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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 畫墁錄
  • 張舜民
  • 12042字
  • 2015-12-17 10:48:09

吳岳碑自首至座七段明皇八分書為黃巢所焚摧剝僅可辨當時日書三字發三驛刻工亦然徐常侍謫三山過廟下徘徊旬日察碑之興功不可得一田父進曰當時積土而立唯而去

相國寺燒朱院舊日有僧惠明善庖炙豬肉尤佳一頓五觔楊大年與之徃還多率同舍具飱一日大年曰爾為僧逺近皆呼燒豬院安乎惠明曰奈何大年曰不若呼燒朱院也都人亦自此改呼

予嘗登大伾倉窖仍存各容數十萬遍冒一山之上李宻坐據敖倉便謂得計亦井蛙耳

郭祖微時與馮暉同里闬相善也椎埋無頼靡所不至既而各竄赤籍一日有道士見之問其能曰吾業雕刺二人因令刺之郭于項右作雀左作榖粟馮以臍作甕中作鴈數只戒曰爾曹各于項臍自愛爾之雀銜榖爾之鴈出甕乃亨顯之時也寒食馮之婦得麻鞋數雙宻藏之將以作節馮搜得之蒱博醉歸臥門外其婦勃然曰節到也如何辦得馮徐捫腹曰休說辦不辦且看甕里飛出鴈郭祖秉旄之后雀榖稍近登位之后雀遂銜榖馮秉旄鴈自甕中累累而出世號郭威為郭雀兒

馮繼業之父朔方節度使衛王劉伯壽少年不羈其父曄尹京每旦父趨郡隨馬而出薄游偵伺父還先入其日課書史從容無闕一旦早至白礬樓下天未明獨坐茶坊中有一老人繼入就坐因相問勞共茶老人曰少年能飲酒乎伯壽曰性不能飲酒老人曰少年不能飲老夫自飲可同登此樓乎伯壽欣然從之既上閴無一人老人一舉已斗余矣熟視伯壽曰少年神清氣足可以致神僊然肩骨低一指猶位躋三品至耄年文武雙全子孫蕃衍乃授以丹術元豐二年冬予自蒲中之京師訪伯壽于嵩陽是時年七十又四矣同登峻極行歩如飛予與登封令龎元常杜子春明經奔喘不及伯壽顧而笑曰三年少乃爾耶袒露髀股示人皆無肉皮褁骨毛長數寸扣之有聲光彩爛然足未歇歌所為大曲略數千言響振山谷累夕對榻竟旦不眠至元佑初方卒無疾也

國初侯渉木強人也主銓事雷德驤詣部求官擬寕州司理參軍曰官人未三十不可典獄以筆勾退均房之人取山中枯木作膠傳破布單施虎徑中木葉蔽之虎踐履著足不脫則恐微若奮厲便能固半身虎怒頓剉不能去就擒既刲剝腸皆斷虎身臭蚊蚋或集耳鼻中雖盡力無能去之以至頓撲而死開腹腸亦斷俗云蚊子咬殺大蟲夲草著八月后蠏與虎闘而虎敗猬入虎耳以此而死非力不贍知有所窮也

臨潼縣驛前有俚婦三子皆售諸過客二為正使一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劉郎官者縣人田升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陳升卿大怒聞公決杖元佑中升卿坐市易錢不明配流廣南人謂無親之報也

鳳翔婦與黃冠通奸即姙不能決在禁中四年至英廟登極赦到宣境而婦生子髪被面齒滿口余未之信至岐下取案文閱之不謬

許下西湖一州之冠始沮洳未廣自宋公序開拓遂彌漫菰蒲魚稻采取不貲于是以詩落成人多稱美西南水心有觀音堂昔乃四門亭子常有大蛇居之民不敢近其后改置此像蛇不復出像乃慈圣光獻法容云

寧州之南二十里棗社鎮以狄梁公兩為寧州刺史民立祠植棗取兩束之義今其民社前一日祭謬為早云

夲草著糯米為稻米累朝釋畧數千言無一字言堪為酒正如白氏六帖録禽遺大鵬也

北人待南人禮數皆約毫末工伎皆自幽涿遣發之帳前人以為勞樂列三百余人節奏訛舛舞者更無回旋止于頓挫伸縮手足而已角抵以倒地為勝不倒為負兩人相持終日欲倒不可得又物如小額通蔽其乳脫囗〈艸石〉裭露之則兩手覆面而走深以為恥也待客則先湯后茶揖則禮恭今人唱喏乃喏也非揖也北人得之

永洛之役一日喪馬七千匹城下沙燼中大小團茶可拾也乃是將以買人頭者有人能道夜二更城既陷李舜舉以筆摘略數千百字以蠋蠟固之付有司上之實遺奏也神宗得之不勝悲涕累日是時夏人雖入月城而未偪左右以馬御之舜舉以鞭揮擊不肯上馬少頃僵躪人猶見之李復上馬將出門失轡或云面上中箭在甕城內然夜黒沸濤中面上中箭恐非敵人也獨徐禧不知所歸人無道者或云有還人見之夏國者三五頗符合疑亦有之

