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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一醉閣聚

次日。

已是來汝陵第三日,介于琉璃沙苑都知她與誰在一起,對于她的經常性失蹤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即便一個公主昨日整整一夜未回侯府。

琉璃跟在她身后,解憂跑去風神廟,今日排隊人數又少了一成,沙苑卻還是忙上忙下,藥單賬本熬藥爐,每一樣他都操碎了心,沒有停歇過一刻,甚至還看到季瑞呈也來此幫忙。

不見伊赫和衍兒,解憂倒是放心了些,可藺之儒太忙,她完全與他搭不上話語,直到季瑞呈拿著一包藥走過她身邊,忽然又退了回來,有些疑惑的看了她幾許,“公主,你怎還在這兒,話說我爹爹從昨夜忙道今晨,府中上下一頓打掃,可就等著您上府呢,現下……都快午時了。”

聽罷,解憂一驚,差點忘記這事了,和那老伯說好今日上郡府的,于是準備去郡府一趟,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季瑞呈拉回問道,“季公子,伊大人與那溫公子可否在郡府?”

“他們啊……”季瑞呈定定的看著她,搖了搖頭,“不在,小赫是一有事絕對待不住的,許是查案子去了,那溫公子,聽今晨說起,似乎找一個叫東方先生的人去了,那東方先生住在深山里,溫公子怕是沒個兩三日不能回來?!?

“東方先生?”

季瑞呈解釋道,“東方先生是近幾日才來的汝陵老山,聽說是個曠世賢才,還有人傳,若能請此人出任一國之相,必是國與民之幸,我想溫公子定是拜師求藝去了?!?

“原來如此。”他不在,解憂放心了些。

想來,他定是禮賢下士求東方先生出山去了吧,藺相早已不上朝多日,聽說臥榻在床,病癥難治,徐相也是古暮稀年之齡,朝廷之中他無法用人,也沒有他賞識的能出任國相之人,必然只能求助外來賢才。

解憂準備又走,想起自己實在不懂那些稅啊地契什么的,于是,轉身又把沙苑給一起拉去了。

對于這種事,沙苑尤其是能手。

談了半個時辰多,講的頭頭是道,能讓季老伯連連稱贊,忍不住要留他多說說話,夸他有聰慧賢才,對朝廷的官級結構,收稅制度,還有一些繁瑣的程序,可謂是比他這郡丞摸得更清楚,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也有如此能耐,老伯愛才又膜拜。

可惜,沙苑卻只是一個大夫身邊的侍童。

解憂打了許久的瞌睡,直到沙苑過來拉了拉她,“公主,可以了?!?

“弄完了?”

“是,季大人決定將那塊區化為一條新區,所有居住的戶民一律編入戶籍,準備上奏朝廷,至于地稅,沒有皇上赦免所有地方稅是不能私自免的,那些流民如今可身無分文,自然交不出來,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沙苑笑笑,“只要公主出錢就好?!?

解憂頓時覺得自己身上寫滿了兩個大字,金主。

那區域三年的地稅,都交給她墊了,嫁妝所剩無幾。

她皺了眉,洲郡城內的地方稅未免也太荷重,如此下去,晉國國庫是強了,有錢打仗打來打去的,再不整頓整頓內憂,百姓可就有點慘。

郡丞季賢讓她給新區劃個名字,解憂想了想,寫了兩個字,繁陵。

繁盛汝陵。

這兩日閑來無事,慕名而來風神廟求醫的人也只寥寥幾個,解憂總算是尋得空子與藺之儒相談,他寫了張條子過來,‘公主是否已決定好?’

“他會來汝陵確實有些意外,我怕他在,這些小小的把戲如何也躲不過他的眼睛,照日程,明日或者后日他便會回來,所以藺哥哥,沒時間了。”

藺之儒提筆,‘好,后日依計行事?!?

大街。

從風神廟出來,琉璃緊緊跟隨,急道,“公主,您走這么快做什么?”

解憂忽然又加快了些,將琉璃拉向人煙較少的街巷,躲在一處,琉璃緊跟著,雖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卻也不出聲不說話。

過了許久,才輕聲道,“公主,我們躲起來做什么?”

