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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雷雨

  • 宮婢
  • 有琳
  • 6712字
  • 2015-11-17 16:00:13

她挺好奇這個小孩子為什么要躲在這泥洞內,即使沒有地方去也不能找個泥洞蝸身啊。

但她見那孩子一臉的青白,董秀自知現在不是追問的時候,有什么情況,也要找著個避雨的地方,等這個小孩將身上的雨水弄干了再說,若任由他再如此淋下去,感冒不說,弄不好高燒起來,連小命都會弄丟的。

她環顧四周,這兒離屋舍也不是很遠,附近除了這一房舍外,確實是沒有別的瓦房了。看來只能這么辦了,打定主意后,她讓孟信將他弄進屋去,可孟信卻搖搖頭:“我拉他去了,但他不肯。”

董秀走過去,拉著小孩的另外一只手臂打算和孟信合力將他拉往房舍的方向,可小孩子卻猛烈的掙扎起來,由于他個子比他們兩人都小,加上淋了雨水,身似乎亦比較虛弱,沒有多大的力氣,即使他再猛烈的掙扎也掙脫不了兩人的手。

兩人用盡力氣將他整個身子都拉起來,向前拖行了兩步,小泥人很是不馴,雙腳死死的壓在地面,由于地面已經濕透了,泥土軟化不少,隨著兩人的拉力,小泥人的雙腳在地上拉出了兩條深深的泥坑,無論腳面腳底都粘滿厚厚的泥塊。

董秀和孟信都沒有顧得上這些,一心一意打算先將他拖到屋里去再算,因為實在煩透了周邊雨水拍打在身上的粘稠感,雙走兩步腳,兩人都沒有留意到小泥人忽然低下頭,狠狠的在董秀的手背上咬了一口,他似乎用盡了力道,那一口咬下去,痛得董秀連忙松開手,刺痛得連眼淚水都被迫出來了。

小孩子隨著她松開的手,身子癱壓坐在地上,拖力重得孟信也不得不放開了拉住他的手。

真是狗咬呂洞賓,自己的好心被這臭小孩當成狼心狗肺了,她一時氣不過,伸出另一只手拍打了兩下小孩子的頭顱。

手正痛、內心正屈著呢,所以手上的力道也不小,足以夠這個臭小孩反省的力道了。董秀邊拍還邊說教道:“你就不能就點力嗎,要將我肉咬下來吃了不成?”小孩的腦袋隨著她這么一拍,向一邊擺了擺,卻依然倔強的一聲不吭。

董秀抬起麻痛的手一看,天,兩道牙痕深深的烙在手上,還能看得見血水滲出來,雨水打在上面,更是刺痛,董秀連忙將傷口處在衣裳上擦了一下,打算將上面的雨水弄干,可衣裳早就濕透了,這一擦刺痛更甚,真真擦出一額冷汗來。

只能將手放在嘴里,以救解除一點刺痛的不適感。

孟信在一旁見狀也不由的輕輕撫了下自己的手,內心正慶幸他咬的不是自己的手呢。

董秀彎下腰,將身子矮到跟小孩子可以平視相對的高度,然后淡淡的瞧著小孩子的雙眸,也不吭聲。

兩人就一直對視著,小孩子開始是倔強的看著她,眼睛不肯示弱的也一眨也不眨的。

他盯著董秀默黑的眼睛,慢慢的眼睛漸漸發紅,到最后,一股不弱于大雨的水珠如涌泉般在小孩子的黑眼眸內奪眶而出:

“哇!”的一聲,小孩子哭了出來,而且越哭越不可收拾,哭聲混在雨水雷聲當中,顯得引人鼻酸的凄愴。

董秀凝視著他,她早猜到了這小孩子肯定是遇著什么不如意的事情。雖然她猜測到會如此,但見他這么一哭,自己倒更加的覺得他可憐了,她輕輕的伸手掃了掃剛剛被她拍打的地方,對于剛剛自己出于氣憤打了他這么一下深深的愧疚起來。

見他越哭得一發不可收拾,一旁的孟信倒也開始手足無措起來了,他求救的看著董秀,只望她快點搞定這小子讓他別再哭了。

董秀倒變得不著急了,只靜靜的候在那兒,待小孩子的痛哭聲漸漸的收小,變為了后來的抽咽,才將他慢慢的拉起來。

柔聲的對著他詢問道:“你是要在這兒一直淋雨淋下去還是跟我們去那屋里暖和暖和?”

