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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胡子衡齊
  • 胡直
  • 6095字
  • 2015-12-21 17:46:23

言末上

胡子閑居,二三子從游孟山之陽,詠歌螺水之濱,返而休于長洲之館。魚魚于于,翼翼嶷嶷,沛焉若有喻其所之。已而避席請曰:學如是而已矣,蔑弗一也;道如是而已矣,蔑弗明也。而世儒之爭之也,有弗一弗明,何哉?意者言弗可已與?胡子仰屋而盱,癢然不能出語,崖然嘆曰:言何可恃也,言何可恃也。弟子曰:道之弗明,學之弗一,不言已諸?胡子曰:道之弗明,學之弗一,則珍見者之為祟也。珍見如云,徤言如雨,以珍見出徤言,而天下束書,始嶪嶪乎若岳、汸汸乎若海矣。夫道何病于見哉?昔者孔子登東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魯與天下,非故小也,孔子見之綦全故也。然孔子猶儉然自命曰,吾有知乎哉?無知也。又曰,予欲無言。孔子寧知其為見乎,其不為見乎,而烏為乎珍。寧知其可言乎,其不可言乎,而烏為乎徤。雖然,孔子固嘗循循為誘,終日為語,周易為之十翼,春秋為之筆削,未能一朝而膠口廢言也。然而孔子言之幾席,非為近也,而遠如天;言之四海,非為遠也,而近如帶;言之氄毛,非為小也,而大莫載;言之昆侖,非為大也,而小莫入;言之膚革,非為淺也,而幽者闡;言之神髓,非為深也,而顯者藏;言之瓦礫,非為粗也,而幾微著;言之金玉,非為精也,而庸常見;言之九干,上也而無不下;言之九淵,下也而無不上;言之一二,簡也而無不繁;言之億兆,繁也而無不簡;言之三千三百,外也而無不內;言之無聲無臭,內也而無不外。平也如衡,變也如權,方也如律,員也如蓍。眉睫也而長上古,旦夕也而挹千萬世。孔子豈巧為持乎?孔子亦亶得其全而已矣。今夫窶人之子,見一金一綺,則唐然矜;阛阓之士,見一溪一壑,則爽然詠。唯夫宅通都而擁瓊庫,戶莾蒼而臨巨浸,則非不見,非不不見;非不言,非不不言。此全不全之分也。古之圣人惟全故中,中而之言焉則不隅;唯全故悉,悉而之言焉則不卮。唯全故實,實而之言焉則不裂;唯全故化,化而之言焉則不閼。非獨圣人不自為隅為卮為裂為閼,雖后之誦之者,將腹臆而似之曰:是隅耶巵耶裂耶閼耶,亦不得而似之也。易系曰夫易廣矣大矣,以言乎遠則不御,以言乎邇則靜而正,以言乎天地之間備矣。此明圣人之為言也,而教無窮也。世之為言則不然,世之語近小淺粗繁下而外焉,則之近小淺粗繁下而外焉徤;語遠大深精簡上而內焉,則之遠大深精簡上而內焉徤。徤于此,則不得不詆于彼。當其徤,雖君之王之不啻也;當其詆,雖仇之虜之不啻也。彼惡覩斯道之全哉?傳曰仁者見之謂之仁、知者見之謂之知,仁知非不韙也,見仁則病知,而亦以病仁見知,則病仁而亦以病知。蓋見之為祟久矣!故珍見者,其穎如錐,穎脫未有不割者也;其烈如火,烈焰未有弗燎者也。見珍而言徤,未有不割燎道真者也。孟子曰所惡執一者為其賊道也,舉一而廢百也,此之謂也。

