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3章 見利忘義,呂奉先認賊作父

卻說十常侍手握重權,互相商議:但有不從己者,誅之。張讓、趙忠差人問破黃巾將士索要金帛,不從者奏罷職。皇甫嵩、朱□皆不從,趙忠等奏罷其官。帝又封趙忠等為車騎將軍,張讓等十三人皆封列侯。朝政愈壞,人民嗟怨。于是長沙區星作亂;漁陽張舉、張純反。表章雪片告急,十常侍皆藏匿不奏。

一日,帝在后園與十常侍飲宴,諫議大夫劉陶、司徒陳耽哭奏國家危急,十常侍賣官害民,欺君罔上。十常侍跪伏痛哭哀號,反誣大臣不相容。帝怒斥劉陶,令武士推出斬之。司徒陳耽入宮為劉陶辯駁,并曰:“天下人民,欲食十常侍之肉,陛下敬之如父母,身無寸功,皆封列侯;況封谞等結連黃巾,欲為內亂:陛下今不自省,社稷立見崩摧矣!”帝仍信十常侍,陳耽以頭撞階。帝怒,命與劉陶皆下獄。是夜,十常侍即于獄中謀殺之。

十常侍假帝詔以孫堅為太守,討區星。不五十日,報捷,江夏[1]平,詔封堅為烏程侯。又封劉虞為幽州牧,征張舉、張純。代州劉恢薦玄德見虞。虞以玄德為都尉,引兵直抵賊巢,旋即平定叛亂。劉備以軍功免鞭督郵之罪,除下密丞,遷高堂尉,公孫瓚又表玄德前功,薦為別郡司馬,守平原縣令。玄德在平原,頗有錢糧軍馬,重整舊日氣象。劉虞平寇有功,封太尉。

中平[2]六年夏四月,靈帝病篤[3],召大將軍何進入宮,商議后事。那何進起身屠家;因妹入宮為貴人,生皇子辯,遂立為皇后。進由是得權重任。帝又寵幸王美人,生皇子協。何后嫉妒,鴆殺王美人。皇子協養于董太后宮中。董太后乃靈帝之母,解瀆亭侯劉萇(cháng)之妻也。初因桓帝無子,迎立解瀆亭侯之子,是為靈帝。靈帝入繼大統,遂迎養母氏于宮中,尊為太后。

董太后與帝欲立皇子協為太子。蹇碩奏曰:“若欲立協,必先誅何進,以絕后患。”帝然其說,因宣進入宮。進至宮門,司馬潘隱告知實情。進大驚,急歸私宅,召諸大臣,欲盡誅宦官。典軍校尉曹操出曰:“宦官之勢,起自沖、質之時;朝廷滋蔓極廣,安能盡誅?倘機不密,必有滅族之禍:請細詳之。”進叱之,輕其言。正躊躇間,潘隱至,言:“帝已崩。今蹇碩與十常侍商議,秘不發喪,矯詔宣何國舅入宮,欲絕后患,冊立皇子協為帝。”話音未落,使命至,宣進速入,以定后事。操曰:“今日之計,先宜正君位,然后圖賊。”進曰:“誰敢與吾正君討賊?”袁紹請命。袁紹者,字本初,現為司隸校尉。乃司徒袁逢之子,袁隗之侄。何進大喜,遂點御林軍五千。紹全身披掛。何進引何顒(yóng)、荀攸、鄭泰等大臣三十余員,相繼而入,就靈帝柩前,扶立太子辯即皇帝位。

百官呼拜已畢,袁紹入宮收蹇碩。碩慌走入御園,花蔭下為中常侍郭勝所殺。碩所領禁軍,盡皆投順。紹謂何進,當乘勢盡誅中官。張讓等慌入求告何后。何太后傳旨宣何進入密議一番,遂只族滅蹇碩一家,余不問罪。袁紹曰:“若不斬草除根,必為喪身之本。”進曰:“吾意已決,汝勿多言。”眾官皆退。

次日,太后命何進參錄尚書事,其余皆封官職。何太后威勢日重,董太后宣張讓等入宮商議應對之策。次日董太后即臨朝聽政,降旨封皇子協為陳留王,國舅董重為驃騎將軍,張讓等共預朝政。何太后見董太后專權,于宮中設宴,請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遂起口角,不歡而散。何后連夜召何進入宮計議。來早設朝,何進使廷臣奏董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宮中,合仍遷于河間安置,限日下即出國門。一面遣人起送董后;一面點禁軍圍驃騎將軍董重府宅,追索印綬。董重自刎于后堂。張讓、段珪見董后一支已廢,遂皆以金珠玩好結構何進弟何苗并其母舞陽君,令早晚入何太后處,善言遮蔽:因此十常侍又得近幸。

