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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刺節真邪第七十五

黃帝問于岐伯曰。余聞刺有五節奈何。岐伯曰。固有五節。一曰振埃。二曰發。三曰去爪。四曰撤衣。五曰解惑。

黃帝曰。夫子言五節。余未知其意。岐伯曰。振埃者。刺外。去陽病也。發者。刺腑輸。去腑病也。去爪者。刺關節肢絡也。撤衣者。盡刺諸陽之奇輸也。解惑者。盡知調陰陽補瀉有余不足相傾移也。

此章論真氣游行出入于肢節皮膚經脈之間。皆當調之和平。導其通利。真氣者。所受于天。與谷氣并而充身者也。受于天者。先天所生之精氣。谷氣者。水谷所生之營衛宗氣津液也。節之交三百六十五會。神氣之所游行出入。故曰刺節。有因真氣不調。有為邪氣所阻。故篇名刺節真邪。趙庭霞曰。兩精相搏謂之神。兩精者。先天之精。后天水谷之精。是真氣即是神氣。分而論之。各有其名。

合而論之。總屬中下二焦所生之血氣也。

黃帝曰。刺節言振埃。夫子乃言刺外經。去陽病。余不知其所謂也。愿卒聞之。岐伯曰。振埃者。

陽氣大逆。上滿于胸中。憤肩息。大氣逆上。喘喝坐伏。病惡埃煙。不得息。請言振埃。尚疾于振埃。黃帝曰。取之何如。岐伯曰。取之天容。黃帝曰。其咳上氣窮胸痛者。取之奈何。岐伯曰。取之廉泉。黃帝曰。取之有數乎。岐伯曰。取天容者。無過一里。取廉泉者。血變而止。帝曰善哉。(充人切惡去聲音噎音屈)此陽氣逆于內。而不能充行于形身也。陽氣者。陽明水谷所生之氣。大氣宗氣也。陽氣大逆。故憤肩息。大氣逆上。故喘喝坐伏也。六元正紀論曰。陽明所至為埃煙。病惡埃煙。不得息。陽明之氣病也。陽明者。土也。請言振發其陽明之氣。疾如振發其塵埃也。天容。手太陽小腸之經。刺之以通陽氣之逆。者。語塞也。其咳上氣窮胸痛者。所受于天之氣上逆。不得合并而充身也。故取任脈之廉泉。以通腎臟之逆氣。一里者。如人行一里。其氣已通。言其速也。血變者。通其血絡也。

閔士先曰。手太陽心之腑也。通神氣。故取手太陽之天容。

黃帝曰。刺節言發。余不得其意。夫發者。耳無所聞。目無所見。夫子乃言刺腑輸。去腑病。

何輸使然。愿聞其故。岐伯曰。妙乎哉問也。此刺之大約。針之極也。神明之類也。口說書卷。猶不能及也。請言發。耳尚疾于發也。黃帝曰善。愿卒聞之。岐伯曰。刺此者。必于日中。刺其聽宮。

中其眸子。聲聞于耳。此其輸也。黃帝曰善。何謂聲聞于耳。岐伯曰。刺邪以手堅按其兩鼻竅。而疾偃其聲。必應于針也。黃帝曰善。此所謂弗見為之而無目視。見而取之。神明相得者也。

此言神氣之通于七竅也。者耳無所聞。目無所見。上竅之不通也。聽宮。手太陽之經。心之腑輸也。眸子耳中之珠。刺耳之聽宮。尚疾于發目之。是耳竅與目竅之相通也。以手堅按其兩鼻竅。

而疾偃其聲。必應其耳中之針。是耳竅與鼻竅口竅之相通也。而上之七竅不通。獨取手太陽以通心神之氣。而七竅皆利。是神明之通于七竅也。心為陽中之太陽。故必于日中取之。

黃帝曰。刺節言去爪。夫子乃言刺關節肢絡。愿卒聞之。岐伯曰。腰脊者。身之大關節也。肢脛者。人之管以趨翔也。莖垂者。身中之機。陰精之候。津液之道也。故飲食不節。喜怒不時。津液內溢。乃下留于睪。血道不通。日大不休。俯仰不便。趨翔不能。此病榮然有水。不上不下。鈹石所取。形不可匿。常不得蔽。故名曰去爪。帝曰善。

