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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紀事四

宋史劉恕傳恕調巨塵主簿和川令發強摘伏一時

能吏自以為不及恕為人重意義急然諾郡守得罪

被劾屬吏皆連坐下獄恕獨恤其妻子如己骨肉恕

篤好史學司馬光編次資治通鑒英宗自擇館閣英

才共修之光對曰館閣文學之士誠多至于專精史

學臣得而知者唯劉恕耳即召為局僚遇史事紛錯

難治者輒以委恕恕于魏晉以后事考證差謬最為

精詳

馬默傳默登進士第知須城縣縣為鄆治所鄆吏犯

法不可捕默趨府取而杖之客次闔府皆驚曹佾守

鄆心不善也默亦不為屈后守張方平素貴掾屬來

前多閉目不與語見默白事忽開目熟視久之盡行

其言自是委以事治平中方平還翰林薦為監察御

史里行遇事輒言無顧方平間遣所親儆之曰言太

直得無累舉者乎默謝曰辱知之深不敢為身謀所

以報也

錢顗傳顗為寧海軍節度推官守孫沔用威嚴為治

屬吏奔走聽命顗當官而行無所容撓遇不可必爭

之由是獨見器重治平末為殿中侍御史里行二年

而貶將出臺于眾中責同列孫昌齡曰平日士大夫

未嘗知君名徒以昔官金陵媚事王安石宛轉薦君

得為御史亦當少思報國奈何專欲附會以求美官

顗今當遠竄君自謂得策邪我視君犬彘之不如也

即拂衣上馬去

余良肱傳良肱通判杭州時王陶為屬官常以氣犯

府帥吏或訴陶帥挾憾欲按之良肱不可曰使陶以

罪去是以直不容也帥遂已后陶官于朝以直聞

陳升之傳熙寧元年知樞密院明年同制置三司條

例司與王安石共事數月拜中書門下平章事集賢

院學士升之深狡多數善傅會以取富貴王安石用

事患正論盈庭引升之自助升之心知其不可而竭

力為之用安石德之故使先己為相甫得志即求解

條例司又時為小異陽若不與之同者世以是譏之

謂之筌相

春渚紀聞姚麟為殿帥王荊公當軸一日折簡召麟

麟不即往荊公因奏事白之裕陵裕陵詢之麟對曰

臣職掌禁旅宰相非時一片紙召臣臣不知其意故

不敢擅往裕陵是之

宋史唐介傳熙寧元年拜參知政事先時宰相省閱

所進文書于待漏舍同列不得聞介謂曾公亮曰身

在政府而文書弗與知上或有所問何辭以對乃與

同視后遂為常

陳師錫傳師錫為昭慶軍掌書記郡守蘇軾器之倚

以為政軾得罪捕詣臺獄親朋多畏避不相見師錫

獨出餞之又安輯其家

呂大防傳大防弟大鈞字和叔會伐西夏鄜延轉運

使檄為從事既出塞轉運使李稷饋餉不繼欲還安

定取糧使大鈞請于種諤諤曰吾受命將兵安知糧

道萬一不繼召稷來與一劍耳大鈞性剛直即曰朝

廷出師去塞未遠遂斬轉運使無君父乎諤意折強

謂大鈞曰君欲以此報稷先稷受禍矣大鈞怒曰君

將以此言見恐邪吾委身事主死無所辭正恐公過

耳諤見其直乃好謂曰子乃爾邪今聽汝矣始許稷

還是時微大鈞盛氣誚諤稷且不免

曹佾傳佾從弟偕字光道少讀書知義以節俠自喜

為許州都監幕客史沆傾險劫持為不法上下畏之

偕從容置酒對客數沆十罪將擊殺之沆起拜謝偕

罵曰復不改必殺汝沆為斂跡

劉摯傳摯為開封府推官遷右司郎中初宰掾每于

執政分廳時請間白事多持兩端伺意指摯始請以

公禮聚見共決可否或不便摯所請坐以開封不置

歷事罷歸

程顥傳顥為監察御史王安石執政議更法令中外

皆不以為便言者攻之甚力顥被旨赴中堂議事安

石方怒言者厲色待之顥徐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議

愿平氣以聽安石為之愧屈

曾公亮傳公亮初薦王安石及同輔政知上方向之

凡更張庶事一切聽順嘗遣子孝寬參其謀至上前

略無所異于是帝益信任安石安石德其助己故引

擢孝寬至樞密以報之蘇軾嘗從容責公亮不能救

正公亮曰上與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世譏其持祿

固寵云

東都事略元豐中太尉文彥博判河南未交印坐見

監司既交府事見監司如常或以問彥博曰未視府

事三公見庶僚也既交印河南尹見監司矣

