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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揮麈錄
  • 王明清
  • 4813字
  • 2015-12-20 13:54:48

近日官制紊亂

祖宗以來,除拜二府,必遷六曹侍郎或諫大夫,當時為寄祿官,在今皆太中大夫以上,是以從官入參機務也。登兩制,必左右正言前行郎中為之,今承議郎以上,是以朝臣而論思獻納也。元豐官制行,裕陵考《唐六典》太宗用魏鄭公為秘書監參知機務故事,易執政為中大夫,王和父、蒲傳正是矣。而從臣易為通直郎,猶曰朝官,舒、徐禧是也。已為殺矣。近日錢師魏登政府,坐謬舉降三官,明清即以啟之,以謂自昔以來,未有朝請大夫而參知政事者,且大臣有過,當去位,不當降罰。不報。

歐陽文忠與劉原父書,問答入閣儀詞

明清嘗觀歐陽文忠與劉{備逯}父書問答入閣儀詞甚諄,復見兩賢文集中。近閱田宣簡《儒林公議》,語簡而詳,今載于左:“國家承五代大亂之余,每朔望起居及常朝,并無仗衛,或數年始一立冬正仗,當世人士或不識朝廷容衛,迄至缺然。太宗朝,常詔史館修撰楊徽之等校定《入閣舊圖》,時江南張洎獻狀,述朝會之制得失明著且要云:‘今之乾元殿,即唐之含元殿也,在周為外朝,在唐為大朝,冬至、元日,立全仗,朝百國,在此殿也。今之文德殿,即唐之宣政殿,在周為中朝,在漢為前殿,在唐為正衙,凡朔望起居,冊拜后妃、皇太子、王公大臣,對四夷君長,試制策科舉人,在此殿也。昔東晉太極殿有東西閣,唐置紫宸上閣,法此制也。且人君恭己南面,向明而理,紫微黃屋,至尊至重,故巡幸則有大駕法從之盛,御殿則有勾陳羽衛之嚴,故雖只日常朝,亦猶立仗。前代謂之入閣儀者,蓋只日御紫宸上閣之時,先于宣政殿前立黃麾金吾仗,候勘契畢,喚仗即自東西閣門入,故謂之入閣。今朝廷且以文德正衙權宜為上閣,甚非憲度。況國家繼百王之后,天下隆平,凡曰憲章,咸從損益,惟視朝之禮,尚自因循。竊見長春殿正與文德殿南北相對,殿前地位,連橫街亦甚廣博,伏請改創此殿作上閣,為只日立仗視朝之所。其崇政殿,即唐之延英是也,為雙日常時聽斷之所。庶乎臨御之式,允協前經。今論以入閣儀注為朝廷非常之禮,甚無謂也。臣竊按舊史,中書、門下、御史臺謂之三署,為侍從供奉之官。今常朝之日,侍從官先次入殿庭東西立定,俟正班入,一時起居,其侍從官則東西對拜,甚失北面朝謁之禮。今請準舊儀,侍從官先次入,起居畢,在左右分行侍立于丹墀之下,故謂之蛾眉班;然后宰相率執政班入起居,庶免侍從官有東西對拜之文,得遵正禮?!翍c歷三年,予知制誥時,始詔臺省侍從官隨宰相正班北面起居,其他則無所更焉?!?

吳縝著《唐史糾繆》、《五代史纂誤》之因

嘉中,詔宋景文、歐陽文忠諸公重修《唐書》。時有蜀人吳縝者,初登第,因范景仁而請于文忠,愿預官屬之末,上書文忠,言甚懇切,文忠以其年少輕佻距之,縝鞅鞅而去。逮夫《新書》之成,乃從其間指摘瑕疵,為《糾繆》一書。至元中,縝游宦蹉跎,老為郡守,與《五代史纂誤》俱刊行之。紹興中,福唐吳仲實元美為湖州教授,復刻于郡庠,且作后序,以謂針膏盲、起廢疾,杜預實為左氏之忠臣,然不知縝著書之本意也。(張仲宗云)