此言津液隨神氣而滲灌于諸節者也。津液生于中焦陽明。淖澤于骨。所以濡筋骨而利關節。腰脊者。從大椎至尾。乃身之大關節也。手足肢脛之骨節。人之管以趨翔。蓋津液淖澤于肢脛。則筋骨利而脛能步趨。肢能如翼之翔也。莖垂者。腎之前陰。乃宗筋之會。腎者胃之機關。主受藏津液。夫腎臟所藏之津液。從宗脈而上濡于空竅。故曰莖垂者。身中之機。陰精之候。津液之道也。此言胃腑所生之津液。隨神氣而淖注于骨節。腎臟所藏之津液。從宗脈而上濡于空竅。如飲食不節。喜怒不時。則津液內溢。乃下流于睪囊。血道不通。日大不休。俯仰不便。趨翔不能。此病榮然有水。不上不下。當用鈹石取之。形謂前陰。爪者脈之余。謂形不可藏匿。常不得遮蔽。有若去其宗筋。故命曰去爪。

黃帝曰。刺節言撤衣。夫子乃言盡刺諸陽之奇輸。未有常處也。愿卒聞之。岐伯曰。是陽氣有余。而陰氣不足。陰氣不足則內熱。陽氣有余則外熱。內熱相搏。熱于懷炭。外畏綿帛。近不可近身。又不可近席。腠理閉塞。則汗不出。舌焦唇槁。臘干嗌燥。飲食不讓美惡。黃帝曰善。取之奈何。或之于其天府大杼三。又刺中膂以去其熱。補足手太陰以出其汗。熱去汗稀。疾于撤衣。黃帝曰善。

此因津液不外濡于皮毛。以致陽熱盛而不可近席。不上濟于心臟。以致內熱盛而熱如懷炭。蓋陽氣者。火熱之氣。陰氣者。水陰之氣也。故曰盡刺諸陽之奇輸。奇輸者。六腑之別絡也。津液生于胃腑水谷之精。大腸主津液。小腸主液。膽者。中精之府。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是六腑之津液。從大絡而外濡于皮膚分肉者也。心為陽中之太陽。太陽膀胱為水府。水火上下相濟者也。水液不上滋于心。以致心火盛而熱于懷炭。舌焦唇槁。臘干嗌燥。心不和。故飲食不知味也。或之于其者。

謂水谷之津液。皆藏于膀胱。水液隨太陽之氣。營運于膚表。或不必盡刺諸陽之奇輸。取之于其天府大杼三。使膀胱所藏之津。外濡于皮毛。又惡太陽經之中膂。通津液上滋于心臟。以去其熱。手太陰乃金水之生源。而外主皮毛。足太陰主脾而外主肌肉。脾主為胃行其津液者也。故當補足手太陰以出其汗。熱去汗稀。疾于徹衣之去熱也。

黃帝曰。刺節言解惑。夫子乃言盡知調陰陽補瀉有余不足相傾移也。惑何以解之。岐伯曰。大風在身。血脈偏虛。虛者不足。實者有余。輕重不得。傾側宛伏。不知東西。不知南北。乍上乍下。乍反乍復。顛倒無常。甚于迷惑。黃帝曰善。取之奈何。岐伯曰。瀉其有余。補其不足。陰陽平復。用針若此。疾于解惑。黃帝曰善。請藏之靈蘭之室。不敢妄出也。

此言陰陽不調。致神志之迷惑也。夫火為陽。水為陰。水火者。陰陽之征兆也。火之精為神。

水之精為志。大風在身。則血脈偏虛。虛者不足。實者有余。主脈偏虛。則輕重傾側矣。陰陽不調。

則神志迷惑矣。神志迷惑。是以不知東西。不知南北。而反復顛倒也。故當瀉其有余。補其不足。陰陽平復。疾于解惑。夫血者神氣也。心臟所主。而發原于腎。是以風傷血脈。則陰陽不調。陰陽不調。

