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這么幾床被子是想硌死我嗎?”摸著身下的被子,杜仲嘖嘖的感嘆道,可是如果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想要拍死杜仲,因為那八床天蠶絲的被子已經都被福海搬了過來……
太極殿。
沈蘅蕪支著頭看著認真批奏折的男人,猶豫了好久,還是張口問道:“杜仲為什么一直睡在棺材里?難不成他是在棺材里出生的?”
“他是差一點死在棺材里,所以才會整日拿棺材當寶貝,離了棺材就沒有安全感。”慕非止回道。
“真是稀奇。他竟然害怕棺材。對了,那些打探頭疼藥方的人有消息了嗎?”沈蘅蕪心中其實有一個想法,雖然有些稀奇,但是也不無可能,她看著不遠處的男人,正在思索要不要講出來。
“明里,有人求藥方,尋找鬼醫的下落。暗里,有人刺殺杜仲。阿蕪,你怎么看?”朱筆劃下最后一筆,慕非止抬起頭,目光中的暖意漸漸地將沈蘅蕪籠罩。
“夫君,你有沒有想過,這兩件事是同一伙人所為?你有沒有想過,秦玄戈來了京都?”
“啪”的一聲,朱筆再次被折斷。
慕非止沒有想到沈蘅蕪的腦袋里會有這種想法,他握著已經折斷的毛筆,心情復雜的如同那攤開的字跡一般,凌亂不清。
“夫君,假設秦玄戈真的來了淮南,并且在尋找頭疼的方子,如果他是為了他老爹秦楚河而來,那么以他狡詐的性子,這件事肯定會讓秦楚河知道,如此,在秦楚河的眼中,他這個兒子的形象就更加高大了,不顧自己的安危,偷偷的潛入淮南為他尋找頭疼的方子。”沈蘅蕪將球球放到地上,一手撐著腦袋和慕非止說道。
在她的話落下的時候,慕非止的聲音很是自然的接了上去:“那杜仲被殺呢?”
“你先看看這個東西。”沈蘅蕪從袖子中掏出一條帕子里,只不過那帕子里還包裹著別的東西。她走到慕非止的面前,將那帕子打開,只見里面安靜的躺著一枚銀色的箭頭。比尋常用的要大要尖細,光是這么看著,都能想象出那種帶著戾氣颼颼的朝目標前進的場景。
“這種箭頭的威力要比尋常所用的大許多,杜仲并不是睡在床上,反而是睡在棺材中,而那些人用這種箭頭來刺殺,顯然是知道他的脾性的。”說到這里的時候,沈蘅蕪瞅了慕非止一下,然后說道:“太醫院雖然位于王宮的西端,而杜仲所在的院落也比較偏僻,那么刺客們竟然能安然無恙的逃出去,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絕密高手。二是……”
“有內賊。”慕非止接上話,眼神沉沉的,仿佛要浸透所有的秘密。
就在沈蘅蕪同慕非止說話的時候,在距離王宮五十里外的某家客棧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衫的男人坐在軟榻旁邊,他唇角一勾,將手中那封已經看完的信輕輕的放到了蠟燭之上,火苗順勢高漲,白紙瞬間化為烏有。
“主子,我們什么時候回去?”好似是一個下屬的聲音。
“鬼醫還沒解決,我們怎么回去?”男人輕笑了一聲。
身在離園的杜仲就在這時候打了一個噴嚏,但隨即他又咧開嘴笑了起來。因為被刺殺的那晚,他其實還有一個重大發現,不過,他并不打算告訴慕非止,看著別人躲貓貓最有趣不過了!“咯咯。”想到那有趣的場景,杜仲就咯咯的笑了起來。
“你睡不著?”慕非止雖然沒有翻身,但是聽著他的胸口的跳動,沈蘅蕪一只手就抓到了他的脈上:“心浮氣躁,最近動火了嗎?”
“沒有,別亂想。”慕非止的手握住沈蘅蕪的,閉上眼睛,心中依舊在思索著剛才的問題。
“我聽說清平府中有一所禪院,空氣很是清新,你要是疲憊,咱們也出去走走。”沈蘅蕪突然記起和杜仲聊天時聽到的事情,想不到慕少卿竟然會在府中建一所禪院。
“我去佛堂做什么?少卿信佛,我可不信。只要你老實呆在我身邊,我就不會疲憊。”慕非止捏了捏眉心,又將沈蘅蕪往懷中抱了抱。
“夫君,你可有想過誰是內奸?”沈蘅蕪發現,這淮南處處隱藏著謎題,一個接一個,好像串在一起般,層出不窮,而這最后的目的,除了當事人應該沒人得知。
“不能妄下定論,宮中每年都會有宮宴,有人趁機進來探路也未必不可能。”說到這里,慕非止突然笑了起來:“不過我喜歡過這種突發狀況,有挑戰才有趣。”
“你這是什么心理?”沈蘅蕪白了他一眼:“萬一內賊還沒找出來,你就……”
“嗯?我就怎么了?”慕非止的聲音忽的提高,很是動聽的朝沈蘅蕪越靠越近,曖昧的氣息頓時撲了一臉。他握住沈蘅蕪的手一把將沈蘅蕪捉到了他的身上,兩人就那樣的大眼瞪小眼,很是搞笑。
沈蘅蕪被迫趴在慕非止的身上,腰還被慕非止抱著,手下是他健壯的胸膛,雖然隔著一層薄薄的中衣,可是那溫度還是灼熱的要命,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要將眼睛放到哪里。
青絲散落一肩,落到了慕非止的臉上,脖子上,清澈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羞赧,手無措的抓著他的胳膊,白皙的臉上泛著迷人的紅暈,慕非止只覺口干舌燥,下一秒,他就握住沈蘅蕪的腰坐了起來,沈蘅蕪也因為這個動作以一個極其曖昧的姿勢坐到了他的腿上,兩人面對面坐著,慕非止的手輕輕的在她衣服上一動,一邊的香肩就露了出來。他啞著聲開口:“別動。”然后就將那散亂的頭發撩開,然后就湊了上去,一寸一寸的吻了上去。
一場燎原之火頓時催生。
第二天早晨,慕非止早早的去上早朝,只剩下沈蘅蕪躺在床上,她懶得不想動彈,拂開衣服,只見身上處處布滿著青紫的吻痕,想到昨晚慕非止的粗魯,她不禁在心中罵著,這男人,越來越沒有節制,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用完早膳,沈蘅蕪故意沒給慕非止好臉色看,帶著兩個丫鬟,拿了本醫術就去找杜仲了。杜仲自從搬去離園后,更是沒有音訊,過得日子同鬼沒有什么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