言末下

何以明其然耶?曰:老氏曰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夫輻轂與無之兼為用也,明矣。唯老氏見無不見有,夫斯以言無焉徤彼,固不知徤無之賊于有也,而賊有亦以病無也。荀氏曰鉤木必待檃括而后直、鈍金必待礱礪而后利,人之性惡必待師法而后正。夫木之待櫽括、金之待礱礪、人之待師法,皆其性之本,具而后能也。假令木之性若金,金之性若木,人之性若金木,又惡能櫽括而直礱礪而利師法而正也哉?人性之能為善也明矣。荀氏見惡不見善,夫斯以言惡焉徤彼,固不知徤惡之賊于善也,而賊善益以翊惡也。楊朱曰人人不損一毛不利天下則天下治矣,夫楊朱既不能損一毛利天下,則又孰肯出身令天下不損不利哉?為我之不足治天下也明矣。楊朱見我不見人,夫斯以言我焉徤彼,固不知徤我之賊于人也,而賊人亦以病我也。墨氏曰仁者兼相愛交相利,又曰勸之以賞譽威之以刑罰,我以為人之兼相愛交相利,猶火之炎上、水之就下,不可防止于天下。夫賞罰并行,則既不得以兼相愛矣,況欲愛秦人之兄猶己之兄、愛秦人之父猶己之父?則雖有賞罰亦莫之能強矣。兼愛之不足治天下也明矣。墨氏唯見人不見我,夫斯以言人焉而徤彼,固不知徤人之賊于我也,而賊我亦以病人也。此四家者,徤而雄者也,彼其隅耶巵耶裂耶閼耶,彼弗皇省也。嘗試辟之,天地無弗全矣,而見者自異:天有高虛地有廣漠,彼見而徤言之,則老氏之家似也。天有冥晦地有險塞,彼見而徤言之,則荀氏之家似也。天之四時異運,地之五方殊風,彼各見而各徤言之,則楊墨之家似之。四家者之后,乃又有泥洹家。彼泥洹者之為教也,寥然見諸天地無物之先,逖然游乎天地有物之表,故其為言滋徤,而世儒之病之也滋厲。匪徒病之,又且高壁深塹以拒之,長鋋短矛以攻之,矻矻無遺力,天下莫不曉然白也。雖然,世猶有兄者焉,而天下未嘗曉然白也。是則可憂也。彼其為言曰:日月星辰風雨露雷,天之實盡是矣;山川土石水火木金,地之實盡是矣。鰓鰓焉憑借其實而徤言之,則世儒之家似也。夫世儒豈為非哉?亦唯珍而徤之,則與彼數家者之執一而賊道亦均而已。其為隅耶巵耶裂耶閼耶,尤弗皇省也。今夫天下徤其不可見,以詆其可見,則信者十一;徤其可見以詆其不可見,則信者十九。世儒者曰:是器數是文章,則帝王之鴻猷、圣神之懿軌在焉。是猶天之日月星辰、地之山川土石,而人之實盡是矣。則天下孰不拱而信曰:允哉言乎。世儒又曰:若凡古今士所稱心性原本皆窾言無實用,此其流必為泥洹氏,勿可以聽。則天下又孰不拱而信曰允哉言乎?非獨拱信之,亦將高壘浚塹以為拒、長鋋短戈以為攻,有若驅泥洹氏不肯遺余力。豈皆甘器數文章而毒心性哉?誠以器數文章可見,而心性不可見也。辟之指一江一淮,示人曰此水之至也,人莫不信;談岷山之泉,求桐柏之源,曰是江淮之出也,人反不信。則見不見之異也。然則夫人烏求其曉然白之日也?世乃不知,岷山泉涸桐柏源竭,則焉有江淮?是故不見固見之從生也,然而多見先焉則真見蔀;不聞固聞之從生也,然而多聞先焉則真聞聵。此世所為殲其根以戕其生,鑿其真以乖其全,雖天下偉夫纖人,咸薨薨填填安也久矣。有不然者厲而相彈,而子欲奮舌軒楮,并馳而明之,雖孔孟生今時,愳不能克,而況其下乎?子故曰言不可恃也。雖然,吾不可已于二三子。昔者子思之語天未書不取日月星辰,然必曰維天之命于穆不已。天之所以為天其語。圣人未嘗不取器數文章,然必曰于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文之所以為文,蓋先其本也。此子思所為全也。今之君子恂知文之所以為文,夫然后能全全。能全全,則不以見見不以言言,斯可與有言矣。