則神志昏而甚于迷惑也。此五節論神氣不調。故曰刺節。節者。神氣之所游行出入。神游最速。故曰疾于撤衣。疾于解惑。閔士先曰。以上五節。雖有氣神津液之分。然總不出于下焦之腎臟膀胱。中焦之陽明胃腑。蓋下焦乃所受于天之精。中焦乃后天之谷氣。兩者相搏而為神也。

黃帝曰。余聞刺有五邪。岐伯曰。病有持癰者。有容大者。有狹小者。有熱者。有寒者。是謂五邪。黃帝曰。刺五邪奈何。岐伯曰。凡刺五邪之方。不過五章。癉熱消滅。腫聚散亡。寒痹益溫。小者益陽。大者必去。請道其方。

此節言真氣通會于皮膚肌腠之間。而有壅滯大小寒熱之病。邪者。謂不得中正之和調也。章、法也。

謂陽盛于外而為癉熱者。使之消滅。氣熱而為壅腫者。使之散亡。寒者致其神氣以和之。真氣小者益其陽。大者必使之歸去。各有平調之法也。閔士先曰。始言刺節。中論真氣。末言外邪。故曰刺節真邪。所謂邪病者。謂不得中和之道而為病也。若以外邪之病論之。去經義遠矣。

凡刺癰邪。無迎隴。易俗移性不得膿。脆道更行。去其鄉。不安處所。乃散亡。諸陰陽過壅者。

取之其輸瀉之。

此氣滯于皮膚肌腠之間。而為腫聚也。癰者。壅也。此因氣壅而腫。非癰膿者。離合真邪論曰。

天暑地熱。則神水波涌而隴起。經之動脈。其至也。亦時隴起。蓋言此氣壅于皮膚分肉而為腫。無迎刺隴起之經脈也。俗猶習俗。性者。心之所生也。謂心所生之神氣。習聚于此。當移易其流行。非癰膿。故不得膿。脆道。肌肉之理路也。聚氣從脆道更行。去其所聚之鄉。不使安其處。則聚氣乃行散矣。諸陰陽之脈。所過于壅處者。取其輸而瀉之。蓋皮膚分肉之氣。從經輸絡脈而出。恐聚氣之流于脈絡也。此言合并充身之真氣。亦營運環轉之無端也。

凡刺大邪日以小。泄奪其有余。乃益虛。剽其通。針其邪。肌肉親視之。毋有反其真。刺諸陽分肉間。

大者。謂真氣容大于肌腠之間。故當使之日小。夫有飲于外。則不足于內。若泄奪其有余。乃益虛其內矣。蓋言日以小者。使之復反于內。非奪其外。泄也。故剽切其真氣通會之處。針其有余之氣。

以通于內。親、近也。近視其肌肉致密而小。則外內和平矣。若毋有反其真者。再刺諸陽分肉間。蓋真氣者。神氣也。從關節而出于肌腠之外。故剽通其關節。其有未反者。再取之肌肉也。閔士先曰。

水谷所生之氣。從大絡而出于分肉。神氣出入于關節之間。總屬中焦之谷氣而分走其道。趙庭霞曰。

谷氣與下焦之精氣相搏。而后謂之神。

朱衛公曰。毋有反其真。刺諸陽分肉間。是真氣從節而出。可復從分肉理路而入。亦環轉出入者也。

凡刺小邪日以大。補其不足。乃無害。視其所在迎之界。遠近盡至。其不得外侵而行之。乃自費。

刺分肉間。小者通會于肌腠之氣虛小。故當使日以漸大。即追而補之。乃無害。視其氣至之所在。而迎之于界。界者。節之交也。使上焦之神氣。中焦之谷氣。下焦之天真。遠近盡至。則日以大矣。侵、漸進也。費、用也。其不得外侵而行之者。乃中焦之谷氣自用。不與下焦之天真合并而充身。故當刺分肉間以通其谷氣。閔士先曰。

