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紅著臉說：“不認識我啦。”

李揚睜大雙眼：“我看變樣兒沒變樣兒，還是不是李各莊的小辣椒。”

“當然變了，現在已是老辣椒了，不喜歡了？”

“小的有小的特點，老的有老的味道，更喜歡。”

“現在還有人欺負你嗎？”

“有人欺負你還上嗎？”

“當然不會了，一個大男人不知道保護自己我指定不上了，挨揍去吧，你們說對不對呀。”

“你的心也太狠了，小時候不這樣兒呀。說點兒正事兒，你也來開會嗎？”

“許你來就不許我來嗎？”張帆調皮地反問了一句。

“你們聽聽，說話就帶著槍藥味，真是當兵的出身。”

“張帆姐對人溫柔著呢，對你嘛……自己找原因吧。”金環在旁邊插了話。

“我的意思是說參加這個英模會的都是在戰場上立過大功的英雄。你也沒上過戰場也沒打過仗，更談不上立功了，怎么也成英模了？”

“沒上戰場就成不了英模嗎？”

“那倒不是，關鍵是評英模應該是從……。”

“你的意思英模應該從沖啊殺啊的戰士中產生，對于一個唱歌的也評上了英模有點兒不理解。”

金環插言兒：“你們倆不見面想見面，一見面就打嘴架，孩子脾氣還是沒改。”

張帆轉過臉面對著石柱等人說道：“你們聽見了嗎，按他的說法，你們幾個都是和小鬼子動過真刀真槍，榮立戰功的人，參加英模會是理所當然的。”轉過臉面對一臉茫然的李揚繼續說道“我沒去過前線嗎？朝鮮戰場上的一見你忘了嗎？我的歌聲雖算不上繞梁三日，但也在戰壕的上空回響了一段時間呀，忘性比人還大。”

“我說的是沒在戰場上真槍實彈地打過仗，你那次不是慰問去的嗎？”

“我和金環是慰問去的不假，但慰問不是也到前線了嗎？并且是深入到了與小鬼子近在咫尺的戰壕里，戰士們一邊打著槍一邊聽我們唱歌，敵人的子彈就在我們周圍嗖嗖的亂飛，我們一個退卻的都沒有。一個旗手就是聽到我們的歌聲激發出了頑強的斗志，已經重傷在身的他，硬是用旗桿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把已被打的破爛的軍旗高高地舉了起來，面向祖國的方向大聲喊道：”戰友們，打敗美國佬，保家衛國，沖啊！“你不覺得我們的行動是另一種戰斗嗎？”張帆的嘴實在是太厲害了，幾句話說的李揚啞巴了。

“李團長，怎么沒詞兒了？和張姐狡辯呀。”小寶說完做個鬼臉兒。

“這叫男不跟女斗，我往下再說她該掛不住臉兒了，一旦哭了我還得哄。”

“沒事兒，說吧，多難聽的話我都聽得下去，大小我也是個團級干部，經過見過的比你也不少。”張帆裝出不屑一顧的樣子。

李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才你說你是……是……什么級干部？”

“耳朵塞上棉花了，好話不說兩遍。”

“你也是團級干部？可喜可賀，在部隊任什么職。”

“當多大的官就有多大的責任，沒什么可賀的，關鍵是一個響當當的大英雄，并且還是近千號人的一團之長能說出什么難聽的話，我還真想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