聞見前錄文潞公判北京有汪輔之者新除運判為

人褊急初入謁潞公方坐廳事閱謁置案上不問入

宅久之乃出輔之已不堪既見公禮之甚簡謂曰家

人須令沐發忘見運判勿訝輔之沮甚舊例監司至

之三日府必作會公故罷之輔之移文定日撿按府

庫通判以次白公公不答是日公家宴內外事并不

許通輔之坐都廳吏白侍郎中家宴匙鑰不可請輔

之怒破架閣庫鎖亦無從撿案也密劾潞公不治神

宗批輔之所上奏付潞公有云侍中舊德故煩臥護

北門細務不必勞心輔之小臣敢爾無禮將別有處

置之語潞公得之不言一日會監司曰老謬無狀幸

諸君寬之監司皆愧謝因出御批以示輔之輔之皇

恐逃歸托按郡以出未幾輔之罷

元豐間文潞公以太尉留守西京未交印先就第廟

坐見監司府官唐介參政之子義問為轉連判官退

謂其客尹煥曰先君為臺官嘗言潞公今豈挾以為

恨耶其當避之煥曰潞公所為必有理姑聽之明日

公交府事以次見監司府官如常儀或以問公公曰

吾未視府事三公見庶僚也既交印河南知府見監

司矣義問聞之復謂煥曰微君殆有失于潞公也一

日潞公謂義問曰仁宗朝先參政為臺諫以言某謫

官某亦罷相判許州未幾某復召還相位某上言唐

某所言正中臣罪召臣未召唐某臣不敢行仁宗用

某言起參政通判潭州尋至大用與某同執政相知

為深義問聞潞公之言至感泣自此出入潞公門下

后潞公為平章重事薦義問以集賢殿修撰帥荊南

按文潞公尹河南府一事與東都事略

所載略同因此有唐義問事故并存之

宋史王廣淵傳廣淵知渭州所辟置類非其人帝謂

執政曰廣淵奏辟將佐非貴游子弟即胥史輩至于

濮宮書吏亦預選蓋其人與時君卿善一路官吏不

少置而不取乃用此輩豈不囗朝廷事已下詔切責

卿等宜貽書申戒之

趙概傳概知滁州召修起居注歐陽修后至朝廷欲

驟用之難于越次概聞請郡除天章閣待制糾察在

京刑獄修遂知制誥逾歲概始代之歐陽修遇概素

薄又躐知制誥及修有獄概獨抗章明其罪言為讎

者所中傷不可以天下法為人報怨修得解始服其

長者

隨手雜錄陸彥回為真州通判一日疾幾卒幕官諸

人白郡為下致仕狀狀附遞即安明日遂出聽事而

不知乞致仕矣諸人遂密告其妻其妻遣老媼詣州

且言朝奉到官未久與同官初無怨仇諸人皆作官

養老幼獨朝奉令致仕何耶郡主與諸人厚賂健步

趁遞后八日狀回乃白陸陸欣然欲具會以集同僚

是夕病復作乃卒

宋史常安民傳安民選成都府教授與安惇為同僚

惇深刻奸詐嘗偕謁府帥輒毀素所厚善者安民退

謂惇曰若人不厚于君乎何詆之深也惇曰吾心實

惡之姑以為面交爾安民曰君所謂匿怨而友其人

乃李林甫也惇笑曰直道還君富貴輸我安民應之

曰處厚貴天下事可知我當歸山林豈復與君校是

非邪第恐累陰德爾后惇貴遂陷安民而惇子坐法

誅死如安民言

呂公著傳元佑元年拜尚書右仆射兼中書侍郎三

省并建中書獨為取旨之地乃請事于三省者與執

政同進呈取旨而各行之又執政官率數日一聚政

事堂事多決于其長同列莫得預至是始命日集遂

為定制與司馬光同心輔政推本先帝之志凡欲革

而未暇與革而未定者一一舉行之民歡呼鼓舞咸

以為便

聞見前錄呂晦叔王介甫同為館職當時閣中皆知

名士每評論古今人物治亂眾人之論必止于介甫

介甫之論又為晦叔止也一日論劉向當漢末言天

下事反復不休或以為知忠義或以為不達時變議

未決介甫來眾問之介甫卒對曰劉向強聒人耳眾

意未滿晦叔來又問之則曰同姓之卿歟眾乃服故

介甫平生待晦叔甚恭嘗簡晦叔曰京師二年疵吝

積于心每不自勝一詣長者即廢然而反夫所謂德

人之容使人之意消者于晦叔得之矣以安石之不

肖不得久從左右以求于心而稍近于道又曰師友

之義實有望于晦叔故介甫作相薦晦叔為中丞晦

叔迫于天下公議反言新法不便介甫始不悅謂晦

叔有驩兜共工之奸矣

癸辛雜識林靖之共甫初仕越之民曹常直議舍同

幕東萊呂延年后仲在焉有婦人來投牒吏無在者

林欲前受之呂自后止之曰男女授受不親林竦然

而止每稱以誨子孫云

道山清話范堯夫帥陜府有屬縣知縣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囗既飯步行廊廡間見一僧房頗雅潔囗無

