金粵〉為唐王,主唐祀;國南寧,未赴。

先是,魯王以海避難臺州,于是年七月從起義諸臣之請,監國紹興;當浙邊。都御史朱大典為唐守金華,拒方國安南逸之師,不得入。

會靖江王甲擅弄兵,系巡撫都御史瞿式耜,以總兵楊國威為先鋒,遣官李貞入閩爭立,主殺貞;兩廣總制丁魁楚及巡撫瞿、中軍焦璉、參將陳邦輔等討平之,更立靖江王亨歅。封魁楚平粵伯,并及同事邦輔為思恩伯,晉式耜兵部侍郎兼原官。

時兵額定二十萬,自仙霞嶺而外,宜守者一百七十處。

秋九月,早朝,定鹵侯鄭鴻逵倨立閣臣蘇觀生上,同官黃道周爭之;鴻逵奮掌道周,主為下殿和解。

令兵科給事中劉中藻奉詔下魯,魯文武咸以勢當敵,不宜內自貳;且魯未有大號,而唐叔父尊,叔父未有子,可以監國為后,合立以御北師,開詔便。而魯尚書張國維、都御史熊汝霖及國舅張國俊、中書舍人謝龍震數人,又以魯、唐皆高皇帝初分封,支等而魯長;閩僻安,遽自大,未嘗以一矢相助,乘危而欲下之,不可以為名;且唐何忍撤蔽以自露于敵,吾寧獨瘁而聽天之所予?不開詔便。適唐平鹵芝龍行密表于魯,愿釋唐而私驅馳魯;廷臣曰:『彼二唐,即何不可為,勿信』!而監國惟國俊言,擊案曰:『有如言開詔者,與眾棄之』!遂令御史王紹美、沈彩往與唐使平。江上文武,則大率露表遙稱臣天興矣。都督陳謙在衢州,挾兩國以自重;于魯稱閩封伯爵、于閩稱魯封侯爵,左右觀望。唐主召謙下獄。御史錢邦芑密奏謙與鄭氏素心腹,不誅必有變;內出片紙,斬之。晉朱大典東閣大學士兼兵部尚書,魯江上文武加爵有差。

冬十月,邵武知府吳炆煒、推官朱健以小警輟移家口出城,坐倡逃;建陽知縣施囗〈火豦〉為奸胥所構,坐貪酷:咸棄市。

十二月,魯師大敗于杭之西山。主欲躬履行間,延臣請出關者章百道;芝龍中異,苦以缺餉為辭。龍溪知縣謝太宗以貪被訐,罰贖銀八千兩助餉。

丙戌(隆武二年)春正月,遣肅鹵伯黃斌卿以舟師伺間吳淞,聯絡登、萊沿海諸郡;駐舟山。而都御史張肯堂奉命總督三吳,亦赴斌卿觀變。

兵科劉中藻忤鄭氏去位,主始知芝龍不可恃而不能制。

夏四月,遣御史陸清源賫餉三萬兩往犒浙師,私散江上;猝為方營所劫,清源見殺。乃復遣科部諸臣出監浙師,不以聞魯監國;因盡取魯溫、臺之粟,以官填郡邑,魯不能爭。

戶部尚書大學士何楷以度支遲待為鴻逵所唾,楷辭官。主令鴻逵詣門謝,鴻逵不肯。他日楷出,鴻逵伺人于隘,猝擊傷其左耳,楷無所訴。百方搜括,主事張夬至請開元寺銅鐘熔為錢以救急用。戶部尚書李長倩憂餉死。

閣臣德璟病去。時閩京尚講門戶,閣臣道周素與芝龍不合,每事抵牾;于是諸臣交章芝龍逗遛以附道周,而道周論事固執、無機變,不能善芝龍。同官觀生力勸主出師贛州,以信天下;科臣金堡請仿漢高帝故事,自稱使者,單騎走贛楊、萬軍,并敕諸路并進。觀生托省陵至贛,料理行在;上不果行。加禮部尚書陳子壯大學士兼兵部尚書,俾得招徠援贛。兵科給事中張家玉監永勝伯彩之師,出杉關;甫解撫圍,輒入關自保。主不得已,蹕延平。以兵部尚書吳春枝為留守,辭不受。主屢敕芝龍詣延平議事,必不至。閣臣道周以儒服履戎,督鴻逵出婺源;師不進,道周乃以二十余騎前導。被執,吟詩數百首,見戮。鴻逵棄師去,不知所終。時贛州請緩急,觀生還駐南安,檄趙、胡二鎮吉安敗績之師令援贛,無至者,徒以聲慰贛州。隨令總兵黃志忠治戰艦三百余號,游擊羅明受為先鋒,順流且下;北師牽纜縱焚之,明受大敗。

五月,魯事壞,監國蹈海。

六月,主長子生,貌滿月、兔唇;大加封賞,為恩澤伯者數人。群臣表賀,有「日月為明、止戈為武」等語;主為嘉嘆。延平推官錢秉鐙有詩憂之;曰:『自從東越唇亡后,早使憂天泣小臣』!

時金華失守,閣部朱大典死之。芝龍托海寇至離鎮,盡撤諸要害守兵。北師直跨仙霞如無人;下浦城,給事黃大鵬、御史鄭為虹死之。

秋八月朔,主在延平。仙霞嶺搜得群臣北通書札一百七十封,即行在諭群臣,悉焚之;不問。

九月,延平烽緊,道臣王自和自縊死。主決計幸贛,猶載書十車以行。二十四日,抵順昌。聞延平失守,倉皇騎而奔;從行者惟閣部何吾騶、朱繼祚、黃鳴俊等數人,已而吾騶亦間去。北師至順昌,獲龍扛搜之,得馬士英、阮大鋮、方國安父子及方逢年前連名請駕出關疏,謂已降后事。士英、國安咸見殺延平城下,家眷百口盡賜北軍。大鋮先北款,從征;蹶嶺,腸斷氣絕。主至汀州黃田,留蹕一日,距延平二百里;為北師李成棟所及,曾后自經,通政使馬思理偽死脫。北師挾主至福州之橙塘,不終。福州破,閣部傅冠走匿民間;被執,與同官蔣德璟俱請兵入城之刻,并見殺。兵部侍郎吳炳方出督兵,被跡;縊死野寺中。指揮胡上琛、參將朱家臣,咸自殺。芝龍北歸,其子成功分兵逆拒保海;永勝伯彩亦遁。主長于文辭,而嚴武不足。恭己儉約,宮中不設監寺;布袍蔬食,一老宮婢侍晨夕。大小政事,率親為之。凡所遣發,每呼廷臣入內榻,便衣冠促語,爾我如家人;或曾后手調羹賜之。惜為積勢所牽,不能離鄭用武;而廷臣以攻訐為長,主但降氣解紛而已。

冬十月,贛州破,閣部楊廷麟、兵部尚書總督萬元吉、郭維經、嶺北道光祿少卿彭期生、御史姚奇胤、戶部員外于斯昌、兵部主事黎遂球、王其囗〈穴上弘下〉、吏部主事龔芬、兵科給事中萬發祥、職方主事周瑚、同知程必進、王明汲、通判胡紞、鐘良則、知縣莊以蒞、鄉薦袁從諤、貢士王其窿、總兵劉天駟、盧觀象、副將汪起龍、月中桂等咸死之;積尸溝渠皆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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