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毕腥淮笪颍嫔旧宵c點喜色,聲音不自覺上揚。
楚曦見她終于想了起來,笑容越來越燦爛,男朋友劈腿的事情果斷被她拋之腦后,很是直接地挽住她的胳膊,活絡(luò)得就像是熟悉了很多年的姐妹。
惜瞳余光隱隱落在那個女子身上,勾了勾唇角,沒想到不過是為了虐虐擎天,居然能遇到這么一個有趣的人,演得也很好,或許會成為一位不錯的酒吧老板。唔,這個還有待商榷,她倒要看看到時候這個女子的選擇。
擎天沉著個臉,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聊天,真的是把他忽視了個徹底,又過了一會兒,兩人依舊聊著興致昂揚,他終是忍不住地插了句嘴:“小瞳,我們快些進去吧?!?
惜瞳這才像想起他這么個人,很不好意思,臉頰浮上一層紅暈,乖巧地點了點頭,拉著楚曦進了展會內(nèi)部。
楚曦如除了最開始那場烏龍,之后就真的就仿佛從來沒有擎天這么個人,興地時不時與惜瞳攀談,尤其是每次都好巧不巧地打斷了惜瞳與擎天的對話。
“小瞳,你看這是……”擎天指著面前縮小版的簡述模型,正準備介紹,忽然耳膜卻快一步地響起“尖銳”地叫喚聲:“這個是什么???好精致哦?!?
楚曦歡快地指著擎天手指的方向,簡直喜歡得不得了,一個勁地詢問惜瞳。
惜瞳輕笑,繼而為她好好介紹了一下這個建筑,包括她的歷史背景,包括她背后的故事,引得楚曦暗自垂淚,生生讓她覺得,她是個講故事的好手。
不得不說,她有些喜歡上這個女子了,張弛有度!
后來,她見著館主來了,便匆匆說了聲:“慕擎天,我去去就回?!苯Y(jié)果這個去去就回變成了好幾個小時。一直到展會時間結(jié)束,惜瞳都在擎天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與館主攀談。
展會結(jié)束,惜瞳與館主笑著道別。
擎天筆直地站在門口,溫和地笑,深邃的瞳孔深情許許地望著惜瞳的方向,那帶著明顯寵溺的目光,不自覺讓離去的人群產(chǎn)生好感。
惜瞳無端感覺自己身上的諸多視線,疑惑地回過頭,正巧見著這么一幕,輕蹙眉宇,暗暗攥緊拳頭,片刻,放松下來,沖著擎天展露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
她早知擎天會演戲,更善于利用人心。
可眼前這一幕,尤其是那些圍觀群眾眼中的不滿,讓她忍不住發(fā)寒。
在她晃神的時候,“這個人,很可怕。”
惜瞳一驚,回過頭,正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眸,垂下眸子,似是思量,良久,微微頷首,亦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很不簡單,為什么會答應(yīng)來演這一出?”
“???”楚曦眨巴著眼睛,迷惑地對著她,像只呆呆的小寵物。
她對她沒有惡意!
幾乎在一瞬間,惜瞳心中便有了判斷,速度之快連她自己都有些詫異,不過,對于這個上輩子沒有出現(xiàn)過在她世界的人,她可以給與足夠的寬容,以及足夠的信任,只是希望這份信任不會所托非人。
惜瞳相信,她就算不用紙寫下來,只要楚曦用心,便能記下來這個號碼,而這是她與她合作之前唯一的考驗。
楚曦眼中也染上笑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惜瞳沒有再看她,含著笑,徑直走向擎天,就好像,一步一步走向心愛的人的懷抱,事實上,真的很諷刺,兩個人各懷心思,偏偏演出這么情深的戲碼。
她甚至覺得,如果現(xiàn)在擎天跪下來求婚的話,周圍的人鐵定會大聲的附和答應(yīng)。
真的很累!
“走吧。”擎天見她過來,笑容更甚,等著她走進,語氣含著顯而易見地親昵。
惜瞳發(fā)覺,在演戲方面,她終究是比不過擎天的,若是沒有上一世那份情真意切,這一世,她怎么可能演得這般真真切切。
兩個人比肩而行,在旁人看來,真的是一對甜蜜而又溫馨的情侶。
可出了展覽館,又是另一種情境。
“我回家了。”惜瞳笑容斂去,冷淡地看著他,說。
擎天沒有回話,看著她,一分鐘,兩分鐘,仿佛真的要把她看進眼底,放進心底。
惜瞳心里莫名地亦慌,快速地別過頭。
擎天輕笑,溫柔地說:“我們?nèi)コ晕绮?,我訂過了?!?
“哦,好?!?
這本是她預(yù)料之內(nèi)的事情,她也做好了答應(yīng)來的準備,而且她也給他準備了一個不痛不癢的小插曲。
只是剛剛擎天的眼神,讓她有些不安。
她一瞬間恍惚,回過神,胃里翻江倒海的,故作生氣地質(zhì)詢:“你干嘛?”
