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留扇欠飯
- 解語歌:書絕天下,淚斷成殤
- 流瑩離
- 6053字
- 2015-11-29 00:41:49
臨近暮色,閆可帆尋了家客棧,解憂方要踏進,街道另一邊卻傳來嚷嚷的叫聲,一群幾人圍繞著一個穿著破爛的人,又是拳打又是腳踢,那人卻是生生忍著,握著手里的半個包子不放手。
那人年級不大,比她還小,聽到那些人的叫喊,她便知是那人偷了東西,才遭了他們打。
看著那人手中半邊的包子,解憂微微不忍,她知道挨餓的滋味不好受,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才做的,這個小少年許有苦衷才不得已這么做。
當下,解憂便跑了過去,蹲下護在那人身前,對那些人喝道,“你們別打了,再打下去,他會被打死。”
“姑娘,這人是賊,竊了不下幾次,抓進官府過幾天也就放出來了,再不給他點別的教訓,他不知悔改。”
其中一個年長的人站出來說道。
“對!”旁邊眾人附和道。
“他偷東西是他的錯,可你們也不能把他打死,他也是條人命。”解憂辯道,又隱隱擔憂看著蜷縮的少年。
“話是這么說沒錯,可是姑娘,若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下次還會偷。”
解憂看著護在身側(cè)的人,咬牙道,“店家,他偷了你什么,我來賠。”
“這,姑娘……不太好吧,姑娘何必去幫一個小偷。”
說話的人有些為難。
解憂不想去看他們的眼神,松開扶著少年的手,摸了摸身上,卻是沒值錢的東西,方才理直氣壯,現(xiàn)下像焉了的白菜,一瞬尷尬。
從來不帶錢這個習慣,她以后還真得改改。
看吧,想裝一回闊綽都不成。
“那個,我……”
“這錢,由在下給吧。”
一個聲音遠遠傳過來。
解憂見閆可帆緩步走過來,對這場面也是微微皺眉,當下從腰上解下個錢袋,拿了點碎銀子,給了那年長的人。
人拿了銀子,卻也不好再說什么,便叫人都散開了,年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被打得半死的人,悻悻走開。
解憂想去看少年,少年卻是不讓她碰,挪開了一點,艱難的抬頭,卻是對閆可帆說道,“謝謝……公子。”
閆可帆上前道,“你沒有家?”
少年搖頭,還是看著閆可帆,反倒把解憂晾在一邊。
閆可帆又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交到少年眼前,“拿好這錢,做點事情,以后莫要再拿別人東西。”
看著銀票,少年卻遲遲不接,搖了搖頭,“我不可以拿你的錢。”
閆可帆聽言,倒是奇怪起來,“為何?”
“我沒有為你做事,我不能拿。”少年執(zhí)著。
閆可帆愣了愣,與解憂對視了眼,看著地上少年執(zhí)拗的眼神,拿著銀票,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解憂笑了笑,終于她也看到錢有時候也不管用的時候,原來有錢也不是什么都可以做,看吧,人家小少年連錢都不要。
閆可帆略顯尷尬的拿回銀票,又想到什么,道,“你若是有事需要錢,在下也可先借與你,歸還期限隨你。”
少年還是搖頭。
閆可帆沉眉,“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好幫你了。”
他無奈嘆氣,便往客棧方向回,解憂也跟著起了身,少年不想讓人幫,她也沒有辦法,跟著閆可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少年。
解憂忽然扯了扯閆可帆,“閆公子,我們,真的不幫他?”
可他看起來,真的需要幫助的樣子,她卻也不知道該怎么入手,如若不是到了一定的困境,少年又怎會偷東西。
閆可帆深深的皺眉,“冥姑娘,你知道天下有多少他這樣的人嗎?”