她剛語畢,小孩子隨即掙扎了一下,她一手握緊他的手,察覺他雙拳緊握,他似乎一聽她說那所房舍就異常的緊張。

想起主子的懷疑,她內心微微一緊,于是她試探的問道:“你很怕到那屋子里去嗎,那里是不是有壞人?”

小孩子仰起混著泥水雨水和淚水的臉,雙眼已然通紅腫脹,他吸著鼻子,啞著聲,好一會才講出了一句話來:“那是我家!”

董秀一驚,這孩子竟然說那兒是他的家,不過也是啊,這附近方圓都沒有別的房舍了,這小孩子又是打那兒冒出來的?

但據她所知,這所房子就住了那焦老爹及他兒子兒媳婦三人,當然還有未出世的孫子,他們并沒有提及有其他孩子,董秀一瞬間思緒千回百轉,再上主子早前的懷疑,她開始肯定房子是肯定有見不得人的秘密的,但卻理出個頭緒來。

她內心隱約不安,只能繼續追問面前的小花臉:“你是說,那是你家?里面的是你爹娘和爺爺?那你為什么不敢回家啊?”她一口氣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問完后屏氣凝神等候小孩子為她解惑。

孩子邊哭邊扯著嘶啞的喉嚨:“他們殺了……姐姐、奶奶……爹……”說著說著,停了下來。

而后又斷斷續續的道:“還有娘……哇……娘……”他說著說著就哇一聲大哭了起來,聲聲嘶啞、凄愴。

“血……有好多血……”

董秀聞言一窒,愣住了。

……

果然,一切還是被主子猜中了,那班人不但不是什么好人,而且還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不過她還是深知那虎穴肯定不能讓兩個孩子回去了,讓他們先自個兒找個安身之處再說吧。

她拉著小孩的手,輕聲的安慰他,孩子很堅強,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董秀才問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的回答聲中還帶著微微的抽泣和顫抖:“崔林峰,娘都叫我小峰。”

董秀點點頭,掃了掃他濕答答的頭發:“好了,小峰,你和孟信哥哥一齊到那邊找個地方先避雨。”她指了提房子的另一個方向,那兒有幾個高高的草堆:“聽話,好嗎?哥哥是好人,會幫你的。”

小孩點點頭,董秀又交待孟信在她去找他們之前一定不要回來,孟信感受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乖乖的答應董秀。

將身上的斗蓬除下來,披在孩子身上,望著兩個小子互相扶持著走去,董秀才回身加快腳步往房舍走去,雨點連在一起像一張大網,困住她內心擔憂重重。

董秀急急的趕回房舍,卻在院墻之外猶豫不決、卻步不前,她發覺自己犯了個失誤,她本來想回去后撒個謊言,謊稱沒有找著孟信,以尋找孟信為由將主子和孟良兩人弄出房舍。

但她犯了個錯誤,既然找不到孟信,她的斗蓬又為何不見了,這點怎么也說不過去,她想隨便找個理由塘塞過去了,但一切借口想過了,似乎都太牽強,而且她不知道屋內的究竟是多利害的人物,怕露了馬腳反而錯失了逃走的良機,但要她折回去半斗蓬拿回來,又怕誤了時候。