六月,何進暗使人鴆殺董后于河間驛庭,舉柩回京,葬于文陵。進托病不出。袁紹諫言再誅十常侍,進猶疑。張讓等得密報,賄賂何苗。苗入奏何后。少頃,何進入宮,言欲誅中涓[4]。何后止之。進唯唯而出。袁紹曰可召集四方英雄之士,勒兵來京。進便發檄至各鎮,召赴京師。主簿陳琳曰:“不可!俗云:掩目而捕燕雀,是自欺也,微物尚不可欺以得志,況國家大事乎?今將軍仗皇威,掌兵要,龍驤虎步,高下在心:若欲誅宦官,如鼓洪爐燎毛發耳。但當速發雷霆,行權立斷,則天人順之。卻反外檄大臣,臨犯京闕,英雄聚會,各懷一心:所謂倒持干戈,授人以柄,功必不成,反生亂矣。”何進笑曰:“此懦夫之見也!”曹操在旁鼓掌大笑曰:“此事易如反掌,何必多議!”又曰:“宦官之禍,古今皆有;但世主不當假之權寵,使至于此。若欲治罪,當除元惡,但付一獄吏足矣,何必紛紛召外兵乎?欲盡誅之,事必宣露。吾料其必敗也。”何進怒叱曹操。操退曰:“亂天下者,必進也。”進乃暗差使命,赍[5]密詔星夜往各鎮去。

卻說前將軍、鰲鄉侯、西涼刺史董卓,先為破黃巾無功,朝議將治其罪,因賄賂十常侍幸免;后又結托朝貴,遂任顯官,統西州大軍二十萬,常有不臣之心。是時得詔大喜,點起軍馬,陸續便行;使其婿中郎將牛輔守住陜西,自己卻帶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提兵望洛陽進發。

董卓上表,以誅十常侍一黨為由入京。何進得表,出示大臣。鄭泰、盧植等皆謂董卓狼子野心,面善心狠,乃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進不聽,鄭泰、盧植皆棄官而去。朝廷大臣,去者大半。進使人迎董卓于澠池,卓按兵不動。

張讓等知外兵到,先伏刀斧手五十人于長樂宮嘉德門內,又入告何太后降詔宣進。進得詔便行。眾臣諫阻,進又一笑置之。于是袁術領精兵一千,布列青瑣門外。紹與操帶劍護送,被阻于宮門外。

何進昂然直入。至嘉德殿門,張讓、段珪迎出。讓厲聲責進鴆死董后之罪,伏甲齊出,將其砍為兩段。

讓等既殺何進,將何進首級從墻上擲出,宣諭曰:“何進謀反,已伏誅矣!其余脅從,盡皆赦宥。”袁紹、吳匡、袁術、曹操等大怒,引兵斬關入內,但見閹官,不論大小,盡皆殺之。趙忠、程曠、夏惲、郭勝四個被趕至翠花樓前,剁為肉泥。張讓、段珪、曹節、侯覽將太后及太子并陳留王劫去內省,從后道走北宮。時盧植棄官未去,見宮中事變,擐[6]甲持戈,立于閣下。遙見段珪擁逼何后過來,救下何后,段珪反走。吳匡見何苗欲走,四面圍定,砍為齏粉。紹復令軍士分頭來殺十常侍家屬,不分大小,盡皆誅絕,多有無須者誤被殺死。時宮中火焰沖天,曹操一面救滅宮中之火,請何太后權攝大事,遣兵追襲張讓等,尋覓少帝。

且說張讓、段珪劫擁少帝及陳留王,冒煙突火,連夜奔走至北邙山。約二更時分,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帶人馬趕至,大呼:“逆賊休走!”張讓遂投河而死。帝與陳留王未知虛實,伏于河邊亂草之內,不敢出聲。四更后,露重夜寒,腹中饑餒,二人以衣相結,爬上岸邊。滿地荊棘,黑暗之中,隨螢火而行,漸漸見路。行至五更,腳痛難行。棲于一所莊院之外,被莊主崔毅所救,崔毅乃先朝司徒崔烈之弟。遂扶帝入莊,跪進酒食。卻說閔貢趕上段珪,拿住問:“天子何在?”珪言:“已在半路相失,不知何往。”貢遂殺段珪,懸頭于馬項下,隨路追尋,偶至崔毅莊,崔毅引貢見帝,君臣痛哭。遂合眾將士,接引二人回京。

