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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南岳正續錄卷下

上堂韶陽跛師放針眼里魚演師翁下水船上唱一曲不是閑人間不得閑人不是等閑人擲缽老子恒對夕陽細把蛛絲穿日影不甘心坐他第三把椅子每夜分乘涼月沿溪看水折方圓以試珠玉唐宋以來禪之杰者未便是馬大師隨顧座下曰后日對機設教月白風清幽關難出。

上堂剛道無人撲帝鐘南山云起鬧烘烘春風莫訝春花老閑煞華亭釣雪翁沒計較有變通過了三四五月來十里荷香從從容容少什白白紅紅眼界中下座。

晚參從容顧視兩行曰借有疑不以衰老鄙棄而易之倘不足當大望亦不致竟孤來意良久曰舊好不盡難得決臻佛地從上各有想各有念各有見各有聞各有名各有字終始不被名字見聞想念所溺者他善何旨趣猛擊案一下曰依前是舊時鼻孔不容不泣向枯桑淚漣漣也便下座。

小參斷取百丈曰秪如今但不被一切有無諸法礙亦不依住不礙亦無不依住知解是名神通不守此神通是名無神通師顧侍者曰即喚晉右將軍王羲之用黃金為地青玉為字大書特書于篇尾曰法苑靈寶真經。

上堂僧問如何是善知識眼師曰雞足云高萬里青曰還鑒物也無師曰秦鏡不存私鬼面難藏丑曰如何是道師曰松因有節千年老花為無情歲歲開曰教外別傳也只恁么師曰千里萬里僧出曰我會也師曰刁學士夢牛僧一喝師曰水聲轉嗚咽僧又喝師直打退乃曰進得一步子不見父退得一步全身歸父不進不退愈見露布善觀時節出身有路靠拄杖下座。

晚參諸方未經結斷底黧奴白牯一齊投到當下與你剿絕豎起拂子隨擲下曰已后不致枉受人天供養。

上堂僧問念異不生遇人弗著時如何師曰野老爭知黃屋貴曰三尺杖子師曰扶不起曰某甲虛心參學師曰仆夫迷道曰見山知路近師以杖擊之僧擬議師曰沒見識底乃曰楖栗一條衲衣三事云散千山翠煙深隔雨鐘道人行腳日何處不相逢。

小參舉永明曰心者信也謂有前識法隨相行則煩惱名識不名心也意者憶也憶想前境起于妄并是妄識不干心事心非有無有無不染心非垢凈垢凈不污乃至迷悟凡圣行來去住并是妄識非心心本不生今亦無滅師喝曰抽釘拔楔手段什處去也有收得下臨濟底拄杖子方好開如此惡口你念佛人家亦出此惡言所以老僧此間即以本分事接人僧才出師曰太無猒生便下座。

弟子海澄請上堂僧問拽脫向下鼻孔塞卻向上一竅將什與他出氣師曰使得底別尋一路曰往往陸地生波師曰依然舊時鼻孔曰難得作家師曰翻得轉面皮有三十下賞你曰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師便打僧問正與么時妙網光舒香流焰發是種種變化摩尼王云是周聞十方摩尼王云師曰要老僧顯發也不是難事曰疑辭耶決辭耶師咳嗽曰何必情人相助曰方來兄弟類如此消繳師曰七年八年去也漸成家活曰還得瞻聽離聞見承攬自超絕么師喝一喝曰與你個樣子乃就座大咳一聲曰錯怪人者有什么限不是老僧語路嵚崎不與方來冥契道如展手佛似握拳佛道去人原自不遠但于展握之際毫厘有差便與他懸隔直饒去住自繇出入無難眼睛珠上有絲忽圣凡玄妙往來望道未見要得行路平正大不容易一問二問三問托得開佛不干理道不涉事意句全消人境俱奪天上人間他方此土呵一口氣祖師命脈悠久長遠接續得去復大咳曰老僧方可不虛吃他信心檀位上一口飯。

闔邑縉紳請上堂僧問大鵬金翅奮迅百千由旬十影神駒馳驟四方八極言未竟師便喝僧曰幸是見慣師又喝僧曰春寒料峭師哂之僧問拂盡露布連云節角敢請錐劄師曰隔林笑倒曹家女曰紅爐焰上摘楊花師曰摶風千萬直過南州曰等閑踏到北俱盧師曰不謂山門為你開乃曰曠劫以前不異今日七佛儀式智者合知斂僧伽黎旋視左右曰一縷非輕九鼎非重三十年不孤負行腳眼高天厚地洞鑒于中有一人終不自賺擺動精神乾坤大地微塵諸佛悉在指麾之下三千八百誰敢塞住你口不消熱發洪機歷掌良久曰諸方尊宿暢說葛藤南岳老僧豈容露布乃合掌曰冀諸大方同錫點首。