她正舉步艱難進退維谷間,其實她不知,一墻之隔的屋內早已風云驟起,只是雷雨聲勢浩大,在雷雨中顯得平靜罷。

直至院落內一個黑影從矮墻內飛身過來,離她兩丈開外落地。董秀一驚,呆了一會,見躺在地上的一個陌生的黑衣人,一動不動的。

她放開膽子走將過去,見黑衣人胸前一劍身橫竄而過,早已魂斷雨下。

知道出事了,董秀緊張的走到院門前,輕輕的將木門拉開一條縫隙,通過細縫往內探視進去。

雷電交織,院中忽暗忽明,幾個身著黑衣、面無表情的男子赫然出現在她視線內,如無影鬼魅般站在院中四周要處,幾人隱約著守望中心。

董秀眼珠咕嚕一轉,見其中一人與另外幾黑衣人相比之下衣衫微灰暗,定眼一看,竟就是那焦老爹的兒子,他的腳旁已然倒下兩人,皆是身穿黑衣勁裝。

他們圍堵的中心處,正是天子應耿天及孟良兩人。

孟良空手赤拳、應耿天右手握長劍、二人被幾個黑衣人圍在中間,不遠處還有一名女子坐在暗處虎視眈眈。

兩個被圍堵之人人雖然衣衫盡被淋透,神情卻依舊不慌不亂,淡然冷靜的神情氣度令董秀瞬間出神,不禁暗自佩服。

此刻兩方靜立無風,俱是觀望的狀態,突然一黑衣人身子微動,中間被困兩個似心意相通般,身形微微一轉,已成了背對而立的防御陣式。

兩名黑衣人陡然騰空而起,手中兵刃在空中一分叉進攻,配合著齊齊向沒有兵器在手、赤手空拳的孟良焦心處刺去,那迅速的身手,一看就是不簡單的練家子。

董秀見此狀況,心知一番惡斗肯定是難免,眼看即使主子出劍相助,但任憑孟信赤手對抗,即使身有英武大力似乎依然頗感吃力,而周邊依然有三人虎視眈眈在看準時機準備出手。

董秀來不及細細思考,斷然轉身,走向幾丈外躺著的黑衣人跟前,黑衣人如木偶般靜靜的躲在地上,董秀吸了口氣,大著膽子伸手握住他胸前長劍的劍柄處,狠起勁來,在臉柄處用力一撥,劍身被拉了出來,兩刃間血水頓然噴出,可黑衣人依然沒有反應,早早已然斷命了。

擔著劍,推開院門,跨過矮矮門檻,董秀直勇沖進院內。

院中正對峙著,外圍幾個黑衣人正專注于中央激烈的對鋒,無人關注到院外,加之雷雨聲混淆視聽,幾名黑衣人竟然沒有攔住董秀,讓她一下子沖進了重圍之內,晃眼間進入到圈戰之內,她這一沖,讓正打斗的眾人竟然一滯,都停了手。

兩人見來的竟然是董秀,沒有多想就先將她圍在兩人背對之間,避免她受到攻擊。

“你進來干什么?不怕死啊?”應耿天眉宇微擰,惡狠狠的吼了董秀一聲,現在他們兩人對抗六人,已感吃力了,這個小太監沖進來不是添亂么。

董秀連忙將手上的劍舉起,適逢天空電光一閃,劍鋒畢露,忽閃忽閃的透著亮光,她連忙將劍交給一旁的孟信,應耿天兇悍的眼神看到她的動作后才稍有收斂。

孟信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都怪他一時大意,剛剛對決時,借力將對手的劍插入了對方的胸前,一時忘記要將武器占為已有,就將他踢飛,不過他平時都用慣了拳腳,一下子改用劍還真是不習慣。

兩名黑衣人只呆了一刻,繼而又攻了上來,董秀到此時才知道害怕,反射性的用手抱著頭,閉著雙目,只剩下兩耳聞得劍鋒對抗鏗鏘聲作響。

過了漫長的一刻鐘,突然間,她身子一輕,感到被人一拉,在強大勁力帶處,身不由己倒在一個堅實溫厚的懷中。恍惚中身體便如騰云駕霧般被那人橫腰抱起,回過神來,不知何時已經翩然宛轉落在那群黑衣人包圍之外。

她剛抬頭,只見她主子,已然又飄然進入戰圈內,與孟良兩人繼續對戰,剛剛一瞬間即逝間,似是沒有發生過般。

這絕對不是幻覺,因為董秀已確確實實遠離了戰圈。

董秀曾幾何時見過主子這般模樣,她所認知的主子只是一個因天生具有的權勢,造就一一個唯我獨尊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輕世傲物、讀書批閱時或許頗具文質彬彬,但對于些小事情又有點吹毛求疵的毛病,所以董秀本人對于這個天子,是不具什么好感的。

但此刻戰圈中那人臨危不亂,臉上傲然微笑依舊,雖然衣袂飄飄處已然添了幾處血紅,卻依然故我的淡然不懼,是如此的桀驁不馴,讓人不得不佩服。

她更是萬萬沒想到天子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輕松的以一敵眾而面不改色,看來皇家對于后代的施教還真是不容小覷。

