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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獨一無二

“大哥,冷靜!冷靜啊!”

外面屋子,沙苑和蘇子兩人劍拔弩張,蘇子打不過,被沙苑縮在角落,現在哪兒也去不了,只能抬起手,試圖阻止他前進,沙苑笑容漫漫,步步緊逼。

蘇子慌了:“大,大哥……”

“大哥?”沙苑停在那,忽既沉聲道:“我不想做你大哥。”

蘇子心跳數下:“你想做什么?”

“不如,你……”沙苑把聲音拉得很長,意猶未盡,全身上下打量著他。

被男人這樣脫光的凝視,蘇子毛骨悚然,立馬道:“不可以!你想都別想!”

“我都沒說,你回答那么快干什么?”沙苑是真不知他腦子里在想什么花樣,又打量著他片刻,眉目飛揚,這才說道:“我是說,不如,你拜我為師。”

“拜……呵,”蘇子知道自己會錯了意思,臉色差得要命:“我拜你大爺!哎……”見他又往前走,蘇子一急:“等,等會,這事也可以商量商量,我為什么要拜你為師?”

“你拜師,我教你武功。”

“你為什么要教我?”

“上次,你被人揍得半死不活,應該也是天意,通了二脈,你體質不錯,學武會比別人快,我瞧著,你悟性也不錯,雖然年紀大了點,是老了點,但也有句話,叫大器晚成,算你這輩子活到八十,還有幾十年呢,”說著,沙苑就嘆氣:“我不想明珠蒙塵。”

蘇子心道,小爺青年俊貌的,你才年紀大又老嘞!又看他,不懷好意的問:“你今年,多大了?”

沙苑只是笑著看他,卻不說。

“我看著,也就比我大三四歲吧,”蘇子琢磨道:“……你真這么不要臉?”

“俗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沙苑濃眉舒展,講著道理:“這跟年齡無關。”

“這話誰說的?”

“林曉武。”

“不認識,”蘇子道:“這話我不認。”

沙苑猝然瞇眼:“你當真不學?”

蘇子咬死:“不學!”

沙苑看著他,突然冷了下濃眉:“你要知道,很多人求我,我都不教。”

“那跟我有什么關系,”蘇子嘁道:“我學了武,能干什么?”

沙苑思了片刻:“在江湖中,也許能去當個第一。”

“然后呢?”蘇子是真的很想問:“第一能干什么?”

“到時名揚天下,聽上去,會很威風,”沙苑又眉目和氣了,循循善誘:“做第一,你難道不想么?”

蘇子不屑:“不想!”

沙苑道:“為什么?”

“你想想你家少爺,他是第一神醫,他是威風了,名揚了,但他開心嗎?他快樂嗎?”蘇子靠著墻壁,深深的嘆了口氣:“第一,其實沒那么好當的,我要是去江湖上混了第一,后面第二第三第四肯定就會想敗了我,找我打架,你知道,這真的很麻煩的,打輸了,缺胳膊斷腿命在旦夕,打贏了,我又要繼續和下一個打,打打殺殺,殺殺打打,到時,走到哪兒都是仇人,沒個朋友,沒個息身之地,一個人孤孤單單,還得躲躲藏藏,這種日子,難道不痛苦么?”

“可是,如果你不學,”沙苑雖然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但仍是抬起手,撐向墻壁,挑著冷話:“你今天就得死!”

解憂從里屋推開門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沙苑寬大的背影把蘇子堵在壁角里,不知道在偷摸干些什么。

蘇子被沙苑嚇得冷顫,正巧解憂出來,余光撇她:“老大,救我啊……”

那聲音好似被折磨得崩潰,痛苦求救,解憂沉思著,這可要怎么救?

沙苑聽見門響,也回頭瞧了眼,見她出來,換了輕笑,打著招呼:“公主。”

解憂覺得,這抹笑意味深長,一激靈,全身汗毛豎起,深深抽吸一口氣,看了下門在哪個方向,想也沒想,快步走了出去。

蘇子要被氣死。

她這丫頭是真的學壞了!

沙苑奇怪,沒管公主為什么神情那樣子,收好笑容,回頭再看蘇子時,臉色瞬間切得冷透:“學還是不學?”

