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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雜錄

應劭漢官儀獬豸獸性觸不直故執憲者以其角形

為冠

侍御史周官也為柱下史冠法冠一曰柱后以鐵為

袖中記漢官曰侍御史周官為柱下史冠法冠一名

柱后以鐵為柱言其審固不撓

唐國史補御史故事大朝會則監察押班常參則殿

中知班入閣則侍御史監奏蓋含元殿最遠用八品

宣政其次用七品紫宸最近用六品殿中得立五花

磚綠衣用紫案褥之類號為七貴監察院長與同院

禮隔語曰事長如事端凡上堂絕言笑有不可忍雜

端大笑則合座皆笑謂之烘堂烘堂不罰大夫中丞

入三院罰直盡放其輕重尺寸由于吏人而大者存

之黃卷三院上堂有除政者不得終食惟刑部郎官

得終之

德宗建中元年貶御史中丞元令柔二年貶御史中

丞袁高三年貶御史中丞嚴郢四年貶御史中丞楊

頊皆四月晦談者為異

因話錄高宗朝改門下省為東臺中書省為西臺尚

書省為文昌臺故御史臺呼為南臺

武后朝御史臺有左右肅政之號當時亦謂之左臺

右臺則憲府未曾有東西臺之稱惟俗呼在京為西

臺東都為東臺李棲筠為御史大夫后人不知者呼

為西臺又不知出何故事豈以其名棲遂呼之耶

御史臺三院一曰臺院其僚曰侍御史眾呼為端公

見宰相及臺長則曰某姓侍御知雜事謂之雜端見

臺長則曰知雜侍御雖他官高秩兼之其侍御號不

改見宰相則曰知雜某姓某官臺院非知雜者乃俗

號散端二曰殿院其僚曰殿中侍御史眾呼為侍御

見宰相及臺長雜端則曰某姓殿中最新入知右巡

已次知左巡號兩巡使所主繁劇及遷向上則又入

推益為勞屑惟其中間則入清閑故臺中諺曰逸巡

未推只得自知其言暢適也廳有壁畫小山水甚工

云是吳道元真跡三曰察院其僚曰監察御史眾呼

亦曰侍御見宰相及臺長雜端則曰某姓監察若三

院同見臺長則通曰三院侍御而主簿紀其所行之

事每公堂食會雜事不至則無所檢轄惟相揖而已

雜事至則盡用憲府之禮雜端在南揖主簿在北揖

兩院則分坐雖舉匕筋皆絕談笑食畢則主簿持黃

卷揖曰請舉事于是臺院白雜端曰舉事欲上堂三

院長各于會堂南廊下先白雜端云合舉事則舉曰

某姓侍御更有姓同者則以第行別之有某過請準

條主簿書之其兩院皆如此若舉時差錯則最小殿

中舉院長最小侍御史舉殿院長又錯則向上人乃

舉若雜端失笑則三院皆笑謂之烘堂悉免罰矣凡

見黃卷罰直遇赦悉罰臺長到諸院凡官吏所罰亦

悉免御史虛三院雖至美而月滿殿中推鞫之勞憚

于轉兩院以向下侍御史便領推也多不愿為以此

臺中以殿中轉兩院為戲謔之辭每出入行步侍御

史在柱里殿察兩院在柱外有時殿中入柱里則共

咍之曰著去也三院御史主簿有事白端公就其廳

若有中路曰事謂之蔘端蔘端有罰殿中已免巡過

正知巡者假故則向上人又權知謂之蘸巡臺官有

親愛除拜喜慶之事則謁院長雜端臺長謂之取賀

凡此皆因胥徒走卒之言遂成故事院長每上堂了

各報諸御史皆立于南廊便服靸鞋以俟院長立定

院長方出相揖而序行至殿院門揖殿中又序行至

食堂門揖侍御史凡入門至食凡數揖大抵揖者古

之肅拜也臺中無不揖其酒無起謝之禮但云揖酒

而已酒最合敬以恐煩卻損往往自臺拜他官執事

亦誤作臺揖人皆笑之每赴朝序行至待漏院偃息

則有臥揖上門有馬揖凡院長在廳院內御史欲往

他院必先白決罰又必先曰察院有都廳院長在本

廳諸人皆會話于都廳院亦曰(

御史初上后遇雜端上堂則舉三愆九失

儀意緣是新人欲并罰出未遇雜端上堂其犯舊條并不罰)