“有人跟著我?!苯鈶n不敢太出聲,生怕四周有異動。

從風神廟出來便有這種怪怪的感覺,好像有人跟著,好像又沒人,也不知最近幾日她是否太勞累而疑心疑鬼了些,總覺不太安心。

琉璃聽言,頓時大驚,“公主才來汝陵幾日,沒有得罪過誰,誰如此大膽居然跟蹤公主?!?

解憂靜了會兒,這拙劣技巧的跟蹤倒是件小事,她拉琉璃到更暗處,一停下便是鄭重道,“琉璃,有件大事,我要與你說?!?

琉璃左右張望,確定四周無人才敢問,“公主可是想到何人跟蹤公主了?公主請說,琉璃必不聲張?!?

“不是這個,是件更大的事?!苯鈶n面色凝肅,湊近琉璃耳邊,悄聲道,“后日,我與藺哥哥……”

后面的話語尤為小聲。

聽完,琉璃頓時緩不過神來,有點沒有消化完這個信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公主,您……您真的……”

解憂肯定點頭,還苦笑道,“琉璃,你是知道的,上次我逃了一次皇宮,還是被他找到,又回來了,這一次,用這個方法,我想可以徹底不回來了,你可愿跟著我?”

琉璃立即表明道,“公主這說何話,奴婢自然跟著公主?!?

“那好,后日你只跟著我便是,切記,此事只你知我知?!?

“是。”琉璃點頭。

說完,兩人齊齊準備走出暗處,不料一回頭,卻見一個頭發斑白衣衫襤褸的老婆婆站在兩人身后。

解憂頓時一嚇,心跳到了嗓子眼,琉璃也是心驚,卻還是仗膽擋在解憂面前,哆嗦著身體問,“你、你是何人,為何跟蹤我們?”

老婆婆身體哆嗦著抖,然后又不緊不慢的從懷里掏東西。

琉璃立即更警惕,“你、你做什么?”

見老婆婆顫抖的手摸索著身上,似是要掏出什么東西,慢吞吞的,琉璃旋即又低聲對解憂道,“公主,這人怎的如此怪異,我們還是趕緊回侯府?!?

解憂被方才一嚇,三魂走了七魄,又看這老婆婆模樣實在怪異,便要趕緊離去。

那老婆婆卻又緩緩開口,聲音嘶啞渾濁,“兩位姑娘,方才有人受托于我,要我將此信交予這位姑娘?!?

老婆婆指了指解憂,掏出了一封信。

解憂愣了幾許,回頭,瞧見老婆婆手中的書信,猶豫著要不要接。

幾番思想爭斗之下,正待伸手,琉璃連忙阻止道,“公主,我看這婆婆奇怪得很,許不是什么好人,這信也是無頭無尾的,公主,我們還是走吧?!?

琉璃一推再推,解憂有些糾結,看著那信,還是緩緩接了過來,然后又問,“老婆婆,交予你這信的人,是何人?”

“不知,那人給了錢,只叫我托信?!?

“那老婆婆可知那人相貌如何?”解憂又問。

“婆子我老眼昏花的,不記得了?!?

老婆婆說完,然后又緩緩離去,直至巷子拐角不見蹤跡。

解憂心里嘀咕,真是奇怪,托信還如此神神秘秘的,會是誰?

當即拆開來,倒出一塊玉佩似的東西,讓琉璃拿著,解憂這才開始看信。

信中寫:落花獨人,微燕雙飛,少時初見,常慕君矣,盼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十年不見,思卿如狂,薄酒以待,一醉閣聚,魏旋。

魏旋。

琉璃識字,見到落筆人,嚇得手抖不穩,玉佩掉落在地,身體一陣哆嗦,“公主,這許是有人惡作劇,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別管這信?!?

解憂讓自己鎮定了一下,拿起地上的玉佩,這玉玲瓏剔透,非尋常百姓所有,琉璃見此玉,忽然想起來什么又道,“這玉佩倒有些熟悉,好像是……魏老夫人的。”

解憂皺眉,“你確定?”

“肯定是的,我見老夫人常拿這玉看得出神,聽老麼說,這是魏家傳家寶玉,是已死去的魏旋少爺的東西。”琉璃點頭很肯定。

解憂又撫摸了下,玉佩表面似有經常被人撫觸的痕跡,菱角都有被磨圓的跡象,可既然是魏老夫人的東西,怎么會又被人用魏旋的名義交到她手中?

解憂百思不得其解。

“琉璃,要不……”

“公主,您不會真的要赴信中之約,去一醉閣?”

