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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案照日本兵船,有事生番,前據貴道函稱,傳聞有美國前駐廈門領事李讓禮在內主謀,又日本兵船內有美國人四名等語,即經照會美國戴領事查辦。茲于四月十六日接據覆稱,訪聞其中有美國人名克些耳在日軍中,而李讓禮同日本軍旅駕抵長崎,經本國駐日本欽差大臣飛札調回,已遵札回京矣。其克些耳一人,自當留心查探實在有無與日本交接情形。昨據廈門馬報,云及日本師眾已經開仗,傷死生番三十人,日本兵丁傷死八名等由。據此,查戴領事遵守和約,悉心查辦,實屬深明大義。除照覆并稟請外,合就移覆。

摘抄另紙探報

十七、十八兩日日兵二千余人,分三路進兵攻打生番。先攻中社、竹社、爾奈、高士佛等社,均被攻破燒毀。后攻至牡丹大社。生番與日本接仗,被炮傷六人,擒去番婦一人。日兵亦被生番銃斃六名,受傷者十余名,隨即收兵。大社并未攻破。日兵于牡丹社下大埔角一帶扎營,所有雇倩民人挑運軍火等件,進山二日,艱苦之甚,多有同逃者。

枋寮文武探報

十八日,派兵至楓港、石門等處扎營,其勢兩下夾攻牡丹社生番。

摘錄委員華廷錫探報

日本于十八日進去攻生番,分作三路:一路由楓港,一路由石門,一路由四重溪,約每路有五、六百人。在地民人,有利其估值為之挑運軍火一同進去者。

摘抄委員周有基探報

十七日,日官水野遵帶兵分扎楓港。

十八日,由石門、竹社、楓港三路進兵,夾攻牡丹社。其爾奈、竹社、八徭社、不射力社、加之來社五社之番先行走去。是日與日本接仗,系牡丹、中社、高士佛三社生番,因眾寡不敵,番子走去。只有爾奈社番女一人,年十二、三歲為日人所獲。而日兵當日斃命者四人。所有番子茅屋,被日兵燒毀者十去其八、九。

摘抄另紙探報

十九日,日營分兵二、三百人赴楓港屯扎。是日,有官輪一只到瑯〈王喬〉。聞是委員華廷錫查探軍情,實時回歸。

枋寮文武探報

十九、二十等日,該日兵忽然兩路同時出隊進剿生番。其竹社、牡丹、爾奈、拔瑤、高士佛等五社生番,共計五、六百名亦出,在附近石門一帶迎敵,隨時接仗。因日兵炮火齊全,人數眾多,生番迭次戰敗,俱各逃入牡丹社以后大山之上,林密箐深,暫可埋伏。此山最為險峻。所有五處番社以內,僅存番婦人等,未能固守,即被日兵破入。其社番巢,盡行焚毀。又豬朥束、小貓里二社,聞風喪膽,送日營水牛三只。日人當收,轉擲洋銃數支,并許以后不至他社扎營。

委員華廷錫探報

十九日八點鐘展輪,在途遇見日本輪船一只去廈門。至三點鐘到瑯〈王喬〉停泊,該日本兵船名孟春,管駕官名原田中尉,駛三板,戎服到船會晤,諭以奉憲到地查問情形。隨詢一切,言語不甚明晰,以紙筆各書問答。問其西鄉中將在何處,答云帶兵進內攻擊生番,不在營盤。問攻生番近日勝負,答云進去兩日,尚無消息。問日前兩營盤無礙乎,答云有一分移一枝在龜山屯扎,岸山營盤不多,數百人而已。問其福島領事在營否,答云在陸營。卑職即差人持名片答拜,隨即與楊管駕上山,穿日本營盤過,徑至柴城,喚集在地頭人,探訊一切。據云日本于十八日云云(見前)。至一同進去者,正在查探間,適值挑運民人紛紛逃歸,據云初起不過雇其挑至石門,雖至石門,押令前進,否則要殺,不已,爬山越巖而上,饑渴欲死。刻下四散逃歸。至生番一見即逃,毫無阻當。本日,該日本已將牡丹社、高士佛社、加之來社、竹仔社四社生番居處,一火而焚。刻下日本兵眾駐扎牡丹社,尚未出來。此十九日事也。

