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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圣賢篇(1)

  • 二程粹言
  • 程顥
  • 3584字
  • 2015-12-07 11:10:01

或問:圣人有過乎?子曰:圣人而有過,則不足以為圣人矣。

曰:夫子學《易》,而后無大過者,何謂也?子曰:非是之謂也。猶刪《詩》定《書》正《樂》之意也。自期年至于五十,然后乃贊《易》,則《易》道之過鮮矣。

曰:《易》亦有過乎?曰:如《八索》之類,亂《易》者多矣。

子曰:圣人之道,猶天然。門弟子親炙而冀及之,然后知其高且遠也。使誠若不可及,則趨向之心不幾于怠乎?故圣人之教,常俯而就之,曰:吾無隱乎爾,吾非生知,好古敏而求之者也。非獨使資質庸下者勉思企及,而才氣高邁者亦不敢躐等而進也。

子曰:損益文質隨時之宜,三王之法也。孔子告顏淵為邦者,萬世不易之法也。

子曰:孟子論子濯孺子之事,特曰:不背師可稱也,非言事君之道也。事君而若此,不忠之大也。

子曰:齊威之正,正舉其事爾,非大正也。管子之仁,仁之功爾,非至仁也。

或問泰伯之三讓,子曰:不立,一也;逃焉,二也;文身,三也。

或問趙盾趙境果可免乎?子曰:越境而反目,不討賊猶不免也。必也,越境而不反,然后可免耳。

子曰:泰山雖高矣,絕頂之外,無預乎山也。唐虞事業,自堯舜觀之,亦猶一點浮云過于太虛耳。

子曰:桓魋不能害己,孔子知矣,乃微服過宋。象將殺己,舜知之矣,乃同其憂喜。饑溺而死,有命焉,而禹稷必救之。國祚修短,有數焉,而周公必祈之。性命并行而不相悖,然后明圣人之用。

子曰:顏回在陋巷,淡然進德,其聲氣若不可聞者,有孔子在焉,若孟子安得不以行道為己任哉?

或問:圣人亦有為貧之仕乎?子曰:為委吏乘田是也。

或曰:抑為之兆乎?曰:非也。為魯司寇則為之兆也。

或人因以是勉子從仕,子曰:至于饑餓不能出門戶之時,又徐為之謀耳。

子曰:子厚之氣似明道。

子曰:天子之職守宗廟,而堯舜以天下與人。諸侯之職守社稷,而大王委去之。惟圣賢乃與此,學者守法可也。

子曰:圣賢在上,天下未嘗無小人也,能使小人不敢肆其惡而已。夫小人之本心,亦未嘗不知圣賢之可說也。故四兇立堯朝,必順而聽命。圣人豈不察其終出于惡哉?亦喜其面革畏罪而已。茍誠信,其假善而不知其包藏,則危道也。是以堯舜之盛于此,未嘗無戒。戒所當戒也。

或問:伐國不問仁人,然則古之人不伐國,其伐者皆非仁人乎?子曰:展禽之時,諸侯以土地之故,暴民逞欲,不義之伐多矣。仁人所不忍見也,況忍言之乎?昔武王伐紂,則無非仁人也。

子曰:強者易抑,子路是也。弱者難強,宰我是也。

子曰:信一也,而有深淺。七十子聞一言于仲尼,則終身守之,而未必知道。此信于人者也。若夫自信,孰得而移之?

劉安節問曰:志篤于善而夢其事者,正乎不正?子曰:是亦心動也。

孔子夢見周公,何也?子曰:圣人無非誠夢,亦誠不夢。亦誠夢,則有矣。夢見周公,則有矣。亦豈寢而必夢?夢而必見周公歟?

