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凝元境,若是松懈大意,也不一定能躲得過曲線蛇的襲擊。
不過對比妖獸,修士的手段就太多了,不止是攻擊類的法器,防御性的也不可能少。有它們在,偷襲很難起到應有的作用。
想著以前看過的記載,祁云的眸光微微閃動,最終也只能放下雜念。
就目前而言,稍有些特殊能力的一階妖獸都很難對付,就比如身邊的曦蛇,而比它更為棘手的妖獸遠超五指之數。
說來它們已是洛蒼山外圍僅剩的妖獸了,這三天,祁云幾乎跑遍了書冊記載的所有地點。然而真正有效的僅有一小部分,可能是白鷹頒發(fā)的任務,棲息的妖獸大都被人殺了。
理所當然,它們守護的藥材或是礦石皆是不見了蹤影。
也因此,這三天祁云沒見到其他的人,不管是所屬山腹的開竅境,還是各個城內的世家子弟。
“楊易的修為終究太淺了,地圖上標紅的地域一處也沒有,橙色的也僅有少許。既然他能在探查之后活著離開,顯然其他人也能做到,而且會更加輕松,書冊已經沒用了。不過還好,未經捕殺的妖獸皆是較為難纏的,那些中、后期或是不敢擅闖,或是看不上,倒是便宜了我。”
兩個時辰后,待元氣恢復充盈,且凝練精純,祁云這才停下修煉。
瞥了眼泛紅的夕陽,祁云將曦蛇的尸體收入指環(huán)后緩然起身,徑直朝著山腹的方向奔去。
很顯然,在洛蒼山外圍,除了那些存在于隱秘地帶的藥材、礦石,以及那幾只很是棘手的妖獸,已經沒有更多探索的價值了。而若想繼續(xù)深入,目前的實力還有些欠缺,與其冒險,倒不如將這幾天的收獲換成實力,到時再深入洛蒼山也不遲。
“一個竅穴也未打通,元氣的儲備還是太少了,若是多一些,這幾天就不會那么狼狽了。歸根結底,還是防御的不足,就比如幾天前斬殺的息巖蝠,即使速度過人,也依然會受到影響。”
“可惜了,想來林遠遙身上是有防御法器的,應該就是他腰間懸著的玉璧。不過扭斷了他的脖子時卻沒有顯出效果,恐怕是針對法器之類的利器,幸好當時用的是手,不過也因此,錯過了這個法器。”
疾馳中,祁云輕扯了嘴角,也未在意,得了不算幸運,失去也并非遺憾。
若是當時林遠遙能夠激發(fā)法器呢?
那時就不是能否收獲的問題了,而是自己的小命隨時走向終結。何況,祁云也無需為了防御法器憂慮,這三天的收獲雖然不多,但多數是較為危險的地帶,所得的物品皆可換得高價的積分。
初步估算,恐怕已有千點!
不管是功法,還是法器,又或是提升修為的丹藥,祁云都有足夠的積分換取。
突然間,祁云頓住腳步,突破開竅境后的感知已有一里范圍,而在其中,赫然出現了九道身影。
六名中期,三名后期!
此時正極為慘烈地交戰(zhàn),根據感知反饋的情況,似是四比五的局勢,其中一名后期力壓其他兩名后期,形成脆弱的平衡。
“要不要去看看?”
祁云露出道詭異的笑容,暗運寂隱后,身形飄然前沖,似是被風吹拂的落葉般,只激起一陣微渺的清風。
臨當近處,武器碰撞的聲響立時傳來,其間夾雜著陣陣痛苦和憤怒的喊聲。祁云適時停步,于一處濃密的樹梢間隱去身形,透過枝葉,看戲般審視著遠處的亂戰(zhàn)。
根據服飾,祁云判斷出人少的屬于山腹,另外五人則是世家子弟,出招間對時機的把握也佐證了這一判斷。相比山腹的開竅境,世家子弟的反應要慢了太多,面色也是迥然有別,皆籠罩著一層濃重的憂慮和急迫。
在他們周圍,躺著三具尸體,皆是面色驚恐。也是根據他們的衣服,祁云判斷出一人屬于山腹,另兩人是世家子弟。
“果然,神闕和命門帶來的效果還是挺大的,出招間有進有退,真正動起來的時候,速度有了瞬影的五成效果。不過這是直線移動的差距,論靈活性,瞬影就差了太多。而且,他們對于元氣的利用也遠非現在的我可以比擬,不管是質量,還是數量。”
觀看著遠處的對戰(zhàn),祁云微微皺起眉頭,根據他們的動作,來衡量彼此間的差距。
“有些問題啊,怎么所屬山腹的開竅境會沒有防御法器?難道相比攻擊類,防御法器要貴上很多?與他們相比,那幾個世家子弟倒是挺闊綽,三名中期,就有了兩件,更別說那兩個后期,每個人身上絕對不止一件。”
“真是太狼狽了!打通的竅穴相當,功法也沒有多少差距,卻因為反應遲鈍,發(fā)揮不了防御法器的作用。顯然沒有經過多少生死戰(zhàn)的磨礪,若不是法器自發(fā)的護身效果,恐怕即使在體表凝聚了元氣,戰(zhàn)局也早該結束了。”