摘錄委員袁聞柝探報

其兵船據云二十日開去一只,裝生番首級及傷亡日兵回國。

摘錄委員周有基探報

十九日,分兵扎守雙溪口,斷番歸路。自此之后,連日招降各社生番。

四月二十一日上諭

軍機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一奉上諭:李鶴年奏,日本兵船已抵臺灣番境,密籌防范,并詳陳臺灣地利,日本詭謀各折片。日本兵船不候照覆,即行駛赴臺灣,登岸扎營,顯系心懷叵測。李鶴年已派水、陸各營,分住鳳山、澎湖等處屯扎,并調集莊團、水師防范臺境,藉壯聲威,以期有備無患。番地雖居荒服,究隸中國版圖,其戕害日本難民,當聽中國持平辦理,日本何得遽爾興兵,侵軼入境?若謂該國僅與生番尋仇,未擾腹地,遂聽其蠻觸相爭,必為外國所輕視,更生覬覦。釁端固不可開,體制更不可失,該督惟當按約理論,阻令回兵以敦和好,不得以番地異于腹地,聽其肆意妄為

也。派往瑯〈王喬〉之員,與日本如何辯論?能否就我范圍?著該督據實奏聞。仍隨時會同文煜悉心布置,務臻周密。沈葆楨計當啟程,著凜遵迭次諭旨,與潘霨慎密籌劃,會商文煜、李鶴年妥為辦理,毋稍大意。近日臺灣番境情形若何?著隨時詳細具奏。將此由五百里密諭沈葆楨、李鶴年,并傳諭潘霨知之,欽此。遵旨守信前來。

摘抄枋寮文武探報

二十一日,各日兵分路搜山,欲擒生番,盡滅其余各社。

摘錄另紙探報

二十一日,有旗后李再來到柴城坐轎一頂,隨帶二人,備辦禮物,送入日營。

日本柳原公使致潘幫辦函

昨獲良晤,多聆大教,不啻紉佩。承示將我朝派員處分土番一事,的系作何了結之處,詳為筆記送覽,故本大臣摘錄其繇如左:

明治四年十一月間,八重三島人民,遇風漂流到生番牡丹社鄉內,被該土人掠奪衣服,五十四名死之。又于六年三月,小田縣民四名,漂至生番卑南之地,亦被剝衣奪財,酷虐已甚,幸脫一死,救養于熟番陳安生家。然自土人作踐,欲自經者再三。后送至鳳山縣,得蒙貴國官長救恤,送還本國。我朝感德奚窮。當時經由駐滬領事贈物,酬勞陳、李兩人。及難民到滬日,并具不腆之物,稱謝護送員役。所恨者,蠢彼番人,殺難民如麋鹿,盜財物為生業,而脫然于化外,凡數百年于茲。

夫殺人償命,盜物受罰,萬國通典,為君主者不可一日忽諸。況我國境與該番一葦可航,方今東西海航旁午,該地蓄此蠻種,嗜殺行劫,深堪憂慮。若不即事下手懲辦,后患何及?此我朝之所以斷然舉行,而英、美兩國亦有此舉,非創見也。故我欽差頭等全權大臣,去年在天津換約后進京議察覲之際,派本大臣至總署告明,遣使問罪之意。今于發遣陸軍中將西鄉之時,特送公文知照閩浙制臺,然后經由水路直至番地,慎防兵丁滋生事端。凡此俱出保存兩國和好之衷,并非有他意也。

茲聞陽歷五月十八日,即貴國四月初三日,我兵已與生番交戰,至十九、二十等日,互有殺傷等語。此事經于月前收到西鄉來信,已知生番伏于菁間狙擊我兵之入牡丹社為斥候者而起,理所當然。

