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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單方

治小兒霍亂吐利:用人參一兩,厚樸、甘草各半兩,白朮十八銖[白朮十八銖 原缺,據《千全》卷五癖結脹滿補。],四味(口父)咀,以水一升二合,煮取半升,六十日兒服一合,百日兒分三服,期歲分二服,中間隔乳服之。乳母忌生冷油膩等。一加干姜一分,或加生姜三分。

【《千全方》,下同】

小兒霍亂:梳頭垢水服少許。

治孩子霍亂,已用立驗:用人參、蘆籜各半兩[各半兩 原缺,據《千金》卷五癖結脹滿補。],扁豆藤二兩,倉米一撮,四味(口父)咀,以水二升,煮取八合,分溫服。

又方用:人參一兩[一兩:原缺,據《千全》卷五癖結脹滿補。],木瓜一枚,倉米一撮,三味(口父)咀,以水煮分服,以意量之,立效。

治小兒霍亂:研尿滓,乳上服之。

又:以牛涎灌口中一合。

治少小吐利:用亂發半兩燒灰,鹿角六銖,二味為末,米汁服一刀圭,日三服。

又方:熱牛屎含之。一作牛膝。

又方:燒牡豬屎,水浸取汁,少少服之。

治小兒噦:用生姜汁、牛乳各五合,煎取五合,分為二服。

又方:取牛乳一斤,煎取五合,分五服。

小兒脾泄不止:紅棗二十個去核,將官粉入內,以陰陽瓦焙干,去棗研粉,每服三分,米湯下。

小兒飲乳后吐逆不入腹:取蘆蠹蟲二枚,煮汁飲之。嘔逆與哯乳不同,乳飽后哯出者,為哯乳也。【藏器方】

小兒吐瀉,脾胃虛寒:齊州半夏泡七次,陳粟米各一錢半,姜十片,水盞半,煎八分,溫服。【《直訣》】

治瀉不止:用筍籜、扁豆藤各半兩,人參一兩,共細銼,分六服,每水一小盞,煎五分,不時量分,稍熱服。【《圣惠方》,下同】

小兒吐乳:取地龍糞一兩研末,空心,米泔湯服效。

凡小兒霍亂吐瀉:用土蜂窠炙研,乳汁服一錢。

小兒百晬內吐乳,或糞青色:用年少婦人乳汁一盞,入丁香十枚,陳皮一錢,石器煎一二十沸,細細與服。【陳文仲小兒方】

小兒吐瀉,巴豆一個,針穿燈上燒過,黃蠟一豆大,燈上燒滴入水中,同杵丸黍米大,每用五七丸,蓮子燈心湯下。【危氏《得效方》】

寡婦槁薦草節,去小兒霍亂。 【《酉陽雜俎》】

襁褓吐乳欬嗽久不愈:石燕子為末,以蜜調少許涂唇上,日三五次。 【《衛生寶鑒》】

小兒吐瀉:芹菜切細,煮汁飲之,不拘多少。 【《子母秘錄》】

小兒嘔吐不止:丁香、生半夏各一錢,姜汁浸一夜,曬干為末,姜汁打面糊丸黍米大,量大小用姜湯下。【《全幼心鑒》,下同】

小兒哯乳:用咸豉七個去皮,膩粉一錢同研,丸黍大,每服三五丸,藿香湯下。

小兒泄瀉:肉豆蔻五錢,乳香二錢半,生姜五片同炒黑,去姜研為膏,收,旋丸菉豆大,每量大小,米飲下。

治小兒吐瀉,腹脹胸膈痞閉:用五靈脂、青皮、陳皮、硫黃、芒硝各等分,先將硝黃于銚子內,以文武火熔開,用匙刮聚,自然結成砂子,取出研碎,與前三藥同末,面糊為丸如菉豆大,小兒取子黃米大,每服二十丸,量虛實加減,米飲送下無時。【《儒門事親》,下同】

又治泄瀉:用車前子不拘多少為細末,每服二錢,米飲湯調下服之,水谷分,吐瀉止。

小兒吐瀉,黃疸:用三棱、蓬朮、陳皮、青皮、神曲、麥芽、黃連、甘草、白朮、茯苓,共為細末,生姜燈心湯調服。傷乳食吐瀉加山楂,時氣吐瀉加滑石,發熱加薄荷。【丹溪方,下同】

