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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帶路出宮

聽說,武賽,太子與七皇子決戰,太子贏了。

解憂悶悶不樂,就是悶。

他其實,比太子更好的,盡管這兩年她似乎從來沒關心過他的事,可她知道,他似乎越來越優秀了,優秀的本就像他便該是那樣一個人。

而她的字,卻還是那般丑。

她甚至想,他會不會,永遠都不會跟她說話了,如一年前一樣,她還試著與他說話,試著接近他,可每每換來他淡淡的臉色,和不溫不淡的恭敬話語,沒有任何改變。

從此,她便再也沒去打擾。

遠遠的看著,便好了吧。

夜晚起來,一個人坐在床榻邊,沒有睡著。

“嘿,長公主。”

聽到聲音,解憂看向四周,沒人。

是幻覺?

“上邊。”

解憂一抬頭,一個人影從房梁上飄落,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幾個月不見,解憂還是認得他,旋即點頭。

蘇子一愣,這長公主未免太聽話了些,傻了吧唧的,讓做啥做啥,還真不怕他是個壞蛋么?

解憂亮著眼睛,走過去,圍著他量了兩圈,這就是傳說中很厲害的武功?還可以飛天遁地?

蘇子被她盯得發麻,“長公主,念在上次我救你的份上,你能幫我個忙嗎?”

“我怕我幫不上。”解憂道。

“沒事,你一定幫的上。”蘇子猶豫了一會兒,在她房間轉一圈,隨手拿了個上等玉石虎,震驚了,“這要賣出去得值多少銀子啊!”

他當寶貝般的摸了摸,溜了口水,舍不得放下。

“你要,我送給你。”解憂很大方,反正這些她用不著。

“真的?”蘇子兩眼放光,更把它當寶貝,“你不反悔?”

“嗯。”解憂點頭。

“好,有這樣的好事,下次我還來找你。”說著,蘇子準備走。

解憂叫住他,“你不要我幫忙了?”

“你已經幫了。”蘇子指了指手中玉石,輕松一笑,離去。

“真是怪人。”

解憂嘟囔。

忽然心情又變好了些,解憂很高興的躺下睡覺,遂也不再想那人了。

她的小日子總是過的很快,每天琴棋書畫,但沒有一樣她學的精通,總是在自顧自的做自己的事,太傅即使發現也完全不管,任由她不聽課業。

鈴木有時倒也古靈精怪,變出許多民間玩意,她最近越來越心動,想去民間。

琉璃近幾日甚是覺得公主很奇怪,老是望著房梁看,似是上面有金子掉下來似的。

解憂笑了笑,因為今夜,她可以出宮了。

當然,她不會告訴任何人。

蘇子前幾日又來找過她一次,又拿走了一個值錢的東西,還問她需要他做什么。

她轉了轉腦子,似乎宮里沒有自己特別想要做的事,想起自己這輩子還沒出宮過,心里有些癢。

于是她對蘇子說,她想出宮。

出宮,她一直想做卻沒有膽量做的事情,她也曾和衍兒商量過哪天找個時間偷偷溜出去,誰也不告訴。

只是,還未實行過,便已被扼殺死了。

算了,過去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蘇子當時沉默了良久,才咬牙道,行,誰讓我欠你的。

這一夜,她早早睡下,待琉璃出去,房中是時候落下個人影。

解憂忽即爬起來,拽著他,“我們什么時候走?”

“你不怕我把你給拐了?”蘇子問,很是認真,如果她能賣,應該價錢不錯,這么傻,指不定還能幫著數錢。

“你不會的。”解憂肯定。

“嘿,我告訴你,我真會把你賣了。”蘇子在她額上敲了一下。

蘇子又瞇了她一眼,“你就穿這衣服出去?”

“我只有這個。”

“好吧。”蘇子無奈,雖然不是華麗宮裝,藍色衣稠,不過跑起來,應該也不礙事。

風聲,在耳邊擦過,割得臉有些疼。

解憂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奇怪問,“為什么要跑?”

“打不過了,當然得跑。”

“為什么要打?”

“因為輸了錢。”

“為什么會輸錢?”

“因為贏不了。”

“為什么贏不了?”

“嘿,你哪那么多為什么!”蘇子氣的臉通紅,“我先說好,你出宮,我不管你的。”

“我們現在算出宮了嗎?”