追而濟之曰補。蓋追其正氣之內歸。小者當迎之使出。不當追之使入。曰補其不足乃無害者。言此處追而補之。則彼處溢而自出矣。謂真氣之環轉出入者也。朱衛公曰。此節與上節交錯環轉。本篇論氣血之離合出入。圣人反復辯論。曲盡婆心。學人不可不深體之。

凡刺熱邪越而蒼。出游不歸乃無病。為開辟門戶。使邪得出。病乃已。

熱邪者。陽氣盛而留于肌腠之間。故為熱也。蒼蒼者。天之正色也。越而蒼者。使邪熱發越。而天真之氣色見矣。出游不歸。謂神氣游行于外。而不返其真。此為開辟門戶。使邪得出而后病乃已。

故雖出游不歸乃無病。

此蓋言真氣外內出入。環轉無息者也。

凡刺寒邪日以除。徐往徐來。致其神。長戶已閉。氣不分。虛實得調。其氣存也。

寒氣者。所得于天之水寒。神者。火之精也。水火相感。神志合精。是為和平。故刺寒邪者。日以除其寒。徐往徐來。以致其神氣。即閉其門戶。使氣不分。而寒熱之虛實得調。其真氣乃存矣。上節論開辟門戶以去邪。此論門戶已閉乃存正。

黃帝曰。官針奈何。岐伯曰。刺癰者用鈹針。刺大者用鋒針。刺小者用圓利針。刺熱者用針。刺寒者用毫針也。

此申明五者之病。皆在皮膚肌肉之氣分。故所用之針。皆取痹于肌肉者也。

請言解論。與天地相應。與四時相副。人參天地。故可為解。下有漸洳。上生葦蒲。此所以知形氣之多少也。陰陽者。寒暑也。熱則滋雨而在上。根少汁。人氣在外。皮膚緩。腠理閉。血氣減。汗大泄。皮淖澤。

寒則地凍水冰。人氣在中。皮膚致。腠理閉。汗不出。血氣強。肉堅澀。當是之時。善行水者。不能往水。善穿地者。不能鑿凍。善用針者。亦不能取四厥。血脈凝結。堅搏不往來者。亦未可即柔。故行水者必待天溫。冰釋凍解。而水可行。地可穿也。人脈猶是也。治厥者必先熨。調和其經。掌與腋。

肘與腳。項與脊以調之。火氣已通。血脈乃行。然后視其病脈。淖澤者刺而平之。堅緊者破而散之。

氣下乃止。此所謂以解結者也。

此解論所受于天之氣。從陰而生。自下而上。應天地之寒暑往來。隨四時之生長收藏者也。漸洳。

濡滋之地也。葦蒲生于水中。其質柔弱。中抽堅莖。名曰蒲槌。內剛外柔。為堅心之坎水。以比人之元陽。生于精水之中。故曰此所以知形氣之多少也。謂充于形中之氣。生于天一水中。知所秉之濃薄。

則知氣有多少矣。人之陰陽出入。應天地之寒暑往來。熱則滋雨在上。而萬物之根少汁。蓋言精水亦隨氣而上出者也。熱則人氣在外。腠理開而汗大泄。津氣外泄。故在內之血氣減少。此言人之血氣。

本于下焦之精氣也。地凍水冰。則天氣收藏。而人氣在中。皮膚致密。而汗不出。精氣內藏。故血氣自強也。善行水者。不能鑿冰。善用針者。不能取四厥。謂氣隨天地之寒暑出入。非人力之所能強也。

治厥者必先熨。通其氣也。調和其經。通其經也。謂所受于天之精氣。行于經脈之外內者也。調之掌與腋。肘與腳。項與脊。謂血氣之行于上下四旁。無處不到也。淖澤者。行之太過。當刺而平之。緊澀者。澀滯不通。當破而散之。此所謂以針而解結者也。