治小兒周歲吐乳腹瀉:用白朮、滑石末各三錢,陳皮、炙草各五分,干姜一錢,共為粗末,煎服。

治夏秋吐瀉:好黃連一兩,入虢丹一兩,炒丹焦為細末,面和丸如芥子大,服二三十粒,壁土姜湯吞,更量數服不妨。【李剛中方】

療霍亂心腹刺痛吐利:用茯苓、桔梗、人參各六分,白朮五分,炙草、炙厚樸各四分,共切片,用水二升,煮六分,令溫服。【《外臺》方】

小兒吐逆不止,用黃丹研末,小棗肉和丸芡子大,每以一丸針簽于燈上燒過研細,乳汁調下。一加朱砂、枯礬等分。【謝氏小兒方】

小兒吐瀉:丁香、橘紅等分,煉蜜丸黃豆大,米湯化下。 【劉氏小兒方】

胎寒腹痛,啼哭吐乳,大便瀉青,狀若驚搐,出冷汗:姜黃一錢,沒藥、乳香二錢為末,蜜丸芡子大,每服一丸,釣藤煎湯化下。【《利濟方》】

小兒吐逆頻并,不進乳食,手足心熱:用紅曲年久者三錢半,白朮麩炒一錢半,甘草炙一錢為末,每服五分,煎棗子米湯下。【《經濟方》】

小兒噦疾,用鹿角粉、大豆末等分,和乳調涂乳上飲之。 【《古今醫驗》】

小兒嘔吐,壯熱食癎:葛粉二錢,水二合調勻,傾入錫鍋中,重湯蕩熟,以糜飲和食。【昝殷《食醫心鏡》】

小兒霍亂卒起者:用白狗屎一丸,絞汁服之。 【《本草綱目》,下同】

小兒熱噦:牛乳二合,姜汁一合,銀器文火煎五六沸,量兒服之。

小兒疳瀉:赤石脂末,米飲調服半錢,立瘥。加京芎等分更妙。

小兒霍亂:訶黎一枚為末,沸湯服一半,未止再服。

小兒吐逆不定,虛風喘急:白附、藿香等分為末,每米飲下半錢。 【《保幼大全》】

小兒嘔吐不定:用五倍子二個,一生一熟,甘草一握,濕紙煨過,同研為末,每服半錢,米泔調下立瘥。【《經驗方》】

小兒熱瀉:黃蘗削皮焙為末,用米湯和丸,粟米大,每服一二十丸,米湯下。 【《十全博濟方》】

小兒四季患泄瀉:用制白朮、陳皮、川厚樸姜汁炒各三分,甘草二分,有嘔吐加藿香葉四分,遍身熱腹痛者加姜水炒黃連三分。【《窮鄉便方》】

小兒泄瀉:用木別子一個,面裹煨熟去殼,小丁香三粒共為末,唾丸入小兒臍,以舊膏藥封之。【《身經通考方》】

小兒久瀉,飲食少進,身體羸瘦:白朮土炒、白茯苓二味各等分,用老米一撮煮粥,止服米飲,其瀉自止。【《醫貫奇方》,下同】

又健脾止瀉:用陳米鍋巴四兩,蓮肉去心微炒四兩,享糖四兩,共研細末,食遠或空心調服數匙妙。

小兒吐乳:蘇葉、甘草、滑石各一錢,水煎服。 【《幼幼近編》,下同】

小兒久瀉:用肉豆蔻平開,入麝香一分,再合面包煨為末,米湯下。溏泄用柿餅燒熟吃立止。身熱作瀉,四君子湯加白芷、黃芪、松花、五味子。

小兒吐瀉:用干姜、甘草各二錢,炙白朮一兩為末,溫湯服。吐瀉不止,或以白朮一錢,肉果、丁香各五分,姜湯調下,兼治大人吐瀉。或以白芷、干姜為末,蜜丸置臍中,以絹縛定,用熱鞋底時時熨之。

治久瀉不止:白朮土炒、白茯苓各等分,陳米一撮煮粥,止服米飲。

治久吐不止:砂仁童便炒三四次一兩,丁香一錢,藿香三錢,每姜湯調服一匙。

治小兒吐瀉不止:五倍子二枚,半生半熟,炙草為末,米泔水下五分。

針灸

《古今醫統》曰:小兒嘔吐乳汁,灸中庭一穴一壯,在膻中穴下一寸陷中。

醫案

錢乙《小兒直訣》曰:廣親官五太尉病吐瀉不止,米谷不化,眾醫用溫藥一日而加喘吐不定。錢氏曰:當以涼藥治之。所以然者,謂傷熱在內也。用石膏湯三服并服之。眾醫皆言吐瀉多而米谷又不化,當補脾,何以用涼藥?王信眾醫,皆用補脾丁香散三服。錢醫后至曰:不可服此。三日后,必腹滿身熱,飲水吐逆。三日外果如所言。所以然者,謂六月熱甚,伏入腹中,而令引飲傷脾胃,即大吐瀉也。眾又行溫藥,使上焦亦熱,故喘而引飲,三日當甚。眾師不能治,復召錢至,見其熱證,以白虎湯三服,更以白餅子下之,一日減藥二分,二日三日又與白虎湯各二服,四日用石膏湯一服;及旋合門冬、黃苓、腦子、牛黃、天竺黃、茯苓,以朱砂為衣,服五丸,竹葉湯化下,熱退而安。

