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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暗算

  • 曾以為奈何情不淺
  • 周若雯
  • 2279字
  • 2018-01-29 22:11:14

第二日,大家陸續(xù)由BJ返上海趕戲。

張?zhí)N筱已回廣州,圖圖照顧了我整晚,我給她一天休假。

回劇組前圖圖興奮地偷偷告訴我一個關(guān)于趙侞湉的秘密,她說看見趙侞湉從導(dǎo)演房內(nèi)扯著衣服走出來,神色匆忙。我聽后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娛樂圈向來復(fù)雜早就成為權(quán)色交易的媒介,女演員如果沒背景想出名往往要付出表演以外的‘辛苦’。說實話,我是對趙侞湉存有偏見,可這姑娘樣貌家室都不缺,演技只需多磨練遲早會紅,但沒想到竟也走這一步,可惜吳昊還蒙在鼓里。

這天拍外景,地點在杭州郊外的寺廟,由于路途遙遠(yuǎn),劇組統(tǒng)一安排乘大巴車往返。整個拍攝過程很順利,結(jié)束時已是下午六點半,當(dāng)我換好衣服出來時發(fā)現(xiàn)等候的車子全不見了,四處尋找連工作人員也消失,自己瞬間懵了,六神無主地直接抓著一位剛巧經(jīng)過的寺廟師傅詢問才得知大伙早就走了。

走了?一時間瞿然無語,大腦嗡嗡響。

今天的戲份是戲中戲,扮演的角色需要穿古裝衫才能完成,不僅整套衣服繁多,發(fā)型也相當(dāng)復(fù)雜,更換衣物頭飾需要很長時間,可我明明事先跟工作人員說過的。

為什么會……那人……

腦海內(nèi)一閃,眨眼間當(dāng)頭一棒,猛然記起那人是趙侞湉的助理。

只怪自己大意,瞬間怒火中燒,氣紅了眼,恨不得立馬飛回上海找趙侞湉算賬。

【一定是她,是她故意丟下我的。】

踏出廟門,暮色一片,我心慌矛盾立于石階上咬唇發(fā)憷。

這里離市區(qū)本來就遠(yuǎn),而自己的外套手機(jī)全落在車上,現(xiàn)在怎么回去!身無分文。

寺中僧人多為男性,留我住宿確實不妥,不能為難別人。目前只能靠自己走回去,上了國道再看是否有好心的司機(jī)愿載我一程,無奈之下急切與廟中師傅詢問了一條出山的捷徑小路,整理思緒后抹黑前行,偶爾聽見四周傳來野性兇猛的犬吠聲嚇得一路小跑,氣喘不已。

南方的冬天雖沒北方漫天大雪,可陰雨綿綿寒冷刺骨,這讓我想起了在象山拍戲的日子,沒了外套,身子單薄凍得直哆嗦,鼻涕直流。此捷徑小道雖已有前人走過,可山路崎嶇荊棘叢生,霧靄遮眼,細(xì)雨浸苔蘚,一不留神踩空使自己重重地摔在碎石子上痛得泣不成聲,骯臟的泥水濺于全身狼狽不堪,山中樹影婆娑,白霧飄忽不定地騰起陰森恐怖,我憂怖驚慌般哽咽爬起,定了定神,抹掉淚再次膽悸前行,懊悔走之前沒向寺廟借把雨傘,幸虧這一路沒個人影,要是突然竄出個人,我肯定得嚇?biāo)溃瑑炊嗉佟?