察院南院會昌初監

察御史鄭路所葺禮祭廳謂之松廳南有古松也刑

察廳謂之魘廳寢于此多魘兵察常主院中茶茶必

市蜀之佳者貯于陶器以防暑濕御史躬親緘啟故

謂之茶瓶廳吏察主院中入朝人次第名籍謂之朝

簿廳吏察之上則館驛使館驛使之上則監察使監

察使同僚之冠也謂之院長臺中敬長三院皆有長

察院風采尤峻凡三院御史初拜未朝謝先謁院長

院長辭疾不見則不得及上矣

尚書故實臺儀自大夫已下至監察通謂之五院御

史國朝踐歷五院者共三人為李商隱張魏公延賞

溫仆射造也

李氏刊誤京尹不合避御史京尹皇都專理任莫重

焉且以刑法財賦統而兼制御史之職糾繆繩本

為避嫌不可私謁三司慎守遂絕經過今代京尹逢

御史于路必避馬而敬之名分既乖曷為取則且秩

五品不避御史比肩事主于理誠然則京尹委用之

權豈輕于郎官國子博士者乎漢桓典傳曰行行且

止避驄馬御史行者且止尚能記之豈漢制京尹避

御史偶不載于正史耶乃知前史不書是無避馬之

理必以刑賦為嫌止于不相過從而已然相值于路

但以色勃而返可也

御史臺記唐孝和朝左右臺御史有遷南省仍內供

奉者三墨敕授者五臺譏之為五墨三仍左臺呼右

臺為高麗僧言隨漢僧赴齋不囗愿唪唄但飲食受

而已譏其掌外臺在京輦無所彈劾而俸祿同也

自右臺授在臺號為出蕃自左臺授右臺號為沒蕃

每相遇必相嘲謔不已也

唐開元中置里行無員數或有御史里行侍御史里

行殿中里行監察里行以未為正官故臺中詠之曰

柱下雖為史臺中未是官何時聞必也早晚見任端

任端即侍御史任正名也

歸田錄御史臺故事三院御史言事必先白中丞自

劉子儀為中丞始榜臺中今后御史有所言不須先

白中丞雜端至今如此

揮麈前錄唐高宗改門下省為東臺中書省為西臺

尚書省為文昌臺故御史臺呼為南臺趙璘因話錄

云璘又云武后朝御史有左右肅政之號當時亦謂

之左臺右臺則憲臺未曾有東臺西臺之稱明清嘗

記張鷟朝野僉載對天后為戲語云左臺胡御史右

臺御史胡是也本朝李建中為分司西京留司御史

世以西臺目之李棲筠為御史大夫不樂者呼為棲

臺蓋斥其名也

文昌雜錄通典梁御史中丞給威儀十人其八人武

冠絳一人緗衣執鞭杖依行列行七人唱呼入殿

引喤至階一人執青儀囊不喤國朝故事御史中丞

囗官呵引至朝堂門兩朱衣吏雙引入朝堂至文德

殿門止蓋亦引喤之比也

緗素雜記漢書朱博傳云御史府吏舍百余區井水

皆竭又其府中列柏樹常有野烏數千棲宿其上晨

去暮來號朝夕烏烏去不來者數月長老異之及觀

顏氏家訓乃云漢書御史府中列柏樹常有野鳥數

千棲宿其上晨去暮來號朝夕鳥而文士誤作烏鳶

用之余案白氏六帖與李濟翁資暇集其余簡編所

載及人所引用皆以為烏鳶而獨家訓以為不然何

哉余所未諭

石林燕語故事臺官皆御史中丞知雜與翰林學士

互舉其資任須中行員外郎以下太常博士以上曾

任通判人未歷通判非特旨不薦仍為里行此唐馬

周故事也議者頗病太拘難以應格熙寧初司馬君

實為中司巳請稍變舊制及呂晦叔繼為中司遂薦

張戩王子韶二人皆京官也既而王荊公驟用李資