“嗯。”

解憂終于睜開了眼睛,從他身上下來,穩穩妥妥的落地,還多踩了兩腳。

望旁邊一看,果然,蘇子不見了。

解憂苦笑不得,她壓根兒就沒出過宮,她往哪走?

不管了,往前走吧。

一路走過去,解憂贊嘆,原來宮外是這樣的,也不過是兩排房子,黑燈瞎火的,道上連人也沒有。

難道是她選錯時間了?

嗯,夜風很涼。

解憂一路在街上走,孤零零的,終于見到一家有燈的,里頭還很吵,解憂靠在門邊。

里頭偶爾走出兩個人,一出來便直說,“今日晦氣,一把全輸光了!”

“手氣太他娘的不好了!”

偶爾也有幾個蹦蹦樂樂出來的,笑開了花兒,解憂正猶豫要不要進,畢竟闖別人屋子不太好。

但是,她聽到了一個聲音,身體一激靈,終于掀簾進了去。

“呀!老子手氣好!自摸!”

解憂循著聲音,往一邊遠遠看去,只見四個人圍著坐在一起,蘇子正在樂呵呵的把錢往懷里揣。

房間很亂,很多人玩的方式不同,但似乎他們都玩的很開心,笑容太大。

“小姑娘,你要玩一把不?”

一中年粗男子走過來,忽然色咪咪的看著她身上的綢緞子。

解憂搖頭。

“小姑娘,一個人?”

解憂指了指蘇子的方向,“我和他一起。”

中年人看了還沉浸在竹葉子牌桌上的蘇子,略有深意,“呵,這蘇麻子居然拐賣起小孩子來了,欠了錢居然拿別人家孩子賣錢,沒良心的家伙!”

遂又笑呵呵對解憂說道,“小姑娘,家在哪呢?叔送你回去?”

解憂看著他的笑,覺得他一臉不懷好意,搖了搖頭,直接跑到蘇子身后,蘇子沉浸于賭博之中,竟然沒發覺。

解憂在身后,看著他怎么出,許久,蘇子玩的忘乎所以,解憂一來二去,竟也摸清了這竹葉牌的門路,遂還伸手指點,他應該出個‘八條’,這個‘五餅’該留著。

蘇子又胡了,萬分感謝的往身后看了一下,這一眼,眼珠子掉了一地,遂傳來吼聲。

“你來做什么,給老子出去!”

解憂鎮定,吐了吐舌,“我沒地方去。”

“隨便去哪兒都行,就是不能待這兒。”

“你可以待。”

“我是我,你是你,我把你帶壞了,皇帝老子不把我砍了!我還年輕有為,還不想死。”

“你帶我出宮,也會被殺頭。”

“……”

僵持許久。

蘇子無奈,“你走不走?”

解憂較勁,“不走。”

“你這倔孩子!”蘇子崩潰。

“麻子,還打不打了,要不,回家管管你家小夫人去?”

后邊,哄堂一笑。

“好,你不走,我走!”蘇子處于崩潰邊緣,還不忘掃走幾個錢,跑出了門。

解憂跟了上去,可是一出門,他又不見了蹤影,只怪,他跑得快,她壓根跟不上。

解憂一點也不生氣,倔起脾氣一定要找到蘇子,于是圍著道路轉啊轉啊,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前面有一片火光,不遠,她被煙給嗆了一下,捂了捂鼻子。

是一個房子著火了,驚了房子里的人,個個都跑出來救火。

解憂趕緊饒了道,離那著火的房子遠些,往另一條街走,可卻是越走越黑,她是不是走進死胡同了?

宮外的路真復雜,饒了七八個圈,解憂頭大了。

怎么走?這又是哪兒啊?

她實在走不動了,便坐在墻角歇了會兒,抬頭一看,對面的燭燈忽然亮了,門前堂匾上三個大字,‘冬草堂’。

里頭有些動靜,似乎是有人要出來,解憂連忙起身,看了看周圍,找了個巷子鉆了進去。

她也很奇怪,心道,她又沒做壞事,為什么要躲?