人聲案上有酒一瓢知縣者戲書一絕于囗紙云爾

非慧遠我非陶何事囗間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

臥看風竹影蕭蕭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縣理屈

坐罪明日其僧乃截取囗字粘于狀前訴于府且曰

某有施主某人昨日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縣

既至施主走避酒為知縣所飲不辭但有數銀杯知

縣既醉不知下落銀杯各有鐫識今施主追某取之

乞追施主某人與廳吏某人鞫之堯夫曰爾為僧法

當飲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來理會

持其狀以示子侄輩曰爾觀此安得守官處不自重

即命火焚之對僚屬中未嘗言及后知縣者聞之乃

修書致謝堯夫曰不記有此事自無可謝還其書

聞見前錄伯溫紹圣初監永興軍錢監呂晉伯龍圖

居里第數見之深蒙器愛伯溫罷官貧不能歸用茶

司薦為屬官一日見呂公公曰君亦為此官何耶選

人作諸司屬官使臣為走馬承受則一生不可作他

官矣伯溫對以故公曰為親為貧則可也

宋史孔文仲傳文仲為中書舍人元佑三年同知貢

舉文仲先有寒疾及是晝夜不廢職同院以其形瘵

勸之先出或居別寢謝曰居官則任其責敢以疾自

便乎于是疾益甚還家而卒

向子諲傳子諲知開封府咸平縣豪民席勢犯法獄

具上尹盛章方以獄空覬賞卻不受子諲以聞詔許

自論決章大怒劾以他事勒停

上官均傳均為殿中侍御史時傅堯俞為中書侍郎

許將為左丞韓忠彥為同知樞密院三人者論事多

同異俱求罷均言大臣之任同國休戚廟堂之上當

務協諧使中外之人泯然不知有同異之跡若悻悻

然辯論不顧事體何以觀視百僚堯俞等雖有辯論

之失然事皆緣公無顯惡大過望令就職詔從之

李昭囗傳昭囗擢進士第徐州教授守孫覺深禮之

每從容講學及古人行己處世之要相得歡甚

晁補之傳補之從弟詠之字之道少有異才以蔭入

官調揚州司法參軍未上時蘇軾守揚州補之倅州

事以其詩文獻軾軾曰有如此才獨不令我一識面

邪乃具參軍禮入謁軾下堂挽而上顧坐客曰奇才

王巖叟傳巖叟為樞密都承旨權知開封府舊以推

判官二人分左右廳共治一事多為異同或累日不

竟更疲于咨稟巖叟創立逐官分治法自是著為令

何執中傳執中調臺亳二州判官亳數易守政不治

曾鞏至頗欲振起之顧諸僚無可仗信者執中一見

合意事無纖巨悉委以剸決蔣之奇使淮甸號強明

官吏望風震懾見執中喜曰一州六邑賴有君爾

蔡京傳崇寧元年京為右仆射二年進左京起于逐

臣一旦得志陰托紹述之柄箝制天子用條例故事

即都省置講議司自為提舉以其黨為僚屬取政事

之大者每一事二三人主之凡所設施皆由是出

蕭振傳振字德起政和八年進士第調信州儀曹時

州郡奉神霄宮務侈靡振不欲費財勞民與守議不

合會方臘寇東南距信尢近守欲危振檄振攝貴溪

弋陽二邑既而王師至衢又檄振督軍餉振治辦無

闕大將劉光世見而喜之欲以軍中俘馘授振為賞

振辭曰豈可不冒矢石而貪人之功乎諸邑盜未息

守復檄振如初振悉意區處許其自新賊多降者守

以贓去振獨為辦行守愧謝之

趙挺之傳挺之拜中書門下侍郎時蔡京獨相帝謀

置右輔京力薦挺之遂拜尚書右仆射既相與京爭

權屢陳其奸惡且請去位避之將入辭會彗星見帝

盡除京諸囗法罷京召見挺之曰京所為一如卿言

加挺之特進

趙野傳野官刑部尚書翰林學士時蔡京王黼更秉

政植黨相擠一進一退莫有能兩全者野處之皆得

其心京黼亦待之不疑

范如圭傳如圭登進士第授武安軍節度推官始至

帥將斬人如圭白其誤帥為已署不易也如圭正色

曰節下奈何重易一字而輕數人之命帥矍然從之

自是府中事無大小悉以咨焉

司馬池傳池曾孫樸調晉寧軍士曹參軍通判不法

轉運使王似諷樸伺其過樸不可曰下吏而陷長官

不唯亂常人且不食吾余矣死不敢奉教似賢而薦

陳瓘傳瓘累遷右司員外郎兼權給事中宰相曾布

使客告以將即真瓘語子正匯曰吾與丞相議事多

不合今若此是欲以官爵相餌也若受其薦進復有

異同則公議私恩兩有愧矣吾有一書論其過將投

之以決去就汝其書之但郊祀不遠彼不相容則澤

不及汝矣能不介于心乎正匯愿得書旦持入省布

使數人邀相見甫就席遽出書布大怒爭辯移時至

箕踞誶語瓘色不為動徐起白曰適所論者國事是

非有公議公未可失待士禮布矍然改容信宿出知

泰州

蔡京傳京弟卞拜尚書左丞專托紹述之說上欺天

子下脅同列凡中傷善類皆密疏建白然后請帝親

札付外行之章惇雖巨奸然猶在其術中惇輕率不

思而卞深阻寡言議論之際惇毅然主持卞或噤不

啟齒一時論者以為惇跡易明卞心難見京子攸加

龍圖閣學士兼侍讀詳定九域圖志修六典提舉上

清寶箓宮秘書省兩街道錄院禮制道史局官僚合

百人多三館雋游而攸用大臣子領袖其間慒不知

學士論不與

孫益傳益知朔寧府察郡人孫谷可用奏為掾屬待

之異于常僚益出師屬以后事益死敵騎來攻且別

命郡守眾議欲開關迎之谷爭弗得嘆曰吾身已許

國又不忍負孫公之托諸人不見容是吾死所也或

舉刃脅之無懾容遂見殺

姚兕傳兕子古以邊功官累熙河經略靖康元年金

兵逼金城古與秦鳳經略種師中及折彥質折可求

等俱勒兵勤王時朝命種師道為京畿河北路制置

使趣召之師道與古子平仲先已率兵入衛欽宗拜

師道同知樞密院宣撫京畿河北河東平仲為都統