《皇王寶運錄》載黃巢王氣一事,歐陽文忠未曾見

明清家有《續皇王寶運錄》一書,凡十卷,王景彝家所藏,印識存焉。多敘唐中葉以后事,至于詔令文檄悉備?!短剖贰沸屡f二書之闕文也。但殊乏文華。所恨宋景文、歐陽文忠諸公未曾見之。其載黃巢正氣一事,盡存舊詞,姑綴于編:“中和三年夏,太白先生,自號太白山人,不拘禮則。又云姓王,竟不知何許人也。金州耆宿云:‘每三年見入州市一度。啟見此先生賣藥,已僅三四十年,顏貌不改不老?!淠晗牧氯?,太白山人修謁金州刺史檢校尚書左仆射兼御史大夫崔堯封云:‘本州直北有牛山,傍有黃巢谷、金桶水。且大寇之帥黃巢凌劫州縣,盜據上京,近已六年。又偽國大齊,年號金統。必慮王氣在北牛山。伏請聞奏蜀京,掘破牛山,則此賊自敗散?!瘓蚍饴犞笙?,且具茶果,與之言話。移時,太白山人禮揖而去。堯封遂與州官商量,點諸縣義丁男,日使萬工掘牛山,一個月余,其山后崖崩十丈以來,有一石桶,桶深三尺,徑三尺,桶中有一頭黃腰獸,桶上有一劍,長三尺,黃腰見之,乃呦然數聲,自撲而死。堯封遂封劍及畫所掘地圖所見石桶事件聞奏。僖宗大悅,尋加堯封檢校司徒,封博陵侯。黃巢至秋果衰,是歲中原克平。”如昭洗王涯等七家之詔,亦見是書也。

京官朝參差回,綱船乘歸

舊制,京官造朝,不許步行。每自外任代還朝參日,步軍司即差兵士三人馬一匹隨從,得差遣。朝辭畢,所屬徑關排岸司應副回綱船乘座以歸,如在蘇、杭間居止,即差浙西綱船。選人改官,授告有日,閣門關步軍司差人馬,如五人改官,即五騎、十五人伺候。內前授告了,各乘馬。以故一時戲語云:“宜徐行,照管踏了選人?!?

人不堪命,皆去為盜

祖宗開國以來,西北兵革既定,故寬其賦役,民間生業,每三畝之地,止收一畝之稅,緣此公私富庶,人不思亂。政和間,謀利之臣建議,以為彼處減匿稅賦,乃創置一司,號西城所,命內侍李彥主治之,盡行根刷拘催,專供御前支用。州縣官吏,無卻顧之心,竭澤而漁,急如星火。其推行為尤者,京東漕臣王宓、劉寄是也。人不堪命,遂皆去而為盜。胡馬未南牧,河北蜂起。游宦商賈,已不可行。至靖康初,智勇俱困。有啟于欽宗者,命斬彥,竄斥宓、寄,以徇下寬恤之詔,然無鄉從之心矣。其后散為巨寇于江、淮間,如張遇、曹成、鐘相、李成之徒,皆其人也。外舅云。

宰相奏補于第,止授九品京官,自呂文穆始

沈義倫、盧多遜為相,其子起家即授水部員外郎,后遂以為常,今之朝奉郎也。呂文穆為相,當任子,奏曰:“臣忝甲科及第釋褐,止授九品京官。況天下才能,老于巖穴,不能沾寸祿者多矣。今臣男始離襁褓,膺此寵命,恐罹譴責。乞以臣釋褐時所授官補之。”自是止授九品京秩,因以為定制,以至今日。

通判運判所舉人數沿革

太平興國五年,詔通判得舉選人充京官。運判所舉人數,與提刑等。至熙寧三年,置諸路提舉常平廣惠倉,各添舉員。有旨:今后通判更不舉選人充京官,運判比提刑減人數之半。

磨勘進秩,自孫何耿望建言始

唐制,郊祀行慶,止進勛階。五代肆赦,例遷官秩。本朝因之,未暇革也。章圣時,左司諫孫何與起居郎耿望言其非制,上嘉納之,遂定三年磨勘進秩之法。(《孫鄰幾家傳》云)