她搖了搖頭。
“在下遇到過很多,他們許是因為戰(zhàn)亂或是天災,流落異鄉(xiāng),遇著這些人,在下也會適當施以援手,他們之中有人接受,也有人不接受,不過他是在下所遇到第一個不接受的人。”他又微微笑了笑,似是對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有些欣喜。
他又道,“他若真需要,便會來找我。”
最后再看了少年一眼,兩人步入客棧,要了兩間客房,簡單用了點飯菜,解憂便入了房間。
夜色漫長,有些無聊,解憂便稍稍打開窗戶,看著院子的枯葉出神,抬頭,卻見對面正好是閆可帆的房間,他的窗也是稍稍打開,一盞燭光微閔,側(cè)身的修長人影,靜靜擦拭著一柄長劍,又輕輕耍了幾套劍花,以確定劍的鋒銳程度。
這樣的他,倒真有幾分俠客模樣,若不是他青衣儒雅,也不見他拿劍,她還以為他是個不會武功的人,西陵瑞的朋友,許是武功也不錯。
閆可帆感到空氣微異,他偏頭,見是她看過來,只回敬她微微一笑,兩眸輕斂,嚴有一種君子之范,她只好也是尷尬點頭。
她悄然關上窗,才走出幾步,房門卻是輕聲響起,伴隨微微的啞音,“冥姑娘。”
解憂開了門,他有禮道,“冥姑娘,在下看夜色還早,冥姑娘在房中似也煩悶,在下聽說武夷夜景繁華,不知冥姑娘可否賞臉,陪在下賞賞景?”
解憂遲疑了一瞬,又笑著道,“閆公子誠意邀請,解憂怎能拒絕。”
閆可帆閃了閃眼瞳,“冥姑娘的全名,為冥解憂?”
她結(jié)舌,又差點把自己給說漏,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如此如雷貫耳,似乎只要碰到個人,說出名字,都是一大票認識這個名字的人。
又鎮(zhèn)定一會兒,疑惑道,“我的名,可是有奇怪之處?”
“沒什么。”閆可帆淡淡打趣道,“不過是冥姑娘的名字,與當朝一位公主倒是有些重名。”
“閆公子似乎對皇室內(nèi)的事,倒是頗有熟悉,解憂這兩字確實與那位公主相似,想來該是巧合,父親為我取這名,是希望我有憂能解,只是不知道那位公主是不是也是這意思。”解憂打趣道,為免自己占了被動勸,說謊也豁出去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并不知道她是誰。
可西陵瑞這是什么意思?
把她丟給一個陌生人,連她的身份也不告訴,總之,有些奇怪。
閆可帆打趣道:“也是,公主怎會流落街頭。”
走在武夷街頭,看著一片片新鮮奇怪的事物,解憂倒是舍不得放手,每個攤子前都得停留許久,仿佛不是她陪他賞景,是他陪她逛街。
只無奈,她沒錢,不能買。
下次出宮,她一定要帶錢,錢這個東西,不是萬能,卻是萬萬不能不帶的。
解憂看中了一把扇子,細心鋪開,一副取景畫,桃香鉆入鼻尖,七朵妖嬈的桃花逼真形象畫在扇面上,她愛不釋手,可無奈自己沒錢,拽緊了扇子。
瞟到身側(cè)正欣賞字畫的人,解憂心下一計較,走過了過去,“閆公子。”
他側(cè)身,望了一眼她,“冥姑娘。”
解憂閃了閃眸子,略微看向他身后,才道,“閆公子似乎是個助人為樂之人,不過那個少年卻跟了你許久,許是有事需要你幫忙,你卻怎一直不理他?”
那個小少年,自兩人離開客棧后,便一直尾隨。
閆可帆沒有看身后,無奈道,“在下賠了他包子錢,他是想還恩,不過在下最頭疼的便是這種事,救助了人,人又非得謝,他身無長物,自然只能賣自己為奴來還恩,可在下孑然一身,身邊不缺人,也不需要人,所以,這事,能避則避,在下想,他該有自己的去處,有些事,在下幫不了他。”
“閆公子的話,有幾分道理,不過閆公子幫不了他,現(xiàn)下卻是可以幫我一個忙。”解憂打著小笑。
閆可帆來了興趣,“什么忙?”