深以秀州軍事判官特除太子中允權監察御史里

行命下宋次道當制封還詞頭已而次命李才元蘇

子容皆不奉詔蓋謂旋除中允而命猶自選人而除

也三人皆謫卒用資深近歲有差遣合用京官特改

官而除者自資深始也

中丞侍御史上事臺屬皆東西立于廳下上事官拜

廳已即與其屬揖而不聲喏謂之啞揖以次升階上

事官據中坐其屬后列坐于兩旁上事官判案三道

后皆書曰記諮而后引百司人吏立于庭臺吏事廳

上厲呼曰咄則百司人吏聲喏急趨而出謂之咄散

然后屬官始再展狀如尋常參謁之儀始相與交談

前此皆未嘗語也案后判記諮恐猶是方鎮憲銜時

沿襲故事記謂記室諮謂諮議不知啞揖咄散為何

義然至今行之不改

太宗時張宏自樞密副使真宗時李惟清自同知樞

密院為御史中丞蓋重言責也仁宗時亦多命前執

政如晏元獻公王安簡公皆是自嘉佑后迄今無為

之者

京師省寺皆南向惟御史臺北向蓋自唐以來如此

說者以為隋建御史臺取其與尚書省便道相近故

唐因之或云御史彈治不法北向取肅殺之義莫知

孰是然今臺門上獨設鴟吻亦非他官局所有也

唐正衙宣政殿庭皆植松開成中詔入合賜對官班

退立東階松樹下是也殿門外復有藥樹元微之詩

云松間待制應全遠藥樹監搜可得知自晉魏以來

凡入殿奏事官以御史一人立殿門外搜索而后許

入謂之監搜御史立藥樹下至唐猶然太和中始罷

仁宗時臺官有彈擊教坊倭子鄭州來者朝中傳以

為笑歐公以為今臺官舉人須得三丞以上成資通

判者所以難于充選因請略去資格添置御史里行

但選材堪此選資深者入三院資淺者為里行熙寧

初實用此議也

兩京留臺皆有公宇亦榜曰御史臺舊為前執政重

臣休老養疾之地故例不事事皇佑間吳正肅公為

西京留臺獨舉其職時張堯佐以宣徽使知河南府

郡政不當有訴于臺者正肅即為移文詰之堯佐皇

恐奉行不敢異其后司馬溫公熙寧元豐間相繼為

者十七年雖不甚預府事然亦守其法令甚嚴如國

忌行香等班列有不肅亦必繩治自創置宮觀后重

臣不復為率用常調庶官比宮殿給使請俸差優爾

朝廷既但以此為恩故來者囗走府廷殆與屬吏無

異矣

故事三院御史論事皆先申中書得札子而后始登

對諫官則不然熙寧初始詔依諫官例聽直牒合門

請對

熙寧以前臺官例少貶間有責補外者多是平出未

幾復召還故臺吏以事去官每加謹為其治行及區

處家事無不盡力近歲臺官進退既速貶責復還者

無幾然吏習成風猶不敢懈開封官治事略如外州

督察按舉必繩以法往往加以笞責故府官罷吏率

掉臂不顧至或靳侮之時稱孝順御史臺忤逆開封

唐三院御史謂侍御史與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也

侍御史所居曰臺院殿中曰殿院監察曰察院此其

公宇之號非官稱也侍御史自稱端公知雜事則稱

雜端而殿中監察稱曰侍御近世殿院察院乃以名

其官蓋失之矣而侍御史復不稱臺院止曰侍御端

公雜端但私以相號而不見于通稱各從其所沿襲

東軒筆錄慶歷中衛士有變震驚宮掖尋捕殺之時

臺官宋禧上言此蓋平日防閑不至所以致患臣聞

