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閉嘴。”慕非止一陣掌風就劈了出去,所幸杜仲給巧巧的躲了過去。
“下次不會啦。下次你要去青樓記得帶上我,不要一聲不吭。”沈蘅蕪窩進慕非止的懷里,對于慕非止的脾氣,她拿捏的非常好,她知道,他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帶著寶寶有你這么胡鬧的嗎?”慕非止想起剛剛在青樓那一幕,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出手,沈蘅蕪就已經先發制人,甚至那桃夭的身體剛剛飛到她的面前,她就將手中能變長的匕首給伸了出去,隔空殺人,若不是有欄桿擋著,那桃夭的身體恐怕早已經跌落下去。慕非止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沈蘅蕪以及她眼中所散發出的光芒,令他著迷不已,這是他的女人,他一直想護在身后,卻不甘愿當嬌柔花朵的女人。
慕非止一開口“斥責”就停不下來,沈蘅蕪只得將臉湊向前,直接以吻封緘,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
慕非止對于她的主動向來沒有招架之力,他將所有的“憤怒”全都化為了越來越激烈的吻,變被動為主動,馬車之中頓時只剩下了濃濃的喘息之聲。
就在兩人吻得纏綿之時,馬車突然顛簸了一下,慕非止怒火沖沖的眼睛隔著簾子朝駕車的杜仲看去,杜仲對于身后如芒在背的目光絲毫不在意,反而咯咯陰笑了兩聲,道:“路不穩,有石頭,你們可得坐好。”
“夫君,這清平候為何做出這種事情來?我原以為你們是好兄弟的。”馬車已經緩緩的駛進王宮,沈蘅蕪抱著慕非止,輕輕嘆了一口氣,問道。
“最是無情帝王家。”
事情的確如同杜仲所說的那般,慕非止在這次出宮前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考慮到了所有的可能,他們從妓院回到宮中的路上,天機樓的人暗中解決了不少前來刺殺的人,正是因為有這些人的保駕護航,杜仲才得以駕著馬車載著兩人安全的回到了宮中。
從馬車上下來,慕非止就黑著臉將沈蘅蕪抱到了懷里,然后腳步匆匆的朝太極殿走去,杜仲站在兩人的身后,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自己樂呵呵的朝離園走去。
回到太極殿,花容和石榴立馬迎了上來,誰料慕非止將眼一抬,兩人頓時被嚇住了,瞧著她們發僵的身影,福海趕忙朝兩人揮了揮手,隨后自己也識趣的退了出去,整個大殿又成為兩個人獨處的地方。
“夫君,你說……”沈蘅蕪的話還沒有說完,慕非止就將她抱到了軟榻上,然后在她腳邊蹲了下來,親自將她腳上的靴子給脫了下來,然后一邊冷著臉,一邊卻又溫柔至極的給她揉著腳。
“有話待會兒再說。”慕非止給她揉完腳又起身,帶著渾身的壓迫力,上前將沈蘅蕪的下巴給抬了起來,然后就小心翼翼的將她臉上粘著的易容面具給揭了下來,又去處理了自己,這才在沈蘅蕪的身邊坐下。
“夫君,那日王姐出關之前,同你說的就是為了清平候?”沈蘅蕪迫切的想要知道這背后的一切,她依稀記得,慕棲凰跟著封譽出關前,慕棲凰曾經很是猶豫的朝慕非止說了句:“非止,少卿他……”原來,那個時候慕棲凰就已經知道了慕少卿在背后不老實,可是,明明,慕少卿看起來是那么一個溫潤的人,為什么真相會是這樣的呢?
“是,天機樓是王姐一手接管起來的,所以天機樓的所接收的第一手消息大部分她都是知道的。”慕非止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眼睛微微閉著,他攬著沈蘅蕪在軟榻上躺了下來,長臂一伸,在她的小腹上輕輕的撫摸著,帶著溫柔的觸感。
“之前,師叔被刺殺的時候,他曾經和我說過有些刺客的身上帶著檀香味的胭脂,可當初正是秦玄戈派人刺殺他,若是清平候是主使,那么他一定和淮北和秦玄戈有聯絡。”直到現在沈蘅蕪還是沒有辦法將那個素日溫潤如玉的男人同這背后的兇手聯系到一起。
“說說,你是如何懷疑到少卿的身上的?”慕非止將沈蘅蕪攬到懷里,讓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自己的懷里躺下來,然后習慣性的捋著她的長發,語氣悠悠的問道。
“不過就是將一切事情串起來罷了,師叔曾經同我強調過檀香味的胭脂,我記得你之前曾經無意間說過,這淮南最好的禪院在清平侯府,所以那里定然有上好的檀香,再者,前幾天你們暗探妓院,我忽的想起,在淮北的時候,有些皇子,或者大官會在暗地里將某家妓院收為己有,然后利用那些迎來送往的青樓姑娘來收集情報,從而達到他們的目的,想通這兩件事,我就猜,這背后之人會不會就是清平候呢,我還在想,或許那禪院并非是信佛用的,而是用來召集下屬的秘密集合之地,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那種檀香味道本就清淡,落在常人的鼻子中自然聞不出來,可要是落在我們這種從醫的鼻子中,還是能看出蛛絲馬跡的。夫君,你剛才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他只是親王的兒子,并非你的親兄弟,即使想謀奪這淮南的江山,他也缺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呀。”沈蘅蕪想不通這一點,自古以來,有些篡位的皇子為了給自己一個名正言順的出身,就讓史官將自己寫成是皇后的兒子,這樣,他就擁有了嫡子的身份,篡起位來,名聲會好聽一些。可是,那些自古喜歡篡位的都是皇帝的兒子,哪有皇帝的侄子的。
“阿蕪,他是我的弟弟,親生弟弟。”慕非止在沈蘅蕪的唇邊落下一吻,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清冽,并沒有因為說出這個爆炸性的消息而有什么情緒上的變化,仿佛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什么?他不是你的堂弟嗎?”沈蘅蕪翻了翻身,幾乎是趴在慕非止的身上,慕非止將她抱住,搖了搖頭:“表面上,他是清平候,是我二叔的嫡子,可事實上,他是我的同胞弟弟,二叔不能育子,偏偏又是個死腦筋的人,覺得沒有兒子就沒有臉面見地下的祖宗,最后父王沒有辦法,只得將剛剛出生的我留下,將少卿送到了二叔的府上,而對外也只是宣稱,母后生的只有一個王子,并非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