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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穆寒的身份2

在公司一直微笑示人的穆寒此刻也黑了臉,氣悶無比的說,“我哪兒知道施家棟……”

“哎呦,可不敢這么喊了!”安保經理急忙捂住穆寒的嘴,朝門口張望了一番,確定安全才說,“小穆啊,你太年輕氣盛了,怎么能幾句不和就跟施總吵起來呢。再有,施總的名字,可不敢在大廈里連名帶姓的喊,小心他開除你,到時候,工地的工作你也丟了。”

“是呀穆哥。”平時與穆寒關系要好的幾個同事,也一臉惋惜。

“算了,算我倒霉,得罪了瘟神。”

穆寒聳聳肩,表示自己以后會小心。

換下工作服,穆寒提著袋子,到30層總經理秘書面前站定,溫潤的臉,表現出絕不求饒的堅定,示威的說,“麻煩通知施總,他讓我去紫金看大門,我去,我這就去。”

穆寒瀟灑的去穆建集團紫金大廈項目部看大門去了。

秘書小姐將穆寒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給施家棟,施家棟暴怒,發泄般的將桌子上的文件全部扔到了地上,水杯碎落一地。

保潔員嘩啦啦的進來了,十分鐘后,保潔員嘩啦啦的又出去了。

施家棟重新坐回椅子上,手疲憊的按揉眉心,暗罵穆寒王八蛋。

那小子在搞什么鬼,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都不跟他說,也不商量,自作主張,真是打算氣死他不償命嗎?

*

嗡嗡的跑步機聲,靜好汗流浹背,已經跑了半個小時了。

忽聞門鎖聲,還以為是母親大人又來突擊檢查了,也沒在意,繼續盯著跑步機,繼續跑啊跑~~~

幾秒鐘后,一雙白色的球鞋出現在跑步機前,雙腿筆直的站定。

“穆寒?!”靜好驚訝,眸子睜的大大的,“你怎么回來了?”

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點四十八分。

這個時間,應該在工作啊!還有他手上提著的那袋子東西是什么?

穆寒歉意的笑,刻意的輕描淡寫,“得罪了人,被發配到工地工作了。明天開始,我去工地。”

這一下,靜好的步也不跑了,呼呼的大喘氣,震驚的問,“得罪人?”

這種事情也能發生在穆寒身上,真的是太難以想象了啊。

多么好的一個人,多么好脾氣的一個人

……呃……

為啥靜好越想越心虛呢。

只見穆寒無奈的苦笑,“別擔心我,我沒關系,到哪里都是掙錢。累與不累我都不在意。”

靜好……

我沒擔心你啊~~~

過了一會兒,靜好拿著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衛生間里出來。又湊到正在瀏覽網頁的穆寒身邊,“得罪了什么人?沒找謝芷青幫你疏通疏通關系?”

穆寒說,“謝芷青擺不平,找她只會給她惹麻煩!”

“……大人物?還挺嚴重的?”

“總經理!”

靜好心底無比沉重的挪走了。得罪總經理神馬的,謝芷青的段位,暫時無法攻擊對方。

到了晚飯時間,靜好沒做飯,給了穆寒10塊錢。

穆寒皺眉,問,“給我錢干嘛?”

他兜里還有靜好給的錢呢。

“去小區門口買碗面條吃,我晚上不在家吃飯。”

“去哪兒?”

靜好神秘一笑,頑皮的眨眨眼,“不告訴你。”

相親這種事,怎么能隨便告訴異性呢?會被人從頭到腳鄙視的好不好。

穆寒:“你不說,那給我做了飯再走。”

“你不是嫌棄我做飯難吃嗎?”

“……”穆寒啞巴了。

靜好高高興興的打車,直奔相親的餐廳,穆寒一個人,落落默默的走出單元門,朝小飯館走去。

穆寒認為,靜好神神秘秘的,還不惜下血本給他10塊錢下館子,絕對是瞞著他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心中沒來由的不舒服,很不爽的坐在小館子里。那日那碗味道還不錯的熱湯面,他吃起來也是索然無味。

穆寒郁悶。

他是怎么了?同樣一碗面,大熱的天和靜好一起吃,流汗也覺得味道特別好。

現在……

筷子扔一邊,不吃了,吃不下去。

*

靜好七點趕到對方指定的餐廳,那位年輕的警官先生已經等在了那里。

靜好見過他的照片,自然第一眼便認了出來,快走了幾步,眼睛亮閃閃的笑著打招呼,“章警官你好。”

對面女子明媚皓齒,身材更是“盼纖腰之楚楚兮,風回雪舞”(出自紅樓夢),是個難得的純美尤物。

禮貌的請靜好坐下,“歐小姐請!”