蜀有羅江狗赤而尾小者其警如神愿養此狗于掖

庭以警倉卒時謂之宋羅江又有御史席平因鞫詔

獄畢上殿仁宗問其事平曰已從車邊斤矣時謂之

斤車御史治平中英宗再起呂溱知杭州時張紀為

御史因彈呂溱昔知杭州時以宴游廢政乞不令再

往其誥詞有朝朝只在湖上家家盡發淫風尤為人

所笑

避暑錄話國朝監察御史皆用三丞以上嘗再任通

判人有闕則中丞與翰林學士知雜迭舉二人從中

點一人除宰相不與也韓公為中丞以難于中選乃

請舉京官以為里行遂薦王觀文陶治平初御史缺

臺臣如故事以名上英宗皆不用內批自除二人范

堯夫以江東轉運判官為殿中侍御史呂微仲以三

司鹽鐵判官為監察御史里行得人之效乃見于再

世二十年之后古未有也

容齋續筆嘉佑六年司馬公以修起居注同知諫院

上章乞立宗室為繼嗣對畢詣中書略為宰相韓公

言其旨韓公攝饗明堂于時殿中侍御史陳洙監祭

公問洙聞殿院與司馬舍人甚熟洙答以頃年曾同

為直講又問近日曾聞其上殿言何事洙答以彼此

臺諫官不相往來不知言何事此一項溫公私記之

甚詳然則國朝故實臺諫官元不相見故趙清獻公

為御史論陳恭公而范蜀公以諫官與之爭元豐中

又不許兩省官相往來鮮于子駿乞罷此禁元佑中

諫官劉器之梁況之等論蔡新州而御史中丞以下

皆以無章疏罷黜靖康時諫議大夫馮澥論時政失

當為侍御史李光所駁今兩者合為一府居同門出

同幕與故事異而執政祭祠行事與監祭御史不相

見云

容齋三筆漢書百官公卿表御史大夫掌副丞相位

上卿銀印青綬前后左右將軍亦位上卿而金印紫

綬故霍光傳所載群臣連名奏曰丞相敞大將軍光

車騎將軍安世度遼將軍明友前將軍增后將軍充

國御史大夫誼且云群臣以次上殿然則凡雜將軍

皆在御史大夫上不必前后左右也

容齋四筆御史許風聞論事相承有此言而不究所

從來以予考之蓋自晉宋以下如此齊沈約為御史

中丞奏彈王源曰風聞東海王源蘇冕會要云故事

御史臺無受詞訟之例有詞狀在門御史采狀有可

彈者即略其姓名皆云風聞訪知其后疾惡公方者

少遞相推倚通狀人頗壅滯開元十四年始定受事

御史人知一日劾狀遂題告事人名乖自古風聞之

義然則向之所行今日之短卷是也二字本見尉佗

卻掃編憲囗起于唐中葉以后職官志記其所因甚

略云至德以后諸道使府參佐皆以御史為之謂之

外臺按李光弼傳王承業為河東節度使政弛謬侍

御史崔眾主兵太原每狎侮承業光弼素不平及是

詔眾以兵付光弼眾素狂易見光弼長揖不即付兵

光弼怒收系之會使者至拜眾御史中丞光弼曰眾

有罪已前系今但斬侍御史若使者宣詔亦斬中丞

然則當天寶時諸道參佐固已有御史之名不得云

至德后矣予嘗考之開元中宇文融由監察御史陳

便宜請校天下戶籍收匿戶羨田佐用度元宗以融

為覆田勸農使鉤校帳符得為勛亡丁甚眾擢兵部

員外兼侍御史融乃奏慕容琦等二十九人為勸農

判官假御史分按州縣疑此為憲囗之始蓋自后凡

以他官被委任欲重其事者咸假以御史之名又因

以賞功自方鎮及賓佐幕職下逮卒伍之長莫不領

中丞大夫御史之名名器之濫莫甚于此本朝初尚