突然聽到一聲呼叫,有一黑衣人中劍后蹌踉幾步退后,倒地。黑衣人見自方人數漸少,其余在一旁侍機而動的皆尋著空位,迎了上去,戰圈內兩人一下子俱四面受敵。

片刻之后,又有一人被應耿天手中長劍刺中腰側,不過似乎并沒刺中要害,此人依然孜孜不倦董提劍對鋒,秀見兩人被五人同時圍攻,雖然不見得處于下風,但她還是暗暗捏了把汗。

雷電破空,突然間,驚覺一旁有人向自己走近,董秀防備的望過去,是那裝扮成孕婦的女人,此刻她已然將那假肚子卸去,身形苗條,看外表非常年輕,不外也就是二十出頭的姑娘。

她蹣跚的走著,一只手摻著側腰,腰間有血水滲出,顯然已然受了重傷,走路間左腿還一瘸一瘸的,雖然傷勢如此嚴重,但她卻依然神情兇悍,她地惡毒的眼神令董秀不由的在雨中擅抖。

她那里還是之前那個很和藹地教她剖魚的可親的大嫂,宛然已成了奪命的鬼魃,董秀見她向自己慢慢靠近,她防備的向后退了幾步,想起在她們手中死去的一家人,不由的厲聲質問道:“你們好好的一個人,為什么要做這喪盡天良的殺人的勾當?”

女子輕蔑的冷笑道:“果真是個幼稚的小姑娘!”

董秀一驚,難道她早就識破自己的女兒身了,不過她沒有時間懊惱自己是何時露出馬腳,女子向前一步,她就往后一步,驚恐萬狀的說道:“求求你們停手吧!”

“到閻羅王那兒求情去吧!”女子說著,迅速的向前移了一步,惡狠狠的舉劍向她劈將過來,幸而女子已然受了重傷,舉手投足間都緩慢了很多,董秀身子倒也靈活很快的向后一閃,避過了致命一擊。

兩人毫無疑問已占上峰,剩余的兩黑衣人見勢不對,轉身要逃走,應耿天那里肯放過他們,一劍飛過去,又解決了一人,剩余的一人被孟良生擒住,死死的將他一手反剪在背后,壓在地上。

應耿天踱步走過去,一腳踏在黑衣人頭部,死死的壓在泥水里,黑衣人瞬間吃了一口地上的水跡,應耿天冷冷的問道:“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在泥水里咽嗚幾聲,應耿天正打算湊近去聽,此人卻在兩人不留神間,另一只沒有被制住的手往腰間一扯,一個物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態向空中飛去,閃過一陣異于行雷閃電的響聲和紅光。

他竟然不怕死的還發信號報信了,應耿天一時氣惱,正要抬腳向他踢去,卻見此人忽然全身抽搐,兩眼向外翻,瞬間已經口冒泡沫,白泡混著泥水,整個臉發青發黑,惡心到可怖的地步!

令一旁的按住他的孟良都大駭,頓時松開了雙手。

應耿天默默看著那人垂死之狀,雙目閃過一絲冷光,好樣的,竟然派上了死士來對付自己,好大的膽子,沉默間,他負手而握的拳頭,瞬間握得死緊,冷靜間狠勁之心已起。

“主子這里還有一個!”董秀見大勢已定,扯開喉嚨打破了沉靜。

兩人同時望過來,董秀伸手指指躲在地上之人,本來還安靜的躲著的女子卻在下一刻同樣的全身抽搐,嚇得董秀大駭,一時間呆若木雞,不可言語。

兩個男人將地上的尸體檢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顯然對手是計劃得非常周全的。

雖然孟良對于他們兩人的來路頗為迷惑,為何有人千里迢迢到這辟鄉之地暗害他們?可他生性憨直,自知兩人必是有難言之隱,也沒有追問。

他最關心的還是孟信的下落,他走過來追問董秀,董秀這才想起一時被她遺忘的兩個小孩,交代了一聲后,連忙冒著雨林,沖進迷霧當中去將兩人尋回。

將兩個邋遢的小孩領到屋外時,院子外面的黑衣人尸體已經不見蹤影了,董秀偷偷的往院子里瞅了瞅,深怕院內的可怖情景嚇著兩個孩子,她雙眼在院內打轉,院內除了雨水就是雜草,原本躺在地上的幾具尸首也不知被弄到那兒去了。

