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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隆慶六年三月丙戌朔 孝肅皇后忌辰遣襄城伯李應臣祭 裕陵

升揚州府知府徐尚為云南按察司副使整飭曲清等處兵備

丁亥

升江西布政司左參政方良曙俸一級黜安義縣知縣曾知經為民始定捕盜條格時盜劫安義縣庫亡失甚多撫按官言狀獨請降調知經謂良曙本分守南昌暫攝九江守巡事不宜加罪吏部覆言今盜賊蜂起起因有司及巡捕官平時不能弭盜及盜起不行緝捕或故縱之以蒙蔽上官有司之蒙蔽曰益甚而盜之猖獗日益不可制至于殺官劫庫勢不容匿乃始申報以重為輕以多為少而上官者亦<矢見>脫已責因而<宀十見>之此所以益滋蔓而不可圖也今安義四十余盜入城劫庫縣官知經失事重大安得輕處良曙該道官安得逭地方之責即撫按官亦不能無罪安得為二臣曲庇請黜知經罰良曙及戒飭撫按官仍立條格自后各州縣掌印巡捕官有盜至十人者降一級二十人者降二級三十人以上者罷官各兵備及該道官所屬盜起至五十人者降一級七十人者降二級百人以上者罷官撫按官隱匿不行參奏者聽部院科道官參奏重治若地方有盜即申報上官亟行擒滅上官即發兵馬就便捕滅者免究仍錄敘其捕盜之功量多寡為升賞請著為今 上悉從部議

真定府南宮等縣隕霜殺麥

戊子 皇太子出閣講書

己丑

升南京工部虞衡司郎中馬時泰為江西按察司僉事

提督兩廣軍務右侍郎殷正茂奏撫民許瑞出兵攻剿倭寇生擒七十八人斬首二十五級請授把總職銜以示優異兵部謂廣盜未靜姑厚其賞令盡剿諸賊乃并授官 命如部議

庚寅

河東運司地震

辛卯

發太倉銀八萬五千一百余兩于薊鎮六萬一千八百余兩于永平五萬二千五百余兩于密云一萬八千四百余兩于昌平為主客兵餉

南京戶部尚書曹邦輔參奏管倉主事張振選違抗不職狀乞如例罷黜吏部覆言上下之分定而后綱紀立政令行邇來厲官不奉堂官約束名分倒置其原皆因往歲執政之臣悅人媚已于是憸夫之在庶寮者托為奧援以語言相構少不快意輙排陷之于是堂官不敢行其約束而屬官益恣其胸臆自稱風采即未必有奧援者亦皆以違拗堂上為得計而安意承行者蓋鮮矣其在外省則由巡按御史往往以進士推官知縣有科道之望乃曲為護庇引為私人陰授其廉訪之炳凡二司之賢否悉出唇吻少有不悅遂以萋菲而禍終不免于是二司反皆畏懼曲意結納蓋奉承之不暇而又何敢問其政事之得失乎體統既乖法度盡廢害政莫甚于此請革振選職冠帶閑住仍通行內外諸司今后屬官敢有抗違上官者俱如振選例上官有自降禮體款曲屬官平日不能督率有罪不行紏治者以不職論其各巡按御史仍有護庇進士推官知縣引為私人者聽本部都察院及科道參奏究治庶久涂之耳目可開而久紊之法紀可振矣 上曰近來屬官不受約束上官不行紏治反為曲稅名分倒置政體大乖其令內外諸司一體戒飭以后仍效此風者部院科道官具以名聞重治之于是黜振選閑住