子語楊迪曰:近所講問,設端多矣,而不失大概。夫二三子豈皆智不足以知之?由不能自立于眾說,漂煦之間耳,信不篤故也。仲尼之門人,其所見非盡能與圣人同也,惟不敢執己而惟師之信,故求而后得夫信,而加思,乃致知之方也。若紛然用疑,終亦必亡而已矣。

子曰:其亡其亡,系于包桑。漢王允、唐李德裕,功未及成而禍敗從之者,不知包桑之戒也。

李觀有言:使管仲而未死,內嬖復六人,何傷威公之伯乎?子曰:管仲為國政之時,齊侯之心未蠱也。既蠱矣,雖兩管仲將如之何?未有蠱心于女色而盡心于用賢也。

或問:郭璞以鳩占,何理也?子曰:舉此意,向此事,則有此兆象矣。非鳩可占也。使鳩可占,非獨鳩也。

或問:孔子不幸而遇害于匡,則顏子死之可乎?子曰:今有二人相與遠行,則患難有相死之道。況回于夫子乎?

曰:親在則可乎?子曰:今有二人相與搏虎,其致心悉力,義所當然也。至于危急之際,顧曰:吾有親,則舍而去之,是不義之大者也。其可否當預于未行之前,不當臨難而后言也。

曰:父母存,不許友以死,則如此義何?子曰:有可者,遠行捕虎之譬也。有不可者,如游俠之徒,以親既亡,乃為人報仇而殺身,則亂民也。

子曰:知幾者,君子之獨見,非眾人所能及也。穆生為酒醴而去,免于胥靡之辱。姜肱為土室之隱,免于黨錮之禍。薛山守箕山之節,免于新室之污。其知幾矣。

子曰:漢世之賢良舉而后,至若公孫弘猶強起之者,今則求舉而自進也,抑曰:欲廷對天子之問,言天下之事,猶可也。茍志于科目之美,為進取之資而已。得則肆,失則沮。肆則悅,沮則悲。不賢不良,孰加于此?

子曰:守節秉義而才不足以濟天下之難者,李固、王允、周顗、王導之徒是已。

劉安節問:高宗得傅說于夢,何理也?子曰:其心求賢輔,雖寤寐不忘也。故精神既至,則兆見夢。文王卜獵而獲太公,亦猶是也。

曰;豈夢之者往乎?抑見夢之者來乎?曰:猶之明鑒,有物可見,豈可謂與鑒物有來往哉?

或問:周公欲代武王之死,其有是理邪?抑曰為之命邪?子曰:其欲代其兄之死也,發于至誠,而奚命之論?然則在圣人則有可移之理也。

子曰:圣賢于亂世雖知道之將廢,不忍坐視而不救也。必區區致力于未極之間,強此之衰,難彼之進,圖其暫安,而冀其引久。茍得為之,孔孟之屑為也。王允之于漢,謝安之于晉,亦其庶矣。

子曰:仲尼無跡,顏子之跡微顯,孟子之跡著見。

子曰:顏子示不違如愚之學,于后世和氣自然,不言而化者也。孟子則顯其才用,蓋亦時焉而已矣。學者以顏子為師,則于圣人之氣象類矣。

子曰:古人以兄弟之子猶子也。而人自以私意小智觀之,不見其猶也。或謂孔子嫁其女異于兄弟之女,是又以私意小智觀之,不知圣人之心也。夫孔子蓋以因其年德相配而歸之,何避嫌之有?避嫌之事,賢者且不為,而況圣人乎?

