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的心里也有人?(2)
- 前夫,后會無妻
- 愛吃肉的妖菁
- 3177字
- 2015-07-13 23:06:59
裴聿以主人的姿態(tài)說了這么的一句話后,就與他們寒暄了幾句,領(lǐng)著蘇涼往外走。
蘇涼并不知道,泠于晨一直看著她與裴聿齊步走出宴會廳,那面靨上隱約可見震驚的慘白。
直到兩人走出酒店,她立即便沖他大罵出口。
“裴聿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卑鄙我無恥?呵,吻上來的人可是你蘇涼。”
她一窒,好半晌了才找著自己的聲音。
“那……那又不是你的初吻,這明明就是我吃虧!你一個大男人的,難道吻一下會掉一塊肉嗎?”
他挑了挑眉,高深莫測地瞅著她。
“為什么那不是我的初吻?如果我告訴你,那就是我的初吻呢?”
她倏然瞪大了眼。
“別開玩笑了!你都三十歲的人了,那怎么可能是你的初吻?裴聿,我承認是我錯了,是我不該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現(xiàn)在向你道歉,你也收回剛才在上面的話好么?”
他不說話,只是一只手插在褲袋里,靜默地看著她。
她被他看得心里發(fā)毛,卻仍然倔強地想要跟他談判。
“在相親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我厭惡什么媒妁之言,而我跟你,更是不可能。關(guān)于你的事,我聽說過一些,既然這三年里你一直都在相親,卻始終沒有與人看對眼,再加上之前在咖啡廳的我所看見的,我回去想了想,你會一味地拒絕只有一個可能。”
說著,她抬起了頭,認真地睨著他。
“你的心里也有人,是不是?你就是為了那個人,所以把所有跟你相親的女人都拒絕了,只因為,你在等‘她’……”
她等了很久,卻只等來了他的一個字。
“也?”
裴聿在說這個字的時候神色有些隱晦難明,他直勾勾地望著她,那雙比夜還要濃郁的深邃黑眸慢慢地瞇了起來,說話的聲音變得極輕。
“蘇涼,你的心里有人?”
面對他的篤定,蘇涼不由得感覺一陣心慌。他的眼,就像是會看穿別人的心一樣,讓她無從遁形。
“我們現(xiàn)在是在說你的事!”
她故意繞開話題,試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他抿著薄唇,盯著她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就在此時,車童將他的車子開了過來,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強行拉上了車。
直到在副駕駛座坐定,蘇涼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上了賊車。
裴聿的車子是一臺寶藍色的瑪莎拉蒂敞篷,此時車頂并沒有打開,車廂內(nèi)放置了一瓶檸檬味的車香水,淡淡的檸檬香充斥在鼻腔,有一種說不出的淡雅。
她下意識地想要去把車門打開,只是沒想到身邊的這個男人動作會這么快,在她的指尖就要碰到門把的時候,他立即便將總開關(guān)給關(guān)了。
“裴聿你這個……”
蘇涼剛想破口大罵,他一聲不吭就踩下了油門,車子瞬間像箭般飛了出去。
他開車的速度太快,她的身子順勢向后傾倒。她看著快速略過的街景,抖著手去把安全帶系好,這才覺得自己終于有了些底氣。
但是,她也沒敢在這個時候繼續(xù)挑釁他的壞脾氣。
“你要把我載去哪里?我要下車!快停下來!”
沒有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已經(jīng)算是很好的了。但是,蘇涼叫到嗓子都快啞了,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卻依然無動于衷。
她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肉,可此時她的小命還捏在他的手上,她深怕自己說錯什么惹得他老大不高興,車子就會在他的掌控下扭起秧歌舞來。所以,她忍了忍,強迫自己扯起一抹討好的笑。
“裴少,裴大少,你看,現(xiàn)在外頭的天都黑了,不如你隨便找個地方把我放下,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她好說歹說,說到口水都干了,瑪莎拉蒂的車速仍然在一百以上,絲毫沒有減下來的跡象。
蘇涼覺得,自己是從出生開始就沒有像此刻脾氣這么好,可是,不管她天花亂蓋地稱贊,把他說得只應(yīng)天上有,這個男人就是不買賬。
終于,她怒了,一掌拍在了他的大腿上。
“我讓你停下來!你聾了是不是?”
“啪”的一聲,回蕩在車廂內(nèi),很是響亮。
下一秒,瑪莎拉蒂霍然停了下來。
她自知理虧,坐在那不敢吭聲。
裴聿的眼異常深邃,緊緊地盯住她,好半晌了,才吐出兩個字。
“下車。”
她一怔,回過神來冷哼一聲,心里想著有什么了不起,隨后便毫不猶豫推開車門下車。
她有她自己的倔傲,自然也是半分氣也忍受不了。既然他都開口要她下車了,她當然不會繼續(xù)坐在他的車里。
她的動作一氣呵成,臨關(guān)門的時候還泄憤般用力把車門給甩上。
可是,當她看見自己正處著的地方時,身子瞬間僵硬了。
這裴聿,在酒店門口把她擄上車也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把她載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這陌生的地方還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郊野外!