廣親宮七太尉七歲病吐瀉,是時七月,其證不食而昏睡,睡覺而悶亂,哽氣干嘔,大便或有或無,不渴,眾醫作驚治之,疑睡故也。錢曰:先補脾,后退熱。與使君子丸補脾,石膏湯退熱;又以水銀、硫黃末研和,以姜水調下一字。錢曰:凡吐瀉五月內,九分下而一分補;八月內,九分補而十分下。此者是脾虛瀉,醫妄治之,至于虛損,下之即死,即當補脾,若以使君子丸恐緩,已又留溫胃益脾藥治之。醫者李生曰:何食而噦?錢曰:脾虛津少即嘔逆。曰:何瀉青褐水?曰:腸胃至虛,冷極故也。錢治而愈。

馮承務子五歲,吐瀉壯熱,不思飲貪,目睛多白,面色無神。師曰:此腎經虛弱,下之則愈虛。遂以消積丸磨之,漸愈。大凡傷食不下則成癖,下后即與補脾,無不效者。

《儒門事親》曰:河間劉光濟之子,才二歲病皰,后嘔吐發昏,用丁香、豆蔻之類不效,通麻先生寄其家,乃謂光濟曰:今有小方,無毒,人皆知之,公肯從乎?光濟曰:先生之言,必中于理,何敢不從!麻先生曰:劉河間常言涼膈散可治瘡皰,張戴人用之如神,況《內經》言少陽所至嘔涌,少陽者相火也,非寒也。光濟欣而從之。此日利二行,適王德秀自外入,聞其利之也,乃曰:瘡皰首尾不可下。麻自悔其多言也,業已然,姑待之。比至食時,下黃涎一合,日午問之,兒已索游于街矣。

《保嬰金鏡錄》曰:一小兒五歲,食粽后咬牙欲吐,頃間腹脹昏憒,鼻青黃赤,此脾土傷而心肝所動,食積發厥也。先令雞翎探吐出酸物,頓醒。節其飲食,勿藥而愈。

薛氏《保嬰撮要》曰:一小兒夏月吐乳,手指發熱,作渴飲冷,口吐涎水。余謂胃氣熱,廉泉開而涎出也,用瀉黃散而愈。后復嘔吐,另用克滯之劑,口渴飲湯,流涎不已。余謂胃氣虛寒不能攝涎也,用理中丸而愈。

一小兒七歲,嘔吐不食,面白指冷,此胃氣虛寒也,用理中湯,嘔吐頓愈,又用六君子湯而痊。后傷食腹痛,發熱嘔吐流涎,先用保和丸一服而痛嘔愈,再用四君、山梔而涎止。

一小兒食涼粉而嘔吐酸物,頭痛發熱,此內傷兼外感也,用人參養胃湯末二錢,姜湯調服,諸證皆愈。惟吐酸涎,用大安丸一服而止。

一小兒傷食發熱,嘔吐酸物,手指常冷,此胃氣虛寒,陰盛隔陽于外,虛熱所致也。用保和丸末二錢,濃姜湯調服而吐止;再用六君子湯加山梔而安。

一小兒嘔吐作渴,暑月或用玉露飲子之類而愈。又傷食吐酸,余先用保和丸,一服吐止;次用五味異功散,飲食漸進;又用四君子湯而痊。

一小兒暑月患吐瀉,服香薷飲、五苓散之類而止,但手足并冷,睡而露睛,飲食不入,腸嗚作嘔,欲用清涼之劑,余曰:此始為熱,終為寒也,當舍時從證。用人參理中丸,以姜湯化二服,病勢始定;次用助胃膏漸安;又用六君子湯調理而愈。

一小兒食多即吐,余用五味異功散愈之。又腹痛嘔吐,先服大安丸,仍用異功散而愈。后證復作,另投袪逐之劑,吐瀉不食,腹中痛甚,以手按之則止,此脾氣復傷也,先用補中益氣湯加茯苓、半夏一劑,又用六君、升麻、柴胡二劑,飲食頓進。后食生冷,挾驚吐瀉,手足并冷,唇口搐動,用六君、釣藤鉤、柴胡而愈。

一小兒吐酸,作渴飲冷,腹痛發熱,用人參養胃湯加黃連一劑,吐熱稍定;又用保和丸一服,腹痛頓止。后傷食復吐,腹脹,大便不通,用紫霜丸下之,尋愈。又感冒咳嗽腹脹,另服下藥,發熱作吐,腹脹,手足并冷,睡而露睛發搐,用六君、釣藤鉤而安,又用四君加當歸、川芎而愈。后患吐瀉,手足并冷,用助胃膏頓痊。

一小兒嘔吐發熱,用瀉黃散而愈。后因乳母飲酒,腹脹吐瀉,用葛花解酲湯,子母服之漸愈。大便日去五七次,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二劑;日去五次,乃用四君、肉豆蔻而痊。

一小兒吐酸發熱,用保和丸漸愈,又用四君、山楂、神曲而安。后因飲食過多,嘔吐復作,另用下積丸,更加作瀉腹脹,手足發搐,余以為肝木侮脾土,用五味異功散加柴胡、釣藤鉤而搐止;又用六君子湯,飲食漸進而痊。

