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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光緒二十一年(4)

欽奉宥電諭旨,惶悚曷任!李經方患病未愈,且慮不能勝任,何敢飾詞推諉!惟事勢緊急,遵即電飭力疾料理前往。頃據電稟,經方才短病重,地方情形太生,恐誤大局,不敢不瀝陳于前。嚴旨督責,敢不懔遵?惟任大責重,可否添派一人同往到臺,或留署藩司顧肇熙、提督楊岐珍在臺候交接,并請令科士達偕往襄助。乞酌核代奏等情。查顧、楊二員,均與鴻章舊好,人亦明練,乞電飭暫留,與李經方會商一切。科士達亦愿偕往,所需洋文、東文參贊、翻譯各員,已令經方酌調。鴻趕緊代刻關防,以便公牘鈐用,并飭滬道籌給公費,租定輪船,俟津、滬各員齊集,克日前往。鴻又電屬伊藤轉致樺山,和衷相議商辦,請代奏。

寄伯行(四月二十七日午刻)

頃電伊藤云,公歷本月十七日來電已轉達北京。旋即奉旨派李經方作為全權大員,赴臺與日本巡撫會晤,當即欽遵前往辦理。惟李經方素未在臺灣及內地服官,地方事宜未能熟悉,祈電托樺山提督格外體諒,按照友誼通融辦理。至于臺灣主權,業經交與日本,日本自應遣派水陸各軍以資彈壓,保守平安。李經方擬即前往澎湖,與日本特派大員會晤,或由兩大員訂明于某地方會晤。至于如何辦法,兩大員應有全權,自行會商。臺灣唐巡撫已奉旨帶同大小文武官員內渡,請將以上各節電知樺山提督,并示覆為望云。

寄伯行(四月二十七日未刻)

心電悉。福士達、馬道,伍光建、陶大均、張柳、黃正等,皆趁「公義」明早開。福前奏準留一兩月,每月美洋一萬元,今屬畢德格詢商,在此已滿一月,赴臺無論早遲,竣事再給兩月薪酬,合共應給美洋三萬元,或俟回滬時核發,即請其徑回美,渠頗畏臺瘴也。福擬到滬即行,不必再遲。澎電未知斷否?須至臺乃通電,屆時妥設法。

寄伯行(四月二十七日申刻)

總署感電,昨李經方因病辭差,已奉旨仍令迅速前往,貴大臣務當懔遵諭旨,諄飭該員力任其難,克期赴臺,設法辦理。如再固辭,必干嚴譴,慎勿率行瀆請云。

伯行上海來電(四月二十八日辰刻到)

可否電飭顧藩司派斯美或駕時交季同帶領,聽候差遣?起程時并求電季同在澎湖口外守候。

寄伯行(四月二十八日辰刻)

「公義」雖去,應候伊藤覆電到,料量一切,勿過焦急。計樺山抵澎,必帶兵船,游弋臺邊觀動靜,或文詢唐撫,不遽用武,汝稍緩行亦得。顧緝庭膽小,如唐未行,未敢擅派船。季同尚無回電,福士達性急,難盡聽。唐等因內渡,斯、駕兩船須留應差矣。

寄伯行(四月二十八日酉刻)

奉旨,李鴻章電奏已急。科士達愿隨李經方赴臺,并調參贊、翻譯各員,均照所請辦理。臺灣文武各員已有旨飭令內渡,未便再令留臺守候。如天津別有可派之員,即由李鴻章就近酌調前往,幫同李經方商辦一切。欽此。

寄伯行(四月二十八日酉刻)

頃接伊藤本日午初覆電云,李中堂閣下,公歷本月二十一日,即中歷四月二十七日來電,業經收到,并將其中情節轉電樺山,托其與李經方按照友誼,和衷商辦。日本政府已派水陸各軍前赴臺灣,中國特派大員諒必帶有全權,日本特派大員業經奉有此等文憑。如中國特派大員先來長崎,帶同日本國家船只前往,以資護衛,更為安穩。至該大員何日可以抵該處,務乞示知等語。應否加給全權文憑?可否先赴長崎會齊前往?已電總署請旨飭遵。