熈寧中郎中趙誠自富順監代還過鳳翔自言一任二年裁兩次杖罪元豐中河中人劉勃自南京軍廵官代還自言一任斷絞刑二百六十有竒斬刑六十余釘咼二十七此一院數也紹圣二年冬予至陜府三年七月裁斷絞刑一是年冬移潭在任二年半凡五服相犯悉具言之可傷生所未見也子殺父父殺子各一兄弟相殺妻殺夫者數人

士人舉止不可不慎也近見陜西一漕使為當涂薦終南太平宮道士張景先既前席與之并轎同涂所在官吏迎送漕使自轎中舉手揖景先亦舉手至咸陽為一監官大詬使人捽禠波及漕使竟無如之何觀者快之景先后主亳州太清宮黃履守亳每走見執弟子禮內寢饋食再拜問遺必百縑憑陵郡官狎飲無所不至范彛叟來客將贊名儀石南一喏而退觀者又快之

王詵為侍禁三班院差監修主第語同事曰吾軰受寒熱修成不知誰家廝居此既而選尚主不逾年身居之政與劉羙打銀楊景宗擔土事同

黃巢入長安苦王李之難僖宗再狩近轂之民爭入攘寳貨唯豳民取佛至今雖民家充滿或銅或漆其工致精采非今人之作也環州有肅宗引駕佛坐像崇丈余精彩照人旁視可畏土人云國初欲置之京千人不能舉每有軍事則守臣致告

唐宮城兩橫街今西京內是也大明宮太極殿與宣政正衙相重宣政后是第一橫街直紫宸殿紫宸后延英后第二橫街才是后殿每朔望宣政排仗是日諸陵上食故不御前殿即自東西上合門喚仗而入謂之入合今東京內城一重橫街文德殿正衙與大慶殿排行殿后即是橫街仗入而無所屬故未即喚仗皇佑中考求入門故事謂之入門儀以至策問貢士久之不決一日仁宗因閱長安圖指內次第翌日喻執政始判然初以謂入門自是一儀也

仁宗慶厯初改錫慶院為太學都下舉子稍稍居之不過數十人至暮出歸不許宿以火禁也至嘉佑中孫復胡瑗領教事乞弛太學火禁準小三館秘合令脫有不戒愿以身任之自爾諸生方敢宿留四方學者稍稍臻集然熈寧之初猶不上五百人今乃千數人矣

大禮自中散大夫至逄直郎一等支賜元符星變自三省樞宻院皆乞罷

唐制五品階不著緋三品不著紫今叅知政事宰臣皆著緋也

司馬溫公云茶墨正相反茶欲白墨欲黒茶欲新墨欲陳茶欲重墨欲輕如君子小人不同至如喜干而惡濕襲之以囊水之以色皆君子所好玩則同也

韓玉汝自言為太常博士赴宴比坐一朝士素不識聆其語似齊人坐間序揖后酒到輙盡時酒行無筭盞空則酒來不食頃畧已數杯意似醺酣玉汝獨念鄰坐不敢不告因戒其少節片時再坐將起滿引任醉無害今萬一為臺司所紏朝士怫然云同院是何言賢不看殿上主人奈何不吃反不能堪因復曰殿上主人只為你一個

祖宗朝內臣出使不得預職事外事責軍令狀

東水門外覺照院元佑末予縁干適彼與寺僧縱歩道旁指一壙云此陶榖墳也墓門洞開其間無一物因諷寺僧為揜覆僧曰屢掩屢開不可曉十余年前有陶姓人作寒食爾后不復來陶為人輕檢嘗指其頭曰必戴貂蟬今則髑髏亦不復見矣

錢若水暇日在家延一術士戒閽者不得進客既而門外喧爭久之呼問閽者曰有一秀才欲請謁辭以有客不肯去因命之進則刺字書云臨江軍進士王欽若既入無冠頭巾皂衫黃帶雀躍嘶聲而結喉鄙狀可掬錢意甚輕之術士一見不復顧錢側坐向王咨嗟不已少頃王辭術士不揖錢褰衣從之錢大駭使人呼術者詰之乃曰斯人大富貴人也名位壽考無不極但無嗣當以外姓為嗣既卒真廟俾其壻張環主祀

李舜舉在官省言行有常神宗嘗韙之一日謂曰爾飬取一子服事舜舉敬唯之夕又喻旨唯如前近年又喻旨舜舉謝曰臣唯有一子待與陛下監稅

張璞者幽人少屢盜貝丘之役應募坎窟得官后為正使帶親御器械涇原鈐轄知鎮戎軍被重疾忽叩頭乞三年葬畢死未幾疾已一日脫殻如蟬竟三年亦不葬遂死不歲余其子令發其墓取金帶抵罪世謂不葬之罪最有征驗

王欽若罷相出知杭州人皆以詩送行獨楊大年不作詩于上前真宗遣近侍諭旨作詩大年竟不作

錢明逸每宿戒必詰其謁者曰是吃酒是筵席筵席客無數一廵酒一味食也吃酒客不過三五人酒數斗甆盞一只青鹽數粒席地而坐終日不交一談恐多酒氣也不食恐分酒地也翌日問其旨否往往不知其志不在味也終日傾注無涓滴揮灑始可謂之酒徒其視揖讓飲酒如牢獄中