解憂舉了舉手中的扇子,“我出門急,忘了帶錢,閆公子可否幫我付賬,待回到帝都,我雙倍還給閆公子。”
說完,閆可帆卻是輕輕笑了笑,“冥姑娘繞這個彎子,原來是借錢,這個好說,在下身上暫且不缺銀子。”
“閆公子可別笑話,雖然這扇子只需幾錢,與閆公子也是第一日認識,但這錢,我定會還的。”解憂朝他凝笑,爽快大方,又想起什么,道,“離帝都還需幾日的路程,也不知路上還有哪些需要用銀子的地方,我且先借閆公子五兩銀子,若是路上不夠,閆公子可別吝嗇再借我?guī)變伞!?
解憂厚了臉皮,相識第一日便能問人借錢,且不說他看似不缺錢,再者,他能信只認識一日的人嗎?幾年前在長壽鎮(zhèn)待過幾日,她知民間玩意尤其便宜,而且五兩銀子對一個普通百姓來說卻也是一大筆數(shù)目了。
她還糾結(jié),她是不是借太多了?
閆可帆見她爽朗,也減了客客氣氣的語氣,道,“冥姑娘實在,只借五兩,在下自也不會吝嗇這錢。”
說著,他解下腰間錢袋,不多不少,剛好五兩交到她手上,卻見她拿了錢飛快的蹦到一攤主前交了錢,將那把寶貝扇子別系在腰間,又指了一幅畫,店家好心給包了起來。
待做完一切才笑著回到他身側(cè),她手上多了東西,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給。”
看著遞在眼前的畫錦盒,閆可帆有些茫然,“這是?”
“當我送你的,這一日多謝你的照顧,再者,這幾天還得你繼續(xù)照顧,每日的飯錢房錢都得你出,這可比五兩銀子多得多,不過你要是想讓我出,待回到帝都,我再多還你些錢便是,但這副畫,你可得收下,當我略謝你的照顧。”解憂說的很堅決。
閆可帆猶豫,有些為難,“這……”
“閆公子可是不肯收?”解憂皺眉。
“倒不是,只是在下是個習武的粗人,不懂字畫鑒賞之類,怕辜負了冥姑娘一番好意,在下拿著這字畫,也怕玷污了這字畫。”
解憂不明,“閆公子不懂畫,方才卻是看這畫看得出神,甚有唉聲嘆氣,難道這其中,有什么因由?”
“冥姑娘可知道這字畫內(nèi)容說的是誰?”閆可帆突然問道。
解憂尷尬,方才站的遠,沒看清畫的內(nèi)容與所提的詩,付賬她也沒仔細看,匆忙的收起來,他一問,她答不上來,倒顯得她送他東西有些隨意了。
她方搖頭,他遂說道,“這詩里頭,講的是鎮(zhèn)遠大將軍,司馬鶴,在下嘆氣,只是因為這位將軍出師未捷,身卻先去,魂歸戰(zhàn)場,也未能如愿實現(xiàn)對東明帝的承諾,他一生建功立業(yè),雖流芳史冊,他死前卻還是有憾事,在下看到詩句,便對這位將軍略表遺憾。”
解憂點了點頭。
東明帝,是她的父皇,司馬鶴,東海大將之一,一直是父皇得力干將,父皇初打天下之時,司馬鶴曾憑一把寶劍征戰(zhàn)四方,甚至只帶一千將兵死守鄰關城一月,為父皇攻下南海取得先機,一直被人奉為戰(zhàn)神的人物。
只可惜,解憂沒有榮幸能見見這位戰(zhàn)神,因為,父皇建東海十三年,他奉父皇之命攻打烏域國,曾說不滅烏域國,無臉見帝,只是,還未戰(zhàn),他卻病死營中,父皇悲慟不已,將他的尸體贏回金陵,成為唯一一位葬在皇陵的將軍。
那時,她還沒出生,對這位將軍唯一的印象便是父皇的嘆息,父皇常說,這輩子,對得起她母后,卻欠了司馬鶴。