工部尚書朱衡條陳經理北河八事一復舊革山東徭夫七十余名接興河工一復夏津魚臺二縣管河主簿隨時看守修葺一清查馬場湖南旺湖南陽湖蓄水以濟運河之涸南旺西湖安山湖洩水以宣運河之溢毋便居民侵占一呂孟微山張莊諸湖為山東滕嶧山之水會宣洩無路沖溢稅地損傷堤岸乞建二閘以洩積水一筑馬家橋東岸石堤一河南舟囗非子舡納稅于呂梁洪殊為不便乞改納于徐州洪一管河官不許差委以妨河務一修河筑堤椿草錢糧積年逋負乞嚴有司之罰每年終河道官開數具奏詔如所擬

癸巳

增設廣州府南頭廣海海防同知一員從提督兩廣都御史殷正茂奏也

泰寧等衛夷人升合兒等二百八人來朝貢馬賞賚如例 萬安王嫡子褒火囗危請敕管理府事從之

乙未

南京戶部尚書曹邦輔引疾乞休不許

升大理寺右少卿羅良為本寺左少卿左寺丞劉思問為右少卿

山西巡按御史武尚賢查奏山西三關及宣府鎮邊儲侵冒虧折諸奸狀因論山西管糧主事姜密兵備副使朱裳紀分巡僉事孫坤宣府管糧主事吳善言參政鄭洛副使廖逢莭右參議何棨等各稽核不嚴罪 詔奪密等俸二月善言等一月

丙申

禮科給事中蔡汝賢奏請寬恤東南民力其一復廢縣言華亭上海人戶繁衍有司管轄不及舊于二縣適中地設青浦縣未幾輙廢遂致地有拋荒糧多逋負宜亟復舊縣建置官署責令招撫流移開墾荒蕪其一議改折言蘇松嘉湖等府額運糧米往議改折二分官民稱便已乃盡徵本色水陸轉諭公私耗費不勝其苦宜將二分折色永著為令其閑散官員應給祿米者悉令本折兼支其一蠲舊逋言糧額積負請將嘉靖四十五年以前逋負悉從蠲免其隆慶元年以后如數徵角囗羊<锍-釒>下戶部請以復廢縣一事下撫按熟計其改折候會計日議處積負錢糧仍遵原數帶徵惟戒諭有司毋事朘削 詔如部議 詔令后事閔軍機者該科毋輙貼報諸司<锍-釒>下未到科輙傳旨意者緝事衙門捕治之時宣府撫臣奏虜酋黃召吉掠車夷事未下而京師訛傳車夷被掠者不下二千人眾論洶洶謂且敗約及得<锍-釒>傳者皆妄御史周于德以為言故有是命

工部覆直隸巡按御史劉曰睿疏請以蘇松嘉湖水利敕應天浙江兼督報可

丁酉

升大理寺右寺丞羅鳳翔為本寺左寺丞湖廣道監察御史王友賢為右寺丞

錄隆慶五年虜陷小團山堡官軍失事罪降指揮傅士忠等各二級陣亡百戶雷云襲升其子一級

戊戌 命定遠侯鄧祖錫孫世棟襲爵

復除山東布政司右參政林烶章于云南以被論勘明也

巡按狹西御史蕭廩言苑馬寺牧地欺隱滋多其責不獨在有司寺監各官實專職守宜飭其同心奉公不得遠怨引嫌仍許按臣一體舉劾至于加賦之議雖有成命亦宜大<宀十見>文法求所以便軍民可為經久者行之勿泥恒格兵部請從其議報可