蘇舜欽石延年軰有名曰鬼飲了飲囚飲鱉飲鶴飲鬼飲者夜不以燒燭了飲者飲次挽歌哭泣而飲囚飲者露頭圍坐鱉飲者以毛席自褁其身伸頭出飲畢復縮之鶴飲者一杯復登樹下再飲耳

慈恩與含元殿正相直其來以髙宗每天陰則兩手心痛知文德皇后常苦捧心之病因針而差遂造寺建塔欲朝坐相向耳始置十層后減為七層所以盧照鄰詩云十層碧瓦揺虛空四十門開面面風夫髙宗知母之誠篤哉而報母之恩何其薄也

同州北境良輔鎮即唐鄭魏公莊也田邑極雕弊不蔽風雨嘉佑中求唐賢之后有道嚴者中人驩然相率出城看夜叉既至野次見之如人形狀正如圖畫發朱皮如螺蚌腰著豹皮禈觀者略數千人常以大樹庇身累日乃不復見又瀧州吳山縣漢髙村關中李氏所居一日大雨有物墮庭中如馬臺狀乃一皮幞頭也垢膩寸余蛇蜴出入臭聞十余歩李氏子欲焚之長老曰不可然雷鳴不去在屋上丈余觀者不少眾觀之少間黒云如墨下庭中遂失去

元豐中詩獄興凡館舍諸人與子瞻和詩罔不及其后劉貢父于僧寺閑話子瞻乃造語有一舉子與同里子弟相得甚歡一日同里不出詢其家云近出外縣久之復歸詰其端乃曰某不幸典著賊贓暫出回避一日舉子不出同里者詢其家乃曰昨日為府中追去未幾復出詰其由曰某不幸和著賊詩子瞻亦不能喜慍

古昷鳳翔府麟游縣每令長上事必作招袚舞其節奏與諸處不同乃曰此唐九成宮夲山縣無妓子但止以手分書耳

堯之治厯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時歐陽文忠公序唐厯志以無補于人倫

翁肅閩人守江洲昏耄代者至既交割猶居右席代者不校也罷起轉身復將入州宅代者攬衣止之曰這個使不得

張安道晩年病目家厚資南京庫帑不迨也常閉目使人運籌一筭差必能擿之庫物精麄分毫不謬

嘗見呂相簡與一鄰縣官托買酒云今為親將至專致錢一千托沽酒又于后批切不得令廳下人送來納錢二百煩雇一人擔來

吾家舊畜鏡傳為楊妃故物徑尺許厚七分背文精古有銘其畧曰粉壁交映珠簾對看潛窺圣淑麗則常端圣淑字名少空有并后之象明皇八月五日生也始置誕節千秋藩鎮進鏡若紫絲承露囊此幾是耶

郭詎性善謔攻詞曲以選人入市易務不數年至中行元佑初厘校市易復以為承議郎親知每見之必詰問所因郭詞吃不能答作河傳詠甘草以見意云大官無悶剛被傍人競來相問又難為捷便敷陳且祗將甘草論樸消大戟并銀粉疏風緊甘草閑相混及至下來轉殺他人爾甘草有一分

在京朝官四年磨勘元無著令熈寧中審官變行之至今以為常格

狄武襄西河書佐也逋罪入京竄名赤籍以三班差使殿侍出為清澗城指使種世衡知城范文正帥鄜延科閱軍書至夜分從者皆休唯狄不懈呼之即至每供事兩手如玉種以此異之授以兵法然又延之于范公遂成名

北人信誓兩界非時不得葺理城堞李元則知雄州欲展城無由因作銀香爐寘城北土地堂一旦使人竊取之遂大喧勃蹤跡去來辭連北疆紛紜久之因興工起筑今雄州城北是也又建浮屠九層躬率十絳日修供具不日成之既而下瞰幽級如指諸掌

熈寧中余知寧州襄樂縣排架閣以周祖廣順中平兗州慕容彥超露布為祖潭州架閣以建隆四年求遺書詔為祖

周世祖展汴京外郭登朱雀門使太祖走馬以馬力盡處為城也

郭祖受命討守真駐師河中城下逾年望氣言守真必破城下有三天子氣謂郭祖柴世宗太祖也守真猶豫不決使術者視家人至子婦符氏術者大咤曰母后相也守真曰吾婦乃爾吾可知矣遂決既嬰城無炮材頗患之居一日河水自上浮木千百皆炮材也守真大喜以為受命之符其后既破郭祖以符氏納世宗是為符后

郭祖宿帥河中逾年常登蒲坂以望城中其蒲之民為逆者固守乃失言曰城開之日盡誅之幕府曰若然恐愈固矣苐告之曰非守真者余皆免一日城開乃即其地為普救寺

太祖微時多游關中雖甚窘乏未嘗干投人或周之必擇而后納有伯錢之余必有與人人頗異之長武城寺僧嚴者常周之往來無倦陰異其骨氣使工人貌之今置神御過者朝謁其繪事夲褐衫青巾據地六博后易靴袍矣