蘇子顫顫道:“學……我學……”推了推眼前擋住去路的臂膀,沙苑似乎不怎么信,挺強橫的擺在那,蘇子又笑呵呵的:“不就是拜師么……挺好的……拜師……得跪個吧……這地兒小,不好拜呀……”

再推他長臂,沙苑眸子斂了下,終是把手放下,沒了前邊擋物,蘇子從角落縫隙里擠出來,往前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眼,沙苑在后靜靜站著,可能在等他跪下吧。

蘇子深深呼吸,腳尖踮起,退后一步,腰也快彎了,沙苑正想受禮,再讓他奉個茶什么的,誰知這小子焉壞,不知道用了什么輕功,身子往后一展,當著他面逃命似的往外面跑。

沙苑反應過來,追出去,只聽見墻外他齜牙咧嘴的聲音:“我拜你個大爺!……”

街道屋頂上,蘇子溜得飛快,生怕被人拎回去,回想剛才的事,仍心有余悸。

太可怕了!

太變態了!

這醫堂,以后還是不能隨便來!

歇停片刻,蘇子眼睛往下一瞄,看到解憂牽著一匹馬,在街上游蕩,他抬頭看方位,這不是回靜安園的路。

他跳下去,挨她很近,小野馬不喜歡,停了下,腦袋從兩人中間伸出來。

蘇子氣憤,“!”

什么天理,連匹馬都能來欺負他!

正想揍它一頓,身上忽然被扔了一朵花,砸在他胸口,他下意識按住。

把花從胸口拿起,他愣了愣,正要抬頭看是誰扔的,還沒反應過來,一朵,兩朵……

他接住,他又接,他還接。

他帥氣的再接!

有本事繼續扔啊!

群眾們不分男女,果然朝他扔很多,他四肢不夠用,手忙腳亂。

解憂靜靜的看他雜耍,覺得他跟剛剛小野馬發癲時的狀態一樣。

此刻,蘇子姿勢花枝亂顫,兩手各抓著花,一只腳抬起勾著花,嘴上也咬了一支,聽著周圍姑娘們的歡呼聲,他正沾沾自喜,誰知有一捧花迎面而來,砸了他額頭,扔花的姑娘力道大,突如其來,他有點站不穩。

解憂從背后撐了他一下,見他沒大點屁事,又獨自往前走去。

他捂著額頭痛處,對投花的姑娘們說道:“夠了,夠了,別扔了哈,真的別扔了,我拿不了那么多,你們不要這樣……”

沒人聽他的,他不接,也還有人扔。

解憂牽馬走在前,他捧著一大束花,慢悠悠走在后面,他招搖過目,所過之處,花瓣留香,這種待遇,還從來沒有過,他瞇著眼,笑容停不住,時不時舉起手,和群眾打招呼:“嘿,哈……龍海的姑娘……真熱情啊。”

解憂沒回頭,只道:“招蜂引蝶。”

蘇子覺得一個大男人拿花不妥,趕緊的跟上,把那束花遞她:“你要嗎?”

解憂白他一眼。

她不是很想被人當街揍死。

兩人面前忽然停了一輛馬車,趕車的童子躍下,走到蘇子面前,遞了一朵花。

解憂兩眼一瞇,心中呦呵了聲。

這花別致,是用銀粉裹了一層做的。

抬頭看向馬車,沒有旗幟,但車簾布料精致,車木花紋別具風格。

是個大戶。

蘇子接了銀花,笑了笑:“你家姑娘出手就是闊綽,這銀花,得花不少心思吧?”

童子愣了下,然后緩緩道:“確花了心思,請公子不辭笑納。”

蘇子對車喊了聲:“姑娘?”

他想見見對方,童子回去,附身說話,馬車有了動靜,掀開了簾子。

見到車中那抹人時,解憂眉眼一縮,深呼吸,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蘇子。

只見蘇子的笑容卻在這一刻僵硬無比,‘啪嗒’一聲,銀花掉到了地上。

車內人原是笑意盈盈見客,見花掉落,臉色忽變得無比陰劣,但很快,又堆擠了幾分笑意:“這銀花,不合公子喜好?”

“呵……”蘇子覺得可能是自己在大馬路中間,有點擋路,他走到解憂另一邊,和她臂膀挨著,讓了讓,想讓馬車過去。

馬車仍是停著,把后面堵了也不走,車中人微微慈祥的笑:“公子,我見你如故,不如,上我車駕,一起小酌兩杯,如何?”

蘇子心里罵,我小酌你爹啊……

見蘇子冷著臉,模樣更俊,車內人不死心,繼續道:“公子不喜銀花,我可以再給你造一朵金花,好不好?”

