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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佛柳山莊

是日。

解憂懶懶翻了個身,光滑肌膚觸碰被褥的感覺令她很是敏感,全身卻是酸痛不已,一想到昨晚上的事,她一張臉漲得通紅,她這樣輕易的把自己交給他,這樣放縱的她,連她自己都有些想不到,可有些事再不做,只怕就沒有機會了,如此快活一回,她不會后悔。

被褥包著自己,她開始打量了下周圍。

還是昨夜那個房間,她的衣衫被疊的很好放在床側,床上還殘留他的氣息,卻沒有他的人。

他又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解憂心里又有些空空的,不知是何滋味。

門,打開。

有腳步聲過了來。

不知怎的,她最近神經似是極度敏銳了,無論聽到什么都能令她一陣慌措。

尤其是,她現在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關鍵問題,她還衣不蔽體,突然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她心尖跳到了嗓子眼。

這里應該不是冬草堂吧?

若是讓沙苑或藺哥哥看到她這樣子,她豈不是丟臉丟慘了?

她緊張之下來不及穿衣服,只得用被子團團裹了自己,警惕盯著那一個聲音的方向。

一只玉手透漏,掀了紗簾,盈盈的笑臉。

“公主,您醒了。”

解憂看著來人,一瞬吃驚。

她又驚又訝,心頭千萬思慮一瞬而過,這不會是在宮里頭吧?

她先讓自己心頭鎮定,“蝶蘭,你怎么在這?”

“是皇上的旨意,皇上怕公主在這悶得慌,沒個說話人,又怕其他人不熟悉公主脾性顧不好公主,瞧奴婢還算靈活,便指過來照顧公主了。”

蝶蘭說話很伶俐,已快步走過來,伺候洗漱。

很久沒被人侍候,解憂早已不習慣,特別是在這種尷尬境地,蝶蘭竟然也不吃驚,仿佛她與那人昨夜之事,不是什么大事,蝶蘭除了微微的笑意表現還很平常。

總歸,蝶蘭是他的人,特意指與她的,可以信得過。

于蝶蘭來說,她只是個打雜的宮婢,一朝被皇上看中而已,伺候自己的新主子便是她最大的任務,至于新主子與皇上之間會發生什么,她可管不著,不過新主子能得皇上青睞,她這個做婢女的,不是應該樂意么?

她明白,這天下最大的主,便是皇上,即便新主子名義上是皇上姑姑,可這天下之大,奇怪的事情多了去,蝶蘭覺得這倒很新鮮,且她有預感,皇上對新主子,真的很是特別。

很不舒服的被伺候完畢,房內只留得她與蝶蘭兩人,解憂才問,“這里是什么地方?”

“公主,您大可放心住著,這里是皇上的別家私院,里頭都是皇上的人,公主若要什么,吩咐一聲便是。”蝶蘭恭恭敬敬道。

她雖與蝶蘭只相識兩月,蝶蘭在長樂宮也將她照顧的盡心盡力,蝶蘭也知道她的真性子,兩人交談,也不必顧忌什么。

“你可知他……皇上為什么把我放在這?”

解憂琢磨不清,一覺醒來便挪開了個地,總得給她時間消化消化,再說,她在冬草堂不是住的很好么?

她這般神神秘秘的消失了,沙苑他們會不會著急?還有,她身上毒性雖已解去,也不知道昨夜那樣會不會對他有影響,還有……

她感覺事情一團糟。

“奴婢不知。”

“蝶蘭,你跟我實話實說,他有沒有囚禁我?我是不是沒自由了?”想起昨日情深濃處,迷迷糊糊聽得見他說要她安心住這,她要的一切都會給她,但有一點,不能走出去。

且不說他怎么把她放這,像金屋藏人似的,可他若是把她給囚了,那還得了?

解憂等待著蝶蘭的回答,蝶蘭閃爍著眼瞳,有些為難,忙道,“公主這哪里話,皇上怎會囚禁公主,只不過是,皇上也吩咐了,公主若沒事,不能往外頭跑。”

解憂微驚,不能往外頭跑,這還不算囚禁么?

他都不讓她出去了!

她從沒想過,他真的囚禁她!