己亥 武宗毅皇帝忌辰 奉先殿行祭禮遣忻城伯趙祖征告 康陵

巡撫延綏都御史郜光先繪本鎮形勝圖條為五論以進一論充足芻糧之實言該鎮主兵錢糧以歲入較歲用缺銀六萬四千余兩加以民屯鹽引莭年多逋鼓噪脫巾往事可鑒即今邊患稍紓客餉幸有余積請將隆慶六年以后客餉改充主餉庶多寡通融而士馬給足一論筑削邊垣之實言中東二路邊垣俱系沖要亟宜修筑計費銀三萬一千余兩而本鎮所儲糜糧僅三之一請以本鎮所省客餉銀二萬充之一論酌修城堡之實言本鎮應修城堡共一百八十余所內極衡應亟修者三十三所其稍緩者一百五十余所而沿邊之地一望沙漠既難來石又難得土且與大邊版筑并興人力不給請申五年損壞包陪之法督令所司起派人夫定畫年限次苐修舉期以三年竣事為便一論強盛戰兵之實言本鎮原額馬騾共四萬六千四百有奇今見在者才二萬四千余耳乞于太仆寺給發以備戰守一論振肅綱紀之實言邊境綱紀全侍賞罰今寧塞營守備馮守乾威武堡操守李階均屬阘葺無濟緩急宜即罷職而令能者代之<锍-釒>下戶部以主客兵餉難于改給苐令那借補還兵部以請鎮馬價發過二萬五千不心更給余皆如光先言 上從部議

庚子

南京湖廣道試監察御史陳堂奏言國制十年大造黃冊凡戶口田賦之役新舊登耗之數無不備載所以重國本而存故實也今沿襲弊套取應虛文奸吏得以那移豪強因之影射其斃不可勝窮臣嘗詢之蓋有司徵錢糧編徭役者自為一冊名曰白冊而此角囗羊后湖之黃冊又一冊也有司但以白冊為重其于黃冊則推付之里胥任其增減凡錢糧之完欠差役之重輕戶口之消名實相懸曾不得其彷狒即角囗羊之后湖而清查者以為不謬于舊冊斯已矣安辦其真偽哉臣竊謂欲理圖籍必嚴綜核必專責成夫書筭豪猾類非守令之法所能制也頃蘇松常鎮添設督糧參政一員請賜之敕責令兼理黃冊事務凡人丁事產悉照白冊攢造其欺隱脫漏者如例問追駁回者依限完報田至一萬畝以上者仿古限田之法量為裁抑如勢要阻撓有司阿縱聽撫按官參奏庶冊籍清而賦役可均部覆 詔如議

兵科都給事中梁問孟言朝廷所以鼓舞士卒者以賞不踰時故能制其死力也今邊鎮獲功御史查覆經年不報有終其身不獲賞者甚非激勸之道嗣是請令巡按御史但有擒獲之捷即以核實先以庫貯銀如例給賞尋復奏聞然后請發幣金赍角囗羊本鎮充補其一切出入之數盡屬按臣查理督撫官不得與焉至于沿海腹里之地不由內帑給發者亦視九邊例今按臣先賞后聞則激勸明而人心益奮兵部覆奏從之

以山西鎮招降功賞總兵官郭琥銀十五兩

東虜速把孩及青等憤遼陽卓山之敗復犯長勝堡守備指揮范芝等與戰卻之尋犯清河堡守備曹簠等又大敗之共斬首一百六十五級獲酋首一級揵聞兵部謂該鎮累奏奇功且俘斬數多例當宣捷 上命勿宣第搞報捷者如例賞總督劉應莭銀四十兩彩帑二表里升巡撫張學顏俸一級總兵李成梁實授都督同知仍各賞銀三十兩彩帑二表里升曹簠官二級范芝及副總兵趙完千總王好善把總趙愚各一級仍與僉事王之弼郎中王念各賞銀有差

辛丑

先是廣西逃犭囗農者念竄投安莊集聚眾為亂勢寢猖獗父子僣稱王流毒貴州安順等處巡撫都御史阮文中乘劉顯兵至決策進剿先擒一百二十七人斬首四百余級賊平文中奏捷乞錄諸有功者都給事中梁問孟請追治前此撫按官玩寇殃民之罪兵部覆議文中及顯并宜升錄余有功者俟御史勘上前此撫按官宜令部院查核以聞 上乃命升文中俸一級顯祖職一級仍各賞銀四十兩纻絲二表里余皆如議已而吏部查覆應天府府尹杜極工部左侍郎趙錦皆先任貴州巡撫有旨各降一級