解憂看了眼旁邊瘦小不敢違逆的童子,突然犯起一股怒氣,再看車中慈眉的人,胃里攪得惡心翻滾:“你這老……”

蘇子怕她出口罵得太臟,拉扯她一把,沒讓她往下說,他根本不想跟車里人說話,把捧花扔了,又挽起了解憂的手,特意大了聲:“娘子,我們這邊走,娘子,來,小心腳下,娘子,累不累……”

兩人從馬車旁邊恩恩愛愛走了過去。

車中人冷笑了聲,放下簾子,童子趕著車,很快離去,后面也不擁堵了。

這一幕之后,周邊群眾看他的眼神怪了起來,姑娘也不扔花了,大概是明白他容貌雖俊,但已有妻室,沾染不得,于是,姑娘們的目光,又看向他旁邊那位妻子。

一人道:“這姑娘好生熟悉?”

另一人道:“我剛剛瞧見排第二的美公子,還給她買桃子呢,不過,那位美公子態度可差了,挑著一把劍,誰也不近不得身,卻能被她收服,嘖嘖。”

姑娘們微嘆,見她能左擁右抱,一時不知該羨慕還是嫉妒。

又一個喃喃道:“不對,不對呀,我好像還在哪兒見過她?”

最后一個道:“我記得了,望娥樓!”

待兩人走遠,群眾少了,蘇子松開她,才沒再裝,干嘔了下,差點把午飯都給吐了。

解憂臉色也不好,方才見沙苑和蘇子打鬧,她知道是假的,看得有味,但是,那車里的死老東西色瞇瞇的眼神,幾乎要當街搶民男,把蘇子扒了活吃,當這種事真正發生,她覺得自己,好像接受不了這玩意……

蘇子心情沉重:“我不是那種人。”

解憂安慰道:“我知道。”

“你不知道,”蘇子苦笑:“小時候,他們把我丟在老宅里,再也沒回來,我很冷,很怕,也很餓,我就一個人出去了,有個老頭子就是樣子騙我,說給我好吃的,我什么都沒想,就跟他上了馬車,到了他家,飽吃了一頓,我以為他真是好人,結果,那天晚上……”

蘇子垂著眼眸,一臉惶恐無助。

解憂震驚的看他:“?”

他不會真的是?!

她腦子糊了下,啞然無聲,一時竟不知,是該慰問,還是換個別的聊聊,把他這段不堪的往事揭過去。

“靠!還好小爺爬狗洞賊快!”蘇子突然神色一轉,恨恨道:“不然小小年紀……那啥不保,還想騙我,沒門!”

“你不去說書,真是可惜了。”解憂松了口氣,覺得一驚一乍的,撫平了下脆弱的心靈,本來剩個桃子給小野馬當零食,她自己拿起先咬了口,小野馬叫了聲,很無辜的看著她。

兩人到了望娥樓,門前不好拴馬,她把小野馬放在后巷,進了樓。

蘇子想著,她可能是來看看自己有沒有上榜,但望娥樓是正規的官府主辦,跟思遷巷那種野路子不一樣。

十大美人今早公布,并無她名。

望娥樓第一層,十位美人的畫像,圍成了一個圈,掛在壁上,方便觀者出入欣賞,如此環繞,又似排名不分先后。

解憂看了幾幅,每一幅的簡介后,還有官府蓋戳的評選贊詞。

一女子智斗犯罪歹徒,評‘有勇有謀’,一女子識拐賣婦孺,評‘俠肝義膽’,一女子預辨海嘯引村民避難,評‘臨危不懼’,一女子救溺水孩童,評‘見義勇為’,一女子在災后無私助人重建家園,評‘扶危拯弱’……

這些女子,論美貌,并不漂亮。

但她們有比美貌更讓人看重的品質。

長寧郡主建望娥樓,其目的,就是要讓這些女子有頭有臉,有名有姓,她們讓人深深記住的,不會再是那些‘賢良淑德躬身謹慎’。

望娥樓,就是在向天下宣傳!

解憂雙手負后,環望著這群女子,心里燃起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底扎根發芽,仿若就要強勢突破而出。

“老大!”

蘇子在上面幾層逛了一圈,頂樓上,他雙手撐著欄桿,彎著向下喊她:“出大事了,你快上來看看!”