他的別家私院,是不是挺多的?

她就那么見不得人?

“公主您別誤會,皇上也沒說不讓您出去,頂多要讓幾個人跟著才安心。”

見她郁悶,蝶蘭好言安慰道。

解憂在房里轉來轉去,又拖著腮沉悶了一會兒,一雙眉擰得極緊。

她打著算盤,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安心,仿佛外頭出了什么大事似的,蝶蘭見她坐不住,直忙勸說去院子外頭走走,大雪初融,外頭天色不錯。

今日,都初七了。

這個別院比她想象中的大,回廊七拐八彎,前后左右多走一步周遭景色便是千變萬化,她不認為這是別院,這明明就是一迷宮!

定是他故意整她的,知道她走不出去,令她不得不多疑,這個宅子,是不是特意來困住她的,知道她從小對這種迷宮似的路最束手無策的人,便只有他和琉璃了。

都快琢磨了一個時辰,來來回回在相同的地方走了好幾遍,別說走出去,她連別院的大門都沒摸著!

蝶蘭尋著足跡找了過來,笑道,“公主若想出門,跟奴婢說便是了,不過出了這別院,奴婢也幫不了公主。”

當解憂看到‘佛柳山莊’四字時,已是一刻鐘后。

她也終于明白,蝶蘭為何會說出了這別院,她也不幫不了。

心里極度郁悶,將那人唾罵了好幾百次,該死的皇甫衍,就是故意想困死她的!

這別院極度隱秘,她出了來,只見得四面都是茂密林木,分不清東南西北,于她而言,這絕對是一種高難度的挑戰。

挑戰便挑戰,她還不信她走不出去了。

在林子里莽撞了好幾柱香,蝶蘭默默然在背后跟著,說實話,她被帶來到這個地方時,也是有一瞬吃驚的,城郊外頭,這樣隱秘的林子里,竟還有一座別院。

只是,蝶蘭雖知這是皇上的地方,可確實她不知怎走出林子去,更何況,她是被那喚勾弋的男子帶進來的,別院的事情她只了解些許,見著別院里那些奇怪的人,蝶蘭更是不敢多問什么。

這林子大,蝶蘭知別院里頭的人似乎都有些武功底子,是以那些人出去回來是極容易的事,以公主這體力想走出去不是難,是根本便不可能!

何況,這林子頭說不定還有……

“啊!”

前頭,一聲慘叫,蝶蘭揪了把汗,公主出事,她們這些下人便可沒命活了。

洞底,解憂默哀的抱著頭,看著頭頂即將落下的尖銳木扎,還差一點,便能把她整個人給刺穿了,不過最后關頭,還是有人憐愛她。

洞頂,臨立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姿色皆是清秀至極,又皆著黑色鬼魅的衣衫,男子雙臂抵力,正極力將那木扎拉開,一根根尖銳的木扎才沒有扎到她身上。

女子見有縫隙,輕輕落下將她帶了上來,腳才踏地,男子臉色極劣,朝解憂冷冷哼了一聲便離去,女子也沒話對她說,跟著男子走了。

解憂這才意識到不對,他們是誰?

“公主,這林子猛獸陷阱多,您可別在亂走了。”

蝶蘭上來急道,一不小心,那叫一個喪命。

“我不信,我會出不去。”解憂沒管那么多,她可不信皇甫衍會不顧她生死,茫然的看著四周,解憂心底指了指,模模糊糊分清西北,朝東邊走了過去。

不過,解憂是被人給一把帶回來的,在她第五次掉入陷阱,第一次遇到一頭狼時。

是那個臉色極差的男子動的手。

那男子怒瞪了她一眼,“若你再敢出去,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殺了你!”

解憂心里頭咯噔了一下,心道,難道他不是皇甫衍的人?

再看那女子的臉色,也是很差,卻是盯著男子,“谷云,你放肆了。”

男子沒再說什么,轉身冷冷走掉,女子淡看了解憂一眼,說了句,“公主,谷云不是有意,還請您別告訴主子。”便也跟了上去。

她明白,女子口中的主子是指皇甫衍。

只是,為什么女子叫那人主子而不是皇上?