用針之類。在于調氣。氣積于胃。以通營衛。各行其道。宗氣流于海。其下者注于氣街。其上者走于息道。故厥在于足。宗氣不下。脈中之血。凝而留止。弗之火調。弗能取之。

此言后天飲食之谷氣。乃營衛宗氣。各走其道。充于形身之上下者也。厥在足者。少陰之氣厥也。

寒氣厥逆于下。是以宗氣不能不行。脈中之血。凝而留止。弗之火調。弗能通之。謂下焦之精氣。乃陰陽水火。得火熱而后能溫其水寒。夫所受于天者。少陰腎臟之精氣也。沖脈與少陰之大絡。起于腎。

出于氣街。循陰股內廉。邪入中。厥在于足。而宗氣不下者。謂宗氣下行。而與少陰之氣相合也。

夫所謂合并而充身者。下焦先天之氣。上與陽明之谷氣相合。而出入于關節肌腠之間。然而后天所生之宗氣。亦下行而與少陰之精氣相合。注于氣街。入于中。并行于經脈皮膚之外內者也。

用針者。必先察其經絡之實虛。切而循之。按而彈之。視其應動者。乃后取之而下之。

此申明血氣之行于脈中也。內經云。絡滿經虛。瀉陽補陰。經滿絡虛。瀉陰補陽。蓋以里之經脈為陰。外之絡脈為陽。血氣之行于脈中。從經而脈。脈而絡。絡而孫。故必先察其經絡之虛實而后取之。

六經調者。謂之不病。雖病謂之自已也。一經上實下虛而不通者。此必有橫絡盛加于大經。令之不通。視而瀉之。此所謂解結也。

此申明血氣之行于脈外也。六經者。手足之十二經別也。大經者。經隧也。經隧者。五臟六腑之大絡也。胃腑所出之氣血。充于皮膚分肉之間者。從臟腑之大經。而外出于皮膚。橫絡者。經脈之支別也。如一經上實下虛而不通者。此必有經脈之橫絡。盛加于大經。而令之不通也。故視而瀉之。

此所謂解結也。此二節。論水谷所生之血氣。營于脈中。充于膚腠。各有道路也。閔士先曰。以此二節列于節中者。分別合并。而充身之真氣各別也。當以自費之義參之。

上寒下熱。先刺其項太陽。久留之。已刺則熨。項與肩胛。令熱下合乃止。此所謂推而上之者也。

此言下焦所生之氣。從下而上也。太陽為諸陽主氣。而太陽之氣。生于膀胱水中。上寒下熱。此太陽之氣。留于下而不上。故先刺其項太陽久留之。以候氣至。已刺則熨項與肩胛。令火熱與下之陽氣交合乃止。此所謂推而上之者也。閔士先曰。本經凡曰項太陽。皆在氣分上看。取表氣。故不言經穴。趙庭霞曰。少陰太陽。本水火之標本。故俱用火以溫氣。

上熱下寒。視其虛脈而陷之于經絡者取之。氣下乃止。此所謂引而下之者也。

此言上焦所生之氣。從上而下也。上焦開發。宣五谷味。熏膚充身澤毛。是謂氣。此上焦之氣。

從上而下。如上熱下寒。當視其虛脈而陷之于經絡者取之。此因脈虛而氣陷于脈內。不能熏膚熱肉。

故下寒也。故當取之于經。俟氣下乃止。此所謂引而下之者也。

大熱遍身。狂而妄見妄聞妄言。視足陽明及大絡取之。虛者補之。血而實者瀉之。因其偃臥。居其頭前。以兩手四指挾按頸動脈。久持之。卷而切之。下至缺盆中而復止。如前熱去乃止。此所謂推而散之者也。

此言中焦所生之氣。從中而出。散行于上下者也。中焦之氣。陽明水谷之悍氣也。大熱遍身。狂而妄見妄聞。

此陽明之氣。逆而為熱狂也。故當視足陽明之皮部。及大絡取之。虛者補之。如逆于血脈之中而血實者瀉之。蓋中焦之氣。從大絡而出于皮膚者也。其悍氣之上沖頭者。循咽上走空竅。出。下客主人。

循牙車。復與陽明之脈相合。并下人迎。從膺胸而下至足跗。故當因其偃臥。居其頭前。以兩手四指。挾按頸中人迎之動脈。久持之。蓋使悍熱之散于脈外。勿使合于脈中。此所謂推而散之者也。