解憂上樓,當看到自己的畫像時,身體不寒而栗,深墨的瞳色微微一縮。

望娥樓都是素簡描繪,可她這幅畫,現在卻被人給上了色。

畫中人衣襟乃至背景都是紅色涂抹,而其額中間,點了一抹猩紅,原本是淡漠柔弱的臉,在這抹猩紅的襯托之下,卻突然轉成冷冽稟然,若再給她手中塞把劍,畫中人有種大概要跳出來殺人的既視感。

也許,是這幅畫的顏色沖擊感太大,給人一種很強烈不安的感覺,畫中人心口,被什么人狠狠扎了一鏢!

蘇子咬牙切齒道:“哪個鱉孫這么缺德,人長得好看還過分了,上個色就算了,還扎人!要是被小爺揪出來,非要宰了他不可!”

解憂鎮定片刻,恢復了臉色,走到畫下,伸手沾了下顏料,有點要干未干的狀態,推測道:“顏料可能是今早公布排行之時上的,那時望娥樓布榜,人群只在一樓活動,不會上樓,這個墻角隱蔽,也有足夠的時間上色。”

蘇子也冷靜了,摸著下頜:“嗯。”

她上前取下心口那支鏢,撇到鏢尖帶了點顏料:“這鏢是上完色后才有的。”

蘇子看了眼飛鏢凹陷處:“這個人有點功夫,隨手一揚,就刺了進去,看上去,對你恨之入骨,你最近要小心。”

“望娥樓有主事人看守,每隔一段時間會巡視全樓,若有人做這種恐怖的惡作劇,主事人定然會上報,我們進來時,那主事人認識我,喚我公主,又說剛剛巡查過,沒有異常,但現在,你卻發現了這個,”解憂玩著鏢,捻了眉:“只有一種可能,飛鏢是剛剛所刺。”

蘇子思索:“你確定?”

解憂點完頭,蘇子見旁邊窗子開著,忽然從旁跳了出去,他輕功無痕,兩三下就上了望娥樓外面的頂尖。

此刻過了掌燈時分,城中萬民燈火,前幾日的夜晚,望娥樓很熱鬧,但今日布榜后,少有人會再來,這個時辰,更不可能有人來了。

他站在瓦片上,視野開闊,里里外外看得一清二楚,周圍并無異常。

想到那飛鏢,蘇子深寒,又想丟她一人在空蕩的樓里不安全,連忙回去,只見她負手站在畫前,背后把玩著飛鏢,眼睛盯著那詭異的畫,叫她不應,跟著了魔似的。

蘇子碰了碰她。

她突然問:“你覺得,這是我嗎?”

“呃,”蘇子抱臂,望著這幅滲人的畫:“要我覺得……你殺過人嗎?”

那個上色人,很懂作畫的靈魂,畫中女子上了色之后,就好似變成了一個鮮活的人,被活活困在畫里,畫中女子無路可去,想要撕開畫布,狠狠沖破出來。

這畫詭異的地方就在于,原本畫中女子只是渴望求生,加了那抹額間朱紅,卻一下變得冷煞,好似要被放出來一個惡魔。

額間猩紅一點,畫中女子有殺意!

蘇子方才第一眼見到,就挺害怕的,現在看了這么久,還是不太適應。

尤其,她轉了頭,在望娥樓陰暗昏沉的燭火里,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聽她對著他,陰森森的輕輕吐出一句:“你猜。”

“猜,猜個屁!”蘇子雞皮疙瘩都起了:“老大,你別嚇我,我天生膽兒小。”

解憂不再逗他,轉回頭,望著畫中額間猩紅的色澤,總覺不是顏料,她把飛鏢收好,指腹緩緩去摸額間,如她所料。

“這是血。”

“血!?”蘇子又驚訝又驚慌:“這他爹的太過分了吧,這不會是什么邪門詛咒,我要不要給你找個道士,避一避?”

一想她剛才神態,跟中邪一樣,蘇子覺得找道士驅邪很有必要。

“血留久了,會變成深黑,它現在還很鮮艷,”解憂凝思了下:“上色是今早,但這抹血紅的作案時間,是剛剛不久。”

“你是說,還有第三個人?”蘇子耐悶:“這人給你額上點紅,是什么意思,時間也是剛剛,這和飛鏢,會是同一個人嗎?”

