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云靜婉在香禾、香草的攙扶下,走出寺院時,龍御鋒已帶著半數黑衣男子,快馬先行。剩下的半數黑衣男子,則沿途護送著云靜婉乘坐的馬車……
當云靜婉趕回皇宮時,天已微明。
她被直接帶回了自己的寢宮——云婉宮,不多時,內侍總管馮公公就帶著龍御鋒的旨意前來,讓她閉門思過,不得離開云婉宮半步。同樣的,誰也不能前來見她。
閉門思過,雖等同于軟禁,不過,比起面對暴怒的龍御鋒,云靜婉倒更愿意被軟禁。
況且,被軟禁后,后宮的妃嬪也不能來打擾她,這正是她所求之不得的。
再者她想,龍御鋒大概會有一段時間,無法顧及到她。天牢被劫一事,必定會拖絆住他。
何況,被劫走的人是前太子,倘若不將前太子抓回,只怕龍御鋒會日夜寢食難安。畢竟,他現在的皇位,是從別人的手中奪來。高處不勝寒,卻偏偏誰都想往高處爬。
而那之后,果然如云靜婉所猜測的那般,她再也沒有見過龍御鋒。說是閉門思過,但她的生活,卻與從前沒有絲毫的差別。
殘夜,一抹明黃色的身影,緩緩的步入了宮中的地牢。
當龍御鋒出現在刑房里時,立即有兩個侍衛,從最深幽深陰暗的牢房中,拖出了一個已經完全不成人形的猴瘦的男人。
龍御鋒微微的頜了頜首,侍衛便迅速的將那個男人鎖在了刑房里的十字架上。
倘若不是男人鼻間,那似有若無的呼吸,任誰都會誤以為,他已是一具死尸。他身上早已沒有了一塊好皮膚,遍體鱗傷,新舊傷痕,相互纏繞遮蓋。而他身上穿著的衣裳,也早已破損的只剩下了布條。上面,沾滿了已變成黑紅色的血跡。
侍衛用鞭子撥弄了一下男人的頭,但男人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潑醒他,把他的褲子脫了。”龍御鋒冷冷的開口,吩咐了一句,接著,他很是悠哉的在內侍早已備好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是。”侍衛得令,走到擱置在一角的水缸前,拎了一桶冷水過來。之后,這桶冷水便粗暴的潑在了男人的臉上。
冷水的刺激,終于讓昏迷過去的男人清醒了過來。他無力的晃了一下腦袋,睜開了雙眼。
“為什么你手上會有宮中的鳳環玉玦?”龍御鋒看也沒看男人一眼,至衣袖中掏出了兩塊都是一半的鳳環玉玦,并輕輕的將它們合在了一起。
聞言,男人抬起眼瞼看了龍御鋒一眼,之后便低下了頭去,一言不發。
“不說是嗎?”龍御鋒挑了挑眉,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冷笑,片刻,他用一種極其輕松的語調,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閹了他。”
“是。”侍衛干脆的答應一聲,立刻取來了一把鋒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