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山》三秩三十卷
《金樓秘訣》一秩二十二卷
《周易義疏》三秩三十卷
《禮雜私記》五秩五十卷
右四件,一百三十二卷,甲部
《注前漢書》十二秩一百一十五卷
《孝德傳》三秩三十卷
《忠臣傳》三秩三十卷
《丹陽尹傳》一秩十卷
《仙異傳》一秩三卷
《黃爾自序》一秩三卷
《全德志》一秩一卷
《懷舊志》一秩一卷
《研神記》一秩一卷
《晉仙傳》一秩五卷
《繁華傳》一秩三卷
右一十一件,二百一十一卷,乙部
《孝子義疏》一秩十卷
《玉韜》一秩十卷
《貢職圖》一秩一卷
《語對》三秩三十卷
《同姓同名錄》一秩一卷
《式苑》一秩三卷
《荊南志》一秩二卷
《江州記》一秩三卷
《奇字》二秩二十卷
《長州苑記》一秩三卷
《玉子訣》一秩三卷
《寶帳仙方》一秩三卷
《食要》一秩十卷
《辯林》二秩二十卷
《藥方》一秩十卷
《補闕子》一秩十卷
《譜》一秩十卷
《夢書》一秩十卷
右一十八件,一百六十卷,丙部
《安成煬王集》一秩四卷
《集》三秩三十卷
《碑集》十秩百卷
《詩英》一秩十卷
右四件,一百四十四卷,丁部
《內典博要》三秩三十卷
已上六百七十七卷
夫安親揚名,陳乎三德;立身行道,備乎六行。孝無優劣,能使甘泉自涌,鄰火不焚,地出兼金,天降神女,騰の自扌夔,嘯虎還仁,陳黃雀之祥,禽兼赤石之瑞,孟仁之筍出林,中華之梓生屋,感通之至良可稱。
余中年承乏,攝牧神州,戚里英賢,南冠俊髦。車如流水,俱踵許掾之門;人同連璧,咸登樂尹之館。
老聃貴弱,孔子貴仕,陳駢貴齊,楊朱貴己,而終為令德。
春風秋月,賞心樂事。凈竹節之船,驅桂條之馬。
洛城之前,猶有甄侯之館。
孝德傳序曰:“夫天經地義,圣人不加。原始要終,莫逾孝道,能使甘泉自涌,鄰火不焚,地出黃金,天降神女,感通之至,良有可稱。”
《上〈忠臣傳〉表》曰:“資父事君,實曰嚴敬。求忠出孝,義兼臣子。是以冬溫夏冫青,盡事君之節;進思將美,懷出奉之義。羲軒改物,殷周受命,三能十亂,九棘五臣,靡不夙夜在公,忠為令德。若使縉云得姓之子,姬昌魯衛之臣。是知禮合君親,孝忠一體,性與率由,因心致極。臣連華霄漢,憑暉日月。三握再吐,夙奉紫庭之慈;春詩秋禮,早蒙丹之訓。宣帝褒德麟閣,畫充國之形;顯宗念功云臺,圖仲華之象。”
《〈忠臣傳〉序》曰:“夫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之人之大寶曰位。因生所以盡孝,因位所以立忠。事君事父,資敬之禮寧異;為臣為子,率由之道斯一。忠為令德,竊所景行。且孝子列女逸民,咸有列傳,至于忠臣,曾無述制。今將發篋陳書,備加討論。”
《忠臣傳 諫爭篇序》曰:“富貴寵榮,人所不能忘也;刑戮流放,人所不能甘也。而士有冒雷庭,犯顏色,吐一言終,知自投鼎鑊,取離刀鋸,而曾不避者,其故何也?蓋傷茫茫禹跡,毀于一朝;赫赫宗周,滅成禾黍。何者?百世之后,王化漸頹,欽若之信既盡,解網之仁已泯,徒以繼體所及,守器攸歸。出則清警傳路,處則憑玉負。事無暫舛,意有必從,所謂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未嘗知憂,未嘗知懼。況惑褒人之巧笑,迷陽阿之妙舞,重之以刳,用之以逋逃。亦有傾天滅地,污宮潴社之罪;拔本塞源,裂冠毀冕之釁。于是策名委質,守死不二之臣,以剛腸疾惡之心,確乎貞一之性,不忍見霜露糜鹿,棲于宮寢;麥穗黍離,被于宗廟。故瀝血抽誠,披胸見款,焦爛于危年,甘滅亡于昔日,冀桐宮有反道之明,望夷無不言之恨,而九重懸遠,百雉嚴絕,丹心莫亮,白刃先指,見之者掩目,聞之者傷心。然后鳴條有不收之魂,商郊致白旗之戮。”