大云窿長老花甲一周請上堂僧問多子塔前所談何事師曰一馬生三寅曰梅花雪月交光處一笑哄然千古傳師曰從此春風日漸多曰不消求證于延壽師曰可僧問金雞抱子歸霄漢玉兔懷胎入紫微是同安家風如何是南岳家風師曰萬年松在祝融峰曰現成受用也師曰山河大地肯與你證明么曰伏惟珍重師曰莫道老僧勝過你僧問佛法正論乞師指要師曰仁者壽曰干無事底難領師曰我對屋里人說僧諾諾師曰一重山又一重山僧問去就十分如何起家師曰不扶自直曰有是哉師曰桃紅李白薔薇紫問著春風總不知曰萬幸師曰不可曰但觀文彩未生時畢竟佛法無多子師喝曰臺星臨照乃曰南岳沙門打從威音王世尊最初開堂第一會須彌寶座之下以父母所生之眼親聞一句智智清凈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無上上無等等最神最明越格越量因而囊以錦繡蘊之金玉秘而不傳直至今日有一項緊要人事只得打開金柜攤向眾前惟冀仁者宣聞震旦利濟天人壽之永久廣為福田旋視一眾久之咳嗽一聲曰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啰帝大家好生擔去。

楊元戎玉廷都閫曹元佐劉騰蛟諸護法請上堂僧問千古段話敢請布旨師曰要用直須用曰則一切處是句也師曰眼目莫定動曰咬釘嚼鐵原不容易師喝曰舉措看他上流曰某甲著什緊和尚著什緊師曰莫漫隨于庸鄙僧問一個上來一個下去都道請益佛法是否師曰宗門奇特事難將聲色求曰爭奈肝腸已露師曰直須吐詞如刀鋸僧指口曰豈是閑掛壁底師曰算不上第一句依稀卻似第二句曰未必勞而無功師喝曰不可坐住第三句僧問諸方未經結斷底樁話敢請和尚降尊就卑師曰眼目于今誰辨真曰看某甲有幾莖蓋膽毛師曰莫來背地妄疏親僧作禮曰可謂小出大遇師喝曰不信道旁僧亦喝師曰停停與你吃乃曰一花未發五葉茫然山長水遠白日青天理事兼備福慧兩圓達磨西來尊之曰禪迥然獨脫秘密幽玄山林廊廟到處喧傳圣凡仙佛并躅齊肩金敲玉戛武用文宣卷舒有據神化無邊信腳踏去一念萬年喝一喝曰大哉日用之樞紐信矣利濟之舟船卓拄杖下座。

德山原直堂頭諱日小師秀倚鳴請上堂僧問笠子拄杖拈放一邊也針筒鞋袋聻師曰不堪不堪曰則謀臣勇將總用不著一毫氣力也師曰向道不堪不堪乃就座曰老僧常說端的要明第一義第一莫來惱亂我而今反把樁極可惱事來惱亂我大拍案曰不堪不堪晨朝未及下床秪見孫子警秀再拜曰今日本師和尚三周忌辰細簡行腳箱囊并無什物可報恩德愿垂一語增崇品位老僧嗚咽流涕曰巴陵有舊樣秀曰有段話恐不契先師意老僧示以偈曰打開急著暴露聲光死生父子誰較短長隨顧左右大拍案曰不堪不堪斫不開底何日忘靠拄杖下座。

晚參拈起拄杖曰都道三世諸佛秪替黧奴白牯下得個注腳那知黧奴白牯秪替木上座下得半個注腳隨遞拄杖與侍者曰且莫問他那半個注腳快請出本文來看侍者茫然師咄曰依舊是前半段注腳良久又曰端居而念焉已矣乎其終能復古乎。

早參僧問翻然其心勃然其色天下勇夫無以過之合于道乎師曰張打油李打油不打渾身只打頭僧作相撲勢師縮身害怕僧擬議師直打下僧出曰鎮日上來下去著什緊師曰說一眾說老僧曰仁義道中師打曰若是仁義道中則輕上座不得也又打三下曰無端無端師又打三下曰有據有據僧一喝歸眾師曰分付維那定床歷安這僧于第八條席上一僧出便喝師曰安你在第七條席上僧又喝師曰不聽知事教詔者出院乃曰此三段義領得則善觀風云不領則難別氣色老僧受參上來爭得不說兩句擊拂子一下曰自從春色來嵩少三十六峰青可憐下座。