她問蝶蘭,蝶蘭也是一知半解,只說這兒的人都是叫皇上主子,至于這些人是如何一個存在誰也不知,不過這兩個人蝶蘭認識,一個叫谷云,一個叫慕晴,是皇上特意派來護著她的,那兩人時常像影子一樣神出鬼沒,連蝶蘭也難以察覺那兩人的存在。

蝶蘭還說,皇上可能是對他們下了死命令,若是公主走出這兒一步,他們兩個怕是無法活命。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那個男子為什么對她這么兇,她又沒得罪他,不過是他為了把她從狼下救出,受了點傷,可他武功似乎不錯,只傷到皮毛而已,那只狼也受了點傷逃竄了去。

如若是因為衍兒對他下了死命令,大不了,為了能讓他活命,她不出去了。

心里癢癢的,不出去才是真的折騰她。

總有種不詳的感覺,她也道不出個所以,如此被‘保護’著,即便外頭天塌下來也與她無關,可不安心的感覺很強烈。

會不會,真的出了什么事?

夜幕降臨。

待蝶蘭伺候她入睡,熄了燈火,輕手輕腳出了房間之后,解憂卻是悠悠睜眼,確定蝶蘭走遠不復返了,才敢安心,見四周沒啥動靜,估計那監守她的谷云慕晴應該也要睡覺的吧,只是手才放到門栓上,頭頂悠悠響起一道聲音。

“公主,天色已晚,慕晴請您回去休息。”

后背冷了一截,解憂清了清嗓音,黑黑的屋子,也不知慕晴在哪個方位,隨便扯了一聲,“誰說我要逃了,我要如廁,要出去。”

從房間到茅房,慕晴一步都未落下,在屋子外頭,還有一個抱劍假寐的谷云,她要這些武功高強的人眼皮底下逃出去……比登天還難!

解憂嘆了聲,悄然關門,慕晴也悄無聲音隱了去。

解憂將房間翻了個遍,連床底下都沒放過,也不知慕晴躲哪去了,果然都是神出鬼沒的人,一想到這些個高手監視她,她心里就堵得慌。

皇甫衍,都怪皇甫衍。

不過,她可并不知道,在她眼中他們是高手,但另一些人眼里,他們算不得入流的人。

譬如,眼前這位泛著悠悠眼瞳的黑影。

解憂只記住了他的眼睛,他全身被黑包裹,唯有這雙眼睛,是唯一漏出的點,不知道這人是如何進入她房間的,也不知慕晴與那谷云知不知道,總之,她被他打暈了,不,準確的來說,那叫被點了睡穴。

她甚至還不明白這人的目的,這人的身份,便已暈了過去。

次日,晨。

蝶蘭知公主有貪睡的毛病,何況悶在這院子里無聊得很,估摸著會多睡許久,她便也不急著,過了好一會兒才著人去公主房間。

房門口不遠處,谷云獨坐回廊之上,依舊抱著劍,仿佛一萬年都不換個姿勢似的。

走過他身側的時候,他睜眼淡看了一眼,蝶蘭心頭微驚,不由加快了腳步往公主房間而去,進屋時并無異常,床上人緊裹著被子,蒙著頭。

蝶蘭打笑,也不多打擾床上人休息,只吩咐婢子一旁候著,公主什么時候醒便什么時候洗漱。

蒙頭睡覺并不是個好習慣,琉璃也曾這般數落過公主,卻也不見公主改改,只是想到琉璃現今的處境,蝶蘭閃過一絲擔心,若是可以,本該是琉璃過來伺候公主的。

嘆了聲,走過去,掀開被褥,想給公主透透風。

蝶蘭見那床上的人,臉色一瞬慘白,“啊!”

谷云是第一時間沖進來的,在聽到蝶蘭一聲尖叫之后,甚至并不顧忌什么直接到了床前,臉色一瞬煞白。

被褥里,慕晴臉色慘白,嘴角留有一絲鮮血,谷云心驚快步走過去,探了探鼻息,沒死,手指在她身上連點,慕晴悠悠睜眼,氣色虛弱。

谷云問,“怎么回事,她呢?”

