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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廣異記
  • 戴孚
  • 4780字
  • 2015-12-20 17:12:40

衡山隱者,不知姓名,數因賣藥,往來岳寺寄宿。或時四五日無所食,僧徒怪之。復賣藥至僧所,寺眾見不食,知是異人,敬接甚厚。會樂人將女詣寺,其女有色,眾欲取之,父母求五百千,莫不引退。隱者聞女嫁,邀僧往看,喜欲取之,仍將黃金兩挺,正二百兩,謂女父曰:“此金直七百貫,今亦不論。”付金畢,將云。樂師時充官,便倉卒使別,隱者示其所居,云:“去此四十余里,但至山當知也。”女父母事畢憶女,乃往訪之,正見朱門崇麗,扣門,隱者與女俱出迎接。初至一食,便不復饑。留連五六日,亦不思食。父母將還,隱者以五色籍盛黃金五挺贈送,謂父母曰:“此間深邃,不復人居,此后無煩更求也。”其后父母重往,但見山草,無復人居,方知神仙之窟。

潘尊師

嵩山道士潘尊師名法正,蓋高道者也。唐開元中,謂弟子司馬煉師曰:“陶弘景為嵩山伯,于今百年矣。頃自上帝求替,帝令舉所知以代,弘景舉余。文籍已定,吾行不得久住人間矣。”不數日,乃尸解而去。其后登封縣嵩陽觀西,有龍湫,居人張辿者,以陰器于湫上洗濯,俄為人所攝。行可數里,至一甲第,門前悉是群龍。入門十余步,有大廳事,見法正當廳而坐,手持朱筆理書,問辿曰:“汝是觀側人,亦識我否?”曰:“識,是潘尊師。”法正問辿:“何以污群龍室?”辿載拜謝罪。又問:“汝識司馬道士否?”辿曰:“識之。”法正云:“今放汝還。”遂持幾上白羽扇謂辿曰:“為我寄司馬道士,何不來而戀世間樂耶?”使人送辿出水上,辿見其尸臥在岸上,心惡之,奄然如夢,遂活。司馬道士見羽扇,悲涕曰:“此吾師平素所執,亡時以置棺中,今君持來,明吾師見在不虛也。”乃深入山,數年而卒。

秦時婦人

唐開元中,代州都督以五臺多客僧,恐妖偽事起,非有住持者悉逐之⊥僧懼逐,多權竄山谷。有法朗者,深入雁門山,幽澗之中有石洞,容人出入,郎多赍乾糧,欲住此山。遂尋洞入,數百步漸闊,至平地,涉流水。渡一岸,日月甚明。更行二里,至草屋中,有婦人。并衣草葉,容色端麗,見僧懼愕,問云:“汝乃何人?”僧曰:“我人也。”婦人笑云:“寧有人形骸如此!”僧曰:“我事佛,佛須擯落形骸,故爾。”因問佛是何者,僧具言之。相顧笑曰:“語甚有理。”復問宗旨如何,僧為講《金剛經》,稱善數四。僧因問:“此處是何世界?”婦人云:“我自秦人,隨蒙恬筑長城,恬多使婦人,我等不勝其弊,逃竄至此。初食草根,得以不死。此來亦不知年歲,不復至人間。”遂留僧,以草根哺之,澀不可食。僧住此四十余日,暫辭,出人間求食。及至代州,備糧更去,則迷不知其所矣。

何二娘

廣州有何二娘者,以織鞋子為業,年二十,與母居。素不修仙術,忽謂母曰:“住此悶,意欲行游。”后一日便飛去。上羅浮?山寺。山僧問其來由,答云:“愿事和尚。”自爾恒留居止。初不飲食,每為寺眾采山果充齋,亦不知其所取。羅浮囗山北是循州,去南海四百里,循州山寺有楊梅樹,大數十圍,何氏每采其實,及齋而返。后循州山寺僧至羅浮?山,說云:“某月日有仙女來采楊梅。”驗之,果是何氏所采之日也。由此遠近知其得仙。后乃不復居寺,或旬月則一來耳。唐開元中,敕令黃門使往廣州求何氏,得之,與使俱入京。中途,黃門使悅其色,意欲挑之而未言,忽云:“中使有如此心,不可留矣。”言畢,踴身而去,不知所之。其后絕跡不至人間矣。