富文忠封還詞頭,盧襄贊執奏不行

官制未改時,知制誥今之中書舍人,但演詞而已,不聞繳駁也??刀ǘ辏晃闹覟橹普a。先是,昭陵聘后蜀中,有王氏女,姿色冠世,入京備選。章獻一見,以為妖艷太甚,恐不利于少主,乃以嫁其侄從德,而擇郭后位中宮。上終不樂之。王氏之父蒙正由劉氏姻黨,屢典名藩。未幾,從德卒。至是,中批王氏封遂國夫人,許入禁中。文忠適當草制,封還,抗章甚力,遂并寢其旨。外制繳詞頭,蓋自此始。崇、觀奸佞用事,賄賂關節,干祈恩澤,多以御筆行下,朱書其旁云:“稽留時刻者,以大不恭論,流三千里?!比o所干預,大啟幸門,為宦途之捷徑。宣和五年,有黃冠丁希元者,得幸為侍晨道錄。自云晉公之孫。忽降御筆:“丁謂輔相真宗。逮仁宗即位,有定策之功。未經褒贈,可特贈少保。官其后五人。”時盧襄贊元為吏部尚書,袖其牘請對,啟于上云:“使謂過可湔洗,則累朝敘恤久矣,獨至今乎?倘罪惡顯然,一旦褒錄,豈不駭四方之聽?”于是命格不下。自是御筆遂有執奏不行者矣。二者皆甚盛之舉也。

張唐英述《仁宗政要》與《嘉名臣傳》

張唐英,字次功,西蜀人,與天覺為同胞兄也。熙寧中,仕至殿中侍御史。嘗述《仁宗政要》上于朝,又盡作昭陵朝宰執近臣知名之賢諸傳于其中,今世所謂《嘉名臣傳》者是也,特《政要》中一門耳,然印本亦未盡焉。明清家有《政要》全書可考。次功父文蔚,范蜀公作墓碑。

韓魏公、章子厚為山陵使

韓魏公嘉末以翊戴功輔英宗。既為永昭山陵使,使事畢而上不豫矣,不敢辭位。四載而永厚鼎成,以元宰復護葬于洛。魏公先自上疏云:“自有唐至于五代,山陵使事訖求去。今先帝已廟,而臣兩為山陵使,恬然不能援故事去位,則是不知典故,何以勝天下之責?雖陛下欲以私恩留臣,顧中外公議且謂臣何?”神宗再三留之,臥家不出。遂以司徒兩鎮節度使判鄉郡相州。元符末,章子厚為永泰山陵使。子厚專權之久,人情郁陶。有曾誕敷文者,作詞略云:“草草山陵職事,厭厭罷相情懷。”謂故事也。紹興間,會稽因山,秦會之為固位之計,乃除孟仁仲為樞密使,以代其行。仁仲不悟其機,事竣猶入國門。會之怒,諷言路引以論列,出典金陵。

韓魏公出判相州不敢預聞國命,呂吉父出守延安乞與樞密同奏事

熙寧初,韓魏公力辭機政,以司徒侍中判相州,已命未辭,忽報西邊有警,曾宣靖乞召公同議廷中,神宗從之,公辭云:“已去相位,今帥臣也。但當奉行詔書,豈敢預聞國論?”時人以為得體。元豐末,呂吉父以前兩地守延安過闕,乞與樞密院同奏事。上親批云:“弼臣議政,自請造前。輕躁矯誣,深駭朕聽。免朝辭,疾速之任?!币讯渎氈獑沃荨F浜蠹纲H建州安置,東坡先生行制,辭云:“輕躁矯誣,德音猶在。”謂此也。