理問上

弟子問曰:先生之不恃言也,亶哉。雖然,今之學術棼拏膠轕,是非異同,其爭若訟,其拒若攻。惟理內外為辯各工。弟子蓋聞之矣。自漢儒來,咸言物理。至宋程叔子,則訂之曰,在物為理。紫陽夫子推曰,天下之物莫不有理,窮理者窮究物之當然,與其所以然之故。則物格知至矣。此非自儒者,詩有之曰,天生蒸民有物有則。如有耳目,則有聰明之德;有父子,則有慈孝之德。未有物而無理者也。然則理之在物,所從來遠矣。近代儒者,欲挽之入內,曰理不外心。而子故張之甚是,不將絀古而溺今也哉?吾懼后之復議今也。胡子曰:嗟矣乎,此非予所謂難言者乎!夫以千百載之惑,而僅暴于近代之一言,宜其緘縢而不可解,聞聲而哄其非也。言何用益聽?雖然,子安知古之為今而今之非古哉?子不聞昔人有先世之廬,稱穹廣焉,不幸罹罪,偕其妻孥幽于犴狴。厥子長育圓扉,罕覩天日。一日釋罪復其故居,厥子猶以圓扉為家,日促母以歸。母曰:是乃家也。子終恇惑。已而其父證之,然后肯信。又有富人子,自童亡外,既長,行乞過家而不識也。其父識之,引子復家,授以帑藏,退不敢當。已而其祖證之,然后肯從。若此者,彼豈不欲有先世之室廬、慈父之帑藏哉?彼固無以奪習見之先入也。況夫理者,非可以形體求而證佐定也,又惡能回是非于先入哉?故難言也。雖然,子今誠以為理在外與?弟子曰:吾嘗求之矣,將為內乎,則天高地下,萬物散殊,雖三尺童知其在物也,強為內不可也。將為外乎,則維皇降衷,若有恒性,雖三尺童知其在心也,強為外亦不可也。若是,則果無內外歟?曰:理豈有內外哉!雖然,子之信外,非信理也,而信程叔子之一言乎?姑以叔子一言明之:昔者先府君嘗讀叔子之言,乃著論駁之曰:既曰在物為理,而又曰處物為義,謂義非理也,可乎?既曰在物為理,而又曰性即理也,謂性為在物,可乎?是二語者,可謂明矣,叔子之非,寧待攻而破哉!惜先府君之論散佚不全,而世之聽之,亦猶圓扉行乞之子,恇惑疑懼,不肯自信,非借證其父祖終必不信也。請舉其證:今夫理之說曷始乎?詩曰我疆我理,釋之者曰:理定其溝涂也,謂人定之也,非謂溝涂自定也。然則謂理在溝涂,可乎?書曰燮理陰陽,釋之者曰:燮理和調之也,謂人調之也,非謂陰陽之自調也。然則謂理在陰陽,可乎?夫子贊易曰:黃中通理,言至正至中而理通焉,未聞中正之在物也。曰易簡而天下之理得,言易知簡能而理得焉,未聞知能之在物也。最后曰和順于道德而理于義,其下文即曰窮理盡性以至于命,蓋言圣人作易,感理于吾性之義,故窮理者窮斯,盡性者盡斯,以逮夫致命者,咸繇之矣。吾未聞理不在義而在物也,亦未聞窮理之理非理于義之理也。故夫子又明言之曰,圣人之作易,將以順性命之理。嗟乎,吾夫子固明言性命之理,而世必以為在物,何哉?易書詩與吾孔子之語理若此,是吾不得已借證于父祖之說也。世既不自信,又舍父祖而不信,則誠莫之何焉已矣!而又惡用言為?弟子曰:弟子得夫子性命之理,一言已冰解十五矣。不然,是叛父絀祖而猥從眾子之謬也。然詩所言有物有則,何哉?曰:今子也以耳目父子語物,以聰明慈孝語則,近矣。然謂聰明慈孝果在于物乎,抑不在物乎?世固有病風狂者矣,其耳目父子人也,曷為其不聰明慈孝也哉?子也寧知聰明慈孝之則,不則于耳目父子,而則于人心也。故謂則能則乎物,可也;謂則在物焉,不可也。是以詩人稱之曰秉彝,又曰懿德,審如世儒之說,則秉彝、懿德皆當為在物而不在人矣。抑與書所稱降衷恒性、記所稱生而靜、孟子所言根心固有非由外鑠我者,一何其盡戾也。彼世儒者,信子所謂叛父絀祖而不知反顧者耶。而世之徒猶狂奔倒馳,唯愳叛之不先、絀之不至,若怒濤然,鼓晝夜而掀河海,終不知風之自也。悲哉,故難言也!

