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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 南園漫錄
  • 張志淳
  • 3194字
  • 2015-12-21 12:07:01

花押輟耕録載元時蒙古色目人為官者多不能執筆花押例以象牙或木刻而印之以為押字用印始于周廣順二年因平章李榖以病臂辭位詔令刻名印用正徳己巳予在南京戸部見各監所出長單太監少監監丞一監不下二十余員皆是印押凡觧納錢糧必于原額三五倍至十余倍方獲長單不然不得完本部咨行都察院各行廵按御史拘追曽見楊州解塩三萬觔于三監上納解官忽然令隸背銀入部哭訴云兩監已借補塩值十分完矣今某監借此銀三百兩尚打出不收告欲自縊予諭以死亦徒死則請行于本府諭以不可見于行則請代言因知某監掌印者頗純良乃遣人告之彼隨令人回言曰先年止五員官今簽書二十余員彼不押其印字我雖掌印將如之何借使以我所有分以與之亦何能得其押字怪我則誤矣聞其說遂慰諭其官而遣之夫元用(闕)故使刻花押今內臣皆中國人能識字矣何以亦刻押

事定

吏部楊主事子噐慈溪人也在部好言事而不及大者堂上與諸僚皆少之弘治丙寅冬楊又上言初建立泰陵中有水時督造太監李興自弘治初有殊寵勢焰薫灼遂下楊錦衣獄尋遣司禮監押楊徃眾謂楊必遭興毒手及至興率奴客罵詈欲捶楊司禮太監蕭敬則曰水之有無視之即見李哥何必粗躁取茶出曰楊先生來換茶又顧李曰他士大夫可殺不可辱遂得免回奏實無水楊榜甚重眾又謂楊必至降謫矣不二日即還原職歸部詢所自內臣共欲重其罪太皇太后聞之曰他秀才官說有水也是他的意如今沒水便罷如何只要擺布他因此不俟運炭引工即釋當夫興怒之時皆以為禍不可測蕭則為解之及無水之后皆以為謫降必至重而又有望外之宥然則官之在人固有一定之命雖謫降與捶擊之細亦非人所能為也

鄉俗

永昌五十年前時有為詩者多可觀幼誦一絶云杜宇枝頭百舌吟何人不動惜芳心桃花織雨梨花雪鋪得春愁一寸深又題菜燈云草堂照破虀鹽夣華屋燒殘肉食心如此之類甚多先君五十以前好作詩故與之交徃為宻因竊記前詩其人姓陶名寧字致逺亦明經與今日為社學師者異矣

對父語

今閣老西涯李公子兆先颕敏有異才而不事舉業且日唯狎逰于巷曲公知之書于書屋之壁曰今日東街明日西街科場近了秀才秀才兆先見而別題于下曰今日黒風明日黃風調和鼎鼐相公相公蓋時適有多風之異故也一時喧傳都下至內寺俗夫亦能道之兆先不乆遂卒公竟無子以侄嗣

無以解

幼讀孟子集注無以則王乎朱注曰以已通無己必欲言之而不止也見下文共一千二百余言所以謂之言之而不止也及后滕文公問章則曰無以則有一焉朱注無解下文僅五句共二十三字作必言之而不止則于理不通后見管子言牧民不在多桓公曰善勿已如是又何以行之又桓公曰勿已其免覇乎又桓公答管仲曰無已則鮑叔牙可乎管仲云云桓公曰無已則賓胥無可乎無已字凡數出義皆非是言之不止之義且二字見于戰國之時文字甚多義皆更端之意或者彼時方言如此須以意會之自得若以言之不止解已誤作不得已解尤誤須于當時語言文字中求之方免誤矣

子糾非弟

程子以桓公為兄子糾為弟已質諸春秋荀子而辨之矣今以管子所載觀之尤為可見管子載齊僖公生公子諸兒公子糾公子小白使鮑叔傅小白鮑叔辭稱疾不出管仲與召忽見之曰何故不出鮑叔曰知子莫若父知臣莫若君今君知臣之不肖也是以使賤臣侍小白也賤臣知棄矣召忽曰子固辭無出吾權任子以死亡必免子管仲曰不可召忽曰可吾觀小白必不為后矣管仲曰不然夫國人憎怨糾之母以及糾之身而憐小白之無母也諸兒長而賤事未可知也云云則子糾為桓公之兄明矣諸兒立為襄公弒于公孫無知而無知又弒于雍廩則子糾當立明甚桓公以弟弒兄不可異論矣程子通置不考只取漢薄昭與淮南厲王書有齊桓殺其弟以反國一語為證夫厲王張敖所進羙人之子嘗呼文帝為大兄而驕甚故昭一時為書因以子糾為弟而見殺于兄桓公殆以糾比厲王以桓公比文帝以警之也豈可以為信而盡廢漢前諸記乎程子之誤明甚而朱子再不考究則是昭一時書札有為之言顧可加諸春秋傳記管子之上哉斷不然矣

解禮誤

予為稽勲員外郎時江夏劉主事績以陳澔禮記集說涂去什四因與之議其說真有考據而陳之說良非也后孫九峰知之謂予曰陳氏說朝廷已頒降天下不可以劉言改易語人也予遂棄之今追思之誠有補陳之不足正陳之舛誤者只縁劉狂誕自髙又制行不檢任情放言不乆遂出守鎮江府仍不率矩度遂去官而并其說禮之善考索之慱不惟人不及知而予亦忘矣惜哉

