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焱有些不解,“就是一張字條啊,你要這個干什么?”
“你也知曉的,我的字寫得一點也不好,想找一手好字臨摹臨摹,先生的字寫得自然是好的,借我臨摹臨摹!”寧夏說著,其實臨摹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她想收集他的東西,他不在,只能睹物思人。
“那好吧,就給你吧!”高焱很大方地遞給了寧夏。
寧夏自然千恩萬謝。
寧夏打開紙條,上面的字自然俊逸遒勁,瀟灑萬分。
上面寫著:為師有事,去幾日便回!
雖然只是寥寥兩句話,不過對寧夏來說,確是如珍寶一般,她小心翼翼地折起來,放到前襟里,自此以后,也算是有了他的只言片語了吧。
剩下的幾天,寧夏頓時覺得度日如年,因為先生不在,那是她穿越來南湘國唯一的一點念想,竟然不在,她自然失魂落魄,抽時間去山下洗了個澡,他在的時候,也不覺得日子這么難捱的,想不到,他一旦不在,寧夏的魂就去了七魄。
“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俞三寶又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了進來,似乎又有大事要宣布,寧夏并不感興趣,“聽說皇上把西遼國的來者擊退了,他舌戰(zhàn)西遼使者,從秦始皇一統(tǒng)天下開始,說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意思非常明確,就是西遼國想瓜分我南湘國的國土是不可能的,相反,南湘國還有可能吞并西遼!”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也把寧夏的興趣提了起來,皇帝不都是不學(xué)無術(shù)的么?還有明朝的一個皇帝喜歡做木匠,要不然就是割袍斷袖,不務(wù)正業(yè)!
這個景年,看起來,倒是學(xué)富五車呢,真真讓寧夏開了眼界。
“西遼國的使者,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聽說,這次他們給皇帝送來了一個美女,若是皇上答應(yīng)他們瓜分南湘國邊界的要求,便把美女送給皇上,若是不允,就把美女再帶回去,聽聞,這個美女是西遼國君的妹妹呢!”
哦,這個故事到了這里,總算有點看點了,寧夏也忍不住側(cè)耳傾聽起來,她最喜歡這種你愛我,我不愛你的故事了。
“結(jié)果呢?”她忍不住問道。
“結(jié)果這個美女也被皇帝留下了,既得了美人,又沒失天下,多好!”俞三寶當(dāng)真有幾分佩服起當(dāng)今皇上的智謀來了,大家也都在齊聲贊嘆當(dāng)今圣上的英明,雖然剛剛繼位一年,卻顯示出了超常的冷靜和睿智,在歷代帝王中,并不多見!
寧夏對這位叫做“景年”的皇帝也有了幾分好奇,她更好奇的是那位美人,想必她千里迢迢從西遼來到南湘,也沒有想到會留在這里吧,必然是哭哭啼啼的,她的身份還是一位長公主呢,孤身流落在這深宮當(dāng)中,想必是不好受的。
不過,寧夏一想到有這種深宮幽怨戲,就喜聞樂見!
她倒真想見一見這位后宮美人兒,究竟長的是什么模樣!
西遼,那是極北的小國,近幾年來,一直虎視眈眈地面對著處在中原地區(qū)的南湘國,只是這么多年來,從未敢僭越一步。
不過隨即,寧夏還是覺得皇帝的事情離她十萬八千里,現(xiàn)在,她比較關(guān)心的是,喬先生何時回來,走得時候也不說一聲,什么時候來也沒有動靜。
留下寧夏一個人,心思起伏不定,此刻,喬先生的眉眼,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凝神沉思的時候總是那樣嚴(yán)肅,卻又讓她覺得生活是那樣安定!
所以,喬先生,該是寧夏的初戀吧!
可是,他知道么?
就這樣混混沌沌地過了兩日,書也沒有心思讀,字也沒有心思寫,唯一愛做的事情就是拿著喬易寫的字臨摹。
那日清晨,早起的鐘聲還沒有響,寧夏就醒了,正要起床,便聽見一陣笛聲,悠悠地傳來,她的心里猛然一陣驚喜,這不是《喜相逢》的曲子么?他回來了么?
寧夏飛速地穿衣起床,頓時覺得生活有了著落,可惜課表上寫得今天的功課是“戶外跑步”,這可不是喬易教的課程,而且,戶外跑步向來是寧夏的弱項,考高中的時候,她的八百米差點不及格,今天要在一眾男生面前展現(xiàn)她“掉鏈子”的功夫了么?
男生和女生體質(zhì)本來就不一樣,她雖然學(xué)過跆拳道,可是畢竟耐力不行!這不是明擺著向別人宣稱她的女兒身份么?
她在絞盡腦汁想著不去跑步的理由。
“哎哎哎,高焱,能不能替我請個假,說我今天有特殊情況!”寧夏順手拉住從她身邊跑過去的高焱,說道。
“特殊情況?你有什么特殊情況?你是女人啊?”高焱信口問道。
這可把寧夏惹毛了,這個高焱,還真是口無遮攔了!
她氣呼呼地下了床,換上便于跑步的衣服,這身衣服也是學(xué)校發(fā)的,專門用來上“戶外跑步”課用的,寧夏最后一個跑到院中的時候,大家都已經(jīng)站好隊了,她個子不是最矮的一個,可是也只能站在排頭,誰讓她去的最晚呢。
“寧夏,怎么又是你?”帶隊的老師叫做何永敏,體形彪悍,很是健碩,他凝眉看著寧夏,“你怎么每次都拖后腿?”
寧夏臉色難看極了,什么也沒說。
“好了,這次的任務(wù)是沖刺到對面的那座山頭上,看誰跑得最快!跑得最快的有獎勵,最慢的要罰!”接著眼色瞟了寧夏一眼。
反正寧夏抱著“破罐破摔”的心態(tài)了,他愛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反正和她無關(guān),她鐵定是最慢的一個了,不用問。
“好了,現(xiàn)在開始跑!”老師喊道。
其實寧夏跑得也不算是最慢的,畢竟她是學(xué)跆拳道的,可惜,就是這體力越來越不行,到了最后,感覺到胸腔里的那一腔火就要噴出來,嗓子都快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