因之故至今中丞猶有端公之稱蓋謂是也元豐官

制行悉罷然封拜蕃夷君長至今猶然

舊制凡特賜緋章服皆服涂金寶瓶帶三日職事官

唯侍御史初除則例賜緋余非特恩未有賜者

許少伊右丞宣和間初除監察御史夜夢綠衣而持

雙玉者隨其后未幾劉希范資政囗繼有是除靖康

初為太常少卿復夢緋衣而持雙玉者隨其后未幾

劉亦繼為奉常時劉以淵圣登極恩初易章服也

老學庵筆記隋唐嘉話云御史久次不得為郎者道

過南宮囗回首望之俗號拗項橋如此之類猶是謗

語予讀鄭畋作學士時金鑾坡上南望詩云玉宸鐘

韻上空虛畫戟祥煙擁帝居極目向南無限地綠煙

深處認中書則其意著矣乃知朝士妄想自古巳然

可付一笑

唐人本謂御史在長安者為西臺言其雄劇以別分

司東都事見劇談錄本朝都汴謂洛陽為西京亦置

御史臺至為散地以其在西京亦號西臺名同而實

異也

燕翼貽謀錄仁宗重臺諫之選景佑元年四月癸丑

詔御史臺置殿中侍御史監察御史里行又詔舉三

丞以上嘗歷知縣人除御史里行二年除御史又二

年除三司開封判官自清要而歷繁劇選任既重一

時號稱得人

齊東野語筆談言洛京留臺有舊案言國初取素鹵

簿法仗報言本京鹵簿因清泰間末帝將帶逃走不

知所在人傳以為笑今登聞鼓院初供職吏具須知

單狀稱本院元管鼓一面在東京宣德門外被太學

生陳東等擊碎不曾搬取前來正與此相類皆可資

捧腹也

黃氏筆記漢因秦官置御史大夫掌副丞相所居曰

府曰寺亦謂之憲臺朱博傳但稱御史府而后人多

引博故事稱柏臺烏臺蓋御史有兩丞其一在蘭臺

謂之中丞其后大夫廢遂獨存與尚書謁者并為三

臺齊有都水臺隋有司隸臺唐御史臺嘗改憲臺又

改肅政臺而門下為東臺中書為西臺秘書為塹臺

不專以御史所居官署為臺也

東園友聞世祖暮年桑哥專權納賄中書之政漸弛

上初不知也時徹里為御史中丞力言之至再不聽

且怒命速古而赤批其頰遣之一日上方燕坐便殿

中徹里入上作色迎謂之曰徹里又欲言桑哥耶公

曰然臣諦思之國家置臺諫猶人家畜犬也譬則賊

至而犬吠主人不見乃棰犬犬遂不吠豈良犬乎上

悟頷之未幾桑哥敗噫使臺諫一如公天下寧有亂

吳中故語嚴德明在洪武中為左僉都御史嘗掌院

印以疾求歸發廣西南丹充軍面刺四字曰南丹正

軍后得代歸吳中居于樂橋深自隱諱與齊民等宣

德末年猶存西軍之過暴苦民家公奮手毆之西軍

訟于察院被逮時御史李立坐堂上公跪陳云老子

也曾在都察院勾當來識法度底豈肯如此李問云

何勾當嚴公云老子在洪武時曾為都察院掌印今

堂上版榜所稱嚴德明者即是也李大驚急扶起之

延之后堂請問舊事歡洽竟日而罷后御史繆讓家

宴客教授李綺上坐致公作陪公時甚貧頭戴一帽

已破用雜布補之綺易其人見公面卜刺字憐而問

之云老人家何事刺此四字公怒因自述老子是洪

武遺臣任僉都御史不幸有疾蒙恩發南丹今老而

歸且曰先時法度利害不比如今官吏綺亦大驚拜

而請罪因退遜下坐前輩樸雅安分如此聞之長者

洪武時吳中多有仕者而惟嚴公一人得全歸焉今

其子孫不聞如何也然當公在時已埋沒不為人所

知況其后乎

