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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南明山玩景遇饑民西屏嶺焚祠驅孽鱷(1)

  • 禪真后史
  • 清溪道人
  • 2535字
  • 2015-11-11 10:26:40

詩曰:

野無生稼物流遷,賑粟輸金賴二天。

逐鱷焚祠甘雨降,黎民重見大豐年。

話說瞿琰坐于關王廟中閑耍,忽見一童子帶淚求簽,問其何故,那童子道:“我姓王名忠嗣,乃本村程員外之婿。”將張令休求親不遂,移尸詐害,并甄刺史附勢趨炎,把岳父程望云和連襟胡三郎監系大獄情節,哭訴一番。又道:“我雖有志代岳父鳴冤,奈何年幼力綿,不能施展,故求簽于關神,以卜休咎。”瞿琰寬慰道:“汝年輕質弱,不宜煩惱,以損元神。

今日幸與予相遇,爾岳翁旦夕可以出獄。”王忠嗣道:“老師系塵外之人,怎能彀脫我岳丈之罪?”瞿琰道:“本州島甄刺史乃予親戚,明日爾可赴州告狀,代汝方便,管取伊翁婿重逢也。”

王忠嗣拜謝,歡喜而去。

當下瞿侍郎令本廟廟祝,往州縣各衙門飛報:“瞿侍郎奉朝廷親敕,巡行四方,今在本廟駐扎,特行通報。”甄刺史聞報,率合州屬縣官員出郭,迎接瞿琰入州廳坐定,參拜畢。瞿琰正詢問本州島利弊,忽門吏報一垂發小子跪門聲屈。瞿琰令放。入來,接上手中詞狀,展轉看畢,將狀紙藏于袖中,喚本州島原差公人標臂拘提張令休,并亡仆進益之妻戚氏、干證沈鬼、孟大慧,程家地鄰等,立刻赴州聽審,遲延不到者,一并問罪。

公人領差飛步而去。直等到日色平西,諸犯取齊皆到。瞿琰令獄內取出程望云、胡三郎,一同研審。先喚程望云說了一番,又喚王忠嗣反復審鞫。王忠嗣把受陷情由,備細哭訴一遍,才喚沈、孟二干證究問。沈鬼一口為著張別駕,竟執程望云打死人命是實。孟大慧口詞相同。瞿琰喝左右將一起人犯盡行驅出,跪于二門之外,只留戚氏一人,跪在案側,令取過全副刑具,放于婦人面前,問婦人道:“你丈夫身死不明,我老爺須先知道你何故與家主通奸,忌丈夫礙眼,下藥毒死,反去誣害平人。你家主藥死義男,歸罪有限。你謀死親夫,法應凌遲處死。及早供招,免受一番苦楚!”戚氏道:“丈夫身患痢疾,已經數月,被家主強逼往程途糶米,論價爭鬧,程望云喝令眾仆攢打,立時身死。眾目昭彰,小婦人并無偷奸謀害等情,求老爺作主!”瞿琰道:“賤婦人,不用重刑,怎肯吐出罪跡!”

喝教拖翻,上拶手指,下夾兩足,一霎時將繩索收緊,戚氏苦痛難禁,連聲道:“求放重刑,待婦人供招便了。”瞿琰止令放下夾棍,帶拶快言。戚氏道:“家主張爺,向托沈鬼、孟大慧二人為媒,往程望云家說合第二位姑姑,與我家大叔為妻。

程家回復不允,反出了許多不遜言語,家主懷恨,乘丈夫病勢伶仃,下藥毒死,移尸程家,希圖詐害泄忿。此系沈、孟二人串同設計,與婦人毫無干涉。”瞿琰道:“胡講!家主既用毒藥,與你丈夫吃時,為何不行救應?死后又不赴州縣喊屈鳴冤,必是通奸謀死無疑!”戚氏道:“彼時吃藥之際,婦人也曾詢問家主,說是去積健脾的藥。婦人巴不的丈夫病好,怎敢阻擋?