寄伯行(四月二十九日辰刻)

陳季同急電,沁電敬悉。伯行星使到時,同如在臺,自應趨晤。惟抵臺以來,見臺民萬億同心,必欲竭力死守土地,屢請地方官主持,時集衙署,日以萬計,紳富聯謀,喧嘩相接。本日有旨,令各官內渡,臺民益甚張皇。紳民又蜂集,至今未散。似此情形,地方官恐難越雷池半步,使人到此,不特難于入境,且必血戰無休。蓋臺民誓寧抗旨死,不事仇也。同意此事如可挽回萬一,最妥。不然亦須暫緩倭來,另籌完善辦法。至伯行星使,則千萬勿來,或請收回成命,或請另派他人,切勿冒險。此季同目擊實在情形,欲報感恩知己,惟中堂垂察云。另派已不能行,如此情形,必有大戰。若倭竟不能得手,勢必曠日持久,汝亦惟隨倭船相機進止。至伊藤欲在長崎會齊,顯為倭囗,徒滋物議,不得不請旨也。

寄伯行(四月二十九日午刻)

楊西園感電、沁電敬悉。靜謹候旨遵行。余容再稟云。當覆以感電悉,昨奏暫留俟伯行至后商辦。奉電旨仍令遵旨內渡,未便留臺守候,所部兵勇能速設法遣散撤回否?至為系念。

寄伯行(四月二十九日申刻)

奉旨,李鴻章電奏已悉。伊藤所稱李經方先赴長崎會同前往,諸多窒礙,著李鴻章覆以彼此約定在臺灣海口會晤,以免周折。文憑即加全權字樣,欽此。迂道長崎,易招物議。覆伊藤屬訂樺山,應于臺灣海邊何處會晤。但汝啟行后,途中不得電信,無所適從,似須在滬略候,再定所向。福士達前謂經赴臺灣,然如陳季同言,斷難冒險進口登岸。又不便隨日船進口,使人目為引日收地。在不離不即間較好,殊費斟酌。伊藤頃又來電,昨寄閣下之電,所謂全權,系指彼此政府均以完全權柄付予兩國特派大員,以便照馬關條約第五款末條辦事,非指全權敕書也云。則全權但于文牘上添寫,不必另給文憑可也。

寄譯署(四月二十九日酉刻)

頃電覆伊藤云,五月二十二日,即中歷四月二十八日來電,業經收到。蒙轉托樺山與李經方按照友誼和衷商辦,殊可感佩。惟臺地民情日變,不服開導。現在已圍集地方官衙門,憤亂哄鬧,不放唐撫臺等內渡。中國特派交割大員,斷難冒險輕進,致遭不測。貴大臣為請先來長崎協同貴國兵船前往護衛,詢屬慎重安穩之美意,但慮事多窒礙,仍望貴大臣電致樺山提督,約定何日彼此在臺灣海邊何處,或澎湖何口會晤,迅速示覆,以便轉屬李經方酌辦。至中國特派大員,已奉旨加有全權字樣,如果臺地平靖,自應按照馬關和約第五款末條辦理交接。儻臺民叛亂不已,實系無法交接,祈貴大臣諒之。另籌善法為盼等語。除轉電經方外,請代奏。

伯行上海來電(五月初一日申刻到)

屢次電諭均謹悉。赴長崎,非上策。旨令與樺山商辦,應不離樺山。到臺擬停口外,觀動靜,有風避往他處,風定再回,俟伊藤覆電,始有主意商辦。大員有文憑否?昨商滬道,懇借護勇四十名,已允,惟借快槍六十枝,彈三萬粒,劉云若大人電飭借用,則不必請南洋示,免周折。