邊洞玄

唐開元年,冀州棗強縣女道士邊洞玄,學道服餌四十年,年八十四歲。忽有老人,持一器湯餅。來詣洞玄,曰:“吾是三山仙人,以汝得道,故來相取。此湯餅是玉英之粉,神仙所貴,頃來得道者多服之,爾但服無疑,后七日必當羽化。”洞玄食畢,老人曰:“吾今先行,汝后來也。”言訖不見。后日,洞玄忽覺身輕,齒發盡換,謂弟子曰:“上清見召,不久當往,顧念汝等,能不恨恨。善修吾道,無為樂人間事,為土棺散魂耳!”滿七日,弟子等晨往問訊動止,已見紫云昏凝,遍滿庭戶,又聞空中有數人語,乃不敢入,悉止門外。須臾門開,洞玄乃乘紫云,竦身空中立,去地百余尺,與諸弟子及法侶等辭訣。時刺史源復與官吏百姓等數萬人,皆遙瞻禮。有頃,日出,紫氣化為五色云,洞玄冉冉而上,久之方滅。

張連翹

黃梅縣女道士張連翹者,年八九歲。常持瓶汲水,忽見井中有蓮花如小盤,漸漸出井口,往取便縮,不取又出,如是數四,遂入井。家人怪久不回,往視,見連翹立井水上。及出,忽得笑疾,問其故,云:“有人自后以手觸其腋,癢不可忍。”父母以為鬼魅所加,中夜潛移之舅族,方不笑。頃之,又還其家,云:“饑求食。”日食數斗米飯,雖夜,置菹肴于臥所,覺即食之,如是六七日,乃聞食臭,自爾不復食。歲時或進三四顆棗,父母因命出家為道士。年十八,晝日于觀中獨坐,見天上墮兩錢,連翹起就拾之。鄰家婦人乃推籬倒,亦爭拾。連翹以身據錢上,又與黃藥三丸,遽起取之。婦人擘手奪一丸去。因吞二丸,俄而皆死。連翹頃之醒,便覺力強神清,倍于常日。其婦人吞一丸,經日方蘇,飲食如故。天寶末,連翹在觀,忽悲思父母,如有所適之意。百姓邑官皆見五色云擁一寶輿,自天而下。人謂連翹已去,爭來看視。連翹初無所覺,云亦消散。諭者云:“人眾故不去。”連翹至今猶在,兩脅相合,形體枯悴,而無所食矣。

輔神通

道士輔神通者,家在蜀州,幼而孤貧,恒為人牧牛以自給。神通牧所,恒見一道士往來,因爾致敬相識。數載,道士謂神通曰:“能為弟子否?”答曰:“甚快。”乃引神通入水中,謂通曰:“我入之時,汝宜隨之,無憚為也。”既入,使至其居所,屋宇嚴潔,有藥囊丹灶,床下悉大還丹。遂使神通看火,兼教黃白之術。經三年,神通已年二十余,思憶人間,會道士不在,乃盜還丹,別貯一處。道士歸,問其丹何在,神通便推不見。道士嘆息曰:“吾欲授汝道要,汝今若是,曷足授!我雖備解諸法,然無益長生也。”引至他道逐去,便出。神通甚悅,崎嶇洞穴,以藥自資,七十余日方至人間。其后厭世事,追思道士,聞其往來在蜀州開元觀,遂請配度,隸名于是。其后聞道士至,往候后,輒云已出。如是數十度,終不得見。神通私以金百斤與房中奴,令道士來可馳報,奴得金后,頻來報,更不得見。蜀州刺史奏神通曉黃白,玄宗試之皆驗。每先以土鍋煮水銀,隨帝所請,以少藥投之,應手而變。帝求得其術,會祿山之亂乃止。

