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皇帝諭敕壹道
皇帝敕諭方廣寺住持及僧眾人等:朕惟佛氏之教,具在經典,用以化導善類,覺悟群迷,于護國佑民不為無助。茲者圣母慈圣宣文明肅皇太后命工刊印續入藏經十一函,并舊刻藏經六百三十七函,通行頒布于本寺。爾等務須莊嚴持誦,尊奉珍臧。不許諸色人等故行褻玩,致有遺失損壞。特賜護持,以垂永久。欽哉!故諭
之 寶 萬歷二十二年月
原志序
蓮峰翰墨志序
南山之留,余與師泉劉君、訥溪周君時對床。方廣住僧真定持所藏晦庵、南軒二先生暨當時諸賢先后所遺題詠欲為山志,以傳山中。曰:“無俾茲山,遭名賢多而守之者,顧落寞也,亦蘄子有續焉。且將持此為高客款也。”余曰:“可也。”岳之勝也,高則祝融,深則蓮華。或曰,高不可以久居,深可探焉。高覽而深探,岳之勝也。斯志也,蓋具見乎深林窈壑為深棲之勝者矣。然在今距宋乾道,蓋三百余年,何倏如昨日也!宇宙寥廓,俯仰今昔,不有感于游人者乎?二翁遺響,至今日諸賢可以指計焉,何蹤跡希闊也?豈曰花源路迷,石梁云隔者類邪!言之可誦不一也。而固有厭塵鞅者,抒幽憤者,適恬曠者,肆遐覽而寄閎談者,深探邃論,皇皇焉,身若營乎千古者。知言者之于斯也,察性情矣,區人倫矣,其道污隆,其時升降,可以觀,可以興然者矣。然則君子之至于斯也,可以資德矣。登高而作賦,獨云乎哉!茲山僧款客,奚止于茗具蔬盤,亦奚止清泉白石,煙樹云蘿,畢供其所有者哉!亦奚止乎其巖棲堪寄,為不落寞也哉!因書其簡,且為正其次第,題詠之后,志二賢祀典祠田,并其寺業修復之跡云。嘉靖壬子冬十一月長至前七日,三峰山人前監察御史安城劉陽序。
壬子之夏,余求師友于安城,與師泉、三峰二君子聚講數月。秋,復同入南山。至是過蓮峰下,謁晦庵、南軒兩先生祠。祠在方廣寺,云兩先生嘗宿此,故祠之。感仰興懷,旬余不能去。寺僧真定輩裒集今昔諸吟詠,刻梓以永茲山勝事。三峰劉君為次第而序之詳矣。余于茲抑有感焉,恒言曰“地靈人杰”,是以人之賢不肖責之地也。人亦有言“人杰地靈”,是亦地之暗系于人也。觀茲集焉,辨矣。南岳之蓮花峰,在崇崗絕洞中,深入而幽潛,八峰矯好,若青蓮出水,蛻埃壗立,凈明奇麗,岳之一勝也。禪修寂學者,往往擇而棲焉,宜其人之高潔遠俗,世緣不能染也。然惟傳梁之時有高僧惠海,跡似影響。嘉靖初有潔空者,堅志苫行,復興法門,是興廢由夫人也。名賢貴客,選勝搜奇,游觀必至,然惟宋之兩先生及近代諸君子數篇,其勝已曄然增輝,視和璞白珩有光焉,是章暗由夫人也。觀茲集焉,辨矣。茲集誠茲山之墨寶乎!寺僧能世修其師之志行不替,茲山之興而章也,其有既乎?兩先生不遠千里,會友問學,風雨冰雪,淬志彌勵,笑談詠歌,箴規斯存,其一游一息一話一字,人皆愛慕敬仰之不置也,固宜。后來君子,遐心苦志,時發泄于吟詠間,非徒寄興于山水者。茲集也,可以尚友,可以考德,可以稽往,可以知來,覽者將有取焉。余過時荒學,仰止前修,負良朋而愧山靈也。謹題末簡,用記永懷云。嘉靖三十一年壬子冬臘月八日,宛陵周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