他還真的是隨便找個地方把她放下?
她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yīng),那臺瑪莎拉蒂便在她的注視下啟動離開,徒留她一個人杵在原地,悲涼感一陣陣襲上心頭。
她看著那漸漸駛遠的車子,怒火噌噌地往上冒,也顧不了什么,立即就解了下自己一只腳上的高跟鞋,用力地丟向車尾。
“裴聿你這個神經(jīng)病!”
她不知道那高跟鞋有沒有砸到瑪莎拉蒂,她只知道那車子不消一會兒就在她面前一溜煙閃了個沒影。
由于身上穿著裙子,所以她帶來的袋子一直都是放在大表哥歐陽曦的車上,此時的她別說是該有的通訊工具了,就連一分錢都沒有。蘇涼嘴里不斷地咒罵,卻只能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走了幾步,泄憤般將另一只腳上的高跟鞋也扔了,直接就赤著腳繼續(xù)走。
足足花費了兩個多鐘頭,她才蹣跚著腳步走回蘇宅。
讓保姆把門打開,在攙扶下得已走上樓。回到房間洗過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腳板底已然紅腫得不像話。
她不由得慶幸,還好一路上沒有什么碎玻璃,不然她的這一雙腳怕是得廢了。
坐在床榻上曲起腿用手環(huán)住,她把下巴擱在膝蓋,緩緩地闔上眼。
今晚與泠于晨碰面的情景依然烙印在她的腦子里,與過去的回憶輪翻折磨著她。吻上裴聿,本是意氣用事的舉動,但是,她卻怎么都想不通,那個裴聿到底是在生什么氣。
是氣她跳舞跳到中途離開讓他難堪?抑或是她對他說的那一句話?
蘇涼想,應(yīng)該是前者吧?畢竟那一句話,根本就不可能會構(gòu)成他生氣的原因。
她干脆就什么都不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打算睡一覺再說。
她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反正遇神殺神遇佛殺佛便是了。
只是她想不到,等到她一覺睡醒,一個擺在面前的難題就已讓她寸步難行。
起床洗漱后,蘇涼就計劃著今天到舅舅家拿袋子。至于工作室,下星期的展覽工作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倒不如趁著這幾天先給自己放個小假,休息好了再繼續(xù)拼搏。
可她沒想到,她剛穿戴好下樓,就看見平時早早就回公司去的蘇天釗此時竟然還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瞧這樣子,似乎是在等著她。
蘇涼的腳步一頓,站在樓梯的平臺上有些遲疑。
“涼涼,過來坐下。”
眼尖的蘇父早就看見她了,便伸手招了招,示意她坐到他的身邊。
她見沒有退路,惟有咬著唇走下階梯,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
蘇天釗也不跟她拐彎抹角,直接就把話給撂下。
“明晚準備一下,與裴家約在了迷夜見面,七點。”
蘇涼的心剎時涼了個徹底,面容也白了。
“爸,為什么要跟裴家見面?難不成你就非要這樣逼我嗎?”
“我逼你?”
聽到這樣的話,蘇天釗猛地拍案而起,臉色嚴峻。
“是誰在大庭廣眾下做出那樣丟臉的事情來?若是沒有昨晚,這婚事也不會提前!說到底,你就只能怪你自己!”
她還想說些什么,蘇父直接就把話給說絕了。
“涼涼,裴聿人挺不錯的,背景也好,你與他訂婚甚至是結(jié)婚后,你的未來能夠有很好的保障。每一個做父母的,到底還是偏心自己孩子的,爸爸這是為你著想,把你安頓好了,我也才好放心。”
蘇涼站起身來,臉上的盡是不敢置信。
“爸,如果你是為了我好,你就不會逼著我嫁給一個我不愛的人。你覺得,你這是在為我著想,可你有沒有想過,那是我的下半輩子?”
“那你想要嫁給誰?泠于晨嗎?”
他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重重地扎在了她的心里。
“不要說有沒有三年前的那件事,蘇涼,只要你一天是我蘇天釗的女兒,我就絕不允許你嫁給那個泠于晨!你跟裴聿的事,你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說完這番話,蘇父便抬步上了樓,再也沒有看過她一眼。
蘇涼杵在那好半晌,隨即,她邁開步伐跑出了家門,截了車到舅舅家把袋子拿回后,直接就去了裴聿的公司。
裴家的公司很大,據(jù)說是裴氏傳下來的家族事業(yè),三年前與裴聿自己創(chuàng)立的公司合并,就成了如今的明輝集團。
她本是想著從裴聿這邊入手,計劃著將這次訂婚攪和。她不知道裴聿到底會不會同意,但最起碼她敢肯定,裴聿相親三年卻始終沒有與任何女人看對眼,肯定有什么個人原因不愿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