制上方倚師道等卻敵而種氏姚氏素為山西巨室

兩家子弟各不相下平仲恐功獨歸種氏忌之乃以

士不得速戰為言欲夜劫斡離不營謀泄反為所敗

清波雜志石林至新林因江寧尉林恪謁于道旁忽

叩新林之名林即對乃王坦之倒執手板見桓溫之

地大喜曰不圖同僚中得一文士未幾以左傳托其

點抹其見賞識如此

朱子語類徐處仁字擇之南京人靖康間執政舊嘗

作帥時早間理會公事飯后與屬官相見皆要穿執

如法各人稟職事了相與久坐說話議論又各隨其

人問難教戒所以鞭策者甚至故有人為其屬者無

不有所知曉事呂居仁亦嘗事之凡作事無不有規

模雖小事亦然無茍作者只如支官吏酒當其支日

以酒缸盛廳前自往各嘗之或差出外處或辭去或

初來官按歷令各人以瓶來取如數給之從小至大

一樣無分毫私偏先生又云小處好作州郡極佳不

甚知大體嘗作疏上道君論太后不居禁中事如罵

然道君曰徐許多問目教朕如何答他李伯紀乞得

去后于今太上處納了

宋史張浚傳紹興元年拜浚定國軍節度使浚在關

陜三年以劉子羽為上賓任趙開為都轉運使擢吳

玠為大將守鳳翔子羽慷慨有才略開善理財而玠

每戰輒勝西北遺民歸附日眾

張九成傳紹興二年上將策進士詔考官直言者置

高等九成對策擢置首選授鎮東軍簽判吏不能欺

民冒嵯禁提刑張宗臣欲逮捕數十人九成爭之宗

臣曰此事左相封來九成曰主上屢下恤刑之詔公

不體圣意而觀望宰相耶宗臣怒九成即投檄歸

陳俊卿傳俊卿授泉州觀察推官服勤職業同僚宴

集恒謝不往一日郡中失火守汪藻走視之諸掾屬

方飲某所俊卿輿卒亦假之行于是例以后至被詰

俊卿唯唯稱謝已而知其實問故俊卿曰某不能止

同僚之行又資其仆安得為無過時公方盛怒其忍

幸自解重人之罪乎藻嘆服以為不可及

趙汝愚傳汝愚父善應官終修武郎江西兵馬都監

聞四方水旱輒憂形于色江淮警報至為之流涕不

食累日同僚會宴善應悵然曰此寧諸君樂飲時耶

眾為失色而罷

熊克傳克知紹興府諸暨縣越帥課賦頗急諸邑率

督趣以應克曰寧吾獲罪不忍困吾民他日府遣幕

僚閱視時方不雨克對此泣曰此催租時耶部使者

芮燀行縣至其境謂克曰曩知子文墨而已今乃見

古循吏為表薦之

胡閎休傳閎休補承信郎湖湘盜起或曰招之便或

曰討之便閎休作致寇御寇二篇言天地之氣先春

后秋招之不服則討之于是以岳飛為招討使飛辟

閎休為主管機宜文字以誅鍾子儀功進成忠郎飛

被誣死閎休發憤杜門佯疾十年卒有勤王忠義集

藏于家

葉颙傳颙為廣州南海縣主簿攝尉盜發州檄巡尉

同捕巡檢獲盜十余人歸其勞于颙颙曰掠美欺君

幸賞三者皆罪不忍為也帥曾開大喜之

楊政傳政為武當軍節度使加檢校少保拜太尉政

故為吳璘裨將及與璘分道建帥執門下之禮益恭

世頗賢之

柴中行傳中行調江州學教授母喪免廣西轉運司

辟為干官帥將薦之使其客嘗中行中行正色曰身

為大帥而稱人為恩主恩相心竊恥之毋污我

仇悆傳悆在明州嘗欲薦一幕官問曰君日費幾何

對以十口之家日用二千悆驚曰吾為郡守費不及

此屬僚所費倍之安得不貪遂止

宗室希懌傳希懌登淳熙十四年進士第趙汝愚帥

福建希懌為屬吏嘗言治人如修身治政如理家愛

民如處昆弟取古今官著惠愛者緝為一編曰是吾

師矣汝愚嘉之薦于辛棄疾棄疾尚氣僚吏不敢與

可否希懌獨盡言無所避屬邑候官苦稅重每不登

額希懌稽核公帑羨錢以足之棄疾亦薦其能汝愚

當國調江東運司干辦同寅有坐冑黨者諸司莫

敢薦希懌賢其人請以薦己者薦之改太平通判

程史干道間有歸正官曰沙世堅素武勇坐贓配隸

靜江府鄭少融為廣西憲命之捕盜有功稍復其官

慶元中為德安守粗暴自如酷不喜文吏余鄉有晁

仲式百辟者世名家為安陸宰實為其僚晁好飲而

敢為初亦相得久益厭乃枘鑿不謀世堅捕邑胥羅

致其罪欲劾奏之先對易外邑一尉章垂上而病稍

自悔尼不發檄晁歸府見之臥內命妾以杯酒酌之

頗道初意之謬謂人實浸潤非我也晁唯唯謝因歷

歷囑后事且諉其與他寮同任責既而曰沙世堅武

人性直沒許多事一句是一句知縣不相怨否晁素

滑稽忽仰首微對曰百辟豈敢怨太尉但心里有些

忡忡地沙大怒亟叱使去力疾發郵筒又旬而死晁

竟坐是不得調者十年遂終于家一言輕發橫挑黥

夫之辱晁固不無罪也

宋史沈作賓傳作賓通判紹興府帥守丘遇僚吏

剛嚴作賓從容裨贊每濟以寬秩滿知臺州首訪民

疾苦五十日間盡除前政之不便民者邦人胥悅而

前守嫉其勝己巧媒囗之罷去

王十朋傳十朋為吏部侍郎出知饒州移知湖州召

對起知泉州凡歷四郡僚屬間有不善反復告戒俾

之自新

王希呂傳希呂佐漕江西嘗作拳石記以示僚屬一

幕官舉筆涂數字舉坐駭愕希呂覽之喜其不阿薦

王居安傳居安為江西提刑司干官使者王厚之厲

鋒氣人莫敢嬰居安遇事有不可平面力爭不屈

李孟傳傳孟傳改楚州司戶參軍單車赴官公退閉

戶讀易郡守部使者不敢待以屬吏

劉穎傳穎簽判潭州王佐為帥負其能盛氣以臨僚

吏穎約以中道多屈而改為及陳峒反擒賊多穎計

策帥上其功曰簽判宜居臣上召監進奏院進太常

寺主簿

鄭清之傳清之調陜州教授帥趙方嚴重靳許可清

之往白事為置酒命其子范葵出拜方掖清之無答

拜且曰他日愿以二子相累

呂午傳午授烏程主簿郡守置之幕下事一決于午

守張忠恕之母就養聽迎午二親入郡與午皆衣彩

衣奉觴上壽邦人榮之調當涂縣丞守吳柔勝謂午

有操守俾其子淵潛定交焉會司理攝蕪湖縣廬州

遣兩兵會公事司理遂以廬兵奪縣民為言柔勝怒

悉置獄屬午問之午謂廬州有公牘不可謂奪民柔