寄伯行(五月初一日申刻)

擬停口外觀動靜,有風避往他處,須詢熟悉臺洋人;除澎湖口,另有停泊避風處否?待伊藤覆電,再酌定。借滬道護勇、快槍及彈,俟有行期,即電屬商辦。文憑即系初會晤時,將所奉上諭照錄知會,可添入全權字樣。應否另刊關防?酌辦。

譯署來電(五月初一日酉刻到)

署臺撫電云,聞日歸遼、旅,索加費一萬萬,臺灣系未失地,大可援此案加費贖回。原議兵費儻二萬萬,又贖遼、贖臺之費請各國公評價值,即可指臺灣押與他國抵借巨款,所有賠款均由此出,似此辦法,則遼、旅、臺灣均退還中國,而賠款數萬萬,均由臺出。據江督電稱,美國曾估臺灣可押十萬萬,即不如數,大約數萬萬可押。請旨飭下總署與李鴻章向日本速議。臺民誓不服,日本難收取。李經方來臺交割,臺民憤極,定中奇禍。即澎亦斷不可往。實相愛,非相忌之辭,改派他員來臺,恐亦無善全之策。伏思償款二萬萬,又加贖遼、旅費,部臣如何措手?借用洋債,各省海關全為英國所踞,已屬難堪。借必應還,我又何以立國?不如贖臺而轉押臺,則費有所出,至將來贖臺之費,從容計謀,自有眾擎易舉之法。容再續陳。惟押臺之說,臺無外洋巨商,請飭江督與議。總之,朝廷不忍割地棄民,人心感奮,百事可為,一失人心,斷難再旺。臺民聞李經方偕日酋即日收臺,變在旦夕,倘蒙俯釆末議,乞速諭知,請代奏。此電遵旨寄閱。

譯署來電(五月初一日酉刻到)

署臺撫電云,聞日歸遼、旅,索加費一萬萬,臺灣系未失地,大可援此案加費贖回。原議兵費儻二萬萬,又贖遼、贖臺之費請各國公評價值,即可指臺灣押與他國抵借巨款,所有賠款均由此出,似此辦法,則遼、旅、臺灣均退還中國,而賠款數萬萬,均由臺出。據江督電稱,美國曾估臺灣可押十萬萬,即不如數,大約數萬萬可押。請旨飭下總署與李鴻章向日本速議。臺民誓不服,日本難收取。李經方來臺交割,臺民憤極,定中奇禍。即澎亦斷不可往。實相愛,非相忌之辭,改派他員來臺,恐亦無善全之策。伏思償款二萬萬,又加贖遼、旅費,部臣如何措手?借用洋債,各省海關全為英國所踞,已屬難堪。借必應還,我又何以立國?不如贖臺而轉押臺,則費有所出,至將來贖臺之費,從容計謀,自有眾擎易舉之法。容再續陳。惟押臺之說,臺無外洋巨商,請飭江督與議。總之,朝廷不忍割地棄民,人心感奮,百事可為,一失人心,斷難再旺。臺民聞李經方偕日酋即日收臺,變在旦夕,倘蒙俯釆末議,乞速諭知,請代奏。此電遵旨寄閱。

寄譯署(五月初二日辰刻)

頃接伊藤初一申正電稱,李中堂閣下,本月二十三日、即中歷四月二十九日來電所示各節,當經轉達樺山提督去后,頃準該提督復稱,兩國特派大員應以淡水作為會齊之所。中國特派大員如以淡水地方有礙難之事,該提督應將中國特派大員安穩護送至澎湖或福州暫住,如果該處有憤亂之事,應俟至彈壓平靖后再行前往。該提督與李經方同時登岸等語。本大臣相應迅將以上各節電達貴大臣知照,并望李經方即徑赴淡水云。似此尚為穩妥,除電經方酌辦外,請代奏。

寄伯行(五月初二日辰刻)

