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桃夭姑娘倒是個妙人。”沈蘅蕪感嘆了一句,她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想要知道他看到如此動人的女人是什么反應,結果剛轉過頭,就見慕非止百無聊賴的坐在那里,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好似在防備著什么東西。
“夫君,你說這女子好看不?”沈蘅蕪笑瞇瞇的朝慕非止問道。
“沒你好看。”慕非止的目光一邊不動聲色的梭巡著,一邊朝沈蘅蕪道。
沈蘅蕪瞧他那不算敷衍的表情,呵呵一笑,又轉回頭去,那女子已經靜止在了空中,沈蘅蕪從她那身形上隱約瞧得出來,這姑娘該是會武功的。
就在沈蘅蕪思考的時候,那姑娘忽然揮動水袖,竟然在空中自如的舞動了起來,那曼妙的身姿再加上不知何時從四周飄出來的簫聲。真真是一副好景。
那簫聲低沉至極。卻帶著一種魔力,好似將人拉進了它所營造的氛圍之中,所有的情緒都被遲緩了,沈蘅蕪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搖了搖頭,心中冷笑。
大廳中的氣氛就被這靜謐的簫聲和緩緩的舞蹈拉慢了,大家似乎都愈發的沉浸在這動人的場景之中,所有的感官都變得遲鈍了。就在這靜謐的時候,忽的一陣風朝慕非止的方向吹了來,等沈蘅蕪看仔細的時候,一個人影提著劍已經飛到了慕非止的面前,慕非止的反應稍顯慵懶,他側身躲過,也就在慕非止躲過那人的劍時,原本在空中起舞的女子趁著慕非止分神之際,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朝沈蘅蕪急速的飛了過來。
大廳的人幾乎都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以至于他們連驚呼都忘了喊出來。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瞧向二樓的一個包間,只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目光冷硬的將一具尸體拋下了樓,而他身邊的身材較矮的男人正滿臉笑意的看著對面的桃夭姑娘,桃夭姑娘還維持著剛才拿劍的姿勢,只不過那劍并未傷了男人一絲一毫,反而有血順著桃夭姑娘的身體朝一樓滴落了下去。
沈蘅蕪用力將手中的刀子朝桃夭的身體里捅了捅,雖是殺人的場面,可沈蘅蕪滿臉帶笑,沒有一絲的恐懼,她看著對面桃夭姑娘露在外面驚詫的眼睛還有順著面紗從嘴角露出的血,她聲音爽朗的朝身邊的慕非止笑道:“夫君,你看,原來這刀子是能放長,看起來是個匕首,實際上卻是一把好劍。”沈蘅蕪捏著匕首的前端在桃夭的身上轉了了圈,刀刃磨著血肉的聲音頓時響起,沈蘅蕪冷笑一聲,看著四周以及樓下望上來的,依舊還沉浸在驚詫中的人們,嘿嘿一笑,朝已經奄奄一息的桃夭道:“姑娘,千萬不要小瞧我,因為我會讓你永遠記住,自己是怎么死的。”沈蘅蕪在眾人后知后覺的尖叫聲中將那匕首給抽了出來,桃夭一口血吐了出來,連人帶劍都落到了一樓。雖是短短的一層距離,卻足夠她死去的了。
“回宮。”老鴇帶人已經沖上了二樓,慕非止朝身后的空氣說了一句,然后就攬住沈蘅蕪的腰朝外面的窗戶飛了出去,被慕非止攬過去的那一刻,沈蘅蕪竟然朝著對面的人微微的咧嘴,目光中帶著精明的算計。
能在京都中立足,并且還人來人往的大規模青樓,沈蘅蕪自然不能低估了它的分量,這背后一定有撐腰的人,所以她也不認為他們會一路安然的回宮,因為既然有人在這么“偶然”的情況下都能進行刺殺,自然是識破了他們的身份,所以他們回宮的路上肯定不會太平順,不過沈蘅蕪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回不去。
“娘娘,您可是一點表現的機會都不給屬下。”白雀一身白衣跟在慕非止和沈蘅蕪的身后,似埋怨,卻又帶著戲謔般的笑意朝沈蘅蕪說道。
沈蘅蕪此時被慕非止抱在懷里在屋頂上飛奔,可聽見白雀那語氣,她笑道:“今天手癢,突然想殺人了。”
這句話出來,她身后的白雀和黑鷹頓時一臉黑汗。
“沈蘅蕪,我說的話你都給我當耳旁風了是不是?”慕非止黑著一張臉朝沈蘅蕪呵斥了一句。
“夫君……”沈蘅蕪剛要開口,慕非止腳下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起來,移動間,沈蘅蕪只聽得慕非止道:“回去我們再算賬。”
跟在后面追殺的人似乎是有點多,黑鷹和白雀手腳麻利的在后面善后,慕非止就抱著沈蘅蕪在屋頂上穿梭,就在他要帶著沈蘅蕪朝王宮正門方向跑去的時候,一輛馬車就跟從天而降一般出現在幾人的面前,一個紅色的燈籠掛在馬車頭上,沈蘅蕪看不清那坐在馬車前面的人影,可卻是認得那一頭銀發的,那人應是杜仲無疑。
“怎么這么慢,我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了。”慕非止抱著沈蘅蕪直接竄進了那馬車之中,杜仲速度很快的揚了揚馬鞭,就朝身后的兩人念叨了句。
“我們進去也不過半個時辰。”沈蘅蕪嘟囔了一句。
“你們串成一通?”慕非止將沈蘅蕪拉到自己腿上,雙手狠狠的掐住她的腰,整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感受到身后傳來的陣陣怒氣,沈蘅蕪撒嬌般的朝背后的胸膛蹭了蹭,聲音也軟了下來:“夫君,我……”
“別給我來這一招,我倒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慕非止現在怒氣沖沖,怎么看這件事都是提前計劃好的,包括原本應該好好呆在天機樓的白雀,還有呆在離園的杜仲,他們兩個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一定是早有安排的,敢情這女人是獨獨瞞了他一個人。
“夫君。”沈蘅蕪轉過身子,摟住慕非止的頸項,很是乖巧的蹭了蹭,然后道:“我承認,看花燈是真,打著名號逛妓院也是真,我是想看一看,自己猜的對不對。白雀和師叔的確是我喊來幫忙的,我也只是以防萬一。”
“你以為他沒想到?”車子外突然響起杜仲的聲音:“慕非止,即使我和白雀今天不來,你也早有自己的打算是不是?我可不信,除了黑鷹你就一個人都沒安排?咱們的馬車后面一定有不少暗中保護的人,以你對這丫頭的重視程度,即使不把整個天機樓給喊來,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