壬寅

升江西布政司右參議尚德恒為本省按察司副使整飭九江安慶兵備

癸卯

復設山東東昌府夏津縣兗州府魚臺縣各管河主簿一員

發太倉銀一十二萬七千三百余兩于宣府一十五萬七百兩于大同八萬九千六百余兩于山西充主客兵餉 命浙江都司掌印署都指揮僉事尹鳳充參將分守徐州等處

錄狹西延寧二鎮周澄堡等處獲功官軍張溟等七十五人雙山堡等處官軍白振等一百一十八人升賞如例

乙巳

禮部尚書兼翰林院學士潘晟乞致仕許之 詔給驲以歸先是吏科左給事中宋之韓論晟衰杇不堪典禮晟具<锍-釒>自辯因乞罷黜 上以其老成醇謹慰留之之韓內慚益嗾同官賈待問匡鐸等攻之欲必去晟再<锍-釒>求去不獲三請乃許之按之韓淺鄙狼愎內陷附當事以自肥利而外務搏擊以必勝立威不獨攻晟一事而已士大夫自反目視之

丙午

升保定府知府章時鸞為河南按察司副使專理河堤從吏科都給事中雒遵奏也

總督漕運都御史王宗沐言國計之有漕運猶人身之血脈血脈通則人身康漕運通則國計足我朝河運幾百六十年法度修明<锍-釒>通無滯邇來事多弊滋兼以黃河泛溢數患漂流故科臣復議海運而縉紳之慮猥云風波大風波在海三尺童子知之然其利害有辦古語云地不滿東南東南之海聚水所委渺茫無山則趨避靡及近南水暖則蛟龍窘居故元人海運多警以起自太倉嘉定而北也若自淮安而東引登萊以泊天津茲謂北海中多島嶼可以避風蛟龍有往來而無窟宅又其地高而多石行舟至登萊因其曠達以取其速而標記島嶼以避其患則名雖同于元人而利實專其便易佐河運之缺計無便于此者然此猶舉時宜而言耳若語全勢則其說有三一曰天下大勢二曰都燕專勢三曰日前急勢唐人都秦右據岷涼而左通狹渭是有險可依而無水通利也宋人都梁背負大河而面接淮汴是有水通利而無險可依也若國家都燕北有居庸巫閭以為城而南通大海以為池金湯之固天造地設 圣子神孫萬年之全利也而乃使塞不通焉豈非太平之遺慮乎此所謂天下大勢也夫三門之險天下之所謂峻絕也然唐人裴耀卿劉晏皆百計為之經營者以彼都在關中輸車囗兌所必由故也若夫都燕則面受河與海矣然終元之世未嘗事河而專于海者彼終歲用兵無暇于事河也彼又以為河運入閘則兩舟難并不可速也魚貫逆溯一舟壞則連損數十舟同時俱靡不可避也一夫大呼則萬櫓皆停此腰脊咽喉之譬先臣丘浚所憂不可散也若我朝太平熙洽主于河而協以海自可萬萬無慮故都燕之受海猶憑左臂從脅下取物也元人用之百余年矣梁秦之所不得望也此所謂都燕專勢也黃河西來禹之故道雖不可考然不過自三門而東出天津入海是腹雖稍南而首尾則西衡也我朝弘治二年決張秋奪汶入海其首猶北向乃今則直南入淮而去歲之決閻家口支出小河近符離靈璧則又幾正南矣自西北而直東南途益遠而合諸水益多則其勢大而決未可量也故以漢武之雄才尚自臨決塞王安石之精博且開局講求河之為患詎直今日然哉且去年之漂流諸臣聞之有不變色者乎夫既失利于又不能通變于海則訐將安出故富人造室必啟傍門防中堂閉則可自傍入也此所謂日前急勢也風波系天數臣豈能逆睹其必無然趨避占候使其不爽當不足以防大計惟 圣明采擇因條上海運七事一定運米言海運既行宜定撥額糧以便徵兌隆慶六年已有缺舡糧米足備交運以后請將淮安揚州二府兌改正糧二十萬一千一百五十石盡派海運行令各州縣于附近水次取便交兌遇有災傷改折則更撥鳳陽糧米足之一議船料言漕運二十余萬通計用舡四百三十六艘淮上木貴不能卒辨宜酌派湖廣儀直各廠置造其合用料價一十一萬八千四百兩有奇即將清江浙江下江三廠河舡料價并浙江湖廣本年折糧減存及河南班匠等銀角囗羊用不足以撫按及巡鹽衙門罰贖銀兩抵補一議官軍言起運糧舡宜分派淮大臺溫等一十四衛責令撥軍領駕每艘照遮洋舊例用軍十二人以九人赴運其三人扣角囗羊糧銀添顧水手設海運把總一員統之其領幫官員于沿海衛所選補所湏什物即將河舡免運軍丁糧銀扣角囗羊置辦一議防范言糧舡出入海口宜責令巡海司道等官定派土島小船置備兵伏以防盜賊一議起剝言糧舡至天津海口水淺舟膠湏用剝舡轉逋至壩每糧百石給水腳銀二兩九錢其輕赍銀兩先期委官由陸路起角囗羊聽各督糧官收候應用一議回貨言海運冒險比之河運不同旗軍完糧回南每船許帶私貨八十擔給票免稅以示優恤一崇祀典言山川河瀆祀典具載今海運所畏者蛟與風耳宜舉廟祀以妥神明<锍-釒>下部覆如宗沐言 詔允行之