觚不觚錄正德中巡撫囗諭尚云重則參提輕則發

遣巡按御史及三司處洎其后漸不復然御史于巡

撫尚猶投刺稱晚生侍坐也辛卯以后則僉坐矣尋

稱晚侍生正坐矣又稱侍教生矣已而與巡撫俱稱

侍教生矣己而與巡撫俱稱侍生矣蓋由南北多警

遷擢既驟巡撫不必耆宿御史多有與之同臺者又

功罪勘報其權往往屬之御史積漸凌替固非一朝

先君初以御史使河東取道歸里所過遇撫按必先

顧答拜之出酒食相款必精腆而品不過繁然亦不

預下請刺也今翰林科道過者無不置席具啟肅請

矣先君以御史請告里居巡按來相訪則留飯葷素

不過十器或少益以糖蜜果餌海味之屬進子鵝必

去其首尾而以雞首尾蓋之曰御史毋食鵝例也若

邇年來則水陸畢陳留連卜夜至有用聲樂者矣

先君巡按湖廣還見諸大老止以刻曾南豐集大明

律例各一部為贄嚴氏雖勢張甚亦無用幣也二年

在楚所投謁政府絕不作書當時匪直先君為然有

用幣者知之則頗以為駭矣

二司自方伯以至僉憲稱撫臺曰老先生稱按院則

曰先生大人其語雖不為雅而相承傳已久二十年

來凡宣大之守巡與吾南直隸之兵備皆以老先生

稱按院矣

正德以前都御史曾于都察院上任者御史執屬官

禮嘉靖中葉都御史曾于本院協管堂事者尚執屬

官禮二十年來雖管堂事者俱勿論矣

群碎錄豹直御史初入臺陪直二十五日為伏豹取

不出之義謂之豹直

圣君初政記國初御史與校尉同居官舍重屋御史

在上校尉在下欲其互糾察也

日知錄漢武帝遣刺史周行郡國省察治狀黜陟能

否斷理囗獄以六條問事一條強宗豪右田宅逾制

以強陵弱以眾暴寡二條二千石不奉詔書違越典

制倍公向私旁諂牟利侵漁百姓聚斂為奸三條二

千石不恤疑獄風厲殺人怒則任刑喜則任賞煩擾

苛暴剝削黎元為百姓所疾山崩石裂妖祥訛言四

條二千石選署不平茍阿所愛蔽賢寵頑五條二千

石子弟怙恃榮勢請托所監六條二千石違公下比

阿附豪強通行貨賂割損政令又令歲終得乘傳奏

事夫秩卑而命之尊官小而權之重此小大相制內

外相維之意也本自秦時遣御史出監諸郡史記言

秦始皇分天下以為三十六郡郡置守尉監蓋罷侯

置守之初而已設此制矣成帝末翟方進何武乃言

春秋之義用貴治賤不以卑臨尊刺史位下大夫而

臨二千石輕重不相準請罷刺史更置州牧秩二千

石而朱博以漢家故事置部刺史秩卑而賞厚咸勸

功樂進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九卿缺以高第

補其中才則茍自守而已恐功效陵夷奸軌不勝于

是罷州牧復置刺史劉昭之論以為刺史監糾非法

不過六條傳車周流匪有定鎮秩裁六百未生陵犯

之釁成帝改牧其萌始大合二者之言觀之則州牧

之設中材僅循資自全強者至專權裂土然后知刺

史六條為百代不易之良法而今之監察御史巡按

地方為得古人之意矣又其善者在于一年一代夫

守令之官不可以不久也監臨之任不可以久也久

則情親而弊生望輕而法玩故一年一代之制又漢

法之所不如而察吏安民之效已見于二三百年者

也若夫倚勢作威受賕不法此特其人之不稱職耳

