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響鈴鐺，婢女很快進了來。

程蘊道：“他不會說話，你教他說話。”

不會說話？

莫非是來自云中州偏僻之地的異族？又或者是來自偏遠之地的鄉巴佬？

婢女忍不住瞧了程涵一眼，以為這個貌若好女的少年是程蘊的丫鬟，低頭稱了是，帶著他去隔壁，教他說話。

程蘊拿起一本書慢慢看，一邊看，一邊抓緊時間凝煉吃大補藥升上來的精神力。

借用外力的提升終究存在隱患，雖然她的經驗可以很好地彌補這點，但她不會放過哪怕只有一絲的疏忽錯漏。

半個時辰后，婢女進來通報，說鐘公子起床了。

鐘公子是只顏狗。

“果然是個美人，凌沉說得一點都不錯！”他打量著程蘊，嘖嘖稱嘆。

“年紀小了些，五官尚未長開，可這絲毫無損你的美貌！就我所見，你就像天上的滿月、庭院里盛開的鮮花、這世間所有的美景，是造物的奇跡，是無暇的美人！”

程蘊不客氣地收下贊美：“謝謝。”

“不必，見到你是我的幸運，我說的話都是事實。”

鐘公子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就像藝術家在盧浮宮里見到了《蒙娜麗莎的微笑》，眸中全是純然的欣賞和火熱。

他說：“蕭明熙那眼瘸的居然不喜歡你，我懷疑他不是審美觀有問題就是喜歡男人，又或者葉凝月對他用了邪術……”

他還說：“程美人，你真是太好看了，夜空中所有星辰的光輝加起來，皆不如你的美貌之百分之一；用盡我知道的贊美詞，也不能描述你一半的美貌……”

抱歉，她真的不是來聽奉承話的。

程蘊無語地看著鐘公子用不帶重復的贊美詞將自己贊了一遍又一遍，很是懷念數天前那個端著一張清高冷漠臉，話少、傲慢、挑剔的鐘公子，至少那還是個正常人。

為免陷入昏昏入睡的尷尬局面，她干脆分出心神和緋雪學習神紋，直至半個時辰后，某（顏狗）鐘公子意猶未盡地停止了他無謂的贊美。

他對她動了心思。

不是看到美麗異性，試圖與之繁衍后代的雄性心理，而是恨不得將《蒙娜麗莎的微笑》帶回家慢慢觀賞的藝術家式狂熱。

他熱情地邀請：“程美人，離國比趙國大，國力比趙國強盛，百姓的生活比趙國好，不如隨我回離國？”

“從你落入護城河的那一刻開始，雪花城里所有的人都認為你死了，換個身份重新開始，我以離國信王的身份保證，你的人生會比從前精彩百倍！”

程蘊昏迷了一天兩夜，足夠鐘公子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么。

他自己都說了，他是離國信王，鐘氏皇族中身份之尊貴僅次于皇帝的信王。

程蘊委婉地拒絕：“抱歉，我暫時沒有這方面的想法。如果我想隱姓埋名開始新生活，那么我不會告訴你們我是誰。”

鐘公子溫柔地笑了，告訴她說：“在你落水兩刻鐘后，定國公府希望七小姐替你嫁給蕭明熙，若是七小姐不行，還有五小姐、八小姐隨他們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