剛想要出去,正好可以問個路,但她覺得巷子后面有些怪怪的。

好重好重的呼吸聲,她摸了摸自己心臟,不快啊。

脖子忽然涼嗦嗦一片,她噎了噎口沫,慢慢的轉頭,慢慢的轉動眼珠,瞪大了眼睛。

她想喊,可事實是,她不能動了。

她想了想,又是那該死的點穴!

只是,眼前這個人,不,這是個嗜血的惡魔,渾身是刀劍與血跡,兩眼瞪著她,少年的劍,已經擋在她脖子上。

少年稍稍一動,她就得完!

而且他還真的準備動,只是可能已經沒有力氣,搭在她身上的劍,微微顫栗。

解憂小心翼翼提著氣,已經咽了好幾口吐沫,少年閉眼,再睜眼的時候,殺氣一閃而過,劍,無情的朝她脖子抹去。

她死命閉眼,脖子卻忽然閃過一片涼梭梭的氣息。

同時,一顆石子打在她身上。

她能動了,顫抖,害怕的退了幾步,周圍沒有人。

那少年卻靠著墻壁緩緩滑倒在地上,胸口一枚雪亮銀針,剛才明明還沒有的,這才發現,方才從自己脖子邊擦過的,有可能便是少年胸口的銀針。

解憂無措,不知道誰幫她,不知道誰想殺他,也不知道他為什么殺自己。

少年還沒死,呼吸,一下有,一下沒有,嘴唇顫抖著。

解憂征在原地,看著他,遲疑,她要不要救他?

可是,他要殺她。

可是,她不能看著他就這么死了。

怎么辦?怎么辦?

解憂急著,行動上卻是已經上前一步,顫抖的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你,你別怕,我不害你。”

見他不反抗,解憂放了心,也就更進一步靠近他,哪知,她才稍松一口氣,他忽然的睜眼,手中的劍再次利索襲來。

“啊!”

解憂連滾帶爬的退后,他一招沒有刺中,完全沒有力氣再動手,只能拿劍支撐,她只看見那胸口的根針被他逼了出來。

少年冷血的眸子,凝視她,卻又有些遲疑。

有了方才那跟銀針的教訓,他不敢再次冒然對她動手,只能冷冷的看著她,忽然感受到周圍有異動,因為她的喊聲。

——有人來了。

——很多。

“你怎么跑這兒——”

聽到熟悉的聲音,解憂扭頭往巷子盡頭看去。

蘇子沒有說完,再進一步,除了地上的解憂,看到還有一個冷眸的少年,蘇子也被他的眼神一震。

很強大,很冷,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少年身后巷子黑暗處,唰唰落地的一眾黑衣人,手執銀色長劍,排成很拉風的一排,場面也很拉風。

蘇子自知看到不好的事,估計是哪些人暗殺什么的,他哪還顧得了什么,撒腿就跑,當下便有人發令三四個黑衣人去追。

解憂愣在原地,少年轉身,冷眸對視著那批黑衣人,連同那把劍。

殺氣很重,解憂不敢去看,冷顫著挪到一旁,抱著膝蓋,忽然又想一想,她現在不是應該跑嗎?雖然不知道少年怎會惹上這么一大撥黑衣人,可那也不干她的事啊。

于是,行動總是比想法快,她一順溜爬起來就跑,她聽到少年的冷嗤聲,一片風聲過,后背一把劍直沖而來,不知,是哪個黑衣人出的手。

解憂苦笑,果然逃這個字,是最不好的。

只是,沒傷到她。

是另一把劍擋了。

那劍太快,人影也太快,如幻影一般,她只聽到唰唰幾下,后面有很多人倒地的聲音,她唯一見到的,就是一抹白衣影子的衣角在殺完人之后從容的隱沒在黑暗里。

她只覺得這人的武功,好生高強,可是,那抹人影殺了人,這么多人……

哦不,這些黑衣人還沒死,只是不能動彈,少年也被方才那一幕震驚,從驚愕中回神,四周查看卻再無那白衣影子,然后,少年走過去,給那些黑衣人全都補了一劍,黑衣人一個一個倒地。

血,嘩啦啦的。

這回,是真的全死了。

殺完人,像吃完飯似的,少年執劍朝她走來。

解憂退后,這個少年……還是想殺她么?