其實董秀自個兒也很害怕見著這幾具可怖的死尸,見院內并非是她離開時那無橫尸遍布之景,大大松了口氣。

將兩人領進屋,屋內的兩人男人早早換了干爽衣物,一人正淡淡的望著窗外,好像方才一場生死攸關的打斗只是黃粱一夢般,倒是孟良,坐立不安的眼珠咕嚕四轉,見著他們幾人進了屋才松了口氣,但見出奇的多了個小男孩,又繼而孜孜不倦的追問……

董秀三言兩語將小峰的身世交代清楚,她知道坐在窗口的男人也有在聽,所以盡量講得簡潔明了一些,說完后就在一房間內尋著件干凈的衣裳好讓小峰給換上,自進屋以來,他就只是木納的望著四周,右的緊緊的攥著董秀一個衣角,死命不肯放開。

董秀不停的哄他,要他將身上早濕透衣物先除下來,小孩卻在她輕輕的掃過他頭發時,放聲痛哭,眼眶淚珠籟籟而落。

聽著他悲慟哭聲,董秀一時間心酸不已,也紅了雙目。

孟信換了干凈衣物,也跑過來幫她,終于給小孩換了衣裳,這本來就是小峰的衣物,衣衫雖然都是布衣粗料,但很合身,小峰呆呆的任由她擺布,換好了以后,坐在一角落與孟信兩人抱成一團,孟信對于這個剛認識又愛哭的小朋友很是關心,兩人似乎在短時間內成為了朋友了。

董秀凝視著應耿天那平靜面容上微蹙眉宇,移步過去,應耿天見她過來,淡淡的望著她,她憶起他那殺人不眨眼的模樣,內心有不禁幾分芥蒂,本來她跟他講話就已經礙于對方身份,現在就更加小心翼翼起來了,她暗暗吸了口氣才慎重詢問他道:

“主子,我們是不是要扎竹筏啊?不然明日過不了河。”

應耿天淡淡的掃視著四周,想都不用想的說道:“不過河了,往回走。”

原來他內心就早有打算,但董秀更加疑惑了,不是說好要去宛陵的么?

“那我們不到宛陵去與高大人會合了么?”董秀又追問了一句,本以為他或許會像以前般不搭理她的。

但他還是回答她了:“不用到宛陵了,我想要的答案已經解了。”他依然是那淡然的口氣,似乎是在回答董秀,又似乎在跟自己說話。

董秀望著窗外依然如故的傾盆大雨,知道一切行動都要等雨停了以后,她現在可以做的就是要煮個熱粥給眾人解解寒,她都覺得饑腸轆轆,就更別提一直躲在外頭的小峰了,他肯定餓過饑了吧?

當她找著米缸,掏了米出來時,應耿天抬頭提了她一句:“筷子被下了毒!”

董秀無耐,深怕別的東西都被下了毒,只好在馬廂內,掏了些干糧來給眾人解饑,食用之前還一一用銀針試了毒,見沒有毒素反應,這才放下心來。

用過了膳,在黑夜里,眾人皆了無睡意,雨水下了兩個時辰,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已經變成了毛毛細雨,悄悄無聲地飄落著。

應耿天走出院落外,兩邊地里的秋莊稼,被雨水沖刷得青山綠水、珠爍晶瑩,空氣里也帶有一股清新濕潤的香味。

他回到屋內一聲令下:“出發!”

其余幾人也早已整裝待發,依孟良之說,往回走上幾里路,就能走到官道上,應耿天打算通過官道回宮。

他們幾人來來回回的拿著行李在院里的走著,小峰側一言不發的坐在屋檐下望著他們,眼內透著迷茫。

董秀拿著捧著自己的小包袱在正在上馬車,見他沉默的靜坐在那兒,不由心生憐惜,放下了包袱走到他跟前,深深的抱住他,他卻像木偶般,沒有回應,也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四人陸續上了馬車,孟良坐在前頭,手一頓,一拉馬繩,馬兒立時駿步往道上跑去。董秀掀開簾子,不知什么時候,小峰已經跑出了院門,跟在馬車后追趕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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