她不懂父皇這話什么意思,不過她也把這個人當成了大人物,她敬仰他一生為父皇所創(chuàng)下的功績。
解憂輕嘆,“司馬將軍的確是位令人崇仰的人物,不過解憂認為,閆公子這般嘆氣,對司馬將軍表遺憾是為一,這二嘛,閆公子應該是嘆自己不能如司馬將軍一般建業(yè),閆公子是為西陵將軍的門客,應該是位武官世家。”
“冥姑娘慧眼,在下祖父曾是西海武官,只是一直不得志,又加之東海吞并西北南三國,祖父因一些事受了牽連,便更是沒有出頭機會,我父親又認死理,不肯為東海效力,祖父卻認為在朝做事不是為皇帝,是為百姓,無論誰是皇,只要百姓安好,便可以效力,父親早逝,祖父只能把希望寄托到我身上,從小便培養(yǎng)我兵之道,只是世事難料,十年前晉國始建,又受到一次牽連,自此家道沒落,祖父病去,家中只剩我一人,家中雖留了些家產(chǎn),可沒有門路,沒有關系,若想找到機會出頭,是難上加難,在下方才看畫,看到司馬將軍一生功績,確實也是嘆自己。”
解憂想想也是,若他祖父先前是為她父皇效力,只怕皇甫劦容不得,一大撥牽連下來,也不知這些人倒了多少,又有多少位像他一樣的人默默忍受。
當下解憂又道,“閆公子有抱負之心,他日也定能如司馬將軍一般為國效力。”
閆可帆只是笑笑,眼里閃過一些其他復雜的東西。
解憂抱著手里的錦盒,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閆可帆見她為難,遂又說,“既然這是冥姑娘心意,在下收下,便當是期望借姑娘吉言,他日為國效力。”
見他拿走自己手中的錦盒,解憂再說道,“既然閆公子收了我的東西,我們既是朋友,閆公子若是不介意,喚我解憂吧。”
他只輕輕一笑,“好,解憂,既然解憂這般不介外,那也別喚我閆公子了,看模樣,我且長你幾歲,不如,解憂喚我大哥?”
“大哥?”解憂笑了笑,“好,閆大哥。”
高高興興的喚完這個新鮮又親切的名字,她便又去別處找奇奇怪怪又好玩的東西,雖然這不是她第一次出宮,倒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繁鬧的夜市。
他雙眸微斂,看到不遠處玩煙火的女子,一個人卻可以這般無憂無慮放開心玩的女子。
解憂,解憂,能否解人之憂?
他將錦盒拿在了手中,冥冥之中心下對她生了幾分好感,她穿著雖不奢華,又是西陵將軍交與他的人,應該也是個大戶人家,可她卻不怕臟,與那乞丐似的少年接近,可以不顧后果上前護住少年,見他看畫,她還能如此送他,愿意聽他的牢騷抱怨,說出他的心聲。
甚至,她對錢甚是精打細算,借五兩銀子?
閆可帆微微勾起了唇,沒想到,晉國之內(nèi),還能有這樣奇怪的大家女子。
掂了掂手中錦盒,他的步子有些輕快,解憂拿著手中的扇子,對其他的東西也沒了興趣,除了后頭一直跟著的那個少年。
跟著閆可帆,不是她。
解憂坐在馬車內(nèi),看了一眼馬車后一連跟了五日的少年,風吹雨淋,少年衣衫破舊,嘴唇干涸,卻還是咬著牙跟著馬車的速度,一連幾天,馬車停他便停,馬車走,他便走。
從不落下。
解憂有些不忍了。
可是,少年卻不接受她,只是看著閆可帆的態(tài)度,她也不明白,他非得跟著閆可帆做什么。
難道是他有錢?