張尚書大圓居士八十初度兜率堂頭同長蘆永嘉宏覺十六兄弟請上堂僧問祝融峰畔花香般若臺前鳥語是塵說是剎說師曰一門慶快曰更請添籌師曰錦上又鋪花曰天柱峰頭月而今分外明師曰齊看春風拜高竹曰九十一百又來也師曰三千不為多八百不為少僧出提起袈裟角曰別處人事不敢出手此是雞足山中將來底師曰八千里八千里曰一分壽老和尚一分壽大司農師曰萬年松在祝融峰曰則不至勞而無功也師曰無數茫茫爭得知僧問蓮目瞬時千界靜金容笑起百花新文字非關豈屬算數師曰出口入耳曰辨似懸河智如流水也則贊嘆莫及師曰低頭冷笑曰錦屏天上有光國世間稀師曰張尚書李仆射僧問提須彌筆點香海墨向萬古長空里大書一切智智清凈其得是三昧者固樂為說乎師曰春日晴黃鸝鳴曰赫然大效于今茲師曰阿誰不樂聞曰愚及智就可動而起也師曰鳴玉鏘金十百春曰豈不見凈練澄江地余霞散綺天耶師曰一句是一句僧問空中書字文彩全彰當道青松甚年種得師曰遠不在威音以前曰又見清風匝地忙師曰還益覆伊得么僧問指南一路智者知疏約什么體格商量師曰不羨他家氣力曰因甚九天云垂四海水立師曰赫然大效于今茲曰不無有異于將來師曰急速發憤曰猶是依根布葉師曰但莫狎獵分披曰曩謨觀自在菩薩師曰蘸墨涂空一場好笑曰不可不謂超越之作師曰也著分付得人僧進前叉手曰云在碧巖千仞翠月當霄漢萬溪春都道為青旸尚書花鋪錦上是否師曰不止此也曰多多益善師曰善哉僧出作禮曰古德道三藏十二部一切修多羅總作一句咨和尚某甲擬將十兆九萬五千四十八字作一字得么師曰得曰承蒙慈允只作一壽字用壽天下有道有德高人是否師曰是僧再拜曰從今為始一切處縱橫放肆任運施為誰敢道不是文殊普賢大人境界師曰且莫得少為足僧出顧兩行曰尚論此事須還和尚師曰老僧不曾有捻土到上座分上曰情知不同今日夸多斗靡者師曰是誰信你曰即將此段用祝青旸壽同寶掌誰曰不信師曰而今且信你一半僧作禮曰宜宣聞于天下師曰三十年后乃曰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時縱橫放肆任運施為九天云垂四海水立千峰盤曲一道洞明貫色通聲馳空驟響直饒文殊普賢變幻倏忽彌勒世尊機局斬新不羨他家氣力未免薄視諸宗審其勢定其歸十兆九萬五千四十八字廣福延年則故是不可以為超越之作喝一喝曰三千八百年后孰敢道南岳之言不當。

華嚴道場圓滿山主爾馨居士率令子玉彝再請上堂僧問有一句高廣莫逾請尊慈納師曰西天梵語此土唐言曰日朗風清甚時節師曰一宿兩宿千山萬山曰走遍大唐國難覓有心人師喝曰相對猶如不相識僧問云興瓶瀉葛藤窠里浪得大人之名口似磉盤磨盤底威音以前當居何位師曰觀音觀音曰在這廝分上也無這個消息師曰請退請退僧作禮曰且留與后人貶剝師曰粗言唐突幸亮不文二僧競出前僧指后僧曰聽你納敗便歸位后僧曰一著高一著一步闊一步是他還摸著邊際么師曰拂動云外路打脫月明前曰一眾瞻仰師曰高樓馳玉馬何如急水打金毬僧作禮曰恩大難酬師曰上來禪師道你敗闕僧問一隊一隊總被鼓聲地上來也爭樣打發師曰如斯之旨尚可量哉曰鼓寂鐘沉什處著眼師曰毗婆尸佛早留心直至而今不得妙僧擬議師喝住乃曰打開空劫琉璃殿擁出威音自在王五十三家舊生活登時卷疊在當場無限精靈才嗅著鼻頭裂破眼睛黃獨有淮南李長者一回展拓一回香喝一喝曰從容踏得衡山路以后逢人不著忙。