本大臣以不肖忝蒙簡拔,此來無非我朝保存兩國和好為重,于十日前到滬,得晤沈道臺即悉貴國總署特發公文寄我國外務省。又經閩浙制臺給西鄉以回文云,生番亦屬清國之民,即有殺人之罪,應憑中國查辦,不必日本代謀,故須西鄉退兵回國等語。本大臣因思我師既出交鋒,況西鄉奉君命,豈肯輕退?我朝經已布告通國,誓其保民之意義,何可中止?恐貴國未熟悉我情,故有是言。旋據西鄉信云,五月二十三日,有中國兵船到瑯〈王喬〉,其兵官傅以禮、周振邦、吳本杰三名來索李制臺前送回文之照覆,本中將答云,我奉軍權行事而已,如其交涉兩國和好辯論事宜,請與全權公使柳原協議可也等語。本大臣亦聞沈船政大臣已奉欽差查辦臺灣生番事務,應與西鄉談論一切,忽遇閣下奉旨回閩幫辦沈欽差大臣,因過滬續枉顧本大臣,承下問曰:貴國此次臺灣之行,今已如此,惟此生番原有三十六社,未知西鄉欲向何社生番問罪?究竟作何結局?故本大臣陳以我民被害情由。并據西鄉奉敕限辦三事答云:第一,捕前殺害我民者誅之;第二,抵抗我兵為敵者殺之;第三,番俗反復難制,須立嚴約,定使永遠誓不剽殺難民之策。此本大臣專請閣下到閩會同沈欽差大臣辦理,言歸兩國和好,是所切望。本大臣亦獲剖心吐赤,惟閣下宏度容納焉。如有渠教,敢效駑力,和衷酌辦,以為兩國愈敦和睦之地。謹啟。陽歷六月七日。

噶瑪蘭廳稟報

四月二十三日,有日本人成富清風者,往頭圍縣丞衙門呈驗執照。據稱:同幫四人,坐美國必多船只,欲往蘇澳,于初六日遭風飄至奇萊,船破,被該處生番搶去銀錢。伊坐漁船至此,欲回雞籠,托鄒縣函達,雇夫轎而去。

四月二十五日上諭

軍機大臣密寄,同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奉上諭:李鶴年奏,日本師船已與生番接仗,現籌防范一折。日本并不遵約回兵,已與生番接仗,并擬即日移營進剿,其蓄謀尋隙、意圖占踞,已可概見。該國現到輪船七只,尚有鐵甲船及堅固兵船未到。此時釁端已開,自應先事布置,嚴密設防,以期有備無患。江蘇、廣東沿海各口輪船,前已有旨準歸沈葆楨調遣。李鶴年亦擬添調直隸、江蘇輪船赴閩防范,應需輪船若干只,即著李鴻章、李宗羲、張樹聲、瑞麟、張兆棟如數撥往,以壯聲勢。日本被傷者是否只系數人?至生番有無被殺被傷之人,未據該督奏及。生番既居中國土地,即當一視同仁,不得謂為化外游民,恝置不顧,任其慘遭荼毒。事關海疆安危大計,未可稍涉疏虞,致生后患。著沈葆楨凜遵迭次諭旨,隨時與潘霨籌劃,會同文煜、李鶴年辦理。總當消弭邊釁、預遏詭謀,方為不負委任。李鶴年所籌自強之策,有無把握,是否辦有端倪,不得以空言塞責,致誤事機。將此由六百里密諭沈葆楨、瑞麟、李鴻章、文煜、李宗羲、李鶴年,張樹聲、張兆棟,并傳諭潘霨知之。欽此。遵旨寄信前來。

摘錄枋寮文武探報

二十五日,遣就地土人迅馳來剿各社,安撫各番。一股頭人,即大番目朱雷,隨時邀同二、三股社長,約于二十六日親至日營晤商和約。該日營各給旗式一枝,令其以后不必驚慌,照常進出。番目朱雷等當即領旗回社。

