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弘停住腳步,轉身道:“好,聽你解釋!你說吧!”
祝玉瑾松開抓住項弘的手,道:“告訴曹祿中你去禹城打獵,是因為不想讓曹祿中懷疑你,更好的偽裝你,另一方面也是對我個人的自保,因為畢竟我現在是雙重身份,一方面教導你,一方面在曹祿中面前假裝是他的人?!?
盡管說這話的時候她風輕云淡的,但心里直打鼓,因為她知道她在說謊。明姑臨死前寫的通志詳盡了宮內的所有可能,祝玉瑾利用這個可能性前去攝政王府打了個賭,雖然還有很大的風險,但還是成功的吸引了曹芙蓉的注意力;曹芙蓉到底喜歡不喜歡項弘呢?不得而知,但是始終會有‘一見鐘情’這個東西存在。
比如項弘第一眼看到祝玉瑾一樣,倘若第一眼看到祝玉瑾時她不是一襲白衣仿若白云,而是像其他大臣一樣身穿官服陰沉著臉,那么后來的事情就不會進展的那么順利。
當然,祝玉瑾不能把她想引曹芙蓉‘入劇’的事告訴項弘,她要讓事情順其自然的發生,倘若此時告訴了項弘,那么項弘一定會更加提防曹芙蓉。
項弘盯著祝玉瑾的臉龐,他懷疑夫子話的真實性,但是卻找不出任何有紕漏的地方,與其這么糾結,還不如直接說出自己的話,項弘道:“這次去禹城打獵,你不必去了!”
“什么?”祝玉瑾吃了一驚,本想質問他,但是腦袋瞬間冷靜了下來,語氣也恢復了平靜,“好,聽你的,但是你最起碼告訴我你去禹城的目的吧!”
項弘眉頭一皺,轉過身,有些氣急敗壞的道:“你居然都不問問我為什么不讓你去了?”
“可是你是君王,金口玉言,我怎么……”
“我說什么就是什么了嗎?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兩個人私底下就是師生嗎?”項弘一時間無法表達自己的意思,他本想讓祝玉瑾著急一下,或者他說了‘你不必去了’后,祝玉瑾會著急的反問他‘為什么不讓我去了?’,可是她居然說‘聽你的’!這樣令他火大的話!她難道一點都不關心他嗎?
祝玉瑾看到項弘臉上的表情一會兒變了好幾個樣,有些猜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索性就低頭不說話了。
“哎!你真氣死朕了!那你就不要去好了!省得朕看到煩心!”項弘說了這話,甩開袖子就離開了清雅閣。哼!他想去禹城打獵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做出點成就給祝玉瑾看嗎?別人認為他窩囊沒有關系,但是他要向祝玉瑾證明他不但不窩囊,還是一個可造之材!他前些日子暗中找了謝邈,已經把去禹城打獵的事宜安排好了,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差錯。
祝玉瑾似乎明白項弘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在賭氣,不知道為什么而賭氣。
第二天,項弘便準備好行裝,前往禹城出發了,此次跟隨的有皇后、萱妃,侍衛是郎寅為首,其中還有一個特使吳鴻良;自從上次的冬至宴后,吳鴻良就被曹祿中禁止入皇宮,原因是上次他抓賊不利,但是這次不得不讓吳鴻良陪同前去,因為曹祿中的女兒曹芙蓉為了和項弘隨行去禹城打獵絕食了兩天,最后曹祿中拗不過,答應了,于是讓他的外甥吳鴻良隨行。
‘嗚——’
皇宮里響起了悶悶的號角聲,預示著項弘要出皇城的門了。
天氣有些陰陰的,空中有一些烏云。祝玉瑾聽著那號角聲,身體動了動,但是坐在房頂看著遠方的烏云,沒有起身,項弘沒有來喊她一同前去,所以她就在待在清雅閣,沒有主動前去。莫名其妙的,心里有點失落;她以為項弘會開心的跑著來喊她:夫子,快和朕一起去禹城打獵??!但是項弘卻沒出現,一直到這號角響起。
前一刻時,穿著戎裝的馮煥洲氣喘吁吁的跑到清雅閣內,喊道:“祝少傅,你怎么還沒有準備??!快點??!隊伍要走了!”
祝玉瑾道:“煥洲,是皇上說了要你來請我的嗎?”
馮煥洲愣了一下,有些支支吾吾的回道:“對……對啊,你快下來啊!”
祝玉瑾看著馮煥洲的面龐,道:“煥洲,你說實話!”
馮煥洲臉色一紅,道:“哎呀!少傅!你知道皇上他是少年心性,實際上他很想讓你陪同一起去的!皇上離不開你??!”
祝玉瑾道:“煥洲,皇上到底是沒有開口讓我一起去,這有很大的差別。好了,謝謝你的好意,快去吧!替我好好照顧皇上!”這話完,祝玉瑾又看著遠方的云朵,心緒飛到了很遠的地方,想起了以前在昆山派那個帶她云游的藥宗大師兄……
馮煥洲見此,嘆了一口氣,飛快的向著隊伍跑去。
“煥洲!”
“皇上,馮侍衛不在?!?
項弘掀開轎子的簾布,“他去哪里了?”
太監回道:“奴才不知。”
“速速把他給朕找來!”項弘不耐煩的說道,復而放下了簾布。
“皇上,您不要心急,馮侍衛可能有事情去忙。”司馬洛柔說著,端來了一杯茶,“來,皇上,喝一杯茶暖身子?!?
項弘依舊眉頭皺著,接過茶,喝了一口,道:“皇后,你怎么不坐自己的馬車?”
司馬洛柔聽了這話,故作委屈的道:“皇上是嫌棄臣妾侍奉不周嗎?”語氣里帶著哭腔。
項弘對女人哭泣毫無抵抗,趕緊道:“不是不是,朕只是覺得一個人一頂轎子寬敞些?!?
司馬洛柔聽了這話,立馬破涕為笑,道:“哪里,皇上,您看您的轎子多寬敞啊!臣妾和您在一起一來節省了用度,二來更暖和呢!”
項弘隨即道:“那為何不把萱妃也叫來三人一起豈不更暖和?”
司馬洛柔臉上拂過一絲不自然,“皇上,三人一起就有些擠了,更何況萱妃妹妹已經在后面的馬車上了,此時過來多麻煩啊!”
項弘本來就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又加上心中想著事情,所以有些心不在焉,臉上陰沉沉的。
轎子里安靜了一會兒,司馬洛柔看著項弘的臉龐,道:“皇上為何時煩憂?能與臣妾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