勝愈怒再以屬午明日午入謁柔勝先令左右問若

何午執前說柔勝益加怒謂我不忍廬兵奪吾百姓

不出迎午午坐客位不退不食柔勝勉為出怒不息

欲黥二兵午徐曰廬州初無公牘則可有則縣不為

處置而反罪廬兵恐不可久之卒從午請由是柔勝

益知午陳貴誼守太平屬午安集淮南流民江東提

舉徐僑知午在郡驚喜辟為幕屬午欲盡決遣郡事

而后行帖趣行至十八而不以白貴誼僑貽書貴誼

午始行

牟子才傳子才舉進士對策詆丞相史彌遠調嘉定

府洪雅縣尉監成都府榷茶司賣所辟四川提舉茶

馬司準備差遣使者魏泌眾人遇之子才拂衣竟去

泌以書幣謝不受

洪咨夔傳咨夔于潛人崔與之帥淮東辟置幕府邊

事纖悉為盡力與之帥成都請于帝授咨夔籍田令

通判成都府與之為制置使首檄咨夔自近辭曰今

當開誠心布公道合西南人物以濟國事乃一未有

聞而先及門生故吏是示人私也卒不受惟以通判

職事往來效忠蜀人高之

陳居仁傳居仁知鄂州進煥章閣待制移建寧府觀

察推官柳某死貧不克歸二子行囗于道聞而憐之

與之衣食買田以養之擇師以教之

趙方傳方起自儒生帥邊十年持軍嚴每令諸將飲

酒勿醉當使日日可戰嘗問相業于劉清之清之以

留意人材對故知名士如陳游九功輩皆拔為大

吏諸名將多在其麾下若扈再興孟宗正皆起自土

豪推誠擢任致其死力藩屏一方使朝廷無北顧之

趙希錧傳希錧舉進士調汀州司戶峒寇李元礪方

起汀人震懼郡會僚佐議守城希錧下坐無一語守

異之曰不言得無有所見乎希錧曰守城非策也距

城三十里有關曰古城若悉精銳以扼其沖賊不足

慮矣守以付希錧人為危之希錧至關申令謹候分

畫粗定夜半賊數百銜枚突至希錧命矢石俱下賊

無一免希錧引還老稚羅拜相屬希錧由他道以避

之事聞詔升州推官

黃傳知安慶府制置李玨辟為參議官再辭不

受既而朝命與徐僑兩易和州且令先赴制府稟議

即日解印趨制府玨往維揚視師與偕行言敵

既退當思所以賞功罰罪者崔維揚能于清平山豫

立義寨斷金人右臂方儀真能措置捍御不使軍民

倉皇奔軼此二人者當薦之泗上之敗劉倬可斬也

某州官吏三人家奔竄追而治之然后具奏可也

其時幕府書館皆輕儇浮靡之士僚吏士民有獻謀

畫多為毀抹疏駁將帥偏裨人心不附所向無功流

移滿道而諸司長吏張宴無虛日知不足與共事

歸自維揚再辭和州之命仍乞祠閉閣謝客宴樂不

與乃復告玨曰浮光敵退已兩月安豐已一月旴眙

亦將兩旬不知吾所措置者何事所施行者何策邊

備之弛又甚于前日復一日恬不知懼恐其禍又不

止今春矣向者輕信人言為泗上之役喪師萬人良

將勁卒精兵利器不戰而淪于泗水黃團老幼俘虜

殺戮五六千人盱眙東西數百里莽為丘墟安豐浮

光之事大率類此竊意千乘言旋必痛自咎責出宿

于外大戒于國曰此吾之罪也有能箴吾失者疾入

諫日與僚屬及四方賢士討論條畫以為后圖今歸

已五日矣但聞請總領運使至玉麟堂賞牡丹用妓

樂又聞總領運使請宴賞亦然又聞宴僚屬亦然邦

人諸軍聞之豈不痛憤且視牡丹之紅艷豈不思邊

庭之流血視管弦之啁啾豈不思老幼之哀號視棟

宇之弘麗豈不思士卒之暴露視飲饌之豐美豈不

思流民之凍餒敵國深侵宇內騷動主上食不甘味

聽朝不怡大臣憂懼不知所出尚書豈得不朝夕憂

懼而乃如是之迂緩暇逸耶今浮光之報又至矣金

欲以十六縣之眾四月攻浮光侵五關且以一縣五

千人為率則當有八萬人攻浮光以萬人刈吾麥以

五萬人攻吾關吾之守關不過五六百人豈能當萬

人之眾哉則關之不可守決矣五關失守則蘄黃不

可保蘄黃不保則江南危尚書聞此亦已數日乃不

聞有所施行何耶其他言皆激切同幕忌之尢甚共

詆排之厥后光黃蘄繼失果如其言遂力辭去

孟珙傳珙歷官寧武軍節度使四川宣撫使兼知夔

州進封東郡侯兼京湖安撫制置使珙在軍中與參

佐部曲論事言人人異珙徐以片語折衷眾志皆愜

謁士游客老校退卒一以恩意撫接名位雖重惟建

鼓旗臨將吏而色凜然無敢涕唾者

楊掞傳掞用故人薦出淮閫杜杲幕安豐被兵掞以

奇策解圍奏補七官制置使孟珙辟于幕嘗用其策

為小子房與之茶局周其資用掞以本領錢數萬費

之總領賈似道稽數責償珙以白金六百令掞償之

掞又散之賓客酣歌不顧似道欲殺之掞曰漢高祖

以黃金四萬斤付陳平不問出入公乃顧此區區不

以結豪杰之心邪似道始置之珙嘗燕客有將校語

不遜命斬之掞從容曰斬之誠是第方會客廣謀議

非其時非其地也珙大服未幾有大將立功珙坐受

其拜掞為動色因嘆曰大將立功庭參納拜信兜鍪

不如毛錐子也于是謝絕賓客治進士業遂登第調

麻城尉向士璧守黃州檄入幕

丁大全傳大全字子萬鎮江人面藍色嘉熙二年舉

進士調蕭山尉上謁師閫安撫使史巖之俟眾賓退

獨留大全款曲甚至期以他日必大用

李庭芝傳庭芝得鄉舉不行以策干荊帥孟珙請自

效珙即以庭芝權施之建始縣淳佑初舉進士中第

辟珙幕中主管機宜文字珙卒遺表舉賈似道自代

而薦庭芝于賈似道庭芝感珙知己扶其柩葬之興

國即棄官歸為珙行三年喪似道鎮京湖起為制置

司參議

陸秀夫傳秀夫景定元年登進士第李庭芝鎮淮南

聞其名辟至幕中時天下稱得士多者以淮南為第

一號小朝廷秀夫才思清麗一時文人少能及之性

沉靜不茍求人知每僚吏至閣賓主交歡秀夫獨斂

焉無一語或時宴集府中坐尊俎間矜莊終日未嘗

少有希合至察其事皆治庭芝益器之雖改官不使

去已就幕三遷至主管機宜文字咸淳十年庭芝制

置淮東擢參議官德佑元年邊事急諸僚屬多亡者

惟秀夫數人不去庭芝上其名除司農寺丞

張虙傳虙以直秘閣主管千秋鴻禧觀參議制置使