二月八日王筠長居士暨同社諸名家請上堂僧問寶掌千年因齋慶贊主賓相見請師大展風規師曰賴遇問著老僧曰秪如旁觀喝彩還當得佛法也無師曰別處放你不過曰三千里外一道同風師曰此回卻放你不過也隨聲便喝乃曰佛之心天高地厚祖之髓玉潤金堅天下老和尚眼目電光莫及四海禪和子口角石火罔追拈起拄杖曰秪有這廝無狀一例放膽云為單己弗能照顧庶事何力周旋尚論法門獘竇究竟不盡襟懷針砭方來痼疾何曾減損纖毫一旦發白面皺倏焉耳暗眼昏師法漸次唐喪祖道浸久荒蕪成年虛耗檀信論歲破費招提卓拄杖曰幸而有此一著庶幾聊謝殷勤惟貴承當直截自然超格越倫。

是日闔邑緇素復請上堂舉僧問三峰老和尚十二時中如何用心即不違于先圣老和尚道見善不得生忻見惡不得生猒僧禮拜曰大善知識老和尚道何用知識僧曰弗信老和尚道是你應得不信師曰曉起視天宇風云漸不同不知后起者云何話此宗某愚不克先意量其事勢倘得不減師德足矣敢望見過于師今日設有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即得不違于先圣向道進一步不迷其理退一步不失其事其僧若作禮曰大善知識向道匪關心識若曰弗信向道焉用你信他若擬議向道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如斯輩類萬萬千千。

利生禪德同宋燦然宋人杰二居士請上堂僧問盡大地撮來如粟米粒因甚江國春風吹不起師曰與你道理曰去七拈一也要商量師便喝僧曰不圖絕毫絕厘師曰從來利劍不如錐僧一喝師曰諱不得也僧問一音贊和聲傳天下乎師曰不堪錐劄曰驚天動地師曰何用鉤為曰往往如斯師便喝僧亦喝師曰已在言前僧問昨夜推倒今朝扶起總不干他釋迦彌勒黧奴白牯因甚面紅面赤師便喝僧曰著什來由師曰自古先德皆有出人之路曰為他閑事師曰不可總作泥捏底僧問擊碎乾坤金粟踞象王威猛旋回天地凈慈縱獅子爪牙忽地掀翻祖窟底不辱沒渠父家風否師曰不可惑眾顯異僧摵坐具一下師便喝僧亦喝師曰老僧和你平實商量隨聲又喝僧連喝兩喝師曰未許大膽乃曰達磨所傳心印一向諸家印空印水印住印破拈起拂子曰無端落在老僧手里擊一下曰輕輕擊開玉匣便見文彩芒射上有兩行白字未必是大令草書不敢惑眾顯異暫時高閣一壁放下拂子曰且與兄弟平實商量我是退院僧在吳在楚初無兩樣除佛方便說無事莫漫他求自古先德皆有出人之路驀出兩拳曰請諸上人趲前幾步看這個因何喚作拳無對良久曰一眾眼烏律律地勿個血性便下座。

佛誕日侯都護公言請就北固山甘露寺上堂僧問甘露門開也世尊臨天下以福廣天下耶以慧啟天下耶師曰什么時節好開第二義門曰莫是報化之緣添飾他不得么師隨聲便喝僧亦喝曰不可不謂超越之作師曰何不早道僧問指天上下小兒秪解播美目前自己聻師大喝僧亦喝師曰且喜聽人言語僧又喝師連喝僧曰始終不被名字見聞想念所溺師曰佛法不是無通變底乃曰僧徒云集月中仲呂此個門中話不是容易說出底天上下獨尊底老子秪為看得不打緊于九龍口邊使一下蠻手腳兒孫家都走上這個臺子盡道隨緣設教到處提綱喝一喝曰三千大千世界一時震動復喝曰宜大展布報佛恩德。

師到長樂寺法子狀伊致率李云生請上堂拈起拄杖曰佛記仁者紹隆圣教巍巍乎眼見蕩蕩乎耳聞顧是鼻嗅抑亦舌嘗身觸矣焉哉意思而所以六根夫真如六塵大解脫六識盡菩提十八界總般若二十五有皆圓覺汝行與道會何復記終始欲報于恩德卓一卓曰直心道場耳靠拄杖下座。

古歙汪左人居士請上堂維那擬白椎師冷笑止之曰住你肚皮里可曾劃兩劃今日可成個法筵會中有幾人龍象一雙眼蒙懂地兩只耳朵緊塞著第一義長多少闊多少將什么觀犍椎一鳴龍天聳聽你總將作兒戲最后那禁得再三再四諦觀諦聽說死話謂法王法秪如是教他兩扇板門上坐底爭當得隨顧一眾曰老僧看得佛法極重大檀信不易受禮拜如泰山崩也要打算我是法王不是法王如何又帶累你犯大妄語成你輩禪和子一向沿習將去熟聞不察卓拄杖一下曰特地說破(師自此說法廢白椎)。