鄭相如

鄭虔工詩嗜酒,性甚閑放。玄宗愛其曠達,欲致之郎署,又以其不事事,故特置廣文館,命虔為博士,名籍甚著。門庭車馬,無非才俊。有鄭相如者,滄洲人。應進士舉入京,聞虔重名,以宗姓因謁。虔因之敘叔侄,見其老倒,未甚敬之。后數日謁,虔獨與坐,問其藝業,相如笑謂虔曰:“叔未知相如,應以凡人遇,然人未易知,既見問,敢不盡其詞!相如若在孔門,當處四科,猶居游、夏之右,若叔在孔門,不得列為四科。今生不遇時,而應此常調,但銷聲晦跡而已。”虔聞之甚驚,請窮其說,相如曰:“孔子稱其或繼周者,雖百世可知之也。今相如亦知之。然國家至開元三十年,當改年號,后十五年,當有難。天下至此,兵革興焉。賊臣篡位,當此時。叔應授偽官,列在朝省,仍為其累,愿守臣節,可以免焉。此后蒼生涂炭未已,相如今年進士及第,五選得授衢州信安尉,至三考,死于衢州,官祿如此,不可強致也。”其年果進士及第。辭虔歸鄉,及期而選,見虔京師。為吏部一注信安尉,相如有喜色,于是辭虔赴任。初一考,問衢州考吏曰:“鄭相如何?”曰:“甚善。”問其政,曰:“如古人。”二考又考之,曰:“無恙。”三考又問之,考吏曰:“相如屑后,暴疾不起。”虔甚驚嘆,方思其言。又天寶十五年,祿山反,遣兵入京城,收諸官吏赴洛陽。虔時為著作郎,抑授水部郎中。及克復,貶衢州司戶,至任而終,竟一如相如之言也。

婺州金剛

婺州開元寺門有二金剛,世稱其神,鳥雀不敢近,疾病祈禱者累有驗,往來致敬—元中,州判司于寺門樓上宴會,眾人皆言金剛在此,不可,一人曰:“土耳,何能為!”乃以酒肉內口。須臾,樓上云昏電掣,既風且雷,酒肉飛揚,眾人危懼。獨汙金剛者,曳出樓外數十丈而震死。

長安縣系囚

唐長安縣死囚,入獄后四十余日,誦《金剛經》不輟口,臨決脫枷。枷頭放光,長數十丈,照耀一縣。縣令奏聞,玄宗遂釋其罪。

盧氏

唐開元中,有盧氏者,寄住滑州。晝日閑坐廳事,見二黃衫人入門,盧問為誰,答曰:“是里正,奉帖追公。”盧甚愕然,問:“何故相追?”因求帖觀。見封上作衛縣字,遂開,文字錯謬,不復似人書。怪而詰焉,吏言:“奉命相追,不知何故。”俄見馬已備在階下,不得已上馬去。顧見其尸,坐在床上,心甚惡之。倉卒之際,不知是死,又見馬出不由門,皆行墻上,乃驚愕下泣,方知必死,恨不得與母妹等別。行可數十里,至一城,城甚壯麗,問此何城,吏言:“乃王國,即追君所司。”入城后,吏欲將盧見王,經一院過,問此何院,吏曰:“是御史大夫院。”因問院大夫何姓名,云:“姓李名某。”盧驚喜,白吏曰:“此我表兄,令吏通刺。”須臾便出,相見甚喜,具言平昔,延入坐語,大夫謂曰:“弟之念誦,功德甚多,良由《金剛經》是圣教之骨髓,乃深不可思議功德者也。”盧初入院中,見數十人,皆是衣冠,其后太半系在網中,或無衣,或露頂。盧問“此悉何人?”云:“是陽地衣冠,網中悉緣罪重,弟若能為一說法,見之者悉得升天。”遂命取高座,令盧升坐,誦《金剛般若波羅密經》。網中人已有出頭者,至半之后,皆出地上,或褒衣大袖,或乘車御云,誦既終,往生都盡。及人謁見,王呼為法師,致敬甚厚。王云:“君大不可思議,算又不盡。”嘆念誦之功,尋令向吏送之回。既至舍,見家人披頭哭泣,尸臥地上,心甚惻然。俄有一婢従庭前入堂,吏令隨上階,及前,魂神忽已入體,因此遂活。