被逼到墻邊,解憂心內一震,終于明白,這少年要殺她,絕對不是因為她跟他有仇,她沒見過他,也不認得他。

劍,指著她。

她不敢去看尸體,也不敢去看他,忽然身體軟軟滑下,抖得厲害,差點又要哭。

“你走吧。”

少年聲音淡淡,半闔了闔眼皮,半轉過身,指著她的劍也已挪了一個方位。

解憂猛然抬頭,不敢相信。

“我沒有耐心,你再不走,我會讓你變得跟他們一樣!”聲音,冷冷。

放了話,她若還不走便只能送命,她現在還不想死,飛速的起身,朝巷子口奔去,只差最后一步,她聽到后頭的響聲。

也是這一步,她回了頭,少年已無力撲倒在地,似是昏迷不醒。

這一刻,解憂覺得自己很蠢,很傻,她居然回去救一個要殺自己的人!

她給自己找理由,他雖然殺了人,可也是迫不得已,他也是條命對不對,說不定那群黑衣人是壞人,他是好人呢,萬一要是還有黑衣人再回來呢?

她不能就這么看著他死。

她咬了咬牙,心里默念,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他還要殺她,那她就隨他是生是死,再也不管。

只是,才碰到他,身后冷不防又多了四個人。

嗯,方才去追蘇子的四個黑衣人,又回來了。

蘇子顯然沒死,因為他已經站在四人背后,恨鐵不成鋼似的看著她,“我說你笨啊,死了人還不知道跑!”

“我……”

解憂也說不出個道理來,只聽后頭甩甩一片,四個人和蘇子打了起來,蘇子顯然不是對手,兩次被人狠狠的撂倒撞到墻壁。

蘇子摸了把血,咬了咬牙,“都怪你,小爺我命要喪在這了。”

“知道就好。”不知道哪個黑衣人冷冷說了句,冷笑著便提劍上前。

蘇子第七次被撂倒,顯然已經不行了,吐了大把的血,解憂急忙跑過去,“我說你這個笨蛋,你干嘛要回來啊。”

“你以為我想,我把你帶出來,你死了,我也得死啊。”蘇子苦笑,又勉強笑了笑,“沒事,死了還有你陪葬,值了。”

解憂嫌棄,“才不要和你死在一塊。”

其中一個黑衣人忽然要去檢查昏迷的少年是否已經死了,解憂一驚,生怕黑衣人也給少年補一刀,一想到少年可能會血嘩啦啦流的場面,解憂不忍,轉身又護在他身上。

她大喝,“你們,不準傷他!”

黑衣人冷眸,提劍。

蘇子嘆氣,打算拼勁最后一絲力氣也要拉個黑衣人陪葬,力氣提起,狠狠撞了上去,這一瞬,耳邊擦過一根針的聲音。

蘇子連貫倒地,準備爬起想再干,一看,完全傻眼了,四個黑衣人全部倒地,眉心一根銀針雪亮。

蘇子震驚了!

這出手,這速度,崇拜啊!

只是,人呢?誰出的手?

解憂也是迷茫的看他,表示不知情。

蘇子摸著傷痛,來到她旁邊,問,“他到底誰啊,讓你這么護著?”

解憂搖頭,“不認識。”

“什么?”蘇子跳腳,“不認識你還給老子這么拼命,你找死麻煩別拉上我,行嗎!”

“好啦,這次算我欠你,下次你再從我宮里拿個東西,我不阻止。”解憂乖乖勸慰。

“長公主,你以為皇宮寶貝很好變賣嗎?而且進皇宮有多難你知不知道,這次用這種方法進去差點被發現,那鬼皇宮,我可不敢再去了。”蘇子打了個哈哈,指著躺地上的人,“他怎么辦,放這?”

解憂皺眉,“你能不能救他?”

“我沒錢,也不想再賠命。”

“你剛剛贏了錢。”

“長公主,你太天真了,贏了可以輸,輸了也可以贏。”蘇子嘆氣,“我這人就是見不得身上有錢,除非輸光,我是不會出賭坊的。”

解憂看著地上少年,有些擔心,“可是我沒錢,是不是有錢就可以救他了?”

“你要是真想救,也不是沒法子,你看,”蘇子很和藹的指著對面,“前面冬草堂是個醫館,聽說里頭的大夫挺和善的,在帝都也很是出名,要不,你到里頭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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