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粱建安的眼里，顧雅意仿佛被打上了傅子善的標簽。這樣的熱情，讓她根本吃不消。

“小葉一直求著我答應，讓你當個掛名學生。沒想到居然是你呢，還好我沒有拒絕。”粱建安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呀，不要總是有事情才來找我。平日里也要和子善一塊兒，去我家吃飯，他姑姑一直很想見見你。”

顧雅意握著曲譜的手微微一僵，她唇角動了動，勉力彎出一個笑容。

“你只要好好唱，不錯詞不跑調，一般沒問題的。”粱建安以為她的不自然是因為擔心比賽，遂耐心地安慰道。

她一怔：“您是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想的那樣嗎？

粱建安笑得神秘，他溫和地望著她，卻賣了個關子：“這事，你到時候就會知道了。”

她還欲追問下去，對方卻絲毫不給她機會。“沒什么事了，你好好練習。曉婷，送送雅意。”

“好的，顧小姐，我送你出去。”阮曉婷從書架邊上走了出來，禮貌地頷首。

阮曉婷是粱建安的助手，一個笑起來有酒窩的甜美女孩。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阮曉婷對自己似乎有一股敵意。她回以淡淡的笑容，同時向粱建安告別。

“老師再見。”

粱建安揮了揮手，笑容可掬：“有空常來玩啊。”

她應了聲好，轉身之際笑容也悄然收斂了，沉默地跟在阮曉婷身后。

等待著電梯的時候，阮曉婷突然道：“顧雅意，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你。”

那聲音來得太過于莫名，讓她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慢吞吞地抬起頭：“唔，我不是毛爺爺，從來沒有幻想過人人都會喜歡我。”“哼。”阮曉婷冷哼，扭過頭再不肯與她說話。

她也樂得安靜，望著電梯上的數字一個個往下落。

在電梯門打開時，阮曉婷猛然推了她一把。她緊咬著下唇，忿聲道：“我討厭你，非常的。”

顧雅意一個踉蹌，幾乎就要控制不了平衡地摔下去。緊急時候，卻有一個雙手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那聲音隱約有些熟悉，關切道：“你沒事吧？”

“謝謝，我沒事。”她說著，輕輕推開對方站起身。她緩緩抬起頭，唇角的微笑徹底地消失。她冷下臉：“怎么是你？”

“這么不想看到我啊。”那人輕笑著，抬頭想要撫上她的臉頰。“好歹也是舊情人一場，你這樣子可會讓我寒心的哦。”

她面無表情地往后閃開，用力拍掉他的手：“姜先生，我們不熟。”

“都說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就這么狠心嗎？”

面對著一臉悲傷的深情，配合著的低沉聲音，以前的顧雅意是什么感覺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此刻的她是一百之一百地被惡心到了。“說吧，你是因為什么事情才來找我的？”

她上來打量著姜時泉，平靜無波的眼神卻被任何屈辱更加讓姜時泉受不了。“雅意，哪怕我曾經做錯了什么，看在我那么愛你的份上，你真的不能給我機會嗎？”

她一直往后退著，退到安全距離。“我想想哈，”她笑得玩味：“是律師找你了吧？怎么，吞下去的東西舍不得吐出來么？還是你覺得，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由著你為所欲為嗎？”

“你！”姜時泉惱羞成怒地盯著她，惡狠狠道：“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當初明明是你愛得死去活來，現在卻又來趕盡殺絕！”

“姜時泉，你是小學生嗎？”她好笑不已，就好比說欠債還錢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么，她的東西能給出去，自然能收回來！姜時泉手上有著她幾乎四分之一的財產，她是傻子才會不拿回來！她寧愿捐給希望工程，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姜時泉。

“我的律師似乎有給你期限吧？你有時間來找我，還不如想想該怎么還錢。我可是一點兒都不會念舊情的喲。”

“顧雅意，你不要逼我。”姜時泉把她推到角落的沙發上，陰沉的面容再也找不出一絲英俊的影子。

她沈著臉，冷笑連連：“我怎么逼你了？逼你為娼，還是逼你從良了？”

眼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反而笑得越發肆無忌憚：“退一萬步講，姜時泉，你拿著我的錢，去養別的女人，你覺得我得有多大的心才能放過你？”

姜時泉一怔，眼底閃過了一絲狂喜。“雅意，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怎么可能會有別的女人！”顧雅意會介意，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他還有機會！

“……”如果可以，她也好想研究研究自己以前的眼睛是瞎到了什么程度。“姜時泉，你別裝了。我親眼見到你和阿笙……”她偏頭微笑著，“我手上還有不少照片，你要不要看完以后，再跟我解釋什么叫誤會？”

眼見顧雅意不為所動的樣子，姜時泉也徹底放棄了偽裝的深情。他陰陰地笑著，“你以為照片只有你有嗎？我不怕告訴你，我手上的照片更多更精更讓人吃驚！聽說你現在還算有點兒名氣是吧，顧雅意，你要不要試試看，我能不能毀掉你！”

姜時泉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顧雅意微微一怔，她確實沒有想到姜時泉居然有那樣子的照片。事情，似乎有那么點兒不太好辦。

“顧雅意，我可以把完整的底片和照片都還給你。同樣的，這些事情得一筆勾銷。要不然，你等著瞧好了。”姜時泉掛著得逞的笑容，這可是他的秘密武器，不信顧雅意不屈服！

“……”她噙著淡淡的笑容，睥睨了姜時泉一眼。“說你是小學生，你還真是小學生呢。拿著雞毛當令箭，你還真是個傻逼。”

“好啊，既然你要嘴硬，那就走得瞧好了！”姜時泉忿聲道，陰霾的目光一刻都不曾遠離過她的身邊。“哦，對了，顧雅意，你的身材還真是不怎么樣。簡直就是脫/光/了，都讓人沒有任何興趣。”

“……”她施施然拎著包，往姜時泉身上一砸。“那沒辦法啊，有些人功能性障礙，瑪麗蓮夢露都幫不了他。”

“好好好！”姜時泉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放話道：“你一定會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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