一小兒夏間嘔吐腹痛,大便不通,服大黃而愈。又傷食患吐,發熱,服瀉黃散等藥,嘔吐腹痛,按之即止,面色青黃,手足并冷,此脾胃復傷而虛寒也,用異功散加木香愈之。后又傷食,腹脹作痛,或用消食丸,吐瀉并作,小腸重墜,午后益甚,余朝用補中益氣湯,夕用六君子加木香而愈。

一小兒嘔吐發熱,腹痛面赤,手熱,口干飲湯,按其腹不痛,此脾胃氣虛也,用異功散加木香、干姜一劑而愈。后傷食,吐而咽酸,腹中作痛,按之益甚,此飲食內停也,用保和丸二服而痊。

一小兒因停食腹痛,服疏導之藥而愈。后復停食,又用前藥,寒熱不食,腹脹后重,大便頻而少,此脾氣復傷而下陷也,先用異功散加升麻數劑,后重漸愈,再加當歸數劑而全愈。后因乳母恚怒,致兒寒熱發搐作嘔,又用六君子、柴胡、山梔以治其母,兼灌其兒,并愈。

一小兒時吐乳食,診其母有郁怒之證,用加味歸脾湯、加味逍遙散治之而愈。

一小兒因乳母感冒風寒發熱,兒患嘔吐,身發赤暈,用東垣人參安胃散而愈。又咬牙發搐,嘔吐酸腐,待其吐止自安。

一小兒七歲,身羸瘦,兼吐少食,發熱面黃,余謂此脾臟受傷,用六君加煨姜二劑而飲食進,去姜又數劑而愈。

一小兒吐乳不食,手足搐搦,痰涎上涌,手足指冷,額黑唇青,此腎水勝心火也,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炮姜一服,去姜數服而愈。

一小兒不時干嘔,不乳腹膨,此脾胃虛而將成疳也,用四味肥兒丸以治疳,四君子湯以健中而痊。后傷食,吐瀉完谷,形氣困憊,四肢微搐。余曰:且勿藥。次日吐止,但搐而瀉青黃,此脾土虛而肝木勝也,用六君、釣藤鉤而痊。

一小兒吐瀉乳食,色白不化,露睛氣喘,此脾肺不足,形病俱虛也。先用異功散加柴胡、桔梗頓愈,再用補中益氣湯而安。

一小兒吐瀉驚悸,困倦腹脹,此心火虛而脾土怯也,用六君、茯神、酸棗仁而愈,又用秘旨保脾湯乃瘥。

一小兒吐瀉,驚搐項強,乃脾傷而肝侮,形氣虛而病氣實也,用異功散加釣藤鉤,補脾平肝而愈。

一小兒吐瀉,呵欠,煩悶不語,畏明,屬脾肺不能生肝腎也。用異功散補脾肺,地黃丸補肝腎,遂痊。

一小兒吐瀉腹脹不乳,此脾胃傷也,先用香砂助胃膏而飲食進,后用六君子湯而脾胃健。

一小兒寒熱作嘔,飲食不入,按其腹則哭,此飲食停滯也,先用大安丸遂安。但唇目抽動,大便稀黃,此病邪去而脾氣虛弱也,用六君子湯以補脾土,釣藤鉤以平肝木,悉愈。

一小兒未周歲,氣短喘急,乳食少進,時或吐乳,乃脾傷而食積也,先用六君、山楂、枳實漸愈;后吐瀉作渴,用胃苓膏以治吐瀉,白朮散以生胃氣而安。

一小兒四歲,每飲食失節,或外驚所忤,即吐瀉發搐,服鎮驚化痰等藥,后患益甚,飲食不入,藥食到口即嘔,用白朮一味,和土炒黃,用米泔水濃煎,不時灌半匙,次日微嘔,又一日不嘔,漸加至半杯,月余而愈。

一小兒停食吐瀉,身熱作渴,瀉下紅白,或青黃色,服香連丸而愈甚,兼手足指冷。余謂始為實,終為虛也,用補中益氣湯加木香、肉果而愈。

一小兒傷食吐瀉,大便溏泄,或青錄色,睡而露睛,手足指冷,額黑唇青,此中氣虛弱,寒水侮土也,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木香、附子一劑而愈。后患吐瀉不已,先用胃苓散,后用異功散而安。

一小兒寒熱嘔吐,或瀉青色,余以謂脾虛肝木所乘也,用六君、柴胡、升麻治之而愈。后因驚寒熱,寅卯時益甚,小便頻數,久而不愈,此肝火血虛,先以小柴胡湯加白朮、茯苓、當歸二劑頓止,又用地黃丸而愈。

一小兒白睛多,唇色白,七月間停食吐瀉,困睡驚悸,久治不愈。余曰:驚悸為心血虛怯,困睡為氣虛弱,皆稟脾腎不足所致也。用補中益氣湯及六味丸加鹿茸而愈。

一小兒瀉利青白,手冷面青,或時吃逆,余用人參理中湯;更加腹痛,仍以前湯加木香、干姜二劑,稍緩;又以五味異功散加木香漸愈;又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調理而痊。