幕中使者尚威力愎諫自用虙守正不阿每濟以寬

汪立信傳立信淳佑六年登進士第理宗見立信狀

貌雄偉顧侍臣曰此閫帥才也授烏江主簿辟沿江

制幕知桐城縣未上辟荊湖制司干辦通判建康府

荊湖制置趙葵辟充策應使司及本司參議官葵去

而馬光祖代之立信是時猶在府也鄂州圍解賈似

道既罔上要功惡閫外之臣與己分功乃行打算法

于諸路欲以軍興時支散官物為罪擊去之光祖與

葵素有隙且欲迎合似道被旨即召吏稽勾簿書卒

不能得其疵乃以開慶二年正月望夕張燈宴設錢

三萬緡為葵放散官物聞于朝立信力爭之謂不可

且曰方艱難時趙公囗事勤勞而公以非理囗拾之

公一旦去此后來者復效公所為可乎光祖怒曰吾

不才不能為度外事知奉朝命而已君他日處此勉

為之立信曰使某不為則已果為之必不效公所為

也光祖益怒議不行立信遂投劾去初立信通判江

陵府葵制置荊湖嘗以公事劾立信及在沿江府亦

謀議寡諧立信于葵蓋未嘗有一日之歡也

楊霆傳霆辟荊湖制置司干官呂文德為帥素慢侮

士常試以難事霆倉卒立辦皆合其意一日謂曰朝

廷有密旨出師策應淮東誰可往者即對曰某將可

又曰兵器糧草若何即對曰某營兵馬某庫器甲某

處矢石某處芻糧口占授吏頃刻案成文德大驚曰

吾平生輕文人以其不事事也公材干如此何官不

可為吾何敢不敬密薦諸朝除通判江陵府

趙時賞傳時賞字宗白和州宗室也文天祥開都督

府于南劍奏辟參議軍事江西招討副使與宗室孟

濴提兵趨贛州取道石城復寧都縣數以偏師當一

面戰比有勝時賞風神明俊議論慷慨有策謀尢為天祥所知及空沆之役兵敗走吳溪為追兵所執不

屈死之時賞在軍中時見同列盛輜重飾姬侍嘆曰

軍行如春游其能濟乎及被執見系累他僚屬至者

時賞輒麾去云小小簽廳官爾執此何為由是得脫

者眾

金史賈少沖傳少沖遷定安令蔚州刺史恃貴不法

屬吏畏之每事輒曲從其意少沖守正不阿

張元素傳正隆末年天下盜起元素發民夫增筑城

郭同僚諫止之不聽未幾寇掠鄰郡皆無備而興平

獨安

巨構傳構除南京副留守上謂宰臣曰巨構外淳質

而內明悟第乏剛鯁耳佐貳之任貴能與長官辨正

恐此人不能爾若任以長官必有可稱

阿里補傳阿里補子方改順天軍節度使上曰卿本

無巧歷憲仕不能接僚友往往交惡在京兆貪鄙彰

聞至無謂也朕念卿已過中年必能悛改慎勿復爾

除西南路招討使朝廷以兵部郎中高通為招討都

監以佐之詔通曰卿到天德毋以其官長曲從之也

完顏伯嘉傳伯嘉遷元帥左監軍知太原府事河東

北路宣撫使以同知太原府斡勒合打為彰國軍節

度使宣撫副使斡勒合打奏同知西京留守完顏琢

恃與宣撫使伯嘉雅善徙居代州肆為侵掠遙授太

原治中權堅州刺史完顏斜烈私離邊面臣白伯嘉

不悅遣臣護送糧運于代州臣請益兵乃以羸卒數

百見付半無鎧仗臣復為言伯嘉怒臣榜掠幾死臣

立功累年頗有寸效伯嘉挾私陵轢無復宣撫同僚

之禮臣欲不言恐他日反為所誣無以自明上問宰

臣奏曰太原重鎮防秋在邇請敕諭和解詔曰太原

兵沖若以私忿廢國事國家何賴焉卿等同心戮力

以分北顧之憂無執前非誤大計也伯嘉改知歸德

府事合打改武寧軍節度使御史臺奏宣撫副使合

打訴元帥伯嘉以私忿加棰楚令本臺廉問既得其

事遂不復窮治若合打奏實伯嘉安得無罪伯嘉無

罪合打合坐欺罔乞審正是非明示黜陟宣宗曰今

正防秋且已

紇石烈牙吾塔傳牙吾塔不喜文士僚屬有長裾者

輒以刀截去

古里甲石倫傳石倫遷鎮西軍節度使兼嵐州管內

觀察使行元帥府事上言日者遣軍清搗敵壘欲分

石州兵五百權屯方山剿殺土寇且備嵐州而同知

蒲察桓端拒而不發又召同知寧邊軍節度使姚里

鴉鶻與之議兵竟不聽命近領兵將取太原委石州

刺史納合萬家權行六部而辭以他故幾誤軍糧約

武州刺史郭憲率所領并進憲亦不至臣猥當方面

之任而所統官屬并不稟從乞朝廷嚴為懲戒庶人

知職分易以責辦宰臣惡之

元史王玉汝傳玉汝字君璋鄆人少習吏事金末遷

民南渡玉汝奉其親從間道還行臺嚴實入據鄆署

玉汝為掾史稍遷補行臺令史中書令耶律楚材過

東平奇之版授東平路奏差官以事至京師游楚材

門待之若家人父子然實年老艱于從戎玉汝奏請

以本府總管代之行夏津災玉汝奏請復其民一歲

濟州長官欲以州直隸朝廷大名長官欲以冠氏等

十七城改隸大名玉汝皆辨正之戊戌以東平地分

封諸勛貴裂而為十各私其入與有司無相關玉汝

曰若是則嚴公事業存者無幾矣夜靜哭于楚材帳

后明日召問其故曰玉汝為嚴公之使今嚴公之地

分裂而不能救止無面目還報將死此荒寒之野是

以哭耳楚材惻然良久使詣帝前陳訴玉汝進言曰

嚴實以三十萬戶歸朝廷崎嶇兵間三棄其家室卒

無異志豈與他降者同今裂其土地析其民人非所

以旌有功也帝嘉玉汝忠款且以其言為直由是得

不分遷行臺知事仍遙領平陰令辛丑實子忠濟襲

職授左右司郎中遂總行臺之政分封之家以嚴氏

總握其事頗不自便定宗即位皆聚關下復欲剖分

東平地是時眾心危疑將俯首聽命玉汝力排群言

事遂已

劉敏傳敏授燕京路總管府奏佐吏李臻為參謀太

宗即位授行尚書省詔曰卿之所行有司不得與聞

俄而牙魯瓦赤自西域回奏與敏同治漢民帝允其

請牙魯瓦赤素剛尚氣恥不得自專遂俾其屬忙哥

兒誣敏以流言敏出手詔示之乃已帝聞之命漢察

火兒赤中書左丞粘合重山奉御李簡詰問得實罷

牙魯瓦赤仍令敏獨任復辟李臻為左右司郎中臻

在幕府二十年參贊之力居多

劉亨安傳都元帥塔海征巴蜀亨安為先鋒有喬長

官與亨安爭功未幾攻城喬為炮所傷亨安負之以

出喬感愧