通州莊心維居士三十周忌上堂千說萬說只在一決此兄三十年前吐云山岳三十年后漾月波光吐云山岳不昧見聞漾月波光皎然萬古南岳敗缺至此心維之心天長地久轉個身來還替出一臂力么拈拄杖卓一卓曰吾尚可遲汝。

道深禪者請上堂一句該通五千余首不是漢魏六朝三唐兩宋分疆列土作么生淺聞深悟深聞不悟龍濟師兄迷逢達磨或者有之然法炬以燭幽運慈舟而廣濟當日有人贊過你后來寄語秀華宮使又圖個什么不可道已有人通信了也從上諸圣盡是聽信教詔底今日一會非圣即賢卓拄杖一下曰有恁一件事何故無人得知從上諸圣莫不是為法求人底今日一眾非圣即賢又卓拄杖一下展對敷陳何故埋沒古先老僧不顧辭旨幽奧難為曉達把西天東土傳來段事攤向當陽承領得下速請速請復卓一下曰敕點飛龍馬你卻出頭來。

晚參卓拄杖一下曰臨濟來也僧出問大師道大凡演唱宗乘須一句中具三玄門一玄中具三要咨和尚如何是第一玄師曰進一步何難會取二玄僧曰如何是第二玄師曰退一步且領取第一玄僧曰如何是第三玄師曰一主一賓一進一退庶幾乎此話可圓僧曰如何是第一要師曰不足當上人一笑僧問第二第三要師止曰古人悟心布于道法驗其偏全而操權實照用之衡吐一詞出一句如疾行者不能逃其影乃有此段文字若板實不化抑豈臨濟初心喝一喝下座。

毗陵惲正叔居士為薦令嗣岳正請上堂慧照禪師首住鎮州以三法為宗曰佛曰法曰道山僧承其法為天人祖佛之師三十年中凡有來者隨其根性各令解脫秪如今日當薦岳正應以何法而度脫之乃大喝曰會么第一句下薦得毗盧師法身主兜率宮中蓋玉宇第二句下薦得堂堂正坐令方行觀音彌勒齊起舞第三句下薦得曩謨佛南岳遠來拍板和一曲彌天響入云曼殊贊善承恩大隨顧左右曰成佛獻蓋等是升合擔語嘗聞第一義空以上所說能合玄旨否復喝一喝曰不務神變可名游戲自在菩薩擲拂下座。

曹溪稚圭金居士請上堂僧出師不睬良久乃曰佛法二字不是小可昔有僧請益趙州和尚如何是祖師西來意你看他何故問到這里趙州道庭前柏樹子雖則倚老賣老也須審定利害所以這僧特地上來老僧不輕制畣經歷六十三年更翻幾多事業身相終屬四大心相還歸六塵討甚閑情奔馳言句舉論是非既蒙四眾傾誠敢具一轉塞責設問祖師西來意向道幾年以來無住持干懷無病痛苦惱秪見方來師資于本分事全不明了遂致法道澆漓正宗澹薄感時嘆世不無奮激且道此段話較柏樹子孰古孰今孰輕孰重借古德四句為諸仁頌出頌曰根問本人何所適涂割等平忘順逆有為雖偽性常真法法無依稱善吉。

梁溪弟子濟密同上志莊嚴聲庵居士如伊請上堂僧問祖佛奈伊不何底到處撒風撒顛即今知他在那一天師默然曰秪恐知之者寡師仍默然良久顧左右曰真誠從上佛祖無一人不是撒風顛漢子見千丈珊瑚打碎十丈珊瑚見琉璃瓶打破琉璃瓶此是小風顛阿師脅下 拳火燒師翁禪板幾案始是大風顛臨濟家風昭昭日下而今三百五百一千傍邊二眾提著佛法兩字面赫赤地如啞鐘相似要在他家門縫里稱忤逆孫子隔須彌山在我家有個風顛漢一向唱過頭喏引無腔曲左之右之眼底總不見有佛祖圣賢安有諸方猖猖狂狂十五六年趁老僧踏到最勝輪下他便弄一下險不假云梯從空大步待老僧回頭與伊圓案喝一喝曰舉似天下人。

讀石門文字禪當時僧寶傳成親炙寂音若干人多濡筆和墨手錄副本投缽袋寂音不惜各為題識以賞其重法之勤蓋八十一祖精神命脈所在宜為后來所奉重庚戌夏余于廣錄中剔取十卷名之大宗堂錄匯所謂一時杜田說話而南源晟子七十以上之身不憚鐙窗風雨楷錄一過字若蠅頭不啻昔之錄僧寶者余甚慚于古人。

退翁書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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