一小兒腹痛作瀉,飲食不化,小腹重墜,用補中益氣湯加干姜為末,每服錢許,米飲調服,旬余漸愈;又以四君子湯而痊。

一小兒泄瀉腹痛,手足并冷,唇青額黑,余謂寒水侮土,用益黃散痛止;再用六君、干姜、漏蘆,子母服之,頓止;又用人參理中湯而痊。

一小兒久瀉兼脫肛,小腹重墜,四肢浮腫,面色萎黃,時或兼青,諸藥到口即嘔吐,審乳母憂郁傷脾,大便不實,先用補中益氣湯、五味異功散及四神丸調治其母,不兩月,子母并愈。

一小兒患瀉,乳食不化,手足指冷,服消乳丸,食乳即瀉。余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子母服之而愈。后時發搐,唇口抽動,用異功散加木香、釣藤鉤補脾平肝而痊。

一小兒泄瀉,手足發搐,痰涎上涌,手足指冷,額黑唇青,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炮姜以補心火救脾土而愈。

一小兒患泄瀉,小腹重墜,飲食甚少,先用六君子湯送四神丸數劑,瀉漸止,飲食稍進;又用補中益氣湯數劑,下墜漸愈。后因勞發熱,自臍而起,饑則熱甚,用六君、炮姜治之稍安;又用加味歸脾、補中益氣二湯而痊。

一小兒夏間食粽傷胃,吐而腹痛,余用保和丸,彼以為緩,另用重劑,吐瀉并作,腹痛益甚,按其腹,卻不痛。余曰:此食已消而脾胃虛也,當溫補之。仍行消導,昏憒發搐,余用異功散加木香治之漸愈。后復傷食,另用去積丸,吐瀉不食,手足并冷,睡而露睛,變為瘧疾,余用六君、木香、炮姜治之而愈。

一小兒瀉而大便熱赤,小便濇少,此熱蘊于內也,先用四苓散加炒黃連一劑,其熱頓退;又用白朮散去木香二劑,熱渴頓止;以四君、升麻調理而痊。

一小兒食炙煿甘甜之物,常作瀉,大便熱痛,小便赤濇,此膏粱積熱所致,用四苓散、清胃散各四服,諸證稍退;乃用四味肥兒丸而瘥。

一小兒九歲,食炙煿之物,作瀉飲冷,諸藥不應,肌體消瘦,飲食少思,余用黃連一兩,酒拌炒焦為末,入人參末四兩,粥丸小豆大,每服四五十丸,不拘時白湯下,服訖漸愈;又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服月余而瘥。后不戒厚味,患疳積消瘦少食,發熱作渴,用九味蘆薈丸為主,以四味肥兒丸為佐,疳證漸退;卻以四味肥兒丸為主,以五味異功散為佐而痊。后又不禁厚味,作瀉飲冷,仍服肥兒丸、異功散而愈。

一小兒清晨泄瀉,服消疳清熱之劑不應,余謂脾腎虛,用二神丸治之,不信,仍服前藥,形體骨立,復求治。用四神、六味二丸治之,尋愈。停藥數日,飲食漸減,泄瀉仍作,至十七歲畢姻,瀉渴頓作,用前藥治之,無效,乃用補中益氣湯、八味丸而始愈。

一小兒因母怒氣停食,患泄瀉,服消導之劑,更加吐乳,先用養胃湯加炒黑黃連一錢、吳茱萸三分、木香四分治其母,子亦灌一二匙,悉愈。后母傷食,患血痢腹痛,其子亦然,治以四君加前三味,母子俱服。因惑于人言,但令母服,子另服治痢之藥,加作嘔不乳,手足并冷,余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炮姜、漏蘆,母子并服而愈。

一小兒患瀉,身熱作渴,瀉下穢氣,此為內熱而瀉也,用香連丸一服而愈。后患瀉,服黃連香薷飲益甚,余用六君、木香、肉果而愈。

一小兒患瀉,作渴飲冷,手足并熱,睡而露睛,此為熱瀉,用黃芩湯一劑而愈,又用白朮散二服而安。

一小兒患瀉,面赤飲冷,小便赤色,先用四苓散、香連丸各一服,而便利勢減,又用異功散加木香、黃連各二分,吳茱萸一分,二服而愈。

一小兒瀉而腹痛,按之不痛,用異功散加升麻而愈。后復瀉,服消乳丸,益加腹痛,余謂脾氣傷也,復用異功散加木香而痊。

一小兒吐瀉腹痛,睡而露睛,小腹重墜,手足并冷,先用六君、升麻、干姜四服而痛墜愈,又用異功散加升麻、木香而悉愈。后又傷食腹痛,別服袪逐劑,虛證悉具,余用理中丸、六君子湯而尋愈。但噫氣下氣,口角流涎,此脾胃虛寒也,復用理中、六君子二湯而愈。