丁未

升戶科左給事中周蕓為福建布政司左參議

戊申

尚寶司卿劉奮庸<锍-釒>言 皇上即位六載海內非不又安而災疢未消外夷非不威順而伏機可慮朝綱若振飭矣而大柄漸移仕路若肅清矣而積習仍舊有司方引領以睹勵精之治而 皇上精神志意漸不逮初臣雖賤微念潛邸舊恩不忍默謹條五事以俟 英斷一曰保安 圣躬 人主一身天地人神之主也必志氣清明精神固而后可以當萬機之繁聲色嗜欲非大智大勇鮮不移奪自茲以往宜加 圣慮思宗社付托之重念此心保守之難凝神定志忍惟抑情毋逞旦夕之娛而輕萬年之慮毋以有限之精神而殉無涯之嗜欲如此則清明強固而無強之福可長保也二曰總攬大權 人主操禮樂征伐之柄必一政一令咸出 上裁而后臣下莫敢行其私在昔 先皇帝英明果斷恩威莫測一時大小臣工仰承不暇今政府之所擬議有司之所承行非不奉有欽依也而酙酌從違之際 皇上曾出獨斷否乎人才之用舍果盡協于公論而無敢自快其思仇歟臣弗敢知也國事之紛更果盡出乎忠謀而無敢以私意上下之歟臣亦勿敢知也即如輔導 東宮本閣臣之責而輙敢為身國之便朝廷名器本勵世之具而今乃為市恩之物 先皇帝時誰敢如此伏愿獨觀萬化念大權之不可下移凡庶府之建白閣臣之票擬特留 清覽時出獨斷則臣下莫能測其機而政柄不致偏重矣三曰慎乃儉德古之帝王兢兢然以奢欲為戒蓋戒財耗則民窮民窮則國之元氣隨之不可不慎也矧今國用邊儲年例必不可減一歲之入曾不足供一歲之出而又可以無益之用哉 皇上即位以來內府取銀之數不下數十萬求珍異之寶作鰲山之燈服御器用之間悉鏤金雕玉之餙其于身心實用何所禆益而好之若是生財甚非靡敝無紀良可惜也伏念內帑之空虛思小民之艱苦不作無益不貴異物當太平無事之時預思萬一有事之備則府庫充盈而民樂其生矣四曰留心章奏人臣進言于上未必一一中莭乃其心固欲效忠于國家耳 皇上一切置之不覽非惟進言者托諸空談有阻樂告之志抑恐儉邪權勢之黨轉生猜忌御下蔽上以成其奸不可不察伏望 皇上留神省覽狂直者曲賜容上當理者即賜施行言及 君德而反已自修言及朝政而酙酌必當言及人品而舉措惟公則聽言者既見之行事而進言者益樂于效用矣五曰起用忠直忠直者國之干也非若承望風旨以泄他人之情迎合權要以樹淫朋之黨者比也 皇上即位以來臺諫之臣間有斥遠擯棄者尚未召還錄用愿恕狂直之罪嘉批鱗之誠廣仁宥于既往作直氣于方來則 皇上包荒之德上同覆載而于國紀士風大有所補<锍-釒>入下所司知之按奮庸<锍-釒>詞有所指斥一時阿當事意者以為奮庸久不徒官有快快心更相與詆訾之矣