丞相吳沖卿忌郭逵成功,其孫吳侔以左道伏誅

孫叔易近為先人言:“大觀中,自南京教授差作試官,回次朱仙鎮,閱邸報,吳侔兄弟以左道伏誅。坐中監鎮使臣云::某少日作吳沖卿丞相直省官,親見元豐中交趾李乾德陷邕、廉州,詔郭逵討之。神宗問所以平交趾者,逵曰:兵難預度,愿馳至邕管上方略。師往,遂復邕州。進次富良江,又破之,獲賊將洪真太子者,于是乾德議降。而逵以重兵壓富良江,與交人止一水之隔。沖卿忌其成功,堂帖令班師。逵逗遛不進,交人大入,全軍皆覆,逵坐貶秩。侔、儲,沖卿孫也。此蓋天報之云。’當時詩人陳傳作《佐郎將》云:‘林中生致左郎將,名工頭顱十四五。乾德可禽嗟不謀,同惡相濟能包羞?降書冉冉過中洲,中軍傳呼笑點頭。蠻首算成勿藥喜,君臣稱觴弭多壘。元戎凱旋隔天水,夜經桄榔趨決里。驅將十萬人性命,換得交州數張紙?!?

新法之行施于天下,獨永康無和買

明清《前錄》載和買起于王絲。后閱范蜀公《東齋記事》云:“太宗時,馬元方為三司判官,建言方春民乏絕時,預給官錢貸之,至夏秋令輸絹于官。和買綢絹,蓋始于此。”然在昔止是一時權宜,措置于一歲之間,或行于一郡邑而已。至熙寧新法,乃施之天下,示為準則。是時越州會稽縣民繁而貪,所貸最多,舊額不除,至今為害而不能革。惟婺州永康縣有一桀黠老農,鼓帥鄉民,不令稱貸,且云:“官中豈可打交道邪?”眾不敢請。獨此一邑,遂無是患。聞今不然。

刑和叔用章子厚語以答虜使

紹圣初,孟后廢,處道宮。偶遼國遣使來,詔命邢和叔館之。邢白時宰章子厚曰:“北使萬一問及瑤華事,何以為詞?”子厚曰:“當云罪如詔書?!币讯比瞬患爸?,忽問曰:“南朝近日行遣元人,何邪?”邢即以子厚語答之。歸奏,泰陵大喜,以謂善于專對。(劉季高云)

呂氏為侍郎者三人,俱有子孫為相

五代時有姓呂為侍郎者三人,皆各族,俱有后,仕本朝為相。呂琦,晉天福為兵部侍郎,曾孫文惠端相太宗。呂夢奇,后唐長興中為兵部侍郎,孫文穆蒙正相太宗,曾孫文靖夷簡相仁宗,衣冠最盛,已具《前錄》。呂咸休,周顯德中為戶部侍郎,七世孫正愍大防,相哲宗。異哉!

邵堯夫譏富鄭公肉食者鄙

富鄭公晚居西都,嘗會客于第中,邵康節與焉。因食羊肉,鄭公顧康節云:“煮羊惟堂中為勝,堯夫所未知也。”康節云:“野人豈識堂食之味,但林下蔬筍,則常吃耳?!编嵐鋈辉唬骸板鍪а??!保ㄉ酃珴疲?

總管之總字,但從手不從絲

治平初,詔改諸路馬步軍部署為總管,避厚陵名也。考之前史,“總”字皆從手,合作“扌”字,非從絲無疑。出于一時稽考不審,沿襲至今,不可更矣。

李濤李擇常本出一族

李成季昭,元左史,自號樂靜居士,五代宰相李濤五世孫。濤至本朝,以兵部尚書莒國公致仕。尚書,當時階官也。其家自洛徙齊。成季猶子,漢老邴也,中興初,位政府,一時大詔令多出其手。秦少游作《李公擇常行狀》云:“遠祖濤,五代時號稱名臣,仕皇朝為兵部尚書,封莒國公。莒公少時仕于湖南,有一子留江南,公其裔孫也。所以今為南康建昌人,世號山房李氏。”成季與公擇,鄉里雖各南北,要是本出一族,子孫皆鼎盛,不知后來兩家曾敘昭穆否耳。

陳崇儀廟食事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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