《忠臣傳 死節篇序》曰:“自非識君臣之大體,鑒生死之宏分,何以能滅七尺之軀,殉一顧之感。然平路康衢,從容之道進;危涂險徑,忠貞之節興。登平路者易為功,涉險途者難為力。從容之用,世不乏人;忠貞之概,時難屢有。”
《〈丹陽尹傳〉序》曰:“傳曰大夫受郡,《漢書》曰:‘尹者,正也。’及其用人,實難斯授。廣漢和顏接下,子高自輔經術。孫寶行嚴霜之誅,袁宏留冬日之愛。自二京板蕩,五馬南渡,固乃上燭天文,下應地理,爾其地勢可得而言。東以赤山為成皋,南以長淮為伊洛,北以鐘山為華阜,西以大江為黃河,既變淮海為神州,亦即丹陽為京尹。雖得人之盛,頗愧前賢;而眄遇之深,多用宰輔。皇上受圖負,寶歷惟新,制禮以告成功,作樂以彰治定,豈直四三皇五六帝,孕夏陶周而已哉?若夫位以德敘,德以位成,每念忝蒞京河,茲焉四載,以入安石之門,思勤王之政,坐真長之室,想清談之風。求瘼余晨,頗多暇景,今輟采英賢,為《丹陽尹傳》。”
《全德志序》曰:“老子言全德歸厚,莊周云全德不刑,呂覽稱全德之人,故以全德創其名也。此志隆大夫為首。伊人有學有辯,不夭不貧,寶劍在前,鼓瑟從后,連環炙果,雍容卒歲,駟馬高車,優游宴喜。既令公侯踞掌,復使要荒蹶角,入室生光,豈非盛矣。若乃河宗九策,事等神鉤;陽雍雙璧,理歸元感。南陽樊重,高閣連云;北海公沙,門人成市。咨此八龍,各傳一藝;夾河兩郡,家有萬石。人生行樂,止足為先。但使樽酒不空,坐客恒滿,寧與孟嘗聞琴,承睫淚下;中山聽樂,悲不自禁同年而語也。
《全德志論》曰:“物我俱忘,無貶廊廟之器;動寂同遣,何累經綸之才。雖坐三槐,不妨家有三徑;但接五侯,不妨門垂五柳。使良園廣宅,面水帶山。饒甘果而足花卉,葆筠篁而玩魚鳥。九月肅霜,時饗田;三春捧繭,乍酬蠶妾。酌斗酒而歌南山,烹羔豚而擎西缶,或出或處,并以全身為貴;優之游之,咸以忘懷自逸。若此眾君子,可謂得之矣。
《懷舊志序》曰:“吾自北守瑯臺,東探禹穴,觀濤廣陵,面金湯之設險,方舟宛委;眺玉笥之干霄,臨水登山。命儔嘯侶,中年承乏,攝牧神州,戚里英賢,南冠髦俊,蔭真長之弱柳。觀茂宏之舞鶴,清酒繼進,甘果徐行,長安群公,為其延譽,扶風長者,刷其羽毛。于是駐伏熊,回駟命鄒湛;召王祥。余顧而言曰:斯樂難常,誠有之矣。日月不居,零露相半,素車白馬,往矣不追;春華秋實,懷哉何已。獨軫魂交,情深宿草。故備書爵里,陳懷舊焉。
《職貢圖序》曰:“竊聞職方氏掌天下之圖,四夷八蠻,七閩九貉,其所由來久矣。漢氏以來,南羌旅距,西域憑陵,創金城,開玉關,絕夜郎,討日逐。睹犀甲則建朱崖,聞葡萄則通大宛,以德懷遠,異乎是哉。皇帝君臨天下之四十載,垂衣裳而賴兆民,坐巖廊而彰萬國。梯山航海,交臂屈膝,占云望日,重譯至焉。自塞以西,萬八千里,路之狹者,尺有六寸。高山尋云,深谷絕景,雪無冬夏,白云而共色;冰無早晚,與素石而俱貞。逾空桑而歷昆吾,度青邱而跨丹穴。炎風弱水,不革其心;身熱頭痛,不改其節。故以明珠翠羽之珍,細而弗有;龍文汗血之驥,卻而不乘。尼丘乃圣,猶有圖人之法;晉帝君臨,實聞樂賢之象。甘泉寫閼氏之形,后宮玩單于之圖,臣以不佞,推轂上游,夷歌成章,胡人遙集,款關蹶角,沿溯荊門,瞻其容貌,訊其風俗,如有來朝京輦,不涉漢南,別加訪采,以廣聞見,名為職貢圖云爾。
