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指周伯仁腹曰:“此中何有?”囗曰:“此中洪洞,容卿等數百人。”
阮光祿大兒喪,哀過,遂得失心病。服除后,經年病瘳。
謝安小兒時便有名譽,流聞遠國。慕容垂餉謝白狼囗一雙,謝時年十三。
謝萬作吳興郡,其兄安時隨至郡中。萬眠常晏起,安清朝便往床前,叩屏風呼萬起。
謝萬與太傅共詣簡文,萬來無衣幘可前,簡文曰:“但前,不須衣幘。”即呼使入。萬著白綸巾,鶴氅裘履,板而前。既見共談,移日方去。大器之。
劉真長少時居丹徒,家至貧,織芒履以養母。劇方回數出南射堂射,劉往市賣履,路經射堂邊過。人無不看射,劉過,初不回顧。方回異之,遣問信,囗曰:“老母朝來未得食,至市貨履,不得展詣。”后過,劇呼之使來,與共語,覺其佳。
晉哀帝王皇后有一紫磨金指環,至小,可第五指帶。
晉簡文集諸談士夜坐,每自設粥。
釋道安生便左臂上一肉,廣一寸許,著臂如釧,將可上下。時人謂之印手菩薩。
謝仁祖年少時,喜著刺文褲,出郊郭外。其叔父誚責之,仁祖于是自改,遂為名流。
謝仁祖妾阿妃,有國色,甚善吹笛。謝死,阿妃誓不嫁。郗曇時為北中郎,設權計,遂得阿妃為妾。阿妃終身不與曇言。
王子敬學王夷甫呼錢為“阿堵。”后既詔出赴謝公主簿過會下與擲散當其夕手自抱錢,錢竟明日。己后云:“何至須阿堵物?”
殷仲堪在都,嘗往看棋,囗從瓦官寺前宅上,于是袁羌與人共在窗下圍棋;仲堪在里問袁易義,袁應囗如流,圍棋不輟。袁意傲然,殊有余地;殷撰辭致難,每有往復。
顧虎頭為人晝扇,作嵇阮,都不點眼睛,便送還扇主,曰:“點眼睛便欲能語!”
桓大司馬在江陵,每歡宴,惡桓囗囗為嘲弄;司馬每鎮囗時,使就兄索食。
桓溫平蜀,以李勢女為妾。南郡主甚妒,不即知之。后知,乃拔刃往李所,因欲斫之。見李在窗梳頭,姿貌端麗,徐徐結發,斂手向主,神色閑正,辭甚凄惋。主于是擲刀,前抱之曰:“阿子!我見汝亦憐,何況老奴?”遂善之。
桓靈寶在南州時,自講莊子七篇,一日更說。
桓玄作詩思不來,輒作鼓吹,既而思得云:“鳴鶴響長阜”嘆曰:“鼓吹固自來人思。”
桓玄在南州,妾當產,畏風,應須帳,桓曰:“不須作帳,可以夫人故帳與之。”
桓宣城喪后,家至貧,孔夫人疾患,須羊解神不能得。桓溫以弟買得質羊,羊主家富,謂桓言:“仆乃不須買得郎為質,但郎家貧,幸可為郎養買得郎耳!”車騎沖也。后江州出射堂射,羊主東邊看,車騎猶識之,呼來問:“公識我否?”囗云:“不識。”桓公曰:“我是昔日買得郎也。”
桓石虎是桓征西兒,未被舉時,西出獵,石虎亦從獵圍中射虎,虎被數箭,伏在地。諸將謂石虎曰:“惡郎能拔虎箭不?”石虎小名惡子,囗曰:“可拔耳!”惡子于是逕至虎邊,便拔得箭;虎跳越,惡子亦跳,跳乃高虎跳。虎還伏,惡子持箭便還。
桓豹奴善乘騎,亦有極快馬。有一諸葛郎,自云能走與馬等。桓車騎以百匹布置埒,令豹奴乘與諸葛競走,先至者得布。便俱走,諸葛恒與馬齊;欲至埒頭,去布三尺許,諸葛一透坐布上,遂得之。
桓豹奴病勞,冷無氈可臥,桓車騎自撤己眠氈與之。
王僧敬神明俊徹,為一時之標。桓玄時集聚賓客,莫有出其右者。王在坐,都不復覺有余人;坐無王,便覺殷仲文謝益壽為佳。
王僧敬兄弟列坐齋中,見之若神;小人從戶前過,皆肅然毛豎。
桓玄取羊欣為征西行軍參軍。玄愛書,呼欣就坐,乃遣信呼顧長康與共論書至夜,良久乃罷。
謝仁祖為豫州主簿,在桓溫閣下。桓聞其善箏,使呼之;既至,取箏與彈;謝即理弦撫箏,因而歌秋風意氣殊異。桓以此知之,取謝引詣府。
桓玄寵丁期;朝賢論事,賓客聚集,恒在背后坐;食畢便回盤與之。期雖被寵,而謹約不敢為非。玄臨死之日,期乃以身捍刃。
宋囗是石崇妓綠珠弟,有國色,善吹笛。后入晉明帝宮,帝疾患危篤,群臣進諫,請出宋囗。時朝賢悉見帝曰:“卿諸人誰欲得者?”眾人無言,阮遙集時為吏部尚書,對曰:“顧以賜臣!”即與之。
宋囗死后,葬在金城南山,對瑯琊郡門。袁山松為瑯琊太守,每醉,輒乘輿上宋囗囗,作行路難歌。
王東亭嘗之吳郡,就汰公宿別,汰公設豆藿糜,自囗一大甌,東亭有難色,汰公強進半甌。須臾,東亭行帳果炙畢備。
王孝伯起事,王東亭殊憂懼。時住在募士橋下,持藥酒,置左側;語其所念小人俞翼,令在門前:“若見人騎儐從來,汝便可取酒藥與我。”俄有行人乘馬過,翼便進酒,王語翼:“汝更看,定非官人!”王語翼:“汝幾殺我!”