解憂正有此意,不探個明白有點不安心,何況又事關魏老夫人,這玉如此重要,更別說落筆人竟還是死去多年的魏旋,既然有人相邀,她去看看也無妨。

琉璃立即反對道,“不行,公主,那老婆婆奇怪的很,這信也是莫名其妙,還有這玉佩,太怪異了,要不公主,我們先回侯府,告訴魏老夫人,然后再做打算?!?

解憂嘆氣,“那人約的是我,赴不赴約難道還要老夫人拿主意?何況,我只是去看看,這一醉閣在汝陵城也是有名,不會有大亂子。”

琉璃更是反駁道,“不成,公主,那很危險,若是邀公主之人是個殺人魔怎么辦,奴婢聽說這一帶死過人,且好幾月了官府不曾抓到兇手,若是那兇手出來隨便亂殺人怎么辦,呸呸呸,不對不對,總之公主,您還是別去了吧,奴婢看著這信,覺得心慌。”

“傻姐姐,你哪來自信覺得是兇手邀我?兇手會知道這玉是魏家傳家玉?兇手還會從魏家偷出這玉?兇手還知道魏旋與我曾有年少約定?兇手難道還能在一醉閣殺了我不成?”解憂看了看這玉,琢磨道,“想來,能拿到這玉的,應該是侯府內的人吧?!?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奴婢覺得,公主不應該去?!?

解憂悲傷的望了會天,琉璃是在真心的……咒她么?她只是去赴個約而已,怎的還能整出一個殺人案?

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琉璃這丫頭越長大越是擔驚受怕,恨不得事事都要想到最差的。

再說,若真出事,還有那暗中的白衣女子呢。

“這樣如何,我先去一醉閣赴約,你則趕緊回侯府問一下老夫人這玉是否還在,隨后再帶人來一醉閣尋我,一醉閣離這遠得很,我慢些走,你若腳程快些,還能趕得上我,這樣你總放心得下了吧?!?

汝陵城,城郊河邊。

河水潺潺而流,河灣最隱秘的一個彎角,一白衣男子挺然而立,悠然的,只能看見白衣男子飄然的背影。

隨即,空中一道白色弧線飛過。

白衣男子身旁一丈遠處的岸上,一位背上背劍的白衣女子輕然凝立,聲音如流水傳過來,“我不能離開公主身邊太久,你找我何事?”

“公主要離開,明日行事?!?

白衣女子聲音冷如,“我只護公主生死?!?

白衣男子笑笑,“少主比任何人都明白,公主其實永遠走不掉,族主大人曾對我述說,公主生在帝王家,又是冥家唯一正統血脈,公主的歸宿,只能是稱霸天下的帝王,那個莫若,配不上尊貴的公主?!?

白衣女子難得冷嘲,“父親大人的心思,只怕不止這些?!?

“既然提到莫若,我不妨順便多提幾句,這個人,也不止表面這么簡單,深挖了一下他的背景,倒是有趣,難怪皇甫劦會將公主嫁與他,以后,少主應提防他些,莫讓他再做對公主不利之事,譬如前夜?!?

白衣女子看著遠處,“我十歲開始護在公主身邊,父親大人只給過我八個字,順其自然,只護生死,除非涉及公主生死,我絕不出手,莫若與公主做什么,本就自然,如若這也算我管,我第一個,便該在佛柳山莊殺了皇甫衍才是?!?

白衣男子忽然笑了幾聲,“少主,我且是頭一次意識到,原來你也愛講笑話,不過笑的人,只有我一個罷了?!?

女子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該回去了?!?

街頭。

解憂一個人悠然而走,忽然看見街頭有賣刀器的地方,心頭一念,便過去瞧了瞧,看中了其中一把玲瓏剔透的匕首,“好生漂亮?!?

轉念一想,后日離開,有個東西防身必然也是不錯,便買下了。

好不容易到達一醉閣,一個人踏進去,一醉閣是酒樓,一望四周,這個時辰客人倒是多,她怎曉得是哪一個與她相約。

這時,一個聲音響在耳邊,“姑娘,我家公子樓上廂房有請。”

轉頭,解憂看去,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男子,穿著倒像平常布衣百姓,不過解憂通過聲音,再一眼確認,這人女扮男裝,應該也不過二十歲。

隨著上了樓,進入一間房,卻是沒人。

那女扮男裝的女子也同樣進來,好心服侍她,沏了杯茶,“姑娘稍等,我家公子馬上就來?!?