可也不對,雖然閆可帆幫他賠了錢,但看衣衫料子,閆可帆是一身簡單的俠客又帶幾分儒雅的青色衣衫,她比較有些貴氣,要選擇有錢的,不是應該選她么?
解憂又想,是不是因為她是個女子,少年瞧不起她,而跟著閆可帆比較有前途?
可閆可帆自己都沒前程,怎么給別人前程。
她的腦袋瓜子里,裝了太多事。
閆可帆終于還是停了馬車,皺著眉頭,走向了那少年,解憂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似乎閆可帆也無奈,只得把少年收了在身邊,給少年做了衣衫,讓少年洗漱一翻,給仍到車頭,當個簡單的馬夫。
少年似是只有十二三歲,一張臉洗凈也還留有些許淤痕,閆可帆見他沒有名字,便想起今日是五月十一,便喚少年十一。
在馬車悠悠經(jīng)過帝都城門口,駛向帝都城內(nèi)的時候,前頭閆可帆向她問道,“解憂在帝都可是有何去處?”
解憂仔細的想了一遍,除了回皇宮,她不能去任何地方,包括冬草堂,她不知道西陵瑞這么做什么,但一定是有目的,若她見了藺之儒,皇甫劦定會以為她知道了她自己中了毒,急著找解藥,那時,只怕皇甫劦會想要她更早死,連慢性毒藥都給省了,若是見其他人,只怕會給他人帶來無辜的災難,而除了藺之儒,她想不到她還認識帝都的誰。
所以,她選擇乖乖回宮。
既然閆大哥還不知她身份,未免扯上別的什么,還是莫告訴他好了。
“閆大哥在前頭放我下車便可。”解憂娓娓道來,已掀開了車簾。
閆可帆慢慢停了車,有些不放心,甚至擔憂,“解憂姑娘一個人,沒有人接應?”
“閆大哥放心,我對帝都熟的很,我自有我的去處。”解憂跳下了車,拍了拍手,朝他笑道。
幾日處下來,閆可帆見她這般豪爽下車倒也見怪不怪了,只是微微彎了彎唇的弧度。
她方抬腳要走,又想起什么,回頭朝他問道,“閆大哥,你在帝都可有落腳的地方?”
閆可帆搖了搖頭,“我初來帝都,可能先住幾日客棧,尋到合適的宅子,才能固定下來,可還是有其他事需要我?guī)兔Γ俊?
解憂連連搖頭,“不是,我是想那錢還沒還你,雖然我不是君子,可也不能失信,我想知道你住哪,日后好還你。”
欠別人東西,真的是件不好的事情。
聞她言,閆可帆爽朗的笑了笑,她若不提,他早將錢的事給忘透了,可無奈他也不知道他以后會在哪。
只得無奈道,“那錢便不用還了,日后有緣,解憂請我在帝都吃頓飯便是,不過帝都如此大,也不知我與解憂姑娘還有沒有緣分再見。”
解憂皺眉,他說的也對,她若不出宮,又怎會有機會見面,當下看到腰間的扇子,便解了下來,“閆大哥,我欠你一頓飯,我怕我以后會不記得,如若哪天有緣遇見,且閆大哥又吃不飽飯了,就以這扇子為憑證,我定會請你在帝都暢吃一頓,我定不會失信。”
閆可帆笑了笑,卻還是收下她這幾日視為珍寶的扇子,鄭重道,“好,在下等解憂姑娘兌現(xiàn)承諾。”
解憂點頭,這才滿意的離去,看著那抹藍色的背影漸漸遠去,閆可帆這才收回視線,低頭,纖長的手指撫摸著扇柄,雙眸輕籠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