陶夔為王孝伯參軍,三日曲水集,陶在前行坐,有一參軍督護在坐。陶于坐作詩,隨得三五句,后坐參軍督護隨寫取。詩成,陶猶更思補綴,后坐寫其詩者先呈,陶詩經日方呈。大怪,收陶參軍,乃復寫人詩?陶愧愕不知所以。王后知陶非濫,遂彈去寫詩者。
王慶孫為襄陽都督!后之鎮,爾時囗中蠻盛,斷道縛得王去。將還家,語王云:“汝是貴人,試作貴人行者驅。”逼不得已,王便行。蠻以其貴人,不堪苦使,令與婦女共碓下舂。
有人詣謝益壽云:“向在劉丹陽坐,見一客殊毛。”謝曰:“正是我家阿瞻!”瞻多囗故云耳。
郗僧游青溪中,泛到一曲之處,輒作詩一篇。謝益壽見詩笑曰:“青溪之曲,復何窮盡?”
王高麗年十四五時,四月八日在彭城佛寺中,謝混見而以檳榔贈之。執王手,謂曰:“王郎,謝叔源可與周旋否?”
殷伯仁為何無忌參軍,在潯陽與何共樗蒲,得何百萬便住,何守語求,決不聽。何大怒,罵殷曰:“戇子敢爾!取節來。”殷猶傲然,謂何曰:“朝廷授將軍三千羸兵狗頭節以威蠻獠,乃復擬議國士,異事!”何便令百人收殷付獄中。殷嘯歌自若,經一日,遂恚死。
羊元保作吏部郎,被召見后,有傳詔來;始入門,其兒靈孫年十許歲,見傳詔,語其父曰:“兒知也正當圍棋耳!”
司馬郎君時貴,好作妓堂,然香煙熏之,屋為之黑。
徐干木年少時,嘗夢烏從天上飛,銜囗樹其庭中,如此三過銜來,作惡聲而去。徐后果得三囗,遂以惡終。
毛泰買一玉洼,八十八分。
荀介子為荊州刺史,荀婦大妒,恒在介子齋中,客來便閉屏風。有桓客者,時為中兵參軍,來詣荀咨事;論事已訖,為復作余語。桓時年少,殊有姿容。荀婦在屏風里便語桓云:“桓參軍,君知作人不?論事已訖,何以不去?”桓狼狽便走。
車武子婦大妒,夜恒出掩襲車,車后呼其婦兄顏熙夜宿共眠,取一絳裙掛著屏風上。其婦果來!拔刀逕上床發,欲刃床上人。定看乃是其兄,于是慚羞而退。
張敷從彭城還,請假當歸東,傅亮時為宋臺侍中,下舫中與張別。張不起,授兩手著舫戶外,傅遂下執其手,熟視張面曰:“囗故是梨中之不臧者!”便去。
傅亮北征,在黃河中,垂至洛,遙見嵩高山,子時同從客在坐問傅曰:“潘安仁懷舊賦云‘前瞻太室,傍眺嵩丘’嵩丘太室是一山,何以言傍眺?”傅曰:“有嵩丘山,去太室七十里,此是書寫誤耳。
何承天顏延年俱為郎,何問顏曰:“藿囊是何物?”顏囗曰:“此當復何解邪,藿囊將是卿?”
江夷為右仆射,主上欲用其領詹事,語王準:“卿可覓比例。”準對曰:“臣當出外尋訪。”準后見,主上問:“近所道事,卿已得例未?”準曰:“謝琰右仆射領詹事,琰即謝公之子,恐夷非其例。”事遂不行。
謝仆射陶太常詣吳領軍,坐久,吳留客作食。日已申,使婢賣狗供客。比得一頓食,殆無復氣力可語。
劉柳為仆射,傅迪為左丞,傅大讀書,而不可解其義;劉唯讀老莊而已。傅道劉云:“止讀十二卷,何足本人?”劉道傅云:“讀書雖多而無所解,可謂書簏!”
京下劉光祿養好鵝,劉后軍從京還鎮尋陽,以一只鵝為后軍別;純蒼色,頸長四尺許,頭似龍。此一只鵝,可堪五萬,自后不復見有此類。
齊沈僧照別名法朗,攸之之孫也,記人吉兇,頗有應驗。嘗校獵中道而還,左右問何故?囗曰:“國家有邊事,須還處分。”問:“何以知之?”曰:“向聞南山虎嘯知耳。”俄而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