頃電總署,以昨奉寄閱署臺撫電,語多隔膜,實有不能已于言者。美國向例,不干預外事,即美商肯估押,該國不能助兵,豈非空談?俄、德、法與日廷言,不準日占中國大地,大地猶言平地也。故只索遼東,而不及臺島。法初姑欲保臺,因俄、德不從乃止。未定約之前,英且不肯押臺,豈定約后,美肯越俎?臺撫實不明洋情,憑虛臆造也。至李經方手無兵權,自不可冒險輕進,致失國體。臺北人來謂,前次殺死中軍,系兵變,非民變。哥老會弁兵欲乘機劫庫耳。唐撫不遵旨內渡撤兵,橫生異議,幸朝廷勿為所惑云。

伯行上海來電(五月初二日辰刻到)

有風應避何處?擬與船主密商。關防似不必另刊。伊藤所稱全權,自非特派可比。現擬初四或初六啟程。

覆伯行(五月初二日已刻)

東戌電悉。樞廷為唐所惑,故以辰電醒之。信否聽之。季同電,似唐授意,或不如此之甚。但樺山早晚當至淡水,滬、臺電捷,當有確報。汝俟樺山到淡,再起程徑往為妥。此去為交地,非助戰也。俟有準期,再轉奏。日已派外務次官為駐京公使,初十內起行到津,余擬俟其過津,即銷假赴京復命,或會議遼事。

伯行上海來電(五月初二日申刻到)

宋辰正兩電敬悉。淡水會齊日期飭遵。樺山何日自何處起程、何時到,或電詢伊藤,俟復電即定期啟程。滬至淡水約兩日夜。船主云在九十海里內外,有島數處可避風。福等昨晚均到。福須支金洋二萬元寄美。初三日即要,下余一萬云由臺回再支。請電飭滬道撥付。奉電示即派伍光建往代福領,惟此款由何處銷報?并乞示。

覆伯行(五月初二日申刻)

已電俟樺山到淡后起程非晚。前電伊藤令彼此約期相會,回電但請徑赴淡水,未訂日期,則我去本可較遲,若再電詢樺山何日到淡,似稍泥。福先支金洋二萬,仍照案由使費籌發,電奏改福為科,系樵野舊套,即電劉并咨署備案。

寄伯行(五月初三日午刻)

頃電伊藤云,公歷五月二十四日,即中歷五月初一日來電所示各節,甚為周到。李經方現在上海,料理行裝,未知樺山提督何日自何處起程、何日可到淡水?乞先示覆。查臺地民情憤亂,不服開導,系屬實情。彈壓似尚需時。李經方本無帶兵管理地方之責,應靜候樺山彈壓平靖后,方可商辦一切。上海距淡水僅兩日夜水程,如得樺山辦理平靖之確信,李經方即可經赴淡水相會,可否轉屬樺山將情形隨時經電李經方酌辦?若樺山正在用兵彈壓之際,李經方跡涉嫌疑,未便遽與會齊,以致該處紳民怨憤。貴大臣必能鑒諒及此,并希豫籌善處之方為幸等語。已電總署。

伯行上海來電(五月初三日酉刻到)

江電敬悉。季同密電其家,令轉告臺將自主,法可保護,危險勿登岸。日艦二只現在臺海面游弋等語。昨洋報稱,臺民擁唐自主,并有國旗,布告各國,證之唐電,益可相信。頃令福電詢長崎美領事查樺山蹤跡。各事明日齊備,候呂文經到,得樺山到淡消息,可即日啟程。屆時報啟程,將送到關防開用日期及隨帶各員名并為一電,乞代奏,擬不具折馳驛,并不行文各處。

覆伯行(五月初三日酉刻)

法保護斷不可信。國旗布告各國尤荒誕不可信。頃電伊藤,詢樺山蹤跡,已電署。樺山即去,汝亦當遲行勿急。報起程,候伊藤回電再定。

寄伯行(五月初四日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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