一小兒泄瀉不食,噯腐酸氣,用平胃散一服而瀉止,又用五味異功散而飲食增。后復傷吐瀉喘嗽,手足指冷,面色黃白,余謂脾虛不能生肺也,用六君,升麻、桔梗而愈。

一小兒傷食作瀉發熱,服寒涼藥,熱甚作嘔,此胃經虛熱也,先用四君、升麻而嘔止,又用白朮散而安。

一小兒乳哺失節,泄瀉腹痛,自用藥下之,反加痰搐;又服化痰止搐之藥,而痰搐益甚,睡而露睛,手足微冷。余以脾胃已虛而重傷之也,用異功散加木香、釣藤鉤,母子并服,三日而痰搐止,五日而瀉痛除。

一小兒傷食,瀉青發搐,余謂肝木勝脾也,用六君、木香、釣藤鉤而愈。后傷食腹痛,別用消食丸,唇額頓黑,瀉益甚,此脾氣虧損,寒水反來侮土也,用六君、木香、干姜而痊。

一小兒面色萎黃,傷食作瀉,面色頓白氣喘而痰涌,余謂脾肺氣虛下陷,法當升補。彼不信,別服清氣化痰之藥,虛證蜂起。余先用補中益氣湯一劑,諸證頓退,又用五味異功散而痊。

一小兒泄瀉,兩寸脈或短或伏,用補中益氣治之頓愈。余見患前證不服此藥而危者多矣,惜哉!

一小兒飲食后即瀉,先用六君、升麻、神曲、山楂而止,又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而痊。后傷食,吐瀉腹痛,用保和丸二服,又用異功散調補脾氣而安。

一小兒傷食,作瀉腹脹,四肢浮腫,小便不利,先用五苓散加木香,旬余諸證漸退;又用五味異功散為主,佐以加減腎氣丸,又旬日,二便調和,飲食漸進,浮腫旋消,乃以異功散調理而愈。

一小兒十三歲,傷食作瀉,服克伐之劑,胸腹膨脹,手足并冷。余謂當調補中氣,不信。后見睡而露睛,唇口搐動,乃用六君、木香、釣藤鉤,至四劑搐動頓止;又二劑,飲食加進。以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膈寬瀉止而愈。

一小兒因驚久瀉,面色青黃,余謂肝木勝脾土也,朝用補中益氣湯,夕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子母俱服而愈。

一小兒泄瀉驚搐,其母面青脈弦,先用小柴胡湯加木香、漏蘆一劑;次用四君、木香、釣藤鉤、山梔,母子同服而愈。

一小兒因其母被驚患瀉,服藥傷胃,反致吐乳,余用五味異功散、炒黑黃連、米香治其母,時灌子一二匙,俱愈。后母因郁怒,停食下痢,嘔吐腹痛,其子昏憒不食,以六君子加車前、黃連、木香,母子俱服而安。

一小兒久瀉青色,腸鳴厥冷,余曰:此驚泄也。脾土既虧,則肝木來侮,須溫脾平肝,然后可愈。彼以為遇,自用治驚等藥,腹脹重墜,小便不利,四肢浮腫,始信前言,重復請治。余先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數劑,諸證稍可;又以補中益氣湯數劑,飲食少加。又因傷食夾驚,吐瀉發搐,復用異功散加柴胡、釣藤鉤四劑,諸證稍退。又傷風咳嗽,腹脹作瀉,或用發散解利之劑,手足逆冷,睡中發搐,余謂此脾土虛而肺金受病,重傷真氣故也,用異功散加紫蘇一劑以散表邪,次以補中益氣湯加茯苓、半夏,調補真氣而痊。

一小兒因驚,吐瀉腹脹,先用六君、木香、柴胡治之稍可,又以五味異功散而愈。后因驚搐痰甚,或用鎮驚化痰之藥,倦怠不食,而泄益甚,先用異功散加木香、釣藤鉤,四劑而愈。

一小兒七歲,食生冷之物,腹痛便秘,服峻利之劑,連瀉五次,噫氣腹痛。余謂心脾虛寒,用異功散加姜、桂、木香治之,不從,反治胃火,更加呃逆。余仍以前藥加附子一片,一服諸證頓退;仍去附子,又三劑而愈。其時同患是證,用清胃化痰者歿,手足俱黯。