理問下

曰:理之不在物,弟子已冰解十七矣。蓋嘗繇聰明孝慈推之,則人之統為五常、率為五倫、發為四端、修為四德、敷為五教,為五事為三物四術為五禮六樂,其極為九德,其事六府三事九疇九經,其著為百行為萬善,其放之準四海,施之天下后世無朝夕。堯舜之禪、湯武之伐、周公之制作、孔子之刪述,為之裁成輔相,為之范圍曲成,斷天下之疑,定天下之業,成天下之舋舋,贊天地之化育,鮮不自人心出之。是則內者,乃未嘗不外也。謂之無內外,誠然也。然而天之高而覆也,地之厚而載也,日月之明而照也,星辰之列而燦也,雨露之潤、雷風之薄、四海之廣、六合之大,歲序之行而不紊、鬼神之幽而不遺、河海之流而不息、山岳之峙而不毀、鳥獸草木之繁而不一,其性火之炎、水之潤、木之文、石之脈、金之精、玉之光,是孰理之哉?謂皆出人心可乎?螻蟻之君臣、虎狼之父子、鴻雁之昆弟、雎鳩之夫婦,騶之仁、鵲之智、鳥之孝,神羊之正、犬馬之義、麂鹿之慈,獺之祭魚、豺之祭獸,玄鶴之珠、黃雀之環,象不拜叛,而秦吉了之不愿為夷,是孰理之哉?謂皆出人心可乎?夫人之百骸九竅五臟三關,莫不有經,而醫之治也,寒燥溫涼君臣制使投之,各循其軌,又孰理之哉?謂皆出人心可乎?是則弟子未之徹也,子其謂何?胡子于是復仰屋拊膺嘆曰:是奚獨子一人未徹哉!蓋昔者孔門語理,咸不遠人而語之也,故無內外。今世之語理,遠人而語之也,故有外而已矣。子惡得徹?子不聞孟子之辟告子曰:且謂長者義乎,長之者義乎?知義則知理矣。子又不聞子思上下察之旨乎?今夫鳶飛戾天,自人視之,鳶在上也,而不知斯人與知與能者之上察也;魚躍于淵,自人視之,魚在下也,而不知斯人與知與能者之下察也。大哉察乎,其諸人心神理之昭誠之不可揜夫!是故察之外無理也,子知之乎?曰:聞諸先儒之言,謂道自察也,而未屬人也。曰:嗟乎,此所謂遠人為道者也。夫子思本以費隱言君子之道,而世儒必欲推費隱于君子之外,何其與孔門千百徑庭哉!此正數千載之惑,母父語之而不信者,而奚子尤。子見皎日乎?吾請為子譬之:方其未有皦日也,黝墨荒忽,未始有天地萬物也。已而皦日照之,則天地萬物列矣。然是皦日也,其體在天,而其光與氣散于天地萬物之間,人之執其光挹其氣者,一盤盂一皦日也,一甕盎一皦日也,一淵谷一皦日也,一江漢一河海有萬皦日也。今如有夸父焉,逐日于谷,彼亦惡知皦日之體不在是也?子知皦日之體之所在,則知理之所繇來矣。是故天者吾心為之高而覆也,地者吾心為之厚而載也,日月吾心為之明而照也,星辰吾心為之列而燦也,雨露者吾心之潤,雷風者吾心之薄,四時者吾心之行,鬼神者吾心之幽者也。江河山岳鳥獸草木之流峙繁植也,火炎水潤木文石脈,疇非吾心也;螻蟻虎狼鴻雁雎鳩,疇非吾心也。一身而異竅,百物而殊用,疇非吾心也。是故皦日者,所以造天地萬物者也;吾心者,所以造日月與天地萬物者也。其惟察乎。匪是,則亦黝墨荒忽,而日月天地萬物熄矣,日月天地萬物熄,又惡覩夫所謂理哉?予故曰察之外無理也。曰:若是,則子之言理,亦猶夫燮理疆理之謂理,即孟子長之者之謂義也。所謂不遠人而語之也,果非外亦非內也。然則天地之高厚、日月之照臨、萬物之各有區別,卒不為理乎?曰:子之見皦日,方其在盤盂甕盎池沼淵谷江漢河海,雖指之曰是盤盂甕盎池沼淵谷江漢河海之日,何不可也?然而莫非在天之日之所括也。天地之高厚日月之照臨萬物之區別,雖指之曰是天地日月萬物之理,亦何不可也?然而莫非吾心之理之所察也。故子思又曰: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孟子承子思者也,則又直指之曰:萬物皆備于我。程伯子得孟子于千載之后者也,則又直指之曰:仁者以天地萬物為一體,莫非已也。又曰:天地之用皆我之用。噫,亦昄昄乎矣,乃世之末儒,棄父母而不信,而猥從眾子之言,則誠莫之何焉已矣!曰:理之不外心,弟子已冰解十九矣。雖然,猶有請焉。易言干道變化,詩言維天之命上天之載,子思言天命之性,孔子繋易曰立天之道立地之道,曰天地之道貞觀、日月之道貞明,子思又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凡皆自天地言之,未可以人心概也。曰:善乎而之問也。夫君子之語道,有語乎其所自者,有語乎其所有者。古之人恒語所自以明所有,今之人則執所自以疑所有。非徒疑之,又從而仇之。今夫先世之室廬、慈父之帑藏,方其在先世慈父,則謂之父祖之物;及其自人子承之,則疇非子物也。于此有人焉,對人子而談曰:此乃若先世之室廬慈父之帑藏,若不得以有也。則人子必艴然怒。夫人子之怒非無故也,誠以父祖之物,自己承之即己物也,而必執父祖而拒之,謂人子不得有,則將置人子何地?人子惡得不艴然怒也?故語父祖之所自,以明人子之所有,則可;執父祖之所自,以疑人子之非有,則必不可。乃若系辭所言天地日月之道,子思所言天地之道,皆自父祖之物言也,而亦莫非子物也。推而語之,則曰天地之道;散而語之,則曰萬物之道;合而語之,則疇能外吾心。盤盂甕盎池沼淵谷江漢河海之皎日,已詔之矣,子則曷疑?且也先天地、長上古而不為老,后天地、毀萬物而不為弊者,詎外是哉,詎外是哉!子未可語此也。曰:是未敢語然。弟子知天下無心外物矣,況理乎!曰:若是,則子能信其父祖,進而自信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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