慕晴茫然,一動之下牽扯內臟痛楚,話語夾著血腥模糊不清,這才發現自己不知怎的竟受了極重的內傷,自己還躺在公主床上,她也道不明白,看眾人臉色,又有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那位公主,不見了。

且還是在她與谷云的看守下不見的。

徐府。

徐銀楹著急的在房內走來走去,坐著的徐昕昕看不下去,冷聲道,“阿姐,你真要救那個賊人?”

“他不是賊。”徐銀楹澄清。

“可他就是,若真是莫須有的罪名,誰會玷污他一個混小子。”徐昕昕辯駁。

徐銀楹氣急,來昕昕房間本該是來想想法子的,可昕昕竟然也這樣認為,昕昕不了解他,她自然不怪,可是要她看著他死嗎?

畢竟……

她咬了咬牙,忍氣吞聲,拉了拉徐昕昕的手,“昕昕,你最得爺爺歡心,你幫我跟爺爺說說情好不好,他以前是有些錯,可這次一定不是他。”

徐昕昕冷冷松了手,“阿姐,你怎還沒看清楚,他只是一個采花賊,是小偷,且還是個混混賭徒,他到底哪里值得你這么做了?”

聽徐昕昕這般說,徐銀楹忽然一氣,“是,他是不好,比不得你的皇上尊貴,可是我敢保證,一定不是他,他再有膽子,也定不會殺人!”

“說的好聽,阿姐你別忘了你的丫鬟是被誰欺負過的,那天你又是怎么在我面前哭的,既然他什么都敢做,殺一個人何嘗不可,許是見那女子不從,他便起了殺心。”徐昕昕眉色挑的厲害。

“昕昕!”徐銀楹沒忍住,一時脾氣一來,吼了一聲,“你真的不幫我?”

見徐昕昕一直不肯表態,徐銀楹便只得氣呼呼的出了房間。

說起徐家的兩位小姐,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二小姐,整個一溫厚賢良的人,府上能制住大小姐刁蠻脾氣唯一人,連老太爺也不敢輕易舍得數落,最是對二小姐愛護。

最近又因皇上似乎也對二小姐看重,日后若是進了宮當了娘娘,可便是這府里最大的主。

而大小姐性子極重不同,在外人眼里早已是跋扈囂張的模樣,時常仗自己身份在各街頭搗亂,不知道結交了多少混混小子,有時更是唯恐天下不亂,與大小姐說理也說不清,金陵城內甚至還有人貫與大小姐惡女的名號,大小姐卻也算得聽二小姐的話。

只是這次,大小姐似乎為了一個男人而與二小姐發脾氣了。

綠真上前,小心翼翼道,“二小姐,您為什么不幫?若是幫著,大小姐定又對你感恩戴德。”

徐昕昕輕一聲哼,“殺人這種大事,我如何幫?若讓爺爺與父親知道,阿姐每天出去都是跟他鬼混,甚至翠珊那丫頭也是被他迷惑做了大逆不道之事,即便此次大理寺不判他死,爺爺與父親也定會讓他死,我何必做這種得不到好處的事。”

綠真點頭,二小姐思慮周全,是她比不上的,二小姐明面上溫良,也從來也沒敢有人讓她受過委屈,連太后也都得依著二小姐,可自從二小姐從墨衣閣那兒受到那六公主的屈辱,極烈的性子忽即沉斂了許多,在沒有更大的權力前,懂得見人總是讓三分臉色。

而除夕夜之后,綠真自也是知道皇上并未寵幸二小姐,不過二小姐卻更確定,非皇上不嫁!

求助無果,徐銀楹氣得一腳踹了自家房門,喝了口悶茶,都怪他,什么不好惹,偏惹上殺人,就他那破膽,借他十個他也不敢。

“臭豬頭,死豬頭,你死在天牢里算了,本姑娘才懶得救你!”

良久,徐銀楹忽即意識到房間氣氛不同,扭頭往一側看去,卻見房里不知何時多了個人,那人也正不可思議的盯著她。

嚯一聲站了起來,徐銀楹指著那人,驚訝道,“你、你不是、不是……你怎么在我房間?”

“你方才說,誰被關進天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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