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久別重逢

我走進表姐為我們準備的房間，吳媽幫我去找熱雞蛋了。羽把門關上了。

“我以為你不來了！”我哭著搖著羽。

“我當然要來，只有在這里，你才是我老婆。”他說道。

“你那表舅什么情況？”

“他有點不正常，腦子不好使，”羽說道。“我們這里的人都知道，不過他貪心卻一點不少。”

“他爸教的？”我說道。

“不要說他們。讓我看看你的臉。”羽輕輕把手按在我紅腫的臉上。

“好痛，你別按。”我扯開了他的手。

他怎么樣了，我看到羽的皮膚上一只紅色的腳印，

“沒事的，”羽說道，“這根本不算傷，一個瘋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一個瘋子？我抱住了羽，心疼得看著，說道：“寶貝，爸爸是我們的大傘，保護著我們。”

“雞蛋來了！”吳媽推門進來，嚇得我一下子推開了羽，羽沒留意，一下子磕在了床檔上，額頭一下子起了個大包。

“這下兩人都要吃蛋了。”吳媽竟然還樂了。

林叔說道：“這偷偷摸摸慣了，一下子不適應。”我只好對林叔做了個鬼臉。他是我的另一個父親，他似乎總在說風涼話，可是又是個慈愛的父親。

吳媽輕輕幫我揉，林叔慢慢幫羽揉，表姐進來都樂了：“夫妻夫妻，就是要有個夫妻相才和美。”

“媽，為什么羽舅舅額頭也有包，我記得他是肚子上給表舅公踢了一腳。”小峰說道。

“你不知道別胡說了，去外面看看什么時候儀式開始。”表姐支開了他。“弟妹啊，我家羽真是不著家的人，這都委屈你，連累了親加母親家公。我呢也沒用，你將來有什么事，只要用得上我們就叫一聲。”

外面一陣騷動，“打起來了！”有人喊著。

“誰敢太歲頭上動土？”表姐說道，她跑了出去，我也想看熱鬧，卻別吳媽攔住了：“不準去，也比看看什么情況，不要命了。”

羽說道：“我去看看！”他一轉眼就不見了。

吳媽擋在門口，男人們都出去了，卻沒有回來。我只覺得外面狗叫了幾聲，然后小峰跑了進來：“舅媽，婆婆，出事了，全帶走了……”

“你說什么？”我問道。

“大人們全帶走了，打架斗毆，阻止公檢法，反正……”

吳媽上來說道：“我家的呢？”

“林爺爺不放心，開車帶著我媽還有羽舅舅還有村長去派出所了，警察帶走了我們村的還有鎮上的十幾個人呢。羽舅舅說，他沒事，叫你們繼續，他說等事過去了，他們就回來。

我現在吃什么都沒味道了，九頭鳥舅舅怎么勸都沒用，甚至一夜沒合眼，這天亮就要出殯了，羽他們還是沒回來。不過在天快亮的時候他們回來了。

“昨晚，都喝多了，沒事，拘留幾天。”羽說道。

“我們幾個忙著為他們準備東西，這里面的東西太臟，那幾個女的哪受得了？”表姐說道。

“還有女的呀？”我很吃驚。

“打架還分男女？”林叔說道，“這是鄉下。”

“其實沒什么事，就是小口角。只是我那鎮長舅公顏面都沒了。”羽說道。

林叔突然插了句：“那是人家要觸他霉頭，那個打你的麻臉一下午就收了一千多萬禮金，都讓警察數了一清二楚，真是貪官啊。”

羽笑了笑，吳媽連忙說：“老頭，你那張嘴少說點行嗎？”

林叔反駁道：“記者都看到了。我不說有用嗎？”

舅公沒有等出殯，突然帶著他的人都回去了，這出殯隊伍人也冷清了不少，不過表哥卻自在了很多，像昨天一樣亂哄哄的兩個主人的場面結束了，反而變得井然有序了。回來后，酒席上少了一半人，那菜飯都多出來了，舅媽把吃剩的菜都打包回家了，表姐也拿了不少，估計一周可以免燒菜了。黃大名表哥忙著結賬，送走樂隊戲班廚師。

我和羽準備告辭了，舅舅還打算住些日子，他那生意本來就是半吊子的，羽選擇自己乘飛機回去，我知道他不愿意被人看到他和我在一起，在城市里我們都是隱婚的陌生人。當然他比我更厲害，假扮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