錄遼東靜遠等堡獲功官軍金繼儒等二百五十人寧遠小團山等堡官軍陳言等五十七人升賞如例

己酉

安慶官軍亂 詔械指揮張志學等至京鞫治先是志學與知府查志隆有怨至是以支放軍糧事愈恨之遂與指揮馬負圖張承祖率舍余馬應舉等及家奴屯卒四百余人閉城大噪圍府舍欲殺志隆等守備楊遇春不為禁百姓洶洶越三日稍稍角囗羊散南京兵部尚書王之誥等以聞乃遣官校逮志學等而赦屯軍脅從者已而南京守備太監張宏言志隆稽誤月糧激變軍士又擅離職守潛入南京亦乞速究以彰國法 上乃命錦衣衛并逮治隆于京師訊之

戶科給事中曹大野論大學士高拱大不忠十事言拱蒙 陛下任用令掌吏部事宜小心輔弼奉公守正以報乃專肆日甚放縱無忌臣不暇悉舉謹以其不忠之大者略陳之前者 陛下圣體違和大小臣工寢食不寧獨拱言笑自若且過姻家刑部侍郎曹金飲酒作樂視 陛下之疾苦罔聞知其不忠一也 東宮出閣講讀乃曠世之盛典國家之重務拱當每日進侍左右乃止欲三八日叩頭而出是不以事 陛下者事 東宮矣何其無人臣之禮敢亍自尊哉其不忠二也自拱復用即以復仇為事昔日直言拱罪如岑用賓等二三十人一切降黜舉朝善人為之一空其不忠三也自拱掌吏部以來其所不次超擢者皆其親戚卿里門生故舊如副使曹金其子女親家也無一才能乃超升至刑部侍郎給事中韓楫其親愛門生也歷俸未久即超升為右通政其他任其所喜超用者不可勝紀其不忠四也科道官乃 陛下耳目大臣之所以不敢為奸者賴其此也拱乃欲蔽塞言路任之所為故每選授科道即先于部堂戒諭不許擅言大臣過失此上蔽 陛下耳目以恣其奸惡之計其不忠五也今科道官多拱腹心凡 陛下微有取用即交章上奏至拱罪惡皆隱晦不言故內外皆知有拱而不知有 陛下此其結黨為惡其不忠六也昔日嚴嵩止是總理閣事未嘗兼吏部之權今拱久掌吏部不肯辭退故用舍予奪皆在其掌握中升黜去留惟其所欲在外撫按之舉剌不計在朝之清議不恤故其權之重過于嵩而其引用匪人排斥善類甚于嵩此其專權效恣不忠七也昔日嚴嵩止其子世蕃貪財納賄今拱乃親開賄賂之門如副使董文采饋以六百金即升為河南參政吏部侍郎張四維饋以八百金即取為 東宮侍班官其他暮夜千金之饋難以盡數故拱家新鄭屢被盜劫不下數十萬金贓跡大露人所共知此其因權納賄不忠八也原任經歷沈煉論劾嚴嵩謫發保安楊順路楷乃阿嵩意誣煉勾虜虛情竟殺之人人切齒痛恨比 陛下即位大奮乾斷論順楷死天下無不稱快拱乃受楷千金之賄強辯脫楷死善類皆忿怒不平此其不忠九也原任操江巡撫吳時來在 先帝朝抗<锍-釒>論嵩所謂忠臣也拱以私恨借一小事黜之原任大學士徐楷受 先帝顧命古所謂元老也拱以私恨乃多方害之必欲置之死地至于太監陳洪之間往出自 陛下獨斷天下皆仰其明拱思昔致仕時私與洪密常諷令言官欲為報復是黨洪而謂其不當去也俺答歸順惟 陛下神威所致拱乃揚言于人曰此非國家之威乃我之力也此其歸功于己不知上有 陛下設使外夷聞之豈不輕視哉其不忠十也請如 先帝處嚴嵩故事特賜罷黜別選公忠之臣以掌吏部以協理閣事則 陛下雖靜餋宮中而天下有泰山之安矣<锍-釒>入 上責大野妄言 命調外任