建隆初春宴方就次雨大作樂舞失容上色慍范質乃言曰今歲二麥必倍収上喜動色命滿泛入夜方罷莫不沾醉

自唐末五代每至傳禪部下分擾剽刦莫能禁止謂之靖市雖至王公不免剽刦太祖陳橋之變即與眾誓約不得驚動都人入城之日市不改肆靈長之佑良以此乎

太祖北征群公祖道于芳林園既授綏承旨陶榖牽衣留戀堅欲致拜上再三避榖曰且先受取兩拜回來難為揖酌也

太祖少親戎事性樂藝文即位未幾召山人郭無為于崇政殿說書至今講官銜謂之崇政殿說書云

太祖朝進講為難每遇疑義必面加詰難徃返久之爾后累朝但端黙諦聽得有商確仁宗尤所耽味日昃不倦每及祖宗彛訓及二典政實必拱手上加肅敬

神廟博渉多識聞一該十每發疑難逈出眾人意表故講官每以進講為難退而相語曰今日又言行過也黃履見蘓子由以手捫其腹曰予腹每趨講未嘗不汗出也

太祖招軍格不全取長人要琵琶腿車軸身取多力唐募軍有翹闗負石之格取其關持其末五舉為合格

太祖射使搦折弓弝絶力斷弦踏翻地面射倒箭垜

王德用射訣鋪前腳坐后腳兩手要停不湏髙弝里弦外覷帖子急拽后手托弓梢劉昌祚云某把弓萬事皆忘是亦不可分其志也

祖宗征河東皆自土門還師駐驛真定潭園有兩朝行宮歲謹繕完器甲所儲至二十四庫累有旨批排二年裁畢四庫而已潭園方廣六里有畸亭榭皆王氏父子所輯宮后八角大亭乃耶律德光造羓之所也

神宗于崇政殿設二十四庫以儲金帛親制庫銘其略曰昔在前朝獫狁孔熾嗟予小子其承(云云)諸分置作院

河北設五都倉講好髙麗良以此也然功未絶而上賓是天未欲燕薊之民歸中國乎

階級條太祖制也若曰一階一級全歸狀事之儀至今樞司以匣蔵之也

慶厯康定以前朝士不披毛涼衫公服重戴而已冬月或披毛衫而得寒疾今則無問寒暑雖六軍衛士重戴披衫與士大夫錯雜路沖無別雖曰涼衫實熱衫也

杜常昭憲太后之族子也神宗聞憲之門有登甲科者深喜之有旨上殿翌日喻執政曰杜常第四人及第郄一雙鬼眼可提舉農田水利太祖常謂陶榖一雙鬼眼

太祖深鑒唐末五代藩鎮跋扈即位盡収諸鎮之兵列之畿甸節鎮惟置州事以時更代至今百四十年四方無吠犬之警可謂不世之功矣或云陳希夷之策

唐書太宗在洛登端門見新進士綴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趙嘏詩云太宗皇帝真長策賺得英雄盡白頭按太宗一朝五發榜每榜一名安得綴行之士又武元衡遇盜之事是時裴晉公同行并轡趨朝史載氈帽雖傷不害以馬逸得脫考其時乃六月下旬也

仁宗深患七史讀之不成文嘉佑中有詔重修唯唐書卒業所費緡錢十萬有竒既進御翌日有舊唐書不得毀久之諭執政等云當時何不令歐陽修為之魏公對曰修分作帝紀表志既退語曰爾應其父病也

嘉佑末余在太學有傭書陳逵者攜一子方孩饑凍不可支書亦不佳或曰此陳彭年嫡孫也其父彥博守汀州以贓敗杖脊流海島遂至無頼時余方冠未知彭年之為人獨念祖為執政而孫已若是耶既而見劉貢父盡得彭行事所謂九尾野狐者乃知天之報也不差后逵困甚與其弟歸發彭年冡取金帶分貨抵罪云

王君貺拜三司二十有七歲矣自爾居洛起第至八十歲位至宣徽二府盡其財力終身而宅不成子舍早世唯有一孫與其侄居之不能充一隅未完亟壊富鄭公亦起大第無子族子紹定居之紹定本始姑蘇人富家又無子

范祥領制置觧鹽始抄法初年課一百二十萬末年一百六十五萬以謂抄鹽法止此可矣或征而多取之則法不弊是以一百六十五萬不專為以抄請鹽兼為飛錢耳今以百年之多移致池州以為重載易之為抄則數幅紙耳于是禁絶鹽法邊置折博務張官置吏買到錢充折斛斗糶客得錢不能置逺必來買抄是用邊糴不匱抄法通行建至熈寧邊事稍勤用抄日増元豐初年賑饑亦用自爾軍須國計無所不資商賈入京價折于金部歲出見錢三千萬貫買抄以摧見錢不繼抄法朘削冶鹽水泠觧池遂失所利原天時人事符會如此良可嘆息