趙良弼傳世祖即位立陜西四川宣撫司復以廉希

憲商挺為副使良弼為參議良弼先行謀諸斷事官

八春曰今渾都海日夜思北歸紐鄰遷延不即行當

先遣使奉上旨促紐鄰入朝劉太平速還京兆八春

從其議至則紐鄰果移營將入涇劉太平將趨六盤

聞命乃止后渾都海果叛北歸良弼與汪惟正劉黑

馬二宣撫決議執渾都海之黨元帥乞臺不花迷立

火者誅之希憲及挺慮有擅殺名遣使入奏待罪良

弼具密狀授使者言始遣捕二帥時止令囚以俟報

臣竊以為張皇不便宜急誅之擅殺在臣實不在宣

撫司若上怒希憲等愿使者即出此奏帝竟不問使

者以奏白政府咸以良弼為長者升參議陜西省事

蜀人費寅以私憾誣廉希憲商挺在京兆有異志者

九事以良弼為征帝召良弼詰問良弼泣曰二臣忠

良保無他心愿剖臣心以明之帝意不釋會平李

得王文統交通書益有疑二臣意切責良弼無所不

至至欲斷其舌良弼誓死不少變帝意乃解

史天澤傳天澤引軍東行未至益都城中人已開門

迎降初天澤將行帝臨軒授詔責以專征俾諸將皆

聽節度天澤未嘗以詔示人及還帝慰勞之悉歸功

于諸將其慎密謙退如此

董文炳傳文炳以父任為囗城令同列皆父時人輕

文炳年少吏亦不之憚文炳明于聽斷以恩濟威未

幾同列束手下之

許衡傳至元七年集公卿雜議中書院臺行移之體

衡曰中書佐天子總國政院臺宜具呈時商挺在樞

密高鳴在臺皆不樂欲定為咨稟因大言以動衡曰

壹院皆宗親大臣若一忤禍不可測衡曰吾論國制

耳何與于人遂以其言質帝前帝曰衡言是也吾意

亦若是

劉敏中傳敏中為御史臺都事時同官王約以言去

敏中杜門稱疾臺臣請視事敏中曰使約無罪而被

劾吾固不當出誠有罪耶則我即為同僚又為交友

不能諫止亦不無過也

奕赫抵雅爾丁傳奕赫抵雅爾丁升郎中一日與同

列共議獄有異其說者奕赫抵雅爾丁曰公等讀律

茍不能變通以適事宜譬之醫者雖熟于方論而不

能切脈用藥則于疾痛奚益哉同列雖不平識者服

其為名言

拜住傳拜住加開府儀同三司每議大政必問曰合

典故否同官有異見者曰大朝止說典故耶拜住微

笑曰公試言之國朝何事不依典故同官不能對

拜住在京倉曹管庫之職歲終例應注代時張思明

亦稱疾不出眾皆顧望拜住雖朝夕帝前以事不可

緩乃日坐省中謂僚屬曰左丞病省事遂廢乎郎中

李應恭曰金谷之職須慎選擇不得其人未敢遽擬

拜住曰汝為賣官之計耳遣人善慰思明乃出共畢

銓事

秦起宗傳起宗出為撫州路總管至官有司供張甚

盛問其費所從出小吏不敢隱曰借辦于民遂亟使

歸之幾席僅給而已自是官府僚佐有宴集成禮即

輟囗錄國初張公可與李公仲方鮮于公伯機同仕

于朝既而張除浙省郎中李除都事鮮于除浙東宣

慰經歷胥會于杭歡甚李卒于官張移書鮮于曰仲

方歿矣家貧子幼吾輩若不為之經紀則孤寡何所

依也吾以一女許配其仲子矣公以為何如鮮于聞

訃哀祭成禮亦以一女許贅其長子即從善也后官

至紹興推官仲子字復初官至淮安總管于此可見

前輩結交重義氣不以貴賤貧富易其心誠可敬也

張公官至中書左丞

明外史陳友定傳友定以農家子起傭伍目不知書

及據八郡數招致文學知名士如閩縣鄭定廬州王

翰之屬留置幕下粗涉文史習為五字小詩皆有意

理然頗任威福所屬違令者輒承制誅竄不絕

汪廣洋傳洪武三年帝以中書無官召廣洋為右丞

時楊憲先被召為左丞事多專決廣洋畏之依違不

與較猶不能得憲意嗾御史劉炳劾廣洋奉母無狀

帝切責放還鄉憲恐其復入再奏徙海南帝覺憲奸

誅憲召廣洋還

大政記刑部尚書開濟好以法中傷人擅移文督責

諸司若中書省所為者又為榜戒其僚屬曰尚書任

久事之遲錯皆寬大容忍復爾則罪不爾貸奏請揭

于文華殿以示于眾上曰汝告戒僚屬之言欲張之

殿庭豈人臣禮耶濟慚謝未幾又立簿曰寅戌之書

以限寮屬出入上聞切責曰聞之古人以卯酉為常

道今使趨事赴工者朝自寅暮盡戌奉父母會妻子

能幾何時耶濟不聽

明通紀況鐘璽書有僚屬不法徑自拿問之語既宣

囗于是諸吏皆驚

正氣紀劉端王高傳端高俱南昌人同舉建文庚辰

進士素相善端由給事中遷大理寺丞高為刑部郎

中壬午之變端約高棄官去以全名節跡露被執召

問練安方孝孺何如人端曰忠臣也上曰汝逃忠乎

端曰存身以圖報耳上惡其言命與高俱劓之且笑

曰看這副面皮端詈曰我到有顏即死可見皇祖

無愧上怒立捶殺之戍其家

湖廣通志王佐廣濟監生永樂間同知徽州府有惠

政守官幾二十年如一日遷饒州知府廉靜以德導

民后免歸僚屬贐以金辭不受人益重之因立卻金

臺于江滸

陜西通志李節字文度三原人以歲貢授給事中升

四川副使振肅風紀氣節凜然宣德間都督陳懷鎮

四川躪踐方岳置簿列三司名銜令每日入謁次第

畫押眾俯從節毅然不可袖簿出遂疏懷擅作威福

不法數事奏之朝廷召懷回京

見聞搜玉湖州知府范號石梁值御史按臨安吉知

州初仕不諳稱謂范即于御史前呵之出后烏程歸

安二縣尹見范而告之曰知州固已失體大人當出

而誨之今也當堂呵斥不惟知州不堪在御史亦失

顏色范乃自引其過仍詣州謝之夫不憚尊官而甘

屈下僚范亦可謂勇于從義者矣

蒹葭堂抄國朝成化弘治間大學士劉文靖公健

丘文莊公浚同朝雅相敬愛劉北人器度嚴毅在內

閣凡事獨秉大綱其學問不事博洽丘南人則博極

群書為一時學士所宗所著有大學衍義補等書一

日劉對客論丘曰渠所學如一倉錢幣縱橫充滿而

不得貫以一繩譏其學無大綱也丘公聞之語人曰

我固然矣劉公則有繩一條而無錢可貫獨奈何哉

士林傳以為雅謔二公雖名位相抗而劉相孝廟二

十年碩德重望卒受顧命稱本朝賢相丘之所就似