庚戌

直隸巡按御史李栻奏往年憲臣舉劾運官多在事竣之后無以示勸目今開幫運舡及期過淮糧數無欠者宜將領運官員亟為薦舉旗軍即給羨余回南以寓鼓舞之權又莭年患若漂流率因儧運官催促嚴急不循幫次所致宜約束委官毋容需索必以過分地而糧運無損者方為稱職是亦保全運務之一端部覆從之

罷云南臨元參將袁蔭下御史逮治以御史譚大亨劾其貪庸也

升備御張家灣指揮楊夢熊備御遼東撫順城指揮齊可俱署都指揮僉事夢熊充五軍營備兵坐營官可充神機營佐擊將軍

錄宣大玉林城迤西等處御虜功升賞官軍崔環等一百六十八人

辛亥

狹西亦轄等族番人木竹等一百八十二人各來朝貢馬及方物賞賚如例

大學士高拱上<锍-釒>曰臣以涼德謬膺重任奉職無收以致人言引罪負慝安敢置辯但其中有上關大義下關名莭者不敢不明其說前月 圣體違和臣與同官張居正日夜在朝相對踧踖至廢寢食直待 圣體就安乃始還家臣與刑部侍郎曹金舉行婚姻之禮亦在 圣體大安之后其日月可按也 東宮講讀閣臣雖有提調之責而隨侍左右則會典未載禮部未行題請是前此所無也臣等既不敢擅自入侍而心不自安所以有五日一叩之請蓋于舊日所無之事有加而非于舊日所有之事有減其事例可稽也俺答款順臣實與張居正為 皇上始終謀畫力贊其成以少盡臣子報國之心既屢荷溫綸嘉獎重賜升蔭臣等力辭竟不敢居其功而今謂臣功于已此 圣明洞鑒也自 皇上召臣還閣兼掌銓務臣即慮操權太重恐致顛危去歲辭免數

皆不獲請更蒙褒賚臣乃感激恭承竭力從事至今春復具辭<锍-釒>以 皇上方在靜餋不敢煩瀆而今謂臣專權不肯辭退亦 圣明所洞鑒也此皆上關大義者臣謹述其實如此臣拙愚自守頗能介潔自來門無私謁片紙不入此舉朝縉紳與天下之人所共明知副使董文采資望已深是臣推為參政官僚必慎擇年深老成之人而侍郎呂調陽皆是 皇上日講官不敢動侍郎張四維資望相應是臣與張居正推為侍班官乃謂文采饋金六百四維饋金八百果何所見又何所間而不明言其指證乎隆慶四年臣魯審錄見路楷獄詞與律不合擬在有詞其后一年法司擬作可矜與臣無與臣家素貧薄至今猶如布衣時人皆見之曾未被劫則所謂劫去數十萬金者誠何所據此皆下關名莭者臣謹述其實如此至于其他指摘與臣謀國之忠偽執事之敬忽用舍之公私怨之有無皆昭然在人天下自有公議臣無容說也但臣力小不足以勝重望輕不足以服人既經言官論列理宜引退幸持賜罷免 上慰留曰卿忠清公慎朕所深知妄言者已處分矣宜安心輔政以副春倚不允所辭