不以守令之貪殘而廢郡縣豈以巡方之濁亂而停

御史乎至于秩止七品與漢六百石制同王制天子

使其大夫為三監監于方伯之國國三人金華應氏

曰方伯者天子所任以總乎外者也又有監以臨之

蓋方伯權重則易專大夫位卑則不敢肆此大小相

維內外相統之微意也何病其輕重不相準乎夫不

達前人立法之意而輕議變更未有不召亂而生事

者吾于成哀之際見漢治之無具矣

唐太宗貞觀二十年遣大理卿孫伏伽黃門侍郎褚

遂良等二十二人以六條巡察四方黜陟官吏帝親

自臨決牧守已下以賢能進擢者二十人以罪死者

七人其流罪已下及免黜者數百人已后頻遣使者

或名按察或名巡撫至元宗天寶五載正月命禮部

尚書席豫等分道巡按天下風俗及黜陟官吏此則

巡按之名所由始也

于文定公筆麈曰元風憲之制在內諸司有不法者

監察御史劾之在外諸司有不法者行臺御史劾之

即今在內道長在外按臺之法也惟所謂行臺御史

者竟屬行臺歲以八月出巡四月還治乃長官差遣

非由朝廷其體輕矣朝廷御史總屬內臺奉命出按

一歲而更與漢遣刺史法同唐宋以來皆不及也

春明夢余錄戰國時亦有御史秦趙澠池之會各命

書其事又淳于髡謂齊王曰御史在前則皆紀事之

職也至秦漢始為糾察之任

自昔言官察官截然二項如宋時亦尚如此御史臺

中丞一人侍御史一人殿中侍御史一人以上并系

言事官監察御史六人亦曾許言事后來止察事

宋制入臺十旬不言事輒舉辱臺之罰竊謂過矣使

時無可言固難強聒也故嘗謂臺諫之言事當論其

大小不當論其疏密當論其緩急不當論其蚤暮

御史差委在內則京畿道刷卷及巡視京營提學巡

倉巡庫巡視光祿清恤鹽課在外則巡按清軍刷卷

巡鹽巡河巡關巡茶印馬屯田遇有征行則特遣監

軍紀功

巡按御史復命以銷繳勘合七分為稱職近固即其

數而逾之者矣舊百職事各職其所司而今巡按百

務萃攬事大繁而反易集謂之何哉則其所為集知

非昔日之詳也按憲綱巡按受理詞訟必自各衙門

斷過不公者其所受理必親決不令批發懸意向于

喜怒夫然后事可直見而上下附同之流塞矣

宋王炎雙溪集云昔漢部刺史以六條察州牧五條

以察二千石而一條以察大姓強宗墨綬以下不與

焉非固嚴于其大而略于其小也以為大吏有所畏

忌則其小者不治而自肅也今外之臺府與內之臺

諫則均有所奏劾炎竊謂臺諫不論貴近而論庶僚

臺府不按郡守而按小吏則人情不服而法不立炎

昔在荊州聞南軒先生之言曰帥桂四年但按四郡

守微如簿尉縱有奸贓為害也小不若先治其大者

此至論也

宋魏鶴山古今考載通曰秦以御史監理諸郡謂之

監察御史戰國策有韓安邑之御史則以御史監郡

六國亦有之非始于秦漢省其官

天順間御史李蕃楊琎巡按宣府遼東所過軍衛有

司俱令擺列官軍遠出迎送上聞之大怒俱令拿問

仍降囗申飭以后有司迎送路跪甚至鼓吹放炮開

門一如制撫則萬歷以后事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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