及死后,七竅流血,方知中毒。婦人是一女流,況且拘身內室,怎能彀代夫索命?”瞿琰道:“是了。”又喚沈鬼、孟大慧上堂復審,二人抵死說程望云打死人命是實。瞿琰大怒,喝令拖翻,每人打下五十脊杖。又將張令休打了二十竹片,責令畫供,當堂審定:張令休藥死義男,移尸搶劫,依律擬絞。沈鬼、孟大慧強媒硬證,設謀殺命,妄害良民,發邊地充軍。兇奴等十余人,狐假虎威,黑夜搶擄,俱發站為徒,盡行發下州縣,一獄監禁。甄刺史趨炎玩法,羅織良善,即刻回籍,候旨定奪。

程望云、胡三郎釋放寧家。戚氏并一應地鄰人等,供明無事。

此時滿城士庶,聞此公斷,無不拍掌稱快。有詩為證:

巨惡罹刑憲,良民脫嚴棘。

撫掌快民心,法銓盡三尺。

再說瞿侍郎判斷已畢,仍歸回關王廟中安頓。甄刺史率領家眷,連夜起身,回鄉去了。程望云翁婿二人離獄回家,焚香望空拜謝瞿爺活命之恩,又取沉香做一牌位,上面鎸著“大恩主瞿爺”五個金字,供奉于神堂之內,朝夕和媽媽合家男女等禮拜不輳后來大婿胡三郎、二婿呂一鶴俱發萬金家業,子孫繁衍。這第三個女婿王忠嗣更是奇特,因岳翁下獄之后,奮志讀書,未及二旬,便舉孝廉。至于唐玄宗天寶五年,官拜河西隴右朔方河東節度使,忠嗣仗四節,控制萬里,天下勁兵重鎮皆在掌握,子孫數代簪纓不絕。此處可見程望云善于擇婿,二大富、一大貴。這兩老口兒老景的受用,不亞于燕山五桂云,這是后話,表過不題。

且說瞿侍郎暗思離卻嘉禾之后,慮張令休托本族權勢,以致漏網,當下復入州廳,迭成文卷,差承局星夜赴京,申詳樞密院定奪,將沈鬼等一行罪犯盡行發配。當下本境土豪惡宦看。了這個樣子,誰敢擅行威福,欺壓小民?此是瞿侍郎第一等好處。當下主仆兩個住于關王廟中,將及一月,那承局赍樞密院回文已到,瞿琰見了,才放心無慮,即離了關王廟,迤邐往杭州來。一路尋山覓水,玩景訪真。復渡錢塘江,過了睦州,又到括州地面。正站于南明山頂,細觀景致。瞿慶因走山路勞倦,將行囊歇在一旁,坐于樹根邊打盹。忽山后轉出二人,一個取出溜筒,向瞿慶劈頭撩下,套住脖子,順手一扯,卻是溜狗的一般,扯了便走。一個挑了行李,正待下山,瞿琰猛問頭瞧見,一面呼喝,飛步趕來,急發袖弩,將挑行李那人射翻。

這拿溜筒的放了瞿慶,雙膝跪下,瞿琰扯開溜索,瞿慶探頭伸頸,提起扁擔,朝那人肩膊便打,瞿琰止住道:“莫打,此二子決非強人,其中必有委曲。”瞿慶道:“若非相公追來,這會子脖頸骨已將扯斷了耶。”瞿琰道:“不然。這二人骨瘦形消,臉無血色,似乎餓損者,且問他一個端的,另行張主。”

即對那人道:“青天白日,爾拿我家人去作何勾當?”那人道:“小人們餓的荒了,拿去殺之,權充饑餒。”瞿琰笑道:“世間有這樣奇事,好端端一個人,平白地拿去要殺,終不然無有地方官長么?”那人道:“我家男女也被人殺了幾個,沒甚官長來管哩!”瞿琰心疑,又問道:“被箭者是汝何人?”

那人道:“是小的哥子。”瞿琰令拔出箭鏃,喜得傷淺,便能行動。瞿琰令二人塌地坐了,問其殺人之故。那人道:“小的喚做繆二,哥子繆一,皆以打柴為生,頗頗可以度日。這括州十余縣百姓,皆賴松川西屏山內歷顯廟五真大王護,數十年來,雨順風調,五谷成熟,誰家不豐衣足食,好過日子哩!前歲來了什么狄相公之侄狄司理老爺,一臨任即便革除了五真大王血食,將及三載,這括州所轄諸縣竟不下一點雨雪,千余里地面枯槁的好苦,田禾野麥,顆粒無收。初次還有那附近客商。運米救濟,價錢雖貴,兀可救饑。近來外州官長會同禁糴,沿江口與關津沖要去處委官盤詰,凡遇客來,任憑上民搶擄不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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