兵科都給事中梁問孟言國家所恃以振刷天下者獨法也法一廢則犯上作亂其勢不可收拾故漸弗可弗防也頃安慶之變雖由官軍挾憤而篾視法則非一朝一夕之故矣臣請以往事證之昔南京振武營諸軍始以小釁致殺大臣當時少事姑息未經盡法遂致稔惡不悛當事者至今憂之山西巡撫稽核軍餉稍嚴乃中夜鼓噪圍劫督府浙江東陽縣催徵稍急即聚眾軟血震驚居民處州生員請托不遂歐及方面松江童生考不與選辱及府官仿傚成風恬不知法皆緣當事者曲為掩護以避己罪而不知姑息之斃一至此極也惟 陛下鑒于往事敕下法司將安慶官軍盡法究治以明憲典仍誡天下有違法猖亂者所司即以實聞勿泥激變良民之律相率欺蔽以隳國法兵部覆奏 上是之 詔今后官員軍民有狥私挾仇違法倡亂者所司即擒獲奏聞朝廷憲典具存必不輕貸其容隱掩餙者聽兵部及該科參究

問孟又言頃者虜酋款塞人以為邊境安矣以臣計之殆未可謂無事也宣大山狹貢市屆期乃文臣沿習舊套粉餙華詞武臣藉口封貢弛意戰守邊民之撫綏不得其方軍士之訓練不以其實城堡之地塌者未盡修理屯田之荒蕪者未盡開辟降夷通丁漸生渙散之心硝黃鉄器每犯私通之禁以至車夷之去留史夷之安插撫賞之盈縮市期之遲違俱屬可慮其在薊鎮則屬夷私索撫賞而軍士扣賠月糧南兵倍加犒賞而北兵為增憤惋遼東再揵當長勝慮敵之秋套虜西掠抱假道伐號之患是皆可為深慮者而曰邊境已安此臣之所未角囗羊也乞嚴飭九邊文武大吏悉心經畫以圖實效從之 詔祀沿河敕建水神諸廟以工部尚書朱衡請也

九卿諸大臣楊博等及六科給事中雒遵等十三道御史唐煉等各上<锍-釒>請留大學士拱 上俱是其言時拱辭位 上已慰諭褒羙未嘗聽拱去而諸臣連章留之職者以為謟云

壬子 命福建行都司掌印署都指揮僉事楊州鶴充參將分守云南臨安等處

癸丑

大學士高拱再<锍-釒>乞休言大臣之道上之以身報國次之不敢以身辱國今臣奏職無狀既不明報國若再不明進退之莭而徒靦顏在位是誠以身辱國臣之罪愈大矣天下后世其謂臣何 上曰卿輔政秉銓以樸忠亮直不避嫌怨致被浮言 朕已具悉何乃再<锍-釒>求退宜遵前旨即出輔理以副朕毗至意慎毋再辭拱乃出視事

乙卯

兵部覆總督狹西三邊都御史戴才奏處甘肅標兵事謂標兵見在鎮城者二千二百人宜準存留令游擊朱勛統之以備應援其各衛所見存一千三百一十人宜并入鄰近副參游守營內食糧操調不必仍立標兵名色嗣后有老弱逃亡者不必招補不愿隨營者聽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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