以上三節。申明膚表之氣。又有從上中下之三道而出者。是所受于天與谷氣并而充身者。又有二氣也。

學人能明乎陰陽血氣離合出入之道。全經大義。思過半矣。

黃帝曰。有一脈生數十病者。或痛或癰。或熱或寒。或癢或痹。或不仁。變化無窮。其故何也。

岐伯曰。此皆邪氣之所生也。

此下論邪氣之傷人營衛宗氣。則真氣去。邪獨留。邪氣淫。變化無窮。是以一脈而生數十病也。

黃帝曰。余聞氣者。有真氣。有正氣。有邪氣。何謂真氣。岐伯曰。真氣者。所受于天。與谷氣并而充身者也。正氣者。正風也。從一方來。非實風。又非虛風也。邪氣者。虛風之賊傷人也。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正風者。其中人也淺。合而自去。其氣來柔弱。不能勝真氣。故自去。

所受于天者。先天之精氣。谷氣者。后天水谷之精氣。合并而充身者也。正氣者。大塊噫氣。其名為風。從一方來。非實風。又非虛風。此天地之正氣也。虛風者。從虛鄉來之賊風。傷人正氣。其中人也深。不能自去。正風者。其中人也淺。與真氣合而自去。蓋其氣來柔弱。不能勝真氣。故自去。

閔士先曰。人秉天地之正氣所生。故天之正氣。與人之真氣相合。不能勝真氣者。合并之氣盛也。

朱衛公曰。風出于地隧之中。故其氣來柔弱。

實風者。天之怒氣也。

虛邪之中人也。灑淅動形。起毫毛而發腠理。其入深。內搏于骨。則為骨痹。搏于筋。則為筋攣。

搏于脈中。則為血閉。不通則為癰。搏于肉。與衛氣相搏。陽勝者則為熱。陰勝者則為寒。寒則真氣去。

去則虛。虛則寒搏于皮膚之間。其氣外發腠理。開毫毛。淫氣往來。行則為癢。留而不去為痹。衛氣不行。則為不仁。

此言虛邪之傷形也。灑淅動形。故搏于皮脈肉筋骨。而為痹為攣。為癰為痹。陰勝則為寒。寒則真氣去。有傷衛氣。則為不仁。此皆邪氣之所生也。

虛邪偏客于身半。其入深。內居營衛。營衛稍衰。則真氣去。邪氣獨留。發為偏枯。其邪氣淺者。

脈偏痛。

此邪氣偏客于形。傷其營衛。則真氣去。而為偏枯也。其邪氣淺者脈偏痛。蓋偏枯者。邪直傷于筋骨也。閔士先曰。營衛衰則真氣去。當知營衛真氣。同本所生。而各走其道。可離而可合者也。

虛邪之入于身也深。寒與熱相搏。久留而內著。寒勝其熱。則骨疼肉枯。熱勝其寒。則爛肉腐肌為膿。

內傷骨。內傷骨為骨蝕。有所疾前筋。筋屈不能伸。邪氣居其間而不反。發為筋溜。有所結。氣歸之。

衛氣留之。不得反。津液久留。合而為腸溜。久者數歲乃成。以手按之柔。已有所結。氣歸之。津液留之。邪氣中之。凝結日以易甚。連以聚居。為昔瘤。以手按之堅。有所結。深中骨。氣因于骨。骨與氣并。日以益大。則為骨疽。有所結。中于肉。宗氣歸之。邪留而不去。有熱則化而為膿。無熱則為肉疽。

凡此數氣者。其發無常處。而有常名也。

此虛邪傷氣而病形也。寒與熱搏者。形中之陰陽二氣也。蓋形舍氣。氣歸形。形氣之相合也。是以傷形則病氣。傷氣則病形。結氣歸之者。寒熱相搏之氣。歸于邪留之形所也。凡此數氣者。其發無定處。而有肉枯骨蝕筋溜昔瘤之定名也。末章論邪氣病形。則真氣去而營衛傷。蓋真氣者。出入于節之交。游行于皮膚肌腠之間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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