一小兒傷食,嘔吐發熱面赤,服消導清熱之劑,飲食已消,熱赤未退,余以為胃經虛熱,用六君、升麻、柴胡四劑而痊。

一小兒傷食嘔吐,服克伐之藥、嘔中見血,用清熱涼血,反大便下血,唇色白而或青,余謂脾土虧損,肝木所乘,令空心服補中益氣湯,食遠服異功散,使涎血各歸其源,果愈。

一小兒吐酸乳食,用四君、吳萸、黃連、木香,補脾平肝而愈。后口中有酸水,仍用前藥隨愈。后吐苦水而口亦苦,用龍膽湯以清肝火,四君子以補脾土而痊。

一小兒吐黃水,所食之物,悉皆甘味,用瀉黃散清其胃火而愈。后因停食,服克伐之藥,口甘不食,形氣殊弱,用補中益氣湯,養其中氣而痊。

一小兒傷食噯腐,用平胃散一服,宿滯頓化。余云不必多藥,但節其飲食自愈。不信,別用克滯之藥,更加吐瀉,以致不救。

一小兒傷食發熱,面赤抽搐,嘔吐,氣喘唾痰,此飲食傷脾,肺氣虛弱所致,用六君子湯、炒黑黃連、山梔各二分,一劑頓愈。

一沈氏子吐瀉腹痛,手足并冷,余謂此脾土虛弱,寒水所侮,先用益黃散一劑,諸證頓愈,手足梢冷,此寒水退而脾土虛弱也。用異功散少加木香一劑,卻去木香,再劑而痊。

一小兒傷食發熱,吐瀉腹痛,欲服益黃散。余曰:內有丁香、良姜,非其所宜。前證乃脾胃受傷,而無寒證。不信,仍服前藥,其痛益甚,二便不通,口舌糜爛而歿。

一小兒傷食,吐偽不已,后便泄青色,睡而露睛,手足指冷,額黑唇青。余謂:大便青色,木勝土也;或時溏泄,脾氣不足也;額黑唇青,寒水悔土也,悉屬中氣虛寒。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木香、附子,二劑而愈。

一小兒盛暑嘔吐飧泄,服黃連香薷飲益甚,用白虎石膏湯而腹脹作痛,手足并冷。余謂:脾氣虛寒,且夏月伏陰在內也,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而愈。

一小兒亥子丑時,發熱泄瀉,用益黃散而愈。后復發,服前藥,嗜臥露睛,作渴少食,大便頻黃。余謂:肝勝脾虛,元氣下陷,用補中益氣湯佐以地黃丸而尋愈。

一小兒盛暑吐瀉,米谷不化,或用黃連香薷飲之類,腹脹作痛,手足并冷,此脾氣虛而伏陰在內也,用五味異功散加木香治之而愈。先君嘗云:凡暑令吐瀉,手足指熱,作渴飲冷者屬陽證,宜清涼之劑;若手足指冷,作渴飲湯者,屬陰證,宜溫補之劑。故大人屬陰者,誤用寒涼之藥,死后手足青黯,甚則遍身皆然,于此可驗。

一小兒傷食,吐瀉不已,瀉色青綠或溏白,睡而露睛,手足指冷,額黑唇青。余謂:瀉痢青綠,肝勝脾土也;或時溏白,脾土虛寒也;額黑唇青,寒水侮土也,悉屬中氣虛寒。用五味異功散加升麻、柴胡、木香、附子,一劑而愈。

一小兒傷食,嘔吐發熱面赤,服消導之劑,飲食已消,熱赤未退,余以為胃經虛熱,用六君子加升麻、柴胡各二分,四劑而愈。

一小兒目睛緩視,大便臭穢,乃飲交感時乳所致,用四君子加木香、藿香治之而安。

一小兒吐酸乳食,同四君、吳茱、黃連、木香,補脾平肝而愈。后口中有酸水,仍用前藥隨愈。后唾苦水,口中味苦,用龍膽湯清肝火,佐以四君補脾土,乃瘥。

一小兒唾黃水,或口甘,所食之物,悉皆甘味,用瀉黃散愈。后停乳食,服克伐之藥,口甘不食,形氣殊弱,用補中益氣湯而愈。

《醫學入門》曰:黃承務子二歲病傷食而瀉,眾醫與止之,十余日,便青白,乳食不消,身涼加哽氣昏睡,咸謂困篤,召錢,先與益黃散、補肺散各三服;三日,身溫而不哽氣,后以白餅子微下之,又益脾散三服利止。何以然?利本脾虛,傷食初不與下之,留連十日,上實下虛,脾氣弱則引肺亦虛,脾肺子母故也,今先補脾則肺病自退,即身溫不哽氣也,然后下其所傷。或曰:何不先下后補?曰:便青為下臟冷,若先下必大虛,今先實脾而后下則不虛矣。后更與補之乃安。