擎天注視著她,只笑不語。
因為她的主觀意志產(chǎn)生的蝴蝶效應(yīng),果然輻射到了這一世,上一世明明沒有發(fā)生過這件事情,這一世卻發(fā)生了。
她的沉默絲毫沒有影響到擎天,擎天低笑,“小瞳,別發(fā)呆了,我們走吧,再不吃你該餓了?!?
惜瞳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的想法了,難道他是有什么別的打算?半響,她垂著眸子,心想,不管他意欲何為,現(xiàn)在的她,見招拆招。
“嗯?!?
她頭埋得低低的,都快淹沒了臉,這聲應(yīng)答幾乎是從鼻腔里溢出來的,害羞得不行。
擎天眼睛微瞇,莫名地覺得她這樣子很有趣,也很可愛。
可是,她是那個人的女兒,也是自己的……
一路上,兩個人皆是沉默。
到了擎天預(yù)約的酒店,惜瞳得了空打量起這個地方,果然如介紹的那般,裝潢一流、情調(diào)一流以及食物一流,擎天能在這里定下位置,除了有錢,也一定有一些人脈。
上一世的她該是有多么無知,才會聽到他是孤兒的時候下意識地認為他沒有錢,想盡辦法在不傷他自尊的前提下給與他幫助,甚至將他領(lǐng)進展氏??伤齾s傻地忽視了這么赤的現(xiàn)實,擎天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有錢。
呵呵,她笑。
戴墨鏡的女子隱晦地瞥了她一眼,惜瞳會意,快步越過她。
擎天微怔,顯然沒想到她會忽然加快腳步,片刻,他又笑了,也邁開步子準備追上她,就在這時,那個戴著墨鏡的女子準確無誤地走到他的面前。
然后,那個女子的鑰匙扣掉落,女子彎腰,墨鏡很是配合地掉落下來,露出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其實,擎天只要站在遠處,轉(zhuǎn)個身子,一抬頭就可以看到他右方那塊大屏幕上放著那個女子的廣告。
女子名叫許汝筠,是一個一線明星。
許汝筠,兩年前在娛樂圈異軍突起,同時,她的緋聞多得比城墻還厚。
從她出道開始,她的名字便不斷與一些巨星或著名導演或豪門牽扯,娛樂報紙的首版面永遠有她的一些之地,偏偏她從不出現(xiàn)澄清,每次旁人問及,她也是一笑而過,而且她至今安然無恙,依舊紅得發(fā)紫。
今日一早,各大報社均接到暗線消息:許大牌推掉了今天所有的工作,前往春月雨亭私會某男子。
說來也巧,許汝筠這一蹲正巧擋住了大門,擎天不悅地皺眉,被迫停下腳步。
撿起鑰匙扣,許汝筠落落大方地說:“真不好意思,擋著你了。”今日的她不同以往,掛著淺淺的笑,勾人的丹鳳眼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無事?!鼻嫣炝晳T性地掛著禮貌地笑,用最溫和的聲音說著最冰冷的話:“能麻煩你讓讓嗎?”事實上,除了惜瞳這個復(fù)仇目標外,對于他人他的耐心向來有限,更何況許汝筠確實影響到他了。
許汝筠愣了一秒,笑意更濃,聽話地側(cè)過身子。
擎天抬腳剛準備邁開步子,就見一群人一窩蜂地涌了上來,將他與許汝筠圈住,然后刺眼的閃光燈不斷閃現(xiàn),接著一陣按快門的聲音,他的臉瞬間陰沉下來,冷厲的目光掃向一旁的許汝筠。
毋庸置疑,這么一堆記者沖著的只能是她。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那些個記者就耐不住了,紛紛拋出了自己的問題,場面吵鬧不堪,擎天嘴角微微上揚,溫和的笑容越來越深。
“筠筠,聽說你今天推掉所有的行程,為了見男朋友,是嗎?”
“筠筠,你要見的男朋友是你身邊的這位嗎?”
“筠筠,他是你的男友嗎?”
許汝筠笑而不語,記者們聲音越來越激動,問題也越來越多,越來越犀利,
擎天垂下眸子,冷笑,瞥向許汝筠的目光越發(fā)冰冷。
許汝筠不好意思地給他使了個眼色,復(fù)又轉(zhuǎn)頭面向記者,等著他們下一輪的發(fā)問。
兩個人這番極為隱晦的小互動,沒逃得了娛樂記者們的火眼金睛。雖然許汝筠緋聞纏身,可這么在鏡頭面前公開表達情意卻從來不曾有過,而且今天的她很不一樣,絕對讓人有理由懷疑眼前這個男子是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筠筠,請問劉家大少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忽的,一個不合時宜地聲音驟然響起。
許汝筠皺了皺眉頭,說:“他跟我并無關(guān)系。”
然后,又一次爆發(fā)熱烈地追問,以前的她可不會解釋這些,今天這般反常還不是有鬼。
呵,感情這把火燒到他身上來了。
擎天眼中的冷意越發(fā)明顯,嘴角的笑容也越發(fā)真摯,禮貌地說:“各位,請問可以讓一下嗎?我的女朋友正在里面等著我。”