死義

成化乙巳江西郭御史紳為予言初選黃巖知縣文選黃郎中孔昭謝翰林鐸俾之訪正學方公之后遂極意尋訪終無所得蓋方公當死難之時有誅十一族不恤之對故親知罔不罹禍迨洪熈將改元始蒙仁廟以太子令旨釋宥然已無存者矣自后毎聞大夫士論公之死以為只如張公紞周公是修軰道自足矣而過以口語犯文廟以自取誅夷慘毒如此謂為賢者之過中然以公之造履精粹豈以過中自處者蓋當時身受主知任天下事非張周二公軰比故必欲如是斯足以盡此心而無少歉再不暇他計也殆若曰我任君之天下而使至此我一死奚足以償之此其死義所以必至如斯之烈非無見而偶過也果從張周而心可安責可盡公豈好名與義而有所加尚者哉

刪述

史記孟嘗君傳刪去馮暖三窟之計最為有見矣至并暖問債畢收以何市而反孟嘗君曰視吾家所寡有者皆刪去卻別以守而責之息俞多為說要之暖為人收債非得其視吾所寡有之言其敢輙焚劵而返孟嘗君抑何以謝之也此一段似戰國策所記近人情為實事而史記更刪之雖文與理皆周備恐終不如策之情實得真也細玩之自見

天路

楚辭山鬼曰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后來朱子在天字作句而謂韓昌黎詩用天路幽險難追攀亦誤近見古賦用天路者甚多如班固通幽賦曰仰天路而同軌馮衍顯志賦曰唯天路之同軌且易亦有天衢之亨安知屈子不用天路而必以路字屬下句乎殆不可曉也己

都御史

今之左右都御史即秦漢之御史大夫也當時稱為亞相今之左右副都御史即漢之御史中丞也又謂之宮正今之左右僉都御史漢唐宋初無此官故亦通稱為中丞若少別焉后魏嘗以中丞為中尉舉以為稱亦可矣

言官選

弘治中一給事中上疏為急救社稷事其言曰見今強敵欵塞社稷甚危宜急招人納粟以救社稷后值考察又一給事中上疏言外官多賄賂大臣紿主顧以庇之請朝覲官到令緝事衙門遣官校于門外秤盤其行李孫九峰以疏示予予以為是吏部之所考選者今復何言孫后選科道稍不專于胡胖長且訪其友行得人頗精孫出則仍舊矣曰此有英廟旨疇敢易之由是以胡胖長為主以考論為名矣故有謡曰選科全不在文章但要生的胡胖長更有一般堪笑處衣裳穿得硬幫幫然豈止衣裳哉穿厚底靴以示長干內外勢權以交薦殆不可勝記矣予承乏文選適將考選科道因欲法孫意又以舉業論不足見人識見文學乃以前代諌疏命題先考教官之備選者凡三十余人無知諫疏體者眾為一閧以為異遂通仍舊而公論猶謂法孫之稍訪其行為是今掌銓者不知文學而剛愎自用遂假不拘形體而惟私惟利惟請托是主既不訪行又不主胡胖長又不看論優劣見閣下閣老焦公芳王公鏊皆大驚駭夫以人物選固是矣一于人物而通不計其學與行已非況通不計人物乎又以舉業論定之已失其所謂學矣而幷此又不論一唯私意人情是從如是而望言官通逹國體公于是非枉直足以發之筆端傳之后世以感動朝廷其可得乎宜乎急救社稷則請招人納粟求清黜陟則請秤官行李也志淳以為皆吏部之所考選亦或近本之說而自愧斯言則多矣

定字

史記時用定字如陳王定死主父定死之類不一后此不見用唯宋書內見之也然作實作信作真亦通但不若定字樸而文也

雞囗〈嵕,去山〉

雞囗〈嵕,去山〉菌類也唯永昌所產為羙且多云南亦有頗粗永昌以東至永平縣界尤多但鎮守索之動百觔夷人制之鹵莽故通不可食此物惟六月大雷后斯出于山中或在松下或在林間不定也出一日采者朶小而嫩五六日即爛矣采得洗取土量以鹽煑烘干少有煙即不堪食采后過夜則香味俱盡所以為難雞以其形言囗〈嵕,去山〉飛而斂足貌雞作蟻全誤囗〈嵕,去山〉作囗〈土從〉以為菌亦通

斗母法

天順初武功伯徐公有貞謫予郡居法明寺之歸休庵士欲見之者候至已刻因詢諸僧僧云公毎夜禮斗至三鼓后方寢好事者訪其繇曰公為廵撫時聞一老僧善相且前知因訪之至則老僧不為禮公甚怒老僧曰茲來吾能救公一死何怒欲返公驚其言強坐老僧曰公此去官極品由文轉武但亦遭極刑公懼乃請于老僧授以法令必急方行后天順改元公以功為武功伯入閣尋為石亨所陷置獄明日將行刑其夜大風吹折大明門壞下馬牌亦吹去公遂得謫此語皆有據矣然以一老僧而能以術救一大臣之死命于理亦礙予意僧或有異術前知其事故假此以屈之而侈其術之神也果曰命當極刑夫豈術之所能遁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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