《景岳全書》曰:余季子于丁巳正月生于燕邸,及白露時,甫及半周,余見新涼日至,虞裀褥之薄,恐為寒氣所侵,每切囑眷屬保獲之,而眷屬不以為意。及數日后,果至吐瀉大作,余即用溫胃和脾之藥,不效;隨用理中等劑,亦不效;三日后,加人參三錢,及姜、桂、吳茱、肉豆蔻之類,亦不效;至四五日,則隨乳隨吐,吐其半而瀉其半,腹中毫無所留矣。余不得已,乃用人參五六錢,制附子、姜、桂等各一二錢,下咽即吐,一滴不存,而所下之乳,則白潔無氣,仍猶乳也。斯時也,其形氣之危,已萬無生理矣。余靜坐書室,默測其故,且度其寒氣犯胃,而吐瀉不止,若舍參、姜、桂、附之屬,尚何朮焉?技已止此,窘莫甚矣。思之思之,忽于夜半而生意起,謂其胃虛已極,但藥之氣味略有不投則胃不能受,隨拒而出,矧附子味咸,亦能致嘔,必其故也。因自度氣味,酌其所宜,似必得甘辣可口之藥,庶乎胃氣可安,尚有生意。乃用胡椒三錢搗碎,加煨姜一兩,用水二鍾,煎至八分,另盛聽用。又用人參二兩,亦用水二鍾,煎至一鍾,另盛聽用。用此二者,取其氣味之甘辛純正也。乃用茶匙挑合二者,以配其味,凡用參湯之十,加椒姜湯之一,其味微甘而辣,正得可口之宜,遂溫置熱湯中,徐徐挑而與之,陸續漸進。經一時許,皆咽而不吐,竟得獲效。自后乳藥皆安,但瀉仍未止也。此自四鼓服起,至午未間已盡二兩之參矣。參盡后,忽爾躁擾呻吟煩劇之甚,家人皆怨,謂以嬰兒嬌嫩臟腑,何堪此等熱藥,是必燒斷肚腸也,相與抱泣。余雖疑之而不為亂,仍寧神熟思之,意此藥自四鼓至此,若果藥有難堪,何于午前相安,而此時遽變若此?其必數日不食,胃氣新復,而倉廩空虛,饑甚則然也。傍有預備之粥,取以示之,則張皇欲得,其狀甚急,乃與一小盞,輒鯨吞虎嗜,又望其余;遂復與半碗,猶然不足;又與半碗,遂寂然安臥矣。至次日,復加制附,始得瀉止全愈。嗚呼!此兒之重生,固有天命,然原其所致之因,則人之臟氣,皆系于背,褥薄夜寒,則寒從背俞而入內,干于臟中必深矣。原其所治之法,則用藥雖當,而氣味不投,無以相入,求效難矣。及其因饑發躁,使非神悟其機,倘妄用清涼一解,則全功盡棄,害可言哉!故余筆此,以見病原之輕重,氣味之相關,及診治之活變,有如此關系者。然此特以己之兒,故可信心救療如是。設以他人之子,有同是病者,于用參數錢之時,見其未效,不知藥未及病,必且煩言吠起,謗其誤治,改用苦寒,無不即死,而仍歸罪于用參者,此時黑白,將焉辨之?故再贅其詳,用以廣人之聞見云。

都閫錢旭陽長郎,年及兩周,季夏間以生果傷脾,因致先瀉后痢,旭陽善醫,知其不過傷于生冷,乃與參、朮、姜、桂溫脾等藥,瀉痢不愈,而漸至唇口生瘡,乃謀之余,曰:此兒明為生冷所傷,今不利溫藥,將奈之何?余曰:此因瀉傷陰,兼之辛辣遽入,而虛火上炎耳。非易以附子,不能使火歸原也。因用二劑而唇口瘡痛,咽腫倍甚,外見于頭面之間,而病更劇矣。又謀之余,曰:用藥不投如此,豈真因濕熱耶?余診之曰:上之脈息,下之所出,皆非真熱,本屬陽虛。今熱之不效,雖屬可疑,然究其所歸,寒之則死,必無疑也。意者,藥猶未及耳。旭陽曰:尚有一證,似屬真寒,今其所用湯飲,必欲極滾極熱者,余等不能入口,而彼則安然吞之,即其喉口腫痛如此,所不顧也,豈其證乎?余曰:是矣是矣!遂復增附子一錢五分,及姜、桂、肉果、人參、熟地之屬,其瀉漸止,瀉止而喉口等證,不一日而全收矣。疑似之間,難辨如此,使非有確持之見,萬無一生矣。余自經此以來,漸至不惑,后有數兒證治大同者,俱得保全。噫!此不惑之道,其要何居?在知本之所在耳。臨證者可無慎哉!

一小兒瀉,大便熱赤,小便濇少,此熱蘊于內也,先以四苓散加炒黃連一劑,其熱頓退;又用七味白朮散去木香二劑,熱渴頓止;后以四君、升麻調理而痊。

余初年在京,治一五歲鄰女,通經藥鋪,見有曬晾巴豆,其父誤以為松仁,以一粒與食之,嚼而味辣,即忙吐出,而已半粒下咽矣。少頃,大瀉十余次,瀉后次日,即致肚腹通身悉皆腫脹,絕口不食,因求治于余。或謂宜黃連、菉豆以解毒,或謂宜四苓、五皮以利水。余曰:大攻之后,豈非大虛之證乎?能再堪苦寒以敗脾否?大瀉之后,又尚有何水之可利?遂單用獨參湯及溫胃飲以培脾氣,不數劑而復元如初。夫既已大瀉,而何以反脹若是?因此一證,乃知大虛大寒,而致成腫脹者,類多如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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