為不逮相業豈以博洽為貴哉

賢奕編陽明王先生筮仕刑曹適輪提牢睹諸吏豢

豕惻然恚曰夫囚以罪系者猶然飯之此朝廷好生

浩蕩恩也若曹乃取以豢豕是率獸食人食矣群吏

請曰相沿例也亦堂卿所知先生曰豈有是哉遂令

屠豕分給諸囚到今不復豢豕云后同里有官刑部

語及其事者先生顰蹙曰此余少年不學茲聞之尚

有余慚子乃以為美談耶其人未達曰上宣朝廷之

德惠下軫囹圄之罪人本至德事也先生顧深悔之

以為罪過何也先生復蹙然曰當日憑一時意見揭

揭然為此置堂卿于何地耶只此便不仁矣

明通紀夏原吉與同列飲于他所夜歸值雪過禁門

有欲不下馬者曰雪大寒甚原吉曰君子不以冥冥

懈行其敬慎如此

周新廣東南海人寮采一日饋以鵝炙懸于室后有

饋者指示之新家故貧未顯時妻治褥以給及同官

內宴各盛飾惟新妻荊釵布裙以往大類田野婦盛

飾者各相慚恚更為淡素其風節類此

明昭代典則正德二年上御經筵講書故事講解書

義畢終必獻規諫之語是日詹事楊廷和學士劉忠

直講既罷上謂劉瑾曰經筵講書耳何書外添出許

多說話瑾與廷和等皆舊東宮官奏曰此二人當打

發他南京去升二人南京侍郎是時南京無缺皆添

注之雖若遠之實升之也忠謂廷和曰此行須別瑾

否廷和曰瑾所為如此不可再見之人知必以我輩

交瑾矣忠深然之廷和密以蜀錦辭瑾瑾曰劉先生

不足我耶后瑾遂厚廷和而囗忠其賣友如此時劉

宇為兵部尚書托保國公家人朱瀛者交通劉瑾無

日不來兵部說話楊廷和弟廷儀為兵部郎中每伺

瀛出必招入司署留坐款語四司官不附宇者瀛言

于瑾必傳旨令外補廷儀獨諂諛宇極妾婦之態宇

大悅廷儀能文奏章皆令廷儀草之

湖廣通志朱恩楊鏜楚藩引禮生楚世子英耀張燈

于酒間弒父愍王以暴薨訃諸司先是耀閉恩鏜于

別館二人聞變以曳燈長繩系腰自內城縋高觀山

而下恩足折鏜扶之告變巡按以狀聞英耀檻至京

師斬首焚其尸初恩鏜告變時倉皇過宮門叩銅環

大言曰宮中人國主為世子弒矣盍善藏少子內臣

匿少子英于溝中獲免嗣立是為恭王而恩鏜以

老死

永陵編年史嘉靖八年八月張桂言事相左忿激不

相下各為惡語楊一清乃乘隙圖之令科臣孫應奎

陸粲劾璁萼顓恣不法帝下囗暴其罪狀曰張璁自

用自恣負國負民桂萼尤而效之論法當置刑典特

寬貸璁還家愴悟以需后用萼奪散官致仕其余處

分孫應奎等既列言官耳目所寄坐視至今方為舉

奏應奎首論可原王準下法司訊之璁既行霍韜私

計曰計大禮者吾囗三四人耳張桂去行及我乃急

疏列一清罪二十四事帝從之立召璁還時有朱繼

宗者以他事下獄詞連一清謂受張容金私以錦衣

指揮帝怒欲逮系一清璁力解得免下旨曰一清累

朝舊臣朕即位首先召用乃不顧名節深負朕眷法

當追理輔臣璁疏請從寬姑令自引一清遂乞休允

之璁復入內閣萼復散官致仕

湖廣通志袁文伯字侗齋黃岡人嘉靖甲子鄉舉授

潛山令三年政簡民親會有江院白過歲荒民貧無

所進白不懌呼令語之曰子讀中庸乎曰唯唯子讀

柔遠人乎曰唯唯否否知縣只解讀子庶民而已乃

即日掛冠歸

程鳳金黃岡人嘉靖己丑鄉舉授彭澤知縣多善政

士民生祠之有禱輒應居官方正不阿直指按部金

上謁獨后直指諷之曰相度不當如是耶金出曰御

史所以有權者能去人之官也吾官自去御史何權

為詩懸縣門一生惟拙天知我三載無能我愧官今

日銓衡方論定好歸舊隱理漁竿遂掛冠歸直指旋

悔遣官追之竟不返

明外史梁材傳材歷廣東左右布政使同官林富家

市肉多材召其家人誡之富怒詬而出材治簿書自

如富乃囗謝

張居正傳吏部左侍郎張四維事居正謹引入內閣

故事入內閣者曰同某人等辦事至是直曰隨元輔

居正等辦事于是四維恂恂若屬吏然不敢以僚自

于慎行傳御史劉臺以劾張居正被逮僚友悉避匿

慎行獨往視之

湖廣通志徐養量號京咸應城人萬歷丁未進士以

御史督學北直甄拔寒士人多服其藻鑒撫甘肅時

一小吏以足疾注下考比謁見捷如翼養量曰此必

拙宦也奈何以疾冤之并語在事者勿恣情去留

賢奕編涇野呂先生故與鄒文莊同官先生尊崇朱

學文莊承服師傳每晤必辨若聚訟然跡亦甚迕乃

先生與文莊交情不啻同胞初未嘗以議論異同少

生間閡或曰二先生意見雖殊其志行同矣若武功

康廷撰豪邁任放人也而先生平生清約如寒畯即

顰笑不茍者乃亦與之厚善更不以行己清濁少生

分別又聞先生之官南都也與霍文敏同僚文敏故

與夏貴溪交惡先生時時規勸而文敏疑公黨貴溪

中銜之既貴溪柄國欲汲引先生而先生時時于貴

溪前揄揚文敏卒致貴溪疑惑罷免無悔今人意見

相左則衷起戈鋋格調稍殊則眼分青白記短則兼

折其長貶過則并伐其善而猶曰吾悟本來無物然

耶否耶

劉公仁宅常與同僚約過除歲各具一肉一蔬或具

肉二豆酒一壺同僚深訝其奢

太宰孟山楊公為北邊兵憲時有將官名將子也因

事被勘公勘得其實酌處之將官心德公假公移郵

筒中具揭托名蔬菜具中緘銀幣若干致謝公即公

移中批發不收且告誡之逾時公轉大參行眾將官

旅見其人獨惴恐若無所容公概以溫語獎諭諸將

官至其人曰汝父名將也貌誠不愧將種第汝年少

更事少后當益努力以承父業其人神情恍然若更

生云

仇大然守四明雅愛一幕官一日問及日用多少曰

早具少肉晚菜羹大然駭曰某為太守居官不敢食

肉只是吃菜公為小官乃敢食定非廉士自爾見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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