陳利賓

陳利賓者,會稽人。弱冠明經擢第,善屬文,詩入《金門集》,釋褐長城尉。少誦《金剛經》,每至厄難,多獲其助—元中,賓自會稽江。行之東陽。會天久雨,江水彌漫,賓與其徒二十余船同發,乘風掛帆。須臾,天色昧暗,風勢益壯,至界石竇上,水擁閼眾流而下,波濤沖擊,勢不得泊。其前輩二十余舟,皆至竇口而敗。舟人懼,利賓忙遽誦《金剛經》,至眾流所,忽有一物,狀如赤龍,橫出扶舟,因得上。議者為誦經之功。

王宏

王宏者,少以漁獵為事。唐天寶中,嘗放鷹逐兔,走入穴,宏隨探之,得《金剛般若經》一卷,自此遂不獵云。

田氏

易州參軍田氏,性好畋獵,恒養鷹犬為事。唐天寶初,易州放鷹,于叢林棘上見一卷書,取視之,乃《金剛經》也。自爾發心持誦,數年已誦二千余遍,然畋獵亦不輟。后遇疾,暴卒數日,被追至地府,見諸鳥獸,周回數畝,従己征命。頃之,隨到見王,問:“罪何多也!”田無以對。王令所由領往推問,其徒十人。至吏局,吏令啟口,以一丸藥擲口中,便成烈火遍身,須臾灰滅,俄復成人,如是六七輩。至田氏,累三丸而不見火狀,束乃怪之。復引見王,具以實白。王問:“在生作何福業?”田氏云:“初以畋獵為事。”王重問,云:“在生之時,于易州棘上得《金剛經》,持誦已二千余遍。”王云:“正此滅一切罪。”命左右檢田氏福簿,還白如言。王自令田氏誦經,才三紙,回視庭中禽獸,并不復見。誦畢,王稱美之,云:“誦二千遍,延十五年壽。”遂得放還。

李惟燕

建德縣令李惟燕,少持《金剛經》。唐天寶末,惟燕為余姚部參軍,秩滿北歸,過五丈店,屬上虞江埭塘破,水竭,時中夜晦螟,四回無人。此路舊多劫盜,惟燕舟中有吳綾數百匹,懼為賊所取,因持一劍至舡前誦經。三更后,見堤上兩炬火,自遠而至,惟燕疑是村人衛己。火去舡百步,便卻復回,心頗異之。愈益厲聲誦經,亦竊自思云:“火之所為,得非金剛經力乎?”時塘水竭而塘外水滿,惟燕便心念,塘破當得水助。半夕之后,忽聞船頭有流水聲,驚云:“塘闊數丈,何由得破?”久之,稍覺船浮,及明,河水已滿。對船所一孔,大數尺,乃知誦《金剛經》之助云。惟燕弟惟玉見任虔州別駕,見其兄誦經有功,因效之。后泛舟出峽,水急櫓折,船將欲敗,乃力念經,忽見一櫓隨流而下,遂獲濟。其族人亦常誦金剛經,遇安祿山之亂,伏于荒草。賊將至,思得一鞋以走,俄有物落其背,驚視,乃新鞋也。

孫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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