解憂端起茶杯,突然輕笑了一下,“婆婆,你家魏旋公子真的會來?”

那人一頓,旋即有些似笑非笑瞧向她,“公主當真聰明,我精心裝扮許久,卻如此輕易被你識破?!?

“我只是比較細心觀察,接信的時候,發現姑娘你的手長得太水嫩太好看了?!泵鎸@樣一雙巧手,解憂心內還是有些贊嘆。

“哦?”女子當即去看自己的纖纖玉手,這一看發覺還不錯,當時只化了臉上的妝容,裝成老婆婆,手上倒是沒管。

女子忽然又不滿因這點疏忽被她識破,又冷笑了一下,“你來了,什么都無所謂了。”

“姑娘,你用書信與玉佩約我來此,到底何意?”解憂嚴肅了面容,與女子保持了些距離。

“何意?”女子輕扯了一下笑容,如鬼魅般,“當然是要成全他?!?

解憂小心問道,“他是誰?”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話完,女子忽然輕袖一掃,解憂慌張退開,卻還是聞到了一種淡淡的香味,解憂覺得這香味怕是有異樣,當即要離開房間。

那布衣女子身影一動,擋在門前,冷道,“晚了?!?

這布衣女子卻是會武功。

然而‘晚了’兩字方出口,一把白粉忽然撒滿了布衣女子一身。

解憂有點佩服自己下手的速度,這驚變能力還是不錯,“姑娘,既然你要阻撓我離開,這怨不得我?!?

“你、你這是什么東西……”布衣女子臉容一抽,忽然抓著臉色身上,頓時感覺全身上下都是癢癢麻麻的感覺,撓個不停,“好癢、癢?!?

這是沙苑這兩日閑暇時專門為她研制出來的小東西,一沾上便會全身發癢,說是她若真要離開,這天下人千千萬萬,壞人總也有一成,若遇到些危險怕是無法應對,這東西制作雖簡單,手段也是不好了些,但對付簡單的人還是可以。

如今看起來,還挺好用。

“姑娘,這魏家之玉,你到底是從拿來的?”

“混賬?!辈家屡右娝尤幌虢璐藢弳栕约?,忍住癢,伸手便抓了她手腕,解憂再一驚,看向朝布衣女子手肘下方,認準一個穴位,重重打去。

女子手腕一頓發麻,“該死?!?

見女子手腕還麻著,這地方怕是待不得,解憂趕緊開門逃路去,她身上僅有的也就是這粉末和打人手肘麻穴,粉末用完了,打人麻穴布衣女子被框了一次也決計不會再吃第二次虧。

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策。

早知道該讓沙苑多教她幾招,不至于現在黔驢技窮只能逃。

解憂一出廂房門,左右張望,卻見一人怔然立在回廊中央,似乎剛來的樣子。

“侯爺?”

解憂只覺疑惑,又料想怕是琉璃先通知了他,讓他過來,解憂一回頭,布衣女子也已追出來,見到莫若,卻是好笑了一下。

莫若盯著布衣女子,只劃了一眼,視線重新落回解憂身上。

解憂看著兩人,遲疑一瞬,卻是跑到莫若身邊,說道,“侯爺,你可否帶了人來,這個女子偷了魏家的玉,又有些拳腳功夫,若是沒帶人來怕是無法應對。”

“哦?”布衣女子只覺一陣冷笑,“公主您覺得,若哥哥是對付我,還是對付你?”

解憂看向莫若,袖子間微動了動。

似乎一切還沒反應過來,解憂背后穴位被人輕輕一擊,兩眼一閉,只知莫若點她穴道,便沒了意識。

莫若輕松接住了昏迷的她,而她袖子底下,一把匕首溜溜落地,叮當一響。

布衣女子上前撿起來,試了試這匕首的鋒利程度,“若哥哥,你對這公主到底做了什么壞事,她竟對你還提防著,藏了這么一招近身術,若不是你反應比她快些,這匕首怕是要扎你身上?!?

莫若低首看了眼昏迷的懷中人,自從前夜他想強迫她之后,她一直便是謹慎提防他的,有一把匕首防他倒不奇怪,且他那次確有些沖動,因為他沒有想到堂堂一國之君會因她來到汝陵這個地方,更沒有想到他強迫不成之后,她竟去找了那人,一夜不歸!