子曰:陳平言宰相之職,近乎有學。

子曰:顏子非樂簞瓢陋巷也,不以貧累其心而改其所樂也。

子曰:伯夷不食周粟,其道雖隘,而又能不念舊惡,其量亦宏。

朱光庭問:周公仰而思之者,其果有所合乎?子曰:周公固無不合者矣。如其有之,則必若是其勤勞而不敢已也。

子曰:游酢、楊時始也為佛氏之學,既而知不足安也,則來,有所請。庶乎!其能變。

謝良佐既見明道,退而門人問曰:良佐如何?子曰:其才能廣而充之,吾道有望矣。

子曰:顏子虛中受道,子貢億度而知之。

子曰:子厚、堯夫之學,善自開大者也。堯夫細行或不謹,而其卷舒運用亦熟矣。

子曰:邦無道而自晦以免患,可以為智矣。而比干則非不知也。

子曰:顏孟知之所至,則同至于淵懿。溫淳,則未若顏子者。

觀武帝問賢良禹湯水旱厥咎何由,公孫弘曰:堯遭洪水,不聞禹世有洪水也,而不對所由奸人也。

子曰:堯舜,生而知之者也。湯武,學而至之者也。文之德似堯舜,禹之德似湯武。雖然,皆圣人也。

子曰:身之言履也。反之言歸乎正也。

子曰:仲尼元氣也。顏子猶春生也。孟子則兼秋殺,見之矣。

子曰:學圣人者必觀其氣象,《鄉黨》所載,善乎其形容也。讀而味之,想而存之,如見乎其人。

子曰:魯衛齊梁之君,不足與有為,孔孟非不知也。然自任以道,則無不可為者也。

子曰:顏子具體,顧微耳,在充之而已。孟子生而大全,顧未粹耳,在養之而已。

子曰:傳圣人之道,以篤實得之者,曾子是也。易(上竹下責)之際,非幾于圣者,不及也。推此志也,禹稷之功其所優為也。

子曰:圣人無夢,氣清也。愚人多夢,氣昏也。孔子夢周公,誠也。蓋誠為夜夢之影也,學者于此亦可驗其心志之定否、操術之邪正也。

子曰:周勃入北軍,問士卒如有右袒將何處哉?已知其心為劉氏者,不必問也。當是之時,非陳平為之謀,亦不能濟矣。迎文帝于霸橋,而請問則非其時。見河東守尉于其國而嚴兵,則非其事幾于無所能者,由不知學也。

子曰:仲尼渾然乃天地也。顏子粹然猶和風慶云也。孟子巖巖然猶泰山北斗也。

周茂叔曰:荀卿不知誠。子曰:既誠矣,尚何事于養心哉?

子曰:王仲淹隱德君子也。其書有格言,非其自著也。續之者剿入其說耳。所謂售偽必假真也。通之所得,粹矣,非荀楊所及。續經,其偽益甚矣。自漢以來制詔之足紀者,寡矣。晉宋以后,詩之足采,微矣。

孫覺問:孔明如何人也?子曰:王佐。

曰:然則何以區區守一隅,不能大有為于天下也?子曰:孔明欲定中原,與先主有成說矣。不及而死,天也。

曰:圣賢殺一不辜而得天下,則不為。孔明保一國,殺人多矣。子曰:以天下之力誅天下之賊,義有大于殺也。孔子請討陳恒,使魯用之,能不戮一人乎?

曰:三國之興,孰為正?子曰:蜀之君臣,志在復興漢室,正矣。

子曰:楊墨學仁義而失之者,則后之學者有不為仁義者,則其失豈特楊墨哉?

子曰:與巽之語,聞而多礙者,先入也。與與叔語,宜礙而信者,致誠也。

子曰:君子正己而無恤乎人。沙隨之會,晉侯怒成公后期,而不見魯。當是時,國家有難,彼曲我直,君子不以為恥也。

子曰:世云漢高能用子房,非也。子房用漢高耳。

子曰:楊子云去就無足觀。其曰明哲煌煌,旁燭無疆,則悔其蹈亂,無先知之明也。其曰避于不虞,以保天命,則欲以茍容為全身之道也。使彼知圣賢見幾而作,其及是乎?茍至于無可奈何,則區區之命,亦安足保也?

子曰:堯夫襟懷放曠,如空中樓閣,四通八達也。

子曰:楊子云之過,非必見于美新投閣也。夫其黽勉莽賢之間,而不能去,是安得為大丈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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