【易煬川他們要是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一定會來找我的,一定會的。】

我拿這個信念不斷安慰自己,可大概半個小時過去了,什么也沒發(fā)生,偌大的林子里只有我孑立一人,臉上滴滿雨水模糊雙眼,四肢冰冷僵硬,忽而停下腳步戰(zhàn)兢兢環(huán)顧著這片陰沉蒼黑的森林,希望漸漸磨滅,只能靠自己了。

【趙侞湉,我要是回去了,你也算活到頭了。】

夜越來越黑已接近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荊棘鋒利的葉邊割得雙腳刺痛,似乎聞到腥味,眼淚止不住的流,我害怕,雖然遇不到狼,可碰上蛇還是有可能的,孤獨無助的哭聲在深山老林里顯得詭異滲滲。

“啊……”

自己又不小心踩滑撲在地上,嘴里塞滿生生的土石嗆得眼淚口水直飆,手掌被尖銳的植物扎得錐心刺痛,兩眼一黑以為摸到了蛇頓時骨寒毛豎膽兒顫準(zhǔn)備起身狂奔,沒想到又沒站穩(wěn)瞬間滾下坡,喪膽亡魂。只聽可怕的‘砰’一聲,我的骨頭恐是斷了,下一秒痛得動彈不得,心一橫干脆不動了直接縮卷在茂密的草叢里等死,豎起耳朵窺聽周圍的動靜,寒心酸鼻大哭起來,眼淚決堤。

“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

“霍天曄……”

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在最危難的時刻不顧一切的歇斯揭底喊出霍天曄的名字,或許這是一種本能反應(yīng)。

夜風(fēng)吹過,突聞枝干被折斷聲,我嚇得挺直腰桿如驚弓之鳥不敢挪動。良久,臉上隱約有蝕痛的感覺,趕緊用手拂去異物,應(yīng)該是螞蟻或者蚊子在啃噬傷口處的血肉。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拼著命使出全身最后一丁點兒力氣微微顫顫站起來,雙眼泛紅瞇眼望著獰笑靜謐的叢林,雖然觳觫畏懼但還是咬牙拱肩縮背重新爬上坡,寒風(fēng)冷雨一次又一次將我推下坡,可求生的意志讓我一次又一次倔強的爬起,我不能輸,我不能死在這里,我不能讓趙侞湉那個賤貨得逞。不知又過了多久,喘息時發(fā)覺自己的手腳已力不從心,身子漸漸冰冷,但體內(nèi)卻有一團(tuán)火在燃燒,嘴唇干涸,視線也已模糊,我可能發(fā)燒了,怎么辦?再走不出去,或許真的就死在這里了,此刻越想越痛心,淚水潸然。

就在這時,耳邊竟出現(xiàn)喇叭聲的幻覺。

我驚惶無措,心躁動不安像只黑熊瞎子四處亂竄尋找聲音的源頭。

上面?在上面!

腦袋驟然昏眩,整個人搖搖欲墜。

光……上面有光……

我似打了雞血般不顧一切地朝上面沖去,臉頰和手臂繼續(xù)被劃破,舊傷未好又添新傷,淡淡的血腥味在濕漉漉的空氣中散發(fā)。

“叭……”

撥開灌木叢,突然一束強光射來,措手不及的強風(fēng)猝不及防從面前刮過,我嚇得呆若木雞自動退后險些又踩空,透過枝干交錯處看見車輛不停地急速駛過。

國道?

“我終于走出來了,我終于走出來了……”下一秒,自己骨軟筋麻重重癱于地上,再也無力氣起來,整個人虛弱的只差一口氣了。

而樹叢卻被人用蠻力扒開,劈頭蓋面的就是一陣咒罵:“你他媽的走路不長眼睛是吧,這里是隨便能竄的嗎?媽的!”

男人罵完便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我整個人還在發(fā)傻,坐在地上只知道哭,嚎啕大哭。

“月亮……月亮!”

熟悉的聲音從男人身后傳來,只是來的太遲了。

我辨出了這聲音,是易煬川。

他大力推開男人,借著車燈緊張地抱住我,他的身體在抖,我的身體同樣也在抖。

我太累了,易煬川的懷抱又太溫暖了,輕微抽搐兩下,淚尚未干漸漸失去意識,直到他將我抱上車離開的那一刻灌木叢里才走出另一個身影,如果不是車燈照射,霍天曄早已沒入黑暗,冷冽深邃的目光凝望易煬川驅(qū)車而去的方向,久久佇立,此時雨越下越大,幽悵疲倦的沉默似夜漫長,他最終在魏巍的攙扶下儼然乘車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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