捷對篇
夫三端為貴,舌端在焉。四科取士,言語為一。雖諜諜利口,致戒嗇夫,便便為嘲,且聞謔浪。聊復記言,以觀捷封。
晉武帝受禪,探得一字,朝士失色。裴楷對曰:“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侯王得一以為天下貞。
宋文帝嘗與群臣泛天淵池,帝垂綸而釣,回旋良久,竟不得魚。王景文乃越席曰:“臣以為垂綸者清,故不獲貪餌。”此并風流間勝,實為美矣。
盧志問陸士衡:“陸抗陸遜是卿何物?”答曰:“如卿于盧盧毓相似。”
陳大武該問鐘毓曰:“皋陶何如人?”對曰:“君子周而不比,群而不黨也。”
崔正熊詣郡,郡將姓陳,問正熊曰:“君去崔杼幾世?”答曰:“正熊之去崔杼,如明府之去陳恒也。”
安成公何勖與殷元喜共食,元喜即淳之子也,勖曰:“益殷莼羹。”元喜徐舉頭曰:“何無忌諱?”勖乃無忌子。
劉悛勸謝瀹酒曰:“謝莊兒不得道,不能飲。”對曰:“茍得其人,自可沈湎。”悛乃沔之子。
魏文帝受禪,郭淮晚到,帝曰:“防風后至,便行大戮。”對曰:“五帝教民以德,夏后始用刑書。臣在唐虞之世,知免防風之戮。”
宋武帝登霸陵,乃眺西京,使傅亮等各詠古詩名句。亮誦王仲宣詩曰:“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長安。”
楊子州年七歲甚聰慧,孔永詣其父,父不在,乃呼兒出,為設果,有楊梅。永指示兒曰:“此真君家果。”兒答曰:“未聞孔雀是夫子家禽。”
劉道真常與一人,共素拌草中食,見一嫗將二兒過,并青衣,調之曰:“青羊將二羔。”嫗答曰:“兩豬共一槽。”
祖士言與鐘雅相調,祖語鐘曰:“汝穎川之士利如錐。”鐘答曰:“卿燕代之人鈍如槌。”祖曰:“以我鈍槌打汝利錐。”鐘曰:“吾有神錐。”祖曰:“既有神錐,亦有神槌。”
費使吳,孫權饗之。逆敕群臣,使至伏食勿起。至,權為輟食。嘲之曰:“鳳凰來朝,麒麟吐哺。鈍驢無知,伏食如故。”諸葛瑾輟食反嘲之曰:“爰植梧桐,以待鳳凰。有何燕雀,自稱來翔。何不彈射,使還故鄉。”
羊戎好為雙聲。江夏王設齋,春使戎鋪舒法坐戎處分,曰:“官教前床,可開八尺。”江夏曰:“開床小狹。”戎復唱曰:“官家恨狹,更廣八分。”文帝與戎對曰:“金溝清泄,銅池漾氵曳,極佳光景,當得據基。”
吳遣張溫聘蜀,百官皆餞焉。秦宓未往,諸葛亮累催之,溫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學者也。”及至,溫問宓曰:“君學乎?”宓曰:“五尺僮子皆學,何必小人?”溫復問曰:“天有頭乎?”宓曰:“有之。”溫曰:“何方?”宓曰:“詩云:‘乃眷西顧’,以此推之,頭在西方。”溫曰:“天有耳乎?”宓曰:“天處高而聽卑,詩云:‘鶴鳴九皋,聲聞于天’,若其無耳,何以聽之?”溫曰:“天有足乎?”宓曰:“‘天步艱難,之子不猶’,若其無足,何以步之?”溫曰:“天有姓乎?”宓曰:“姓劉。”溫曰:“何以然也?”答曰:“今天子姓劉,故以此知之。”溫曰:“日生于東乎?”宓曰:“雖生于東,而沒于西。”
吳紀陟使魏廷,問曰:“吳戍幾何?”曰:“西陵以至京都,五千七百里,道里甚遠,難以堅守。”答曰:“譬如八尺之身,其護風寒,不過數處。”裴松之謂不如金城萬雉,防之者四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