對那事他是比較氣,但對紅苕把他與她都約至此,這種所為令他有些不悅,“苕兒,你胡鬧了。”

女子一氣,“我在做正經事,怎是胡鬧,義父讓你殺她,你次次推諉錯過時機,說是不忍殺人,我明白,所以今日,我約你來,特地把她送給你當是禮物?!?

莫若意識到什么,看向懷里昏迷的人,“你是對她做了什么?”

“讓她聞了點東西,這東西必然讓她在你身下快快活活的?!辈家屡永死痛沟脑瓢l,又嬌然笑道,“你對她,可要溫柔些,別弄疼了,畢竟是夫妻不是?”

“胡鬧?!蹦舢敿窗櫭紲嘏焓郑敖馑?,拿來。”

“明知故問,這種東西哪來的解藥,我可是好心好意讓她快活的臣服你身下,總比過你強迫不成的好。”布衣女子冷哼一聲,“眼下只有兩條路走,要么我現在就殺了她,給義父一個交代,要么你把她帶走,自個好好快活去。”

“你那么喜歡殺人?”

布衣女子正正看著他,“該死的人就得死,活著只會禍害人。”

莫若凝了面色,緩聲道,“這幾日風聲緊,你不應該出來的,小心伊赫查你。”

女子忽然笑了笑,上前靠近他幾分,近得他能聞到她身上一陣清香,還有她略微醋意的嬌聲,“若哥哥,我就知道你還是比較關心我,若不是義父,你是不會娶這公主的,不過,今日我暫時把你讓給她。”

樓下突然傳來些許動靜。

女子忽然皺眉,“不好,這公主怕是叫了人來,給公主下藥,可是個重罪,我想若哥哥你也不忍心看我死,還不趕緊帶她消失?!?

莫若看了眼懷里的人,想起她昏迷這模樣,也無法同外面那些人解釋清楚,何況她若醒來,那藥效發作,后果無法想,不得已,只得抱著她往另一條通道離去。

“這么著急走,你是在乎我生死,還是想和這公主快活……”呢喃到最后,女子冷不防輕哼了一聲,沉浸在悲吟之中,忽然又覺得全身上下很癢,這一看手臂上都被她撓出了抓痕,“嘶,好癢……”

風神廟。

“公主不見了?”沙苑臉色煞白。

琉璃急著點頭,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又急了急道,“我們將整個一醉閣搜了遍,也不見公主影子,藺大夫,怎么辦,公主會不會出事?都是我不好,明明覺得那信詭異,應該跟著公主一起去才對……”

“別急別急,你們侯府人少,汝陵城又這么大,我讓我爹爹派官兵幫著到處搜尋一下,”季瑞呈又道,“對了,一醉閣的所有人都還在么?問問他們是否見過公主,又見誰與公主說過話,一一排查過,還有,那魏家的玉佩,等會兒我去問問姨母,說不定,知道誰拿了玉佩便知誰把公主帶走了?!?

琉璃搖搖頭,“季大人知道公主不見了,早已排查問過一醉閣的人,可當時人多,無人注意到公主,季大人也去魏家問過老夫人,擔心是侯府人拿了玉佩,還盤查了一下侯府所有的人?!?

“侯府有誰不在?”沙苑皺眉。

“駙馬?!绷鹆Ъ钡?,“駙馬從今早出去,一直沒回來過?!?

“啊,那你還擔心什么,”季瑞呈擺擺手,“說不定是公主與駙馬想玩些刺激的,便一起相邀去哪兒玩了吧?!?

琉璃深知,公主與駙馬自那夜后,不知何因,這兩日甚少有交集,怎可能相邀去玩什么刺激的,何況駙馬怎會用魏旋的名義相邀公主,越想越覺得有些擔心,這其中因果,沙苑知情多些,琉璃只能求助他了。

沙苑沉道,“少爺,我出去尋公主?!?

不待藺之儒點頭,沙苑便急走了出去。

“唉,你怎剛回來又走,不都說了是公主與侯爺玩去了么,還著急做什么,”季瑞呈追不回沙苑,又看著滿堂的藥嘆氣,“這一堆事兒,又讓我一個人做了,不成,我和你一起去,唉,等等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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