“不清楚,”解憂沉思道:“我只知,第一個人給我作畫,可能是覺得我沒上榜,有點遺憾,挺想讓我在這里出名,所以,用了這個引人注目的法子,如其所愿。”

她真的出了名。

那些圍觀群眾念叨得挺起勁兒。

至于點紅和飛鏢,可能同一人,也有可能是兩個,應該都挺恨她的。

她上前把畫幅取下,蘇子見她不便,幫她卷起來,這么滲人還是別讓人看見。

收好后,她握在手里掂量,突然看到花簍中的簽,望娥樓雖然投簽截止,但原有的畫像依然掛著,一年之內,可以繼續投,只是這種簽不會再算進去。

她左臂有傷,右手拿畫,沒點空閑,蘇子順著她目光,將長長的簽一把抓出來,一眾名字掠過眼底,‘閆可帆’‘琉璃’‘徐銀楹’‘常阿四’‘蘇子’,除了這五個,還有些其他雜七雜八的。

可能是群眾見了上色的畫,感興趣投的,還挺多,有十幾個,蘇子這時又念了個名字:“阿兮,阿兮……”

他不是重復念了兩遍,而是,這兩條簽都是同一個人名。

看著手里最后一條簽的名字,他又念了:“阿兮?這人誰啊,居然這么喜歡你,投了三簽,不會就是她給你點顏色瞧瞧?”

沒聽到她回答,蘇子扭頭回看,她呆呆沉沉的站在那里,也不動,剛才探案的時候神采奕奕自信光芒,明明是受害人,卻還帶點探索的有趣,可現在,她整張臉一片死灰。

看著那三條簽,她好像全身都在顫抖,蘇子摸到長簽后面有什么,他翻面,看見其中一條后面有字,他念了出來:“獨一無二。”

解憂面上刷了一層冷白。

“這到底……哎……”

蘇子還沒說完,她突然飛速下樓,騎上小野馬,去了龍海王府。

聽聞長寧郡主在書房,不顧侍衛阻攔,直奔而去,書房中,郡主正在處理政事,讓官員捧了一堆批好的折子送出去,官員恰好與解憂撞個正著,散了一地。

解憂也沒管,徑直行至案桌前。

郡主也起了身,見她驚慌失措,一點也不像之前,望著她:“出了什么事?”

解憂環視四周,發現書房中還有一個男人,溫文雅致,有儒生之貌,見她看過來,男人微笑施禮:“見過瑯琊公主。”

解憂心頭亂,沒空理這人,郡主有所衡量,對男人道:“你先回去吧。”

男人仍是微笑,知道二人有要事,他不能在場,面向郡主,聲色輕柔道:“你記得吃,別忙太晚了,”他揚了下手:“臣告退。”

走之前,男人還幫忙撿起一地的折子,和官員離了去,順帶關上門。

郡主疑惑看解憂:“什么事?”

畫作還在手上,解憂緊緊抓著,她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皇帝,在倚海城。”

長寧郡主眸凝擰緊,深深地撇向她,久久片刻,忽既噗嗤笑了,她緩緩道:“公主,您沒必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解憂冷靜道:“郡主不信么?”

“三月花開,聽聞這個小鎮有百花仙景,沅妃心慕,圣上大張旗鼓帶這位娘娘去看,朝中大臣阻攔不成,都在進折怒斥,說這位娘娘妖媚禍君,”郡主從案桌上拿出一封密信:“圣上此刻應該正在溫柔鄉,又怎會在我龍海,再說,連我都不知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又為何,要告知我呢?”

解憂看了眼密信,約摸是探子寫的,能把這樣的信給她看,可見郡主很信任她,把信還回去,解憂道:“明天是三叔大壽,我只是不想有人暗中搞亂。”

郡主深深鎖眉,琢磨不出什么,半信半疑地問她:“皇帝,他來做什么?”

“他今天去見了藺之儒,也見了閆可帆,就在醫堂見的,”解憂道:“至于,他們在密謀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郡主看著她,一言不發,旋即眼底又泛起深沉漣漪,令人捉摸不透。

言已至此,解憂沒別的話,轉身要走,又想了什么,回頭看向她,眉頭微蹙,聲音極深:“郡主,你為什么不把我的畫撤下?”

今早馴馬時,姜且似乎接到什么線報,在郡主耳旁低語,郡主莫名看了她一眼,她當時沒在意,也不知是何意思。

現在也不懂,連思遷巷那種野路子,官府都會暗中管一管,可望娥樓出現一幅上色的畫,卻任憑它在那掛了一整天。

郡主見她折身,問了這樣的問題,又見她手中有畫,嘴角輕輕上揚:“你朋友是真的多,也不知這又是哪路神仙,既然她想你出名,我幫一把又怎么了,但好像,你不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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