車駕行不到數里,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支人馬到來。百官失色,帝亦大驚。袁紹驟馬出問:“何人?”繡旗影里,一將飛出,厲聲問:“天子何在?”帝戰栗不能言。陳留王勒馬向前,叱曰:“來者何人?”卓曰:“西涼刺史董卓也。”陳留王曰:“汝來保駕耶,汝來劫駕耶?”卓應曰:“特來保駕。”陳留王曰:“既來保駕,天子在此,何不下馬?”卓大驚,慌忙下馬,拜于道左。陳留王以言撫慰董卓,自初至終,并無失語。卓暗奇之,已懷廢立之意。是日還宮,見何太后,俱各痛哭。檢點宮中,不見了傳國玉璽。

董卓屯兵城外,每日帶鐵甲馬軍入城,橫行街市,百姓惶惶不安。卓出入宮廷,肆無忌憚。后軍校尉鮑信,來見袁紹,言董卓必有異心,可速除之。紹曰:“朝廷新定,未可輕動。”鮑信見王允,亦言其事。允曰:“且容商議。”信自引本部軍兵,投泰山去了。

董卓招誘何進兄弟部下之兵,盡歸掌握。私謂李儒曰:“吾欲廢帝立陳留王,何如?”李儒曰:“今朝廷無主,不就此時行事,遲則有變矣。來日于溫明園中,召集百官,諭以廢立;有不從者斬之,則威權之行,正在今日。”卓喜。次日大排宴會,遍請公卿。公卿皆懼董卓,誰敢不到?卓待百官到了,然后徐徐到園門下馬,帶劍入席。酒行數巡,卓教停酒止樂,乃厲聲曰:“吾有一言,眾官靜聽。”眾皆側耳。卓曰:“天子為萬民之主,無威儀不可以奉宗廟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陳留王聰明好學,可承大位。吾欲廢帝,立陳留王,諸大臣以為何如?”諸官聽罷,不敢出聲。

座上一人推案直出,立于筵前,大呼:“不可!不可!汝是何人,敢發大語?天子乃先帝嫡子,初無過失,何得妄議廢立!汝欲為篡逆耶?”卓視之,乃荊州刺史丁原也。卓怒叱曰:“順我者生,逆我者死!”遂掣佩劍欲斬丁原。時李儒見丁原背后一人,生得氣宇軒昂,威風凜凜,手執方天畫戟,怒目而視。李儒急進曰:“今日飲宴之處,不可談國政;來日向都堂公論未遲。”眾人皆勸丁原上馬而去。

卓問百官曰:“吾所言,合公道否?”盧植曰:“明公差矣。昔太甲[7]不明,伊尹放之于桐宮;昌邑王[8]登位方二十七日,造惡三千余條,故霍光告太廟而廢之。今上雖幼,聰明仁智,并無分毫過失。公乃外郡刺史,素未參與國政,又無伊、霍之大才,何可強主廢立之事?圣人云:‘有伊尹之志則可,無伊尹之志則篡也。’”卓大怒,拔劍向前欲殺植。侍中蔡邕[9]、議郎彭伯諫曰:“盧尚書海內人望,今先害之,恐天下震怖。”卓乃止。司徒王允曰:“廢立之事,不可酒后相商,另日再議。”于是百官皆散。

卓按劍立于園門,忽見一人躍馬持戟,于園門外往來馳驟。卓問李儒:“此何人也?”儒曰:“此丁原義兒:姓呂,名布,字奉先者也。主公且須避之。”卓乃入園潛避。次日,人報丁原引軍城外搦戰。卓怒,引軍同李儒出迎。兩陣對圓,只見呂布頂束發金冠,披百花戰袍,擐唐猊[10]鎧甲,系獅蠻寶帶,縱馬挺戟,隨丁建陽[11]出到陣前。建陽指卓罵曰:“國家不幸,閹官弄權,以致萬民涂炭。爾無尺寸之功,焉敢妄言廢立,欲亂朝廷!”董卓未及回言,呂布飛馬直殺過來。董卓慌走,建陽率軍掩殺。卓兵大敗,退三十余里下寨,聚眾商議。卓曰:“吾觀呂布非常人也。吾若得此人,何慮天下哉!”帳前一人出曰:“主公勿憂。某與呂布同鄉,知其勇而無謀,見利忘義。某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呂布拱手來降,可乎?”卓大喜,觀其人,乃虎賁中郎將李肅也。卓曰:“汝將何以說之?”肅曰:“某聞主公有名馬一匹,號曰赤兔,日行千里。須得此馬,再用金珠,以利結其心。某更進說辭,呂布必反丁原,來投主公矣。”卓問李儒曰:

“此言可乎?”儒曰:“主公欲破天下,何惜一馬?”卓欣然與之,更與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玉帶一條。

李肅赍了禮物,投呂布寨來。伏路軍人圍住。肅曰:“可速報呂將軍,有故人來見。”軍人報知,布命入見。肅見布后,二人寒暄一番,李肅奉上赤兔馬,布便令牽過來看。果然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后人有詩單道赤兔馬曰:

奔騰千里蕩塵埃,渡水登山紫霧開。掣斷絲韁搖玉轡,火龍飛下九天來。

布見了此馬,大喜,謝肅曰:“兄賜此龍駒,將何以為報?”肅曰:“某為義氣而來,豈望報乎?”布置酒相待。酒酣,李肅以丁原作呂布父稱,以此相激,布惶恐曰:“某在丁建陽處,亦出于無奈。”肅曰:“賢弟有擎天駕海之才,四海孰不欽敬?功名富貴,如探囊取物,何言無奈而在人之下乎?”布曰:“恨不逢其主耳。”肅笑曰:“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見機不早,悔之晚矣。”布曰:“兄在朝廷,觀何人為世之英雄?”肅曰:“某遍觀群臣,皆不如董卓。董卓為人敬賢禮士,賞罰分明,終成大業。”布曰:“某欲從之,恨無門路。”肅取金珠、玉帶列于布前。布驚曰:“何為有此?”肅令叱退左右,告布曰:“此是董公久慕大名,特令某將此奉獻。赤兔馬亦董公所贈也。”布曰:“董公如此見愛,某將何以報之?”肅曰:“如某之不才,尚為虎賁中郎將;公若到彼,貴不可言。”布曰:“恨無涓埃[12]之功,以為進見之禮。”肅曰:“功在翻手之間,公不肯為耳。”布沈吟良久曰:“吾欲殺丁原,引軍歸董卓,何如?”肅曰:“賢弟若能如此,真莫大之功也!但事不宜遲,在于速決。”布與肅約于明日來降,肅別去。

是夜二更時分,布提刀徑入丁原帳中。原正秉燭觀書,見布至,曰:“吾兒來有何事故?”布曰:“吾堂堂丈夫,安肯為汝子乎?”原曰:“奉先何故心變?”布向前,一刀砍下丁原首級,大呼左右:“丁原不仁,吾已殺之。肯從吾者在此,不從者自去!”軍士散其大半。次日,布持丁原首級,往見李肅。肅遂引布見卓。卓大喜,置酒相待。卓先下拜曰:“卓今得將軍,如旱苗之得甘雨也。”布納卓坐而拜之曰:“公若不棄,布請拜為義父。”卓以金甲錦袍賜布,暢飲而散。卓自是威勢越大,自領前將軍事,封弟董旻[13]為左將軍、鄠[hù]侯,封呂布為騎都尉、中郎將、都亭侯。

注釋

[1]江夏:即今湖北省武漢市。現武漢市有江夏區。

[2]中平:中平(公元184年12月——公元189年3月)是東漢靈帝劉宏的第四個年號。

[3]病篤:即病勢沉重。

[4]中涓:即太監,又稱中官。

[5]赍:音[jī],懷抱、攜帶之意。

[6]擐[huàn]:穿戴,貫。

[7]太甲:商湯嫡長孫,太丁之子,商朝第四位君主。《史記·殷本紀》中記載: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于是伊尹放之于桐宮。三年,伊尹攝行政當國,以朝諸侯。帝太甲居桐宮三年,悔過自責,反善,于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諸侯咸歸殷,百姓以寧。

[8]昌邑王:劉賀,又稱漢廢帝,昌邑哀王劉髆[bó]之子,漢武帝之孫,因昏庸被大臣霍光廢,后又被貶為海昏侯,憤慨而死。

[9]蔡邕[yōng](公元133年——公元192年):字伯喈,陳留圉(今河南省開封市陳留鎮)人,東漢文學家、書法家。權臣董卓當政時拜左中郎將,故后人也稱他“蔡中郎”。后漢三國時期著名才女蔡琰(蔡文姬)之父。

[10]唐猊[ní]:即“唐夷”。古代傳說中的猛獸,皮堅厚,可制甲。后因借以稱良甲。也稱“狻(suān)猊”,即獅子或者傳說中的一種猛獸。

[11]丁建陽:即丁原。丁原,字建陽。

[12]涓埃:本指細小的水流和塵埃。形容微小。

[13]旻[mín]:天,天空;又特指秋季的天。

主站蜘蛛池模板: 巴楚县| 剑河县| 木里| 慈利县| 湖南省| 洛浦县| 鄂州市| 镇沅| 自贡市| 普洱| 天津市| 洛南县| 平乡县| 米林县| 阿拉善右旗| 南和县| 南京市| 大渡口区| 大田县| 大姚县| 新泰市| 榕江县| 塔河县| 海阳市| 屏山县| 桂东县| 雅安市| 永春县| 临漳县| 巴林右旗| 资兴市| 呼伦贝尔市| 常宁市| 潢川县| 安顺市| 罗甸县| 子长县| 嘉峪关市| 开原市| 新蔡县| 邵武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