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吃了不少苦。

程蘊把緋雪提供的冥想法小冊子拿出來，又拿出一部武道修行功法，一并遞給黎澤，說：“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個，努力在最短時間內晉升知微境，需要什么盡管和我說。”

即便是高達九品的天賦資質，在尚未成長起來之前，依然弱得可以一根手指殺死。

程蘊沒興趣做保姆，她只需要擁有強大實力的聽話手下。

黎澤雙手接過兩本書冊，深深見禮：“謝大小姐賞。”

程蘊坦然受了他的禮，說道：“現在，請回你的房間修煉，遇到有不懂的，隨時可以向我請教。”

“是。”

黎澤離開，程蘊將目光投向沒有名字的少年。

這家伙遭到噬魂蟲寄生，偵察術只能讓她看到對方身上纏繞的污穢黑霧，實力和天賦資質如何，得根除了噬魂蟲才能知道。

就目前說來，這人似乎只能以人形大補藥的身份留下。

程蘊把手貼在他額頭，傳遞意識：“告訴我，你能修煉嗎？”

“什么是修煉？”少年不解。

程蘊換了個說法：“你會干什么？”

“練劍、殺人。”少年回答。

程蘊問他：“能不能殺掉剛才被我打下樓的那個人？”

“現在只有一成把握，之前可以。”少年說。

他有點忐忑不安，凝視她的眼神濕漉漉的，仿佛一只可愛小犬：“您……會不會覺得我沒有用？”

程蘊莞爾，掐了掐他的臉以示親近：“當然不會。”

被噬魂蟲寄生了那么久，還能意識清晰地活著，且擁有擊殺郭簡的一成把握，這少年比剛剛覺醒了天賦的黎澤更得她心。

少年露出喜悅的笑，有樣學樣，也摸了摸她的臉，說：“我喜歡您。”

有記憶以來，從未有人對他如此之好。

程蘊對他好，他喜歡程蘊。

程蘊沒有拒絕他的親近，拿過一本書說道：“你該取個名字。”

少年說：“您給我取。”

“名字是你的，你覺得選哪個字好？”程蘊攤開書，念了一段話給他聽。

少年專注地看著她：“要和您親近的字。”

與她親近？程蘊沾了水，寫了個字義與蘊字差不多的涵，說道：“這個字念涵，我叫程蘊，蘊和涵，兩個字都有包容的意思，可以組詞。”

少年詢問：“我能用您的姓嗎？”

程蘊心中一動，說：“程姓有很多人用，不僅是我。”

她在避免給少年取名。

人是有感情的，養的貓兒狗兒取了名，心里都會與它們親近幾分，更何況人。

少年許是感覺到程蘊的想法，握緊了她的手，生怕她拒絕：“我想起名叫程涵，我……可以嗎？”

他的詢問小心翼翼。

程蘊微笑，意味深長道：“這是你的決定，我無權左右。”

用了她的姓，借了她的名，這少年往后的人生，都有她的參與。

程涵笑得很開心，認真地提出第二個要求：“我想要一把劍，從前的武器，弄丟了。”

程蘊道：“雪花城的鑄造工藝比金橋鎮好，到地方了，我帶你去最大的武器鋪子選劍，不過你得盡快學會這里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