有唐茶品以昜羨為上供建溪北苑未著也貞元中常袞為建州刺史始蒸焙而研之謂研膏茶其后稍為餅様其中故謂之一串陸羽所烹惟是草茗爾迨至夲朝建溪獨盛采焙制作前世所未有也士大夫珍尚鑒別亦過古先丁晉公為福建轉運使始制為鳳團后又為龍團貢不過四十餅專擬上供雖近臣之家徒聞之而未嘗見也天圣中又為小團其品迥加于大團賜兩府然止于一觔唯上大齊宿八人兩府共賜小團一餅縷之以金八人折歸以侈非常之賜親知瞻玩賡唱以詩故歐陽永叔有龍茶小録或以大團問者輒方刲寸以供佛供仙家廟已而奉親并待客享子弟之用熈寧末神宗有旨建州制密云龍其品又加于小團矣然宻云之出則二團少粗以不能兩好也予元佑中詳定殿試是年秋為制舉考第官各蒙賜三餅然親知誅責殆將不勝宣仁一日嘆曰指揮建州今后更不許造宻云龍亦不要團茶揀好茶吃了生得甚好意智熙寧中蘇子容使遼姚麟為副曰盍載些小團茶乎子容曰此乃上供之物儔敢與北人未幾有貴公子使遼廣貯團茶自爾北人非團茶不納也非小團不貴也彼以二團易蕃羅一疋此以一羅酬四團少不滿則形言語近有貴貂處邊以大團為常供宻云為好茶

嘉佑末得石經二段于洛陽城乃蔡邕隸書論語文無甚異唯求之歟抑與之歟

古今事有符合者韓信破齊歴下田橫烹酈生耿弇破張歩殺伏隆曹丕甄后周世宗符后死諸葛走生仲逹死姚崇算生張說張德輿捃裴晉公與皇佑中言者摘王德用夏人殺楊挺與孫臏斬龎涓皆同

魏嚴唐魏鄭公裔孫也曾拜國子四門助教熙寧末予過其門見嚴年可六十許語言成理出鄭公畫像乃近年筆多為俗人書題唐之譜牒詔誥無一存者乃曰為官員持去盡矣唯有周特登城縣帖判狀輩數種有免車牛狀縣判云魏公唐室勲賢名傳青史既是簮纓之后難與百姓雷同其車牛特免今之縣令敢爾乎

凢自岷州趨宕州沿水而行稍下行夫山中入棧路或百十歩復出略崖囗〈山上僉下〉崟不可乗騎必歩至臨江寨得白江至階州湏七八日其所經皆使傳所不可行宕之山水秀絶天下無有也臨江之上一處當大山中西望雪山日晃如銀其高無際出眾山上居人曰此雪山佛居也有獅子人常見之非西域雪山是蜀所記無憂城東北望隴山積雪如玉也

嘉佑初仁宗寢疾藥未驗間召草澤始用針自腦后刺入針方出開眼曰好惺惺翌日圣體良已自爾以其穴目為惺惺穴針經初無此名或曰即風府也

熈寧以前凡郊祀大駕還內至朱雀門外忽有緑衣人出道蹯跚潦倒如醉狀乗輿為之少抳謂之天子避酒客及門兩扇遽闔門內抗聲曰從南來者是何人門外應曰是趙家第幾朝天子又曰是也不是應曰是開門乗輿乃進謂之勘箭此近司門符節之制然踏襲鄙俗至是果命罷之

涇州東長武城在城濼最為控扼要害之地唐太宗親征薛舉嘗駐蹕門樓十二間御榻在其下或云柱上有太宗題字尚在也北阻涇水即高墌二城樓堞堅完

厯日后宮宿相屬相聨夲是一甲子以真廟后年五十九嫌于數窮遂演之為一百二十歲然竟以是年登遐

前漢京師有太廟曰原廟顏師古以原為重謂京城已有廟而又立為重至引原蠶之原大抵漢陵皆作原京城在渭涘故謂之原廟

陶隱居不詳北藥時有詆謬多為唐人所質人固有不知無足恠也

新唐書以淺水原懐中冡為渾瑊平涼會明所殺戰士斂死者平涼離淺水原三百里無容以數千人遷至三百里謬甚矣懐中冡乃太宗征薛舉戰士也亦有馬處是時天下剙建十昭仁寺宜祿縣乃其一處為其中當戰地也蜀人吳縝有新書紏繆至十二卷

考工記之文可謂乆矣或以為周公之文然乎亦必三代之文漢諸儒不及矣

禹貢曰砥柱析城至于王屋峽府三門是也絶河流若巖墻然鑿為三門河經其中東洋如小城狀即析城也禹廟在西潬有寺下望砥柱上百歩屹然中流高數百丈尺銘勒其上但取稍平處或險處互布昌一峯之間其字方可尺余魏公撰文正字薛純稷之子也每欲印榻伺天氣清明先維舟砥下下梯而升上數日不可竟俯視洪流足酸目眩用是難得真本元符中大水懐三門一夕寺廟皆失略無孑遺銘亦失數十字

遼歲使正旦生辰馳至京見畢宻賜大使一千五百兩副使一千三百兩中金也南使至北帳殿前見畢亦宻賜羊羓十枚毗黎邦十頭毗黎邦大鼠也彼中上供佛善麋物如豬猯若以一臠置十觔肉鼎實時麋爛臣下不敢畜唯以賜南使紹圣初備員北使亦蒙此賜余得之即縱諸田遼傳大駭亟求不見乃曰奈何以此縱之唯上意禮厚南使方有一枚夲國歲課其方更無租徭惟此采捕十數以擬上供一則以待南使也如帳前問之某等皆被責今已四散収捕因辭以不殺無用自爾直至還界無日不及之嗟惜也其貴重如此