“真是太可笑了!幾個中期倒還好說,畢竟年紀在那,家世帶來的優(yōu)勢同樣帶著弊端,經過丹藥提升的修為必然少了血腥的洗禮。那兩個后期的呢?身上至少三件法器的情況下,兩人合力還被壓著打,竟然沒能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
“難道他就是曲長青?不對,根據楊易的口述,能夠越級殺敵的曲長青不應該這么弱,即使對面的兩人有著不少于三件的法器,恐怕也不是曲長青的一合之敵。”
而就在念頭轉動間,那名沒有法器的世家子弟終于支撐不住,被一劍刺穿了咽喉。
脆弱的平衡,立時打破。
“我纏住他們,你們快走!”那名年紀較大的后期喊道,與此同時,他猛地爆發(fā)元氣,手中的長劍宣泄出千百道延綿不盡的劍光,絲絲縷縷,似是一道道傾灑的雨線,轟然朝著所屬山腹的四人罩落。
嘣嘣嘣……
噗噗噗……
紛雜的噪響聲中,幾名世家子弟也未猶豫,立時抽身后退,幾個起落間便隱沒在了茂密的林海內。極快的動作,不知是相信那名年有不惑的后期擁有超然的身法,還是怕極了眼下的現狀,恐懼著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具死尸。
而在劍氣猛烈的爆發(fā)中,幾名中期極力招架,然而瞬息間,身上已然被細碎的劍氣崩裂出道道傷口,溢出點點鮮紅。
若是再多出一瞬,恐怕立時死于非命。
但這一瞬,卻是永遠也不會出現了!
那名二十來歲的后期青年在劍氣剛爆發(fā)之際,已然前沖,臨當撞上中年人之前,手中的狹刀先一步宣泄出一道半月形的弧光。
嘣!
驟然撞響,漫天的雨絲立時潰散!
中年人慘然退步,口中止不住地溢出鮮紅,如此大威力的爆發(fā)下,免不了出現難以控制的破綻。
而在山腹內的開竅境面前,哪怕是些微的破綻,也是取死之道!
在他猛然退步間,長劍被刀芒震偏之際,中年人還想折身前沖,然而沒等他再做出更多的動作,青年的狹刀已然掠過他的身體,徒然前沖。
速度倒是極快,可惜他的身體已經分成了兩半!
青年沒有絲毫停頓,于交錯之際,左手一陣拂動,中年人的尸體還未落地,便消失在了空氣中,而青年也很快沒入了密林,只有一句冷淡的話音在林間隱隱回蕩:“你們追其他人,后期交給我。”
聽見話音,剩下的三人也未恢復身上的傷勢,彼此對視一眼,留下傷勢最重的打掃戰(zhàn)場,另外兩人立即順著感知的指引,朝著分散逃走的幾人追去。看其嫻熟的舉動,似是經歷了多次類似的追殺。
而這一切的經過,距離幾名世家子弟的逃竄,還未超出一個呼吸的時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沒想到我還能碰到這種好事!”
祁云輕笑了聲,也未在意這會引起那名中期的警覺,在幾人追出百丈開外后,立時飄然而下。剛一落地,身形驟然而逝,而遠處青年的咽喉間立時噴出了一抹血光。
三十來丈,對于如今的祁云,只需要一個眨眼的時間!
青年的尸體還未倒地,祁云已然四處晃悠了一圈,將滿地的武器、尸體全部收進墟戒中。沒有細細查看,從青年身邊掠過后,也取下了他的武器丟進墟戒中。
這時候,青年才凄慘地倒地,眸光中還帶著解脫似的輕松!
很顯然,這不是為了擺脫山腹的枷鎖!
祁云也未理會這名不知道名諱的青年,徑直朝著一名中期追去,在他前面,也有著一名中期。
在他身上,有祁云需要的防御法器,更有著各個城內的確切消息。
既然遇上,就絕不容錯過!
急掠的身形帶動的氣流在感知中異常顯眼,即使祁云依然保持著寂隱,身前的中期也是立時察覺。
祁云沒有絲毫在意,反正是快死的人了!
臨虛與瞬影同時施展,祁云的身形在空氣中徹底模糊了痕跡,只有一陣陣呼嘯的狂風吹散一片片落葉。三個呼吸后,便追上那名極力修復傷勢的中期,祁云沒有絲毫停留,以那名中期的狀態(tài),出招間不需要任何遲疑。
一劍掠過,再度折身,自青年的身影消失后,祁云似是沒有絲毫停頓般繼續(xù)朝著那名世家子弟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