摘錄另紙探報

二十五日,又到輪船一只,聞是花旗國兵船。有日本文武官員、軍兵二、三百人載來。是日,日兵同花旗官十余人往豬朥束探看地勢。時豬朥束社番目,轉邀貓仔社、紹貓貍社、龍灣社、賓仔來社、蚊卒社、猴洞社、加諸來社、莿林隔社、共八社頭人,到日營投降。即賞各頭人紅綾二匹、花巾五條、紅氈二床、耳鉤四對。又給紅旗八面,令每社各豎一技為憑,日兵出入,不赴騷擾。并限各番頭人,每四日到營一次,有無事體,均要通報。又傳各莊頭人到營,選擇辦事四人。車城董煥瓊、新街張光清、統領埔林阿九、保力莊楊阿古。惟田中莊林明國自去投效,日營亦即收用。每人每日工銀一元。各人賞給紅綾二匹、手巾六條,即令代議定雇工辛銀,凡搬運軍火,近則日給銀四角,遠則六角。后林明國定無論近遠,每日三角。

二十六日,雇去土人二、三百人,在龜山搭造兵房。均系木板六柱,上蓋茅草,約六十余所,(每所)五間。其營盤橫直約寬百余丈,以竹圍插。惟沿海一路,并無竹圍。

是夜,扎牡丹社之日兵,被生番銃傷五名,斃命二人。

摘錄委員周有基探報

二十五日,所有姑仔律、龍鑾珠、力索、四林角、快仔社、八之慝、八姑律、小麻里、網卒、麻仔社、加之來等十一社生番頭目,俱到日營投降,并送雞、牛等物;而日營亦給與布疋、刀槍、旗號。尚未降者:牡丹社、中社、爾奈、高士佛、八徭、竹社、射不力社等七處之番。

二十六日,生番莊雙溪林內銃殺日兵二人,受傷者三人。

水師提督李咨臺灣道

四月二十五日,據美國恒領事照會:本領事擋住美國人,不準跟日本人前往臺灣;會同管轄東海提督出示通飭。此公文內有告示數張,請察閱火速寄至臺灣日本營內,俾美國人等知悉。

委員袁聞柝探報

二十七日午刻,駛至〈王喬〉瑯地方,見該處泊有日本國商船一只,運載木料,用本地漁船搬運上岸。又有英國兵船一只到來。實時盤問到此何事,回答查看情形。

卑職旋即邀同周委員、呂管駕乘坐(杉)板上埠。近岸時,日兵數十人將船圍住,見無軍器,亦不問答,立即上岸,直穿日營之東,走過里許,地名新街,有店鋪二十余家。有興隆店主人,系該處頭人,當探情形。問其兵船何往?據云:二十日開去一只,裝生番首級及傷亡日兵回國;二十二日又去二只,開往廈門;今早又去一只,開往后山。問日兵實有多少?據云:約有二千余,現刻分扎三處;在大埔角者二百余人,在瑯〈王喬〉者六百余人,在龜山后者千余人。并載有鐵瓦、鐵柱、木料,欲起蓋兵房。裝來牛、羊、豬、雞牲口甚多。并聞近有加濟犁牡社生番頭人,引帶日兵往八猺社后山扎營。據云該處最關緊要。正詳詢間,見有客民三人奔往該店后房,問是何人,店主即不肯說。以好言誘之,即云系代生番說降而來。瑯〈王喬〉十八社,已降數社,惟龜仔角生番不降日本,愿降紅毛之說。忽然日營來年輕一人,約二十余歲,身穿廣東衣服,口說土音,吩咐店家帶去領旗領令。卑職即問,此人答話,回稱:伊系浙江金華府東陽縣人,姓黃名慶,自幼逃入東洋,現在日營傳教土音。問其營中主將在否?云有先鋒福島在營,余在龜山。即持名片,托其引進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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