劉綜知開封府一日奏事畢真廟延之從容曰卿與中宮近屬已擬卿差遣當知否綜變色作秦音啟陛下臣夲是河中府人出于孤寒不曽有親戚在宮中未幾出知廬州

顏師古注前漢蹴踘以韋為之中實以物蹴踏為戲樂若于氣球中用物如何勝踢古人亦有謬作

唐家二百八十余年河決二榖洛城歲為患攘天津浸宮闕墊城郭不已本朝無五年不河決而榖洛之患殊稀洛中耆舊言伊洛水六十年一泛濫為祥害自祥符至熈寧中自福善坡以北率被昏墊公私蕩沒富公晏夫人尚無恙也倉卒以浴桶濟之而沉水退死者眾多婦人簮珥皆失多有脫腕之苦城下惟福善坡不及城外惟長夏門不及洛中故有語云長夏門外有莊福善坡頭有宅平日但知以其形勢耳至此乃知水讖不茍云

唐印文如絲發今印文如筯開封府三司印文尤麄猶且歲易以此可見事之繁簡也

唐京省入伏假三日一開印公卿近郭皆有園池以至樊杜數十里間泉石占勝布滿川陸至今基地尚在省寺皆有山池曲江各置船舫以擬歲時游賞諸司唯司農寺山池為最船惟戶部為最所以文字鄙卻舟御戶部船也

建中貞元間藩鎮至京師多于旗亭合樂郭汾陽纒頭彩率千匹教坊梨園小兒所勞各以千計元豐中劉伯壽謝事后以議樂召至京城已事得請薄有沾賚與唐沈丁竦皆期望日閱于樊樓凡京籍者率造焉未幾種諤自鄜延陳邉事到闕一日期集于樊服紫花織成袍令束帶劉沈皆葛巾鶴氅都人觀者頗塞是日諤揮散亦數千人神宗宻令黃門窺之既而諤辭上舉貞元故事勉以渾郭功名

希夷先生陳摶后唐長興中進士也既而棄科舉之武當山又止房陵九室洞林丹乳錬氣年已七十余華陰葺云臺廢觀居之祖宗三廟皆召見問以河東征伐摶不答師出果無功居數年見太宗曰今可以遂克又告以其皇景命策藩侯而今之夲鎮所補治道甚多知人貴賤休咎今有人倫風鑒行于世后人集先生之言以為書也

熈寧中有一朝士齊人知定平縣韓子華宣撫經由恠其縣印漫汗因取觀之宰公遽前曰此即錐故非是夲縣鑄造子華曰何為宰因陰指其題刻曰太平興國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華顧幕府曰縣故正無有是也

夲朝草圣少得人知名者蘇舜元舜元之書不迨舜欽筆簡而意足其子澥元豐中為江東提舉上殿神宗問頗収卿父書否對曰臣私家有之上曰可進來澥元退迫走親知裒得數帖上一閱命內侍輩取之乃舜元書也上鑒之精妙類如此

河中范鼎臣潘佐外孫也有才辯髙識能道南朝故事予之尊外祖母溫楊渉之外孫也予兄初游學溫夫人無恙年八十余耳目聰明日視針指每道唐室故事歴歴可聽或見予兄服皂衫紗帽謂曰汝為舉子安得為此下人之服當為白纻襕繋里織帶也或命飲宴燕則以琴自隨此汝外祖出入體也必有蒼頭負荷今胡不然脫或侵夜廂廵防衛至所居頗如是乎予兄曰今不鎮了已是幸事

李元則再守長沙裁供備庫副使也至今湖南兵政財用農田學校詢之莫非其事湖湘之地下田藝稻榖髙田水力不及一委之蓁莽元則一日出令曰將來并納粟米稈草湖湘之農夫以為患且未知粟米稈草為何物也或曰惟襄州有之可構致也湘民皆往襄州每一斗一束至湘中為錢一千自爾誓以田藝粟至今湖南無荒田粟米妙天下焉稈草湖北就南湖致粟米馬秣茭也

嘉佑以前惟提點刑獄不得赴妓樂熈寧以后監司率禁至屬官亦同唯圣節一日許赴州郡大排筵于便寢別設留倡徒用小樂號呼逹旦或詠東野三月晦詩云共君今夜不湏睡未到曉鐘猶是春又詠中秋詩云莫辭終夕有動是來年期

趙韓王兩京起第外門皆柴荊不設正寢(闕)三間小廳事堂中位七間左右分子舍三間南北各七位與堂相差每位東西廡鑿二井后園亭榭制作雄麗見之使人竦然廳事有倚子一只様制古樸保坐分列自韓王安排至今不易太祖幸洛初見柴荊既而觀堂筵以及后圃哂之曰此老子終是不純堂中猶有雷時酒如膠漆以水參之芳烈倍常飲之皆醉初河南府歲課修內木植或不前俾有司督按乃曰為趙普修宅買木所分既而有旨修趙普宅了上供

長安啟夏門里道東南亭子今楊六郎園子即退之所謂符讀書城南處也樊川花(闕)所居焦詠府竹園皆韓公別業也少東白序都官撣金臺軍別業老杜所詠處也

王世則長沙人冠歲辭親入南岳讀書其父遺之一千居數年還家寧親既而出二千封識如故明年狀元及第

西京留臺李建中博雅多藝其子宗魯善相人一年春榜之京師命擇壻行次任村逆旅方就食有丈夫荷布囊從驅驢亦就食于逆旅宗魯一見前揖寒溫延之共案詢其所自曰今春不第將還洛也宗魯不復之京師與之同歸洛中其父詰之曰今既得貴壻可復回矣此人生不出選調死封真王于是壻之乃張堯封也實生溫成皇后天圣中登進士第終亳州軍事推官后封清河郡王