餐牌奉上,女士優先點單。

“我對這家餐廳不熟悉,還是章警官做主吧,我不挑食。”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章警官低頭研究餐牌,心里一邊想,我干嘛說話文縐縐呀,不是我風格啊。再說了,他找歐小姐來的目的不是真的相親好嗎,要辦正事,正事啊,他怎么就一見到本人把此行的目的給忘了呢。

鄙視,嚴重的鄙視自己。

靜好不知道章警官約她是另有目的,她真的以為是相親呢。

上午給王麗回電話后,她根本沒想到對方會那么著急,當天約見面。后來再一想,警察的工作很不規律,難得有時間,趁著有時間,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比如相親,是情有可原的。

好在她值夜班不是真的要在藥房大眼瞪小眼的瞪一晚上,所以,說今天晚上見面,她爽快的答應了。

至于不給穆寒做晚飯,她是成心的,打定了主意要讓穆寒感覺到,少了她,他的晚飯時多么的沒有滋味。

不得不說,某種程度上,靜好誤打誤撞的恰到好處了。

*

穆寒漫無目的的在小區的公園里轉悠,遇到下棋的老大爺,也是興致缺缺,人家再三熱情的邀約對弈,他都婉言謝絕了。

心里總是想著,靜好干嘛去了?而且越想越不舒服,越想心里越發的覺得沉悶堵得難受。

天色越來越黑,穆寒順著公園的小徑越走越遠,竟然走到了很少有人踏足公園深處。當施家棟站到他面前神色復雜的望著他時,他都渾然不知。

施家棟冷笑一聲,沒給穆寒反應的機會,長臂一揚,身后猛然竄出兩個魁梧大漢,不由分說的把穆寒架進一輛黑色的汽車里。

“嘩啦——”車門關閉,密閉狹小的空間里,僅剩下施家棟和穆寒兩人。

這種粗魯的沒腦子行為,穆寒不用猜,已經知道到虜獲他的人是誰。

他優哉游哉,神情淡然,修長的雙腿交疊,優雅的坐在后座,大有一副既綁之則安之的無所謂態度。

一下午了,施家棟的火氣就沒降下來過,此刻看到穆寒著欠扁的模樣,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一腳上去,堪堪踹在了那條傷腿上。

饒是鋼筋鐵骨,此刻也會很疼。

穆寒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額頭上立馬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穆寒咆哮,“施家棟,你要死啊!”

去特么的溫和謙恭,去特么的翩翩君子,腿廢了,那一切都是虛名了。

施家棟也看出了穆寒的不對勁,臉色立馬緩和下來,忙問,“怎么了?”

穆寒冷冷的說,“我現在能活著站在這里,你應該替我去寺廟燒幾柱香。”

“什么意思?”

施家棟不是傻子,從穆寒種種的行為來看,他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穆寒沒解釋,而是直接將庫管卷起來,露出一條細細密密如同蜈蚣的疤痕。疤痕很新,每一個針眼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你……”

施家棟一個大男人,看到穆寒腿上鮮活如蜈蚣的疤痕,竟然忘記了語言。

穆寒云淡風輕的笑,低頭,將頭湊到汽車頂棚燈下,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的剝開后腦的頭發,同樣的,一條如同蜈蚣的粉紅色疤痕露了出來。疤痕的周圍,頭發已經不長了。

“我剛回國,去酒店的路上遇到了車禍,人為的……”

此時的穆寒,聲音清冷,眼神肅殺。

“是穆琛?”

太震驚了,驚的施家棟久久的才問出這么一句。

“不是!”肯定的回答。

“那是誰?”

穆寒的身份只有幾個人知道,穆琛如此精明的人,猜出一二分也不是沒可能。穆建集團的經營權是穆琛覬覦已久的。如果是他猜出了經營權最終會落在穆寒手里,那么,他將是那個最想置穆寒于死地的人。

“暫時還不清楚。”穆寒說。“你只需要記住,我現在失憶了,是穆建集團的一個小小保安員即可。”

“為什么不回家?叔叔已經清醒了,他非常的想見你。”

“哥,麻煩你告訴穆長峰,我之所以回來,不是因為他是我爸,而是因為我媽求我我才回來的。”

“他一通越洋電話,我媽便整天以淚洗面,求我回來幫他。我回來了,迎接我的是什么?是我差點被人害死,橫尸暴雨的街頭。”

穆寒說這些的時候,聲音異常激動,憤怒。

“在我意識喪失的前一秒,我聽到開車撞我的人說,‘穆長峰的兒子,死有余辜’。”手指握拳,狠狠的打在座椅上。穆寒目光閃爍,痛苦抽痛,“我怎么就死有余辜了?啊?哥,你說,我怎么就死有余辜了。是他,是他穆長峰將我們母子放逐到美國去的,憑什么因為他是我爸,我就得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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