司馬溫公與龎元魯俱為張存龍圖壻張夫人賢惠龎潁公帥太原溫公從辟是年三十余未有子龎公與劉夫人欲有所置劉發之張欣然莫逆未幾得之凡歲幾朝溫公未嘗盼睞龎劉知之必以主母在嫌一日召張夫人賞花溫公不出食已具是婢靚妝就書院供茶溫公怫然曰這下人今日院君不在宅爾出來此作甚么明日潁公幕府白司馬院丞卻有祖風謂相如卓氏也縣君孫兆曰司馬院丞可惜不會彈琴卻會鱉廝趯聞者大笑

栁三變既以調忤仁廟吏部不放改官三變不能堪詣政府晏公曰賢俊作曲子么三變曰秪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雖作曲子不曽道緑線慵拈伴伊坐桞遂退

唐笏短厚不屈今徃徃見之王欽臣所執是也西京任諤所守任圜笏也賈種民所守賈耽笏也以其短厚故可以擊人今人之笏雖有段秀實亦無能為也

房陵有獵人射雉冠一境矢無虛發嘗遇猿凡七十有余發皆不中猿乃舉手長揖而去因棄弓矢不復獵

神宗自隸明川郡王即位熈寧初升潁川為順昌久知其軍謬遂升許州為潁昌府

季布為河東太守帝曰河東吾股肱郡也即今之河中府以言宻鄰王室股肱相須今人守太原謝上表皆引股肱踈矣嘉佑治平間有中官杜浙者好與舉子同游學文談不悉是非然居楊州凡答親舊書若此事甚大必曰茲務孔洪如此甚多蘇子瞻過維揚蘇子容為守杜在座子容少怠杜遽曰相公何故溘然其后子瞻與同會問典客曰為誰對曰杜供奉子瞻曰今日直不敢睡直是怕那溘然

貝丘之役凡六十日而城下田京為河北提刑廨舍在貝州方出城而難作其室就乳一家分散區民家遺其乳子而去事定還舊居凝塵滿室地上猶有被蓐覺有物動視之乳子在焉目精炯如以口左右掠乳収而鞠之今河南李吁妻是也有子登高科至今無恙

新唐書最可哂唐有天下二百八十年奸臣亦多矣所載者才九人可盡信乎汾

陽王足掌有黒子一日使渾咸寧洗足咸寧捧玩久之王曰何也對曰瑊也足亦有之王使跣而視之哂曰不迨吾謂渾中壽也

或薦王逈于荊公介甫唯唯既而曰奈竒俊何客不喻或哂曰此介甫諧也王逈字子高有遇仙事六么云竒倚俊王家郎也

予嘗于渾氏見德宗所賜詔書金鉞雜詔數命其二奉天詔也一曰今賜卿劔一口上至天下至泉將軍裁之一曰今賜卿筆一管空名補牒一千紙有立功將士可隨大小書給不必中覆如有急令馬希倩奏來朕今與卿訣矣鉞樂鐸無栢金彩尚存畫像少年袁生也與蒲中(闕)水異侍立彩抱胡湏人袁日善射郝將軍渾咸寧少給事汾陽未嘗憚勞汾陽在軍中咸寧席未下夜中酒溺器必溫汾陽問之對曰向峽以請寢汾陽念之曰此可教也遂授以兵法

唐髙祖武德初鑄開通錢仰篆隸八分體十文重一兩為開通元寳亦曰開元通寳背有眉乃大復竇后指甲痕也進様時悞以甲承之其銅劑后人皆不能法今獨隸體錢行于世八分與篆體錢皆不復見矣開元之讖已見武德年寳

丞相領京兆辟張先都官通判一日張議事府中再三未答晏公作色操楚語曰夲為辟賢會賢會道無物似情濃今日卻來此事公事

陶隱居注夲草蒲萄北人多肥健諒食此物卻不知有羊肉面也

張耆四十二男子馮行已兒息二十二人或傳耆開窻直廄舍先以馬合縱婢隔觀之從而為之罔不成孕行已每五更以湯沃其下部日出方罷無他術

仁宗廟有侯杰者踏弩六石拜官世謂侯之六石元豐團教太保長卻為陳留弩踏六石者不數也七石以上方著籍弓平射一石七斗為應格建中靖國予為定州各散保州兵士射三石七斗取舍從容矣循州如人五七斗者

予嘗行瀧外百家鎮溫湯即哥舒別業也寺有小碣石色藍者大中十四年崇信孫梁記著

天佑元年渭州空同山寺所藏李茂貞牒天佑十年河東不稟朱梁正朔所不得行不為正統朱梁系唐史氏之識淺矣

元佑末宣仁圣烈太后上賓遼人遣使吊祭遼使回至滑州死刳其中央以頭內孔中植其足又取葉數百披掐遍體以疏別造轂車方能行次年春予被差報謝入蕃見其轍路深尺余此蕃國貴人禮也賤者則燔之以歸耶律之羓尚矣

李譯諫議知鳳翔卒有蝴蝶之祥自殯所以至府宇蔽映無下足處府官尊卑接武不相辨揮拂不開踐踏成泥其大者如扇喪行逾日方散至今岐人能言之

丁晉公南遷過潭州云山海會寺供僧致獼猴無數滿山谷林木皆折不可致詰也

西域之蕃處中國以至夏契丹交馳罔不在鄰郭今青唐是也貨到每十槖駞稅一如是積六十年寳貨不貲唯真珠翡翠以柜金玉犀象埋之土中元豐末年官軍下青唐皆為兵將所有縣官十不一二王瞻以馬駝真珠每線長六尺象犀輩為麄重棄之不取也中涂有旨捜檢凡戰兵所挾投之黃河唯環慶一官露兩袒大語曰我殺人得之有死而已吏不敢問王瞻在房陵賣金皆佛臂脆金不精土人不售一日出一手斷之納諸煎器鼓槖久之既出金在掌而手完如故瞻匠大駭而至今呼瞻為歌利王

彭汝礪饒州人治平狀元熈寧中為江西運判妻寗氏適有曽氏子監洪州鹽米倉卒于官其妻飬明宋氏有色彭意欲納之而方服未暇也后十二年竟如初志宋氏有姿色彭委順不暇或曰宋氏中間曽歸一朝官而彭不知紹圣中彭典九江病革將逝命索筆人以為必有偈頌乃曰宿世寃家五年夫婦從今而徃不打這鼔投筆而逝

長安今府宇即唐尚書省也府院即吏部也府録廳前石幢即郎官題名石也張長史書序筆畫整楷如張君作字詭恠顛倒不可名狀至為楷法整若軍陣乃為能事之極無所不可

波唐善詞曲始為楚州職官胡知州楷差打蝗蟲唐方少年負氣不堪其后作蝗蟲三迭且曰不是這下輩無禮都縁是我自家遭逄楷大怒科其帶禁軍隨行坐贓三十年至熈寧魏公札子特旨改官辟充大名府簽判作霜飛葉云愿早作歸來計之語介甫大怒矢言曰誰教你及河大決曹村凡豫事者皆獲免其惟唐沖替久之王廣淵以鄉閭之素辟渭州簽判作雨中花云有誰念我如今霜鬢逺赴邉堠廣淵聞之亦怒責歌者唐欝不自安竟卒于官先自曲初成識者曰唐不歸矣以其有身在碧云西畔情隨隴水東流之語已而果然

元佑末宇文昌齡命稱聘契丹皇城使張璪價焉張頺齡樞府難其行璪哀請故事死于北朝廷恩數甚渥北方棺銀裝校三百兩既行璪飲冷食生無忌昌齡戒之不納既至遼境益甚昌齡頗患之禁從者無供璪怒罵不足果病噤不納粥藥至十許日一行人病之既而三病三愈竟不復命登對進前上面哂之退語近臣曰張璪生還奈何詣政堂諸公大笑昌齡直被他害殺每夜使人防視若有些好惡只是自家不了至其家婦孫睥睨阿翁刬地又卻來也

文德殿祖廟儀鸞司于蕭屏上以皮條系一牌上刻行室二字余曰天子正衙而謂之行室社弦大卿回此有司之失也命作銜在所同行曰夲事見他社出自法云凡自外詔京者官既降告付合門札萬夲官必曰可依條交割夲職公事乗逓馬發來赴闕子在都司以此白宰相凡州縣監司行遣文字當著依條令札坐圣旨是(闕)口(闕)猶曰依條恐非也宰執唯唯即持指揮去二字不期歲久復著所謂官抑不如曹抑也

韓魏公慶厯初自副樞出知陽州至使相凡十四年

開元禮不著兇禮以為預兇事凡朝廷大故倉卒裁處絶無所考據柳子言之詳矣唐定邉事三十年國史無一字言之以諱國惡傳燈録不著二祖償償宿債此皆切要因縁俗學所諱

熈寧中蕭注上殿神宗曰臣僚中孰貴注曰文彥博又問其次曰王安石上曰何謂注曰牛形人任重而道逺上面之既退語近侍曰兼注衍

許相文節張公嘉佑中長憲臺言事無所避一日神宗慰之曰卿孤寒凡言照管公再拜對曰臣非孤寒陛下乃孤寒上曰何也曰臣家有妻孥外有親戚友陛下惟中宮二人而已豈非孤寒上罷入內光憲覺上色不怡進早膳躊躇光憲啟問上以公語道之光憲揮灑上亦隨睷自爾立賢之意遂決

州東王文公寢疾真廟屢訪醫者視之仍不得輙歸如是半年一日王氏以訃聞而醫者語人曰半年廝系絆與一服藥且大家廝離

前輩雖介胄士有執一不移之節有裴鎮崇班者晉公之后監華州赤水鎮酒段少連領漕事廵過督其職事命去幞頭既而曰且與幞頭以待再求點檢裴曰此幞頭是受官日朝廷所命之服運判既命去之不敢擅裹須候朝廷指揮自爾露頭治事凡出入見賓客以至迎送露頭穿執者三年朝廷亦